皇权倾庶

第五章 试探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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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与苏澈的关系,不尴不尬。
    说熟识算不上,不过是各取所需,以前两人也有过交易,在君言记忆中,这个白苏也是不大喜苏澈的。
    “咳咳……”
    君言想着想着,嗓子一阵发疼不由得咳嗽起来,白苏转过头看着她道:“君小姐这么小的年轻应多注意身体,免得拖成顽疾。”
    君言笑道:“打出生就弱,府医也是没法了,就拿药拖着。”
    她说这话时有些紧张,五指不断地捏着袖角。白苏看在眼里,又将她身后漫星诧异的样子收纳入心。
    他作似平常样,回身往前走。“若小姐方便可随在下进宫,宫中的太医也许能治好也不一定。”
    君言望他背影,语气丝毫不变。“多谢白公子关心,阿言只是个小丫头,无福消受。”
    白苏停下回过头一脸的诧异。“若是寻常丫头,我也就不多关心。今天这事在下也算有责任,倘若君小姐出了什么意外,在下实在是有愧。”
    君言心里涌起一阵不悦,嘴角扬起微笑正打算出言婉拒。
    “在下一定要带君小姐进宫,还望君小姐考虑。”
    白苏用坚定的语气说,君言到嘴边的拒绝便收回了肚子里,她有些疑惑地开口:“阿言为何一定要进宫才行?”
    漫星也有些疑惑,直愣愣地看着白苏。
    白苏缓缓开口:“在下怀疑,小姐中毒已久。”
    轰然一声,君言内心掀起巨浪,漫星瞪大了眼,结巴说道:“白,白公子,您莫不是在开玩笑?”
    白苏:“白某不敢确定,但有一半的把握。”
    君言心里有些慌,如果她真的中毒已久,她还能不能复仇?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她握紧袖下的手,看向白苏:“倘若阿言真是如此,白公子又有几分把握能治好呢?”
    白苏一笑:“绝对的把握!”
    君言有些皱眉,垂下眼去:“白公子是在拿阿言消遣吗?”
    她像是有些气恼的模样,白苏便急急开口。“有纳兰在,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君言内心咯噔一声泛起层层涟漪。“白公子口中的纳兰,可是指那位大人?”
    “正是。有他在,无论小姐是否中毒,都还小姐无忧。”
    君言捂嘴轻咳,眼中泪光莹莹,漫星忙扶着她朝着白苏服了个身。“阿言多谢白公子。”
    白苏看着君言的眼里带着悲痛的情绪,他低低开口。“倘若当时我也发现的早,她应该和你一样大了吧。”
    君言听得仔细,一字不落。她作似疑惑地抬头看他,白苏朝她一笑又回身往前走。“外边风大,君小姐回阁楼休息一下吧,在下去准备。”
    漫星五指发颤地扶着君言,君言怜爱地看她,无奈地一笑,低声对她说:“放心吧。”
    “五小姐,十小姐唤落夕前来通知,是时候动身回府了。”
    落夕敲了敲君言的房门,然后乖巧地站在一旁等着君言走出,漫辰开门出来巧笑道:“劳烦落夕姐姐走这一趟了,小姐今日还有些事情就……还请落夕姐姐转告一声。”
    漫辰看了一眼君言的屋子,继而低声道“白公子邀请五小姐进宫。”
    落夕吃惊用手帕遮唇,警惕地看了一眼君言的屋子,随即一笑:“即是如此,那落夕便先去转告十小姐。”
    待落夕走后,漫星才不屑地看了一眼君言的屋子,跟了这么个主子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好在这个五小姐还做了一件让她高兴的事情。漫月不在了,那么,家里头来提亲的那户人家娶的就是她了。
    屋内的漫星察觉到不对,看了一眼君言,君言回视一笑示意不用理会,看着铜镜的自己,冷笑。
    漫辰漫月虽是同胞姐妹,但姐姐漫辰不懂的掩饰,野心虽大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与头脑,但妹妹就不同了。有野心,有头脑,有能力,但不足的便是太贪婪,太胆小,不然怎么会被漫辰压了两世?
    “漫星,盯紧漫辰。”
    漫星收拾的手一顿默然点头应声,君言笑道:“漫辰,怎的还不进来?”
    漫辰一惊换上一副乖巧的笑容便走了进去,君言已经挽起长发,抬眼望着漫辰“漫辰,我有事情交待你……”
    漫辰对上君言的眼竟觉得双腿发软,仿佛她看透了一切而此时正是来审问她的。
    “小,小姐,有什么事情要交待。”漫辰声音有些打颤,君言双眸更加深邃,看得漫辰越发没有底,“我想这次漫月一定会被罚的很重,所以我希望你能及时带漫月医治。”
    闻言,漫辰猛地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而来的是无尽的嫉妒,凭什么!明明都是一副模样,为何就她得人喜欢,父母宠她也就罢了,就连心上人也喜欢她!都为仆,她依旧是得人喜欢!就连十小姐也对她大加赞赏!不甘心,不甘心啊!
    漫星努力抑制住内心的不停翻涌的情绪,应了声“是。”
    君言似极其满意的点点头“那你随同十妹一起回府好了。”
    漫星不甘不愿地出了门。君言起身从窗口看向君语的马车。“漫星,你待会跟紧漫辰,用尽你的办法救下漫月。”
    漫星看着君言的背影有些疑惑,小姐还是舍不得?君言携同漫星走下楼,君语看着两人走来放下帘子。“出发。”
    君言恰恰看到君语放下帘子唇角一弯,君语,这一世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像上一世那般风光。“漫星,交给你了。”
    “君小姐……怎么不见丫鬟?”
    白苏一转身便看见君言独自一人走来,诧异的问道。君言浅浅一笑道:“阿言唤她们办事去了。”
    白苏翻身上马,一旁白苏的丫鬟便扶着君言上马车,随着几声马蹄声响起,车轮便咕噜咕噜地滚动起来。君言靠在靠枕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紧皱。
    行至大街,周围传来商贩的吆喝声,君言掀开侧帘看着眼前繁华热闹的景象,首饰店有一对夫妇正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男人拿起一个白玉镯套在女人手上,似乎是在问女人喜不喜欢,女人笑着脸颊上微微透着些红晕。
    君言抿唇冷笑移开了目光,耳边传来女子的惊呼和隐隐的尖叫,君言不允理会,自然是马头上的少年作的孽。
    快到官道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此时君言正欲放下侧帘,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君言正俯身去细看,不料此时马车一停,她便朝着一旁倒去撞上了一旁小几的边角。
    一声闷响,白苏忙着问道:“君小姐可是受伤了?”
    一声弱弱的猫叫引得君言起身掀开车帘,一只黑猫停在马车前,虽是虚弱但那双眼睛却好看至极,黑猫不详,所以没有人肯养它。白苏看见君言额头红了一片还渗出了血,眉头一皱却看见君言跳下马车抱起黑猫,看向白苏,眉眼有些放柔:“白公子,这只猫我能带走吗?”
    白苏一愣,眼前的丫头一身白裙,目光幽静此时带着些许欣喜,额角流着血衬着她雪白的脸,那双好看的眼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好。”
    马车驶入皇宫君言稍稍掀开侧帘,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眼眸沉了些许。白苏停下来翻身下马,站在一旁。这时,一个公公跑来服身低语说了些什么,白苏迟疑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马车,君言看那公公不面生,唇角一扬:“若白公子有事,不妨先去。”
    白苏见此有些愧疚的道:“抱歉君小姐,白某改日定登门赔罪,魁织带君小姐去澜羽殿。”
    先前扶君言的丫鬟微微点头,白苏跟着公公离去,君言掀开帘子看到那座最高的殿顶,眼里有些闪烁,而后她勾起一抹冷笑放下了帘子。
    一个转角后,入目的便是庄严肃穆的御林军守在宫殿大门处,由此便可以看出陛下对这人有多器重,魁织站在门口对君言服身“君小姐,奴婢不能前行了,还请君小姐见谅。”
    君言微点头“有劳了。”走进宫殿,君言发现除了门口守有御林军,可里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整条长廊荒凉至极。
    金碧辉煌的宫殿,六根飞龙浮云的大柱里在大殿各处,殿上方的榻上侧躺着一个身穿紫色锦鲤浮云长袍的男子,眉宇俊朗英气又带着些许阴柔,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妖孽,整个的就是一个妖孽。他唇角微微上扬勾起好看的弧度,细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腰间悬挂的玉佩,浓密的长睫撒下密密的阴影,殿下的两排粉裙宫女都低头看着自己的绣鞋,隐隐的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男子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唤了一声。
    “紫羽。”
    可空荡的大殿无一人回答,甚的几乎没有一丝声响。男子抿唇望着殿门口,一位公公低头走进来服身。“公子,摄政王来了。”
    男子点头起身理了理长袍,朝下走了几步,忽而一顿对着身边一个宫女道:“今天会有客人来将她带进来吧。”
    那宫女只低头服了个身,便退了下去。
    外面分明是烈日当空,可这里面却是一丝阳光也不曾透进来,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粉色的身影,君言停下来看着眼前,一个宫女模样的粉裙姑娘缓缓走来,低着头额前的流海齐齐遮住了双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相貌。
    “可是君小姐?”
    不知是因为什么,君言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会随时化作恶鬼朝她扑来,眼里的警惕越发浓重:“正是。”
    “奴婢是纳兰公子的宫女,请君小姐往这边走。”
    粉裙姑娘转身朝着长廊的深处走去,君言并没有跟上去,粉裙姑娘转过头来诡异一笑:“君小姐快些跟上吧,公子设下了机关,外行人会走丢的。”
    君言不作声冷眸扫了一眼周围,方才缓缓移开步子。走到长廊的尽头,粉裙姑娘站在了殿上方,君言顺着台阶往上路过女子时斜眼打量了一番,粉裙姑娘低着头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
    推开门空荡的大殿只站立一个粉裙姑娘,一样的打扮和发束,带着君言走进内阁后便站在一旁不动了,又是一条长廊,不过却是金碧辉煌至极的长廊,每每走出几十步就能看见一个粉裙姑娘站在不远处,再走几十步便又看见了一位。
    粉裙姑娘推开了里阁的门便就退下去了,里阁灯火通明,更是显出里面的奢华,墙上还挂着肌肤名贵的山水画,一股子的药香在房内散漫,两排名贵的梨木红雕椅整齐的排列,茶几上摆着一套描紫砂茶具,却无一人踪影。
    君言皱眉:“晚辈前来叨扰,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室内回荡着她的声音却无一人回答,在她准备转身离去时,一道极其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出乎君言的意料,本以为这位大人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但看来是她太低估了。
    君言转身恰恰这时一道疾风擦发而过,几丝黑发缓缓落下,君言低眼看着搭在脖颈的长剑,淡然道:“不知阁下是何意?”
    面前的男人全身被黑布包裹,只露出一双眼。
    “青衣退下。”
    又是那道声音,青衣收回剑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君言眼前,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一时间君言竟有些看呆。
    恐怕这世间的词语都不能形容眼前的男子,一袭月牙白落地长袍外罩一层银白莲纹纱,衣襟处绣着金丝游龙,栩栩如生。发间仅用一根白玉簪束起黑发,松松垮垮的发丝微微耷拉在衣襟处,面如带凝霜,眸中蔑视一切,薄唇紧抿不带一丝笑意,浑身散发着不同寻常人的高贵,君言目光停在他腰间佩戴的玉佩上隐隐透着游龙,便知晓来者是谁,屈膝跪下。
    “臣女君言参见王爷。”
    之前在高高琼楼远望这人一眼,不过那时候他已是弱冠之时,因不满陛下重用苏澈而怒斥陛下,后带兵驻守边疆,扬言誓不进宫。
    “君言?”百里微生浅浅挑眉,疑惑道。他微眯双眸,这小丫头面生的很不曾见过,为何会知晓他的身份?况且,面对刀剑还能如此冷静,是什么来头。
    浑身因为百里微生的威严而感不适的君言低着头说:“君府五女。”
    百里微生看着地下小小的君言,淡然开口:“起身吧,省得让师兄看见又唠叨本王欺负他病人。”
    师兄?君言正诧异时,一道温和的声音至门外传来。“你啊,这次还算懂事。”
    一身淡墨渐变长袍的纳兰源看见君言时有些惊讶:“果真是个可人的小丫头。”
    凭着来人一身药香,君言便知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医圣,纳兰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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