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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地伸手摸索,却发现骰子没了。深深呼吸一下,再一下,最后:“去他丫的冷静!”半个身子拥抱自由的苏砒霜不得不原路折返。
身下的马儿感受到女子的暴怒,踏踏踏地卖力奔跑,唯恐一个不及,承受女子的全部怒焰。
天启二十四年郁月恰逢初七日,长安街,红妆十里,京中鼎鼎有名的断袖王爷,娶亲了!
热热闹闹,吹拉弹唱,好似寻常百姓家中娶亲,新郎骑马绕街过桥撒银钱,新娘凤冠霞帔静坐花轿内。整个长安街东西空旷,车行无阻,十八抬嫁妆,井然有序,各色物什,琳琅满目,奇珍异宝,惹人眼红。南北面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大有学问。
人群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比如南边的是平头百姓,北边的是书生子弟。老百姓们大多感慨着婚礼的盛大,盘算着价钱。未出阁的女孩儿们羞羞答答,蒲扇半遮面地偷瞄着新郎官,艳羡的目光扫向花轿。而有些功名在身的秀才郎的关注点自然是更加不同了。
一圈一圈的人堆里,三五个相识的朋友交换着各自讯息:“听说了嘛,是宸王跪求太后赐婚的,我就好奇了谁家的小姐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宸王成亲之事先前可是半点儿风声都没听闻啊!”
“听我堂姐的表哥的大舅子的…说,宸王妃姓贺。”
“难道是贺老将军…”
人群中好似一个小头目的男子,着一兰花外袍,束一桃木簪,终于开了口:“嘘,朝堂之事,哪有那么简单,人多口杂,休得多言,观礼便是。”
“子澹忒谨慎了些,大家都是自己人。”
“隔墙还能有耳,言多必定有失。”砒霜混迹于书生流,盯着花轿陷入沉思。好像有道目光向她投来,一瞬间对上了宸王那个不可捉摸的笑,砒霜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躲回了目光。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新娘子慌慌张张从轿内跑出,自个儿掀掉了盖头,怒视宸王,因愤怒而扭曲的面目本就没什么美感可言,宸王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一张清丽的面孔展露于世,也就中人之姿吧,况且看这架势怎么着都不像是你情我愿啊。比她美的比比皆是,吃瓜群众不免有些失望。女子们更是嗤之以鼻,想宸王天人之姿,白瞎了。
砒霜注意到韩宇在宸王皱眉时吩咐了手下,接着就有一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裙的丫鬟被侍卫带了下去。本想一探究竟的砒霜,在看到那张新娘子面孔时怔住了。觉得莫名眼熟,是了,不就是自己现在顶着的这容貌吗?师傅怎会给自己一张活人面皮?而砒霜身旁的人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目光不停地在砒霜与那女子间转换。
“出个门都能撞脸,还是个王妃,我长得得多大众啊!”砒霜边说边叹气。
旁边人安慰道:“大妹子你也别太难过,长相相似,境遇不同,实乃出生就定好的,非人力可以改变,唯有坦然接受。”
“这位大哥真是个好人,听你一番话,小女子郁闷顿消。”哪儿来的傻大个儿啊,真是会接话。
“大哥,你们刚刚说的贺老将军是不是前神武大将军的恩师啊!”
着一兰花外袍之人拉扯了下大个儿,冲他摇了摇头,岂知——
“前什么前,就是神武大将军的恩师贺老将军!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家是不知道神武大将军威名了,将军早年与夫人伉俪情深,并肩作战,游说南宛国出兵相助,使得我大靖与北汾一战大获全胜。中期又十胜南疆,收复失地……大大小小战役数不胜数,从不失手,乃我大靖当之无愧的神武大将!平生唯一一次大败却丢了性命…”
“那真是太遗憾了,英雄气短。小妹曾闻身边人说起将军夫人的气节,着实佩服。”
“夫人之死好像也没那么简单,可朝廷……”越说越低沉,眼中的一团火逐渐熄灭。
“大哥?”
“不好意思,在下失礼了。”
“没事儿,大哥知道的可真多。”
汉子咧咧嘴:“不瞒你说,在下当年一心从戎,后遭到家姐反对。家姐嫁与朝臣,知道些状况,就与我说道了几句。别大哥大哥的叫了,怪难为情的。我叫风遥,刚刚那人是冯逸,冯子澹。”
“小妹夙霜,夙命的夙,霜降的霜。”
聊得太过投机,那边的新娘子已经在侍女的搀扶下重回轿中,不知刚刚丫鬟对她说了句什么,众目睽睽下,王妃神色慌张,钻了进去。
“那王妃也太拿不出手了吧,真的是宸王自请赐婚?”
“或许莫王爷就喜欢她的懦弱呢?”
“啊?”
两个大男人还学做小女子姿态附耳小声叨叨,之后两人邪恶一笑。倒不是砒霜思想不纯洁,只是那笑容之猥琐,砒霜此生罕见。脚拇指都能猜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不外乎“断袖王爷”的“断袖”二字呗。
拐过胭脂巷的砒霜笑着摇了摇头:“越来越有意思了,真是个声名狼藉的‘夫君’呢!配我绰绰有余!”余光扫过角落,发现杂货堆砌处藏着一粉衣姑娘。
砒霜决定夜探王府,不想撞见了寻死的贺君澜。本着用了你的脸,还你一个人情的原则救走了她。
(酱酱:霜,你确定没有私心?霜霜:嘿嘿,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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