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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父是看准了今日赫锡王府举办宴席,众目之下必然是不敢发作,他才敢大着胆子找上门来,结果也如他所想的那样。
他正想着今儿个把谢兮辞的尸首带回去,明儿个就有大把的银子进口袋,想一想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坚定了他一定要把尸首带回去的想法。
那可是千两的白银,若是就这么飞了,他定是要闹上一闹,就算从那儿拿不走,也定要叫王府的人赔给他,毕竟他那女儿好说歹说还嫁进他们家四年,就算到了最后被拆了底儿,这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吧,给些银两又能怎样呢?
老王妃看着他一脸精明模样,心里的怒火就怎么也压制不住,四周是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她又不好当着宾客的面斥责,如此的被动,如此,便是落入了他的计划里。
看着端坐主位上的老王妃,谢父心里那叫一个得意,他瞟了一眼四周坐着的人,言语中越发的得意起来:“老王妃,早在那人被拆了底儿赶出王府时,我女儿就已经不是你们王府的人了,可是你们却还占不肯让她回府,我几次三番都求上门了,你们却像没有听见似的将我拦在门外,我也不说什么,可我女儿死了,你们还不肯让我见她最后一面,甚至还不肯让我将她带回去安葬,你们说说,到底是谁过分?”
谢父此前在宴城并不为人所熟知,若不是他这嫡长女嫁进了赫锡王府,做了小王妃,谁知道偌大的宴城里还有这一号人物?且不说门第如何,就是这打听出来的品行,也足够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上好一会儿了。
他们都知道谢父的品行,所以对他说出口的这话众人也只是笑一笑并不当真,他们都知道,谢氏走了之后,王府曾派人去通知谢府将人带回去安葬,可是,无论去多少次最后都是失败而归,那决绝的样子就好像谢氏从来都不是他的女儿一样,而到如今,他又义正言辞的说着这些话,是想欺骗谁呢?
安国公听着他的话,一直阴沉着脸,谢父与他出自同宗同族,虽说已是出了服,但只要提及这个男人就没有不叹气的,同是自崔城谢氏分离所出,为何谢父一脉最后会变得如此堕落?
全然没觉得自己已成笑话的谢父还在那里洋洋洒洒的说着,越说越觉得赫锡王府亏欠他很多,越说,那语气也越高昂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江淮凝好奇的拉着谢明澜小心翼翼的往水榭那边靠,走了没几步,谢父的的话便落进了她的耳朵里,时隔月余,再次听到他的声音,以及那肆意嚣张的态度,谢明澜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嗤笑。
“嘁,他以为他谁,敢这么横?也不怕出不了这个门?诶,明澜,你说谢氏有这样一个父亲,是不是挺可怜的?”江淮凝听着谢父那高昂的声音,脸上露出一抹惋惜,回过头看来看着谢明澜。
哪里晓得谢明澜一脸平静,似乎对谢父的高谈言论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伸手拉了拉谢明澜那有些冰冷也有些僵硬的手,有些好奇的问道:“明澜,你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谢明澜狐疑的看着她,却是有些忍不住想笑,若是她因为这一句话就生气了,那上辈子的她岂不是要被活活气死了?哦,也不对,姑且,也算是原因之一吧。
“该生气的人都不在了,你生什么气?不过,谢氏摊上这么一个父亲,也的确是够可怜的,可怜到,都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最后一句话,谢明澜说的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江淮凝没听清,以为她是在和她说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谢明澜终于开口回道,月余不见,她没有从谢父的脸上看到任何在提及谢兮辞后该有的悲痛,仿佛这个女儿与他并没有关系。
谢父今日并不是独自前来,他还带着谢氏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好像这样便能增加他谈判的筹码,此时,之前一直不曾开口的谢怡突然开口哀求道:“老王妃,王爷,求你们了,让我们把姐姐带回去吧,她一定……”
谢怡如今也及弱冠,白净的脸上带着一丝卑怯,他一副惶恐模样跪在水榭中间,瘦削的背脊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而隐隐颤抖着,他的隐忍卑微,反倒是衬托出王府的不讲理与强势。
如此一闹,明天必定是要传的人尽皆知,他们王府已经因为谢氏而丢了一次脸面,绝不能因为她再丢上一次,不然到了以后,旁人会如何看待他们王府?
老王妃的心思,赫锡王只一眼便觉察到了,她想把谢氏的尸首交给谢父好了了这一桩事,但他却并不赞同这事,谢父是怎样的人?早在当初他便知晓,如此势利又贪婪之人,若是将谢氏的尸首交给他,他又会如何糟踏那已经亡故的人?且不说他最近听闻的风声,就更不能交给他了。
赫锡王在心底酝酿了一下,正准备开口时,忽然听到有人开口道:“谢氏的临终遗言,是在她死后将她的尸首烧掉,洒在青峰崖边,也许她是料想到会有今日之事,才会有此之言。”
那个声音透着冰冷与嗤笑,在它一出现,就吸引了水榭中众人的视线,不过一会儿,便见一道清隽身影缓缓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来人着一身青白色绣云纹锦衣,面若冠玉,虽见笑,但那一双狭长凤眸是不见底的冷意。
赫锡王一见他,脸上没了方才的紧皱,透着温和,柔声道:“来了?”今日宴席,伯江翊本是不可缺少的一个,怎奈何跟他说了他也不听,原以为他是真当不在意,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来了。
谢父听到他说谢兮辞的尸首没了,顿时就像是被抽光了气力一般软在了地上,两眼一黑,仿佛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离他远去,突然像是豁出去了,像个乡野泼妇一般大声的嚎了出来:“我可怜的女儿啊,死了都不得安生啊,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留下来,你们,你们怎么那么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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