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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婵好不容易才搭上了谢明澜,自然是不想这么快就放弃,但是,她对谢明澜一点也不了解,这事,她也拿不准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语气来和她说话。
水榭中,谢大姑娘的茶已经沏完,便有丫鬟上前来将那一杯杯茶摆放到她们面前的小桌上,谢明澜也得了一小杯。
细腻的瓷杯中,琥珀色的茶汤清透,飘散着淡淡的香味,谢明澜闻了闻,视线随即看向还站在那儿的大姑娘,正准备品时,忽然听到身旁谢明婵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明澜,我,对不起,我……”
因为和谢明澜走得‘近’,也因此得了老夫人的青眼,日子过得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若是因此而放弃,老夫人会怎么想她?
谢明婵心里有些虚,不敢去看谢明澜,而谢明澜却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嘴角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见她不说话,便有些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了?”
听见她这不甚在意的语气,谢明婵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被戏弄的怒意,她咬着牙,却不敢表现出来,她深呼吸一口,将心里的怒意压下,脸上随即扬起一抹歉意的笑容,低声道:“原本我是想来找你的,可是出来时有些晚了,匆忙之下就将这事给忘了,明澜,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谢明婵的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谄媚,也表现出自己的诚恳,就连她自己也颇为满意,觉得谢明澜一定会原谅她的。
但是,出乎她预料的是,谢明澜听了她的话后,脸上一丝她预想的反应都没有,平静的就仿佛这事不曾发生过,谢明婵见她这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她看来,她已经低声讨好认了错,谢明澜就不该没有反应,可是她非但没有反应,还……
想想,谢明婵都有些压不住心里的那股火来。
谢明澜很清楚谢明婵找上她是因为什么,除了她身后的安国公府还有什么?而不光是她,这整个谢氏府邸的人都打着这样的心思,这让她心里对这谢氏府邸的人没什么好感。
谢大姑娘的茶展示完,便该轮到谢二姑娘上来。
谢二姑娘一上,谢明澜便看见她的脸色并不好看,想想也是,先上的谢大姑娘所展示的茶艺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再上,便难免会拿来比较,但,再怎么不情愿,这轮到了自己,该上的还是要上。
谢明澜并不在意这个,或许是老天爷猜到了她心里所想的,原本晴好的天一下阴沉了下来,隐隐有下大的趋势。
见此,原定好的看茶宴是不能继续下去了,便各自回去了,不过,走之前,谢明澜往谢大姑娘的身上看了一眼,却见她脸上并不见失落色,反倒还透着几分得意。
在回南院的路上,谢明澜被谢明婵给拦了下来,此时她脸上已不见方才时的满含歉意,而是带着一丝愤怒,她看着谢明澜,声音冷冽的质问道:“谢明澜,你什么意思?”
回去路上,谢明婵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这偌大的谢府里,谁人都可以对她使脸色,只因为她是庶出的,庶出,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枷锁,牢牢的架在她的脖子上,可是,这能如何?
原以为谢明澜和那些人不一样,可到头来,她和那些人并没有分别,一样因为她是庶出的而瞧不起她。
谢明澜不太想理她,准确的说,她不想理这谢氏府邸里的任何一个人,她看着拦了她路的谢明婵,声音依旧平静温和,带着一丝不解问道:“什么什么意思?谢明婵,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若说是前几日的事情,那根本是因为谢青虞说话的语气叫她不舒服,并不关谢明婵的事情,就算没有她,谢青虞还说了这样的话,她一样会说回去。
“误会?什么误会,谢明澜,你是不是因为我是庶出的也看不起我?”这条路上没有人,谢明婵也不压抑自己心里的愤怒,朝谢明澜大声吼了出来。
谢明澜没有说话,倒是站在她身后的袖琴忍不住了,回道:“谢三姑娘,话不能乱说,我们姑娘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她心里压着怒意,但碍于谢明澜在,她不敢太过放肆。
她看着谢明婵,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会如此在意自己庶出的身份,不过她也知道,安国公府并不在意嫡庶,可别的府邸就不一样了,谢氏立世百年,是有名有望的大族,规矩严明,自然这嫡庶也分得分外清楚。
谢明婵的父亲是庶出,但是他运气好,一出身便抱到了谢老夫人的膝下,记嫡子之名,可是,谢明婵却没那么好运,她生在姨娘膝下,是长女,蒙嫡母教养,却依然是庶出。
“谢明婵,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好了,这事我也不想再说了,袖琴,我们走。”和她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没完没了,谢明澜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和袖琴说了一句,便迈步走了。
谢明婵还站在原地,似乎是还没有从她的话里反应过来,末了,她冷哼一声,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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