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是我的摇钱树

27.古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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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博古觉得阿悌说的不对。她既然不想做厨娘, 怎么会舍不得?
    “没什么舍不得,她就是不想要大房子, 阿悌。”邱博古补充道。
    “那这个人的脑子里, 装的肯定都是米粥!”阿悌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
    邱博古觉得阿悌说的又不对, 如果是米粥脑子,就会毫不犹豫地收下了。
    “少爷, 水都凉透了, 快点起身吧……”阿悌不觉得这种绕来绕去的问题有什么意思,只担心他家少爷的身体。
    只要想一想泡在冷水里的滋味,阿悌都会浑身打颤, 他家少爷明明好久都没做过这种事了。
    水是冷的, 邱博古却不畏寒。
    为了强健体魄, 博克师傅从小帮他练出了不分四季的冷水浴习惯。被寒冷包围, 人会变得克制而敏锐,他正需要这个。
    阿悌去把烘得暖暖的布巾拿过来,正想再劝一句,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他立刻把布巾放在木架上去开门, 门外的旅店管家交给他一封便笺,说是刚刚有个小厮送过来的。
    阿悌拿着便笺折回洗沐间, 发现他家少爷已经起身穿好衣服, 去了内室。
    “少爷,好像是府台刑大人送来的。”阿悌看见封口的印戳上有个‘刑’字。
    邱博古接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告诉阿悌:“刑大人说稍后会过来, 他应该查到了徐莫文的消息。”
    “少爷, 你今天不是和向姑娘去找徐莫文了吗?”阿悌总算可以问问这件事了。
    “是找到了。刑大人来,想告诉我们的应该是其它消息。”邱博古将便笺折了折,扔进脚边的纸篓里。
    “少爷,既然刑大人要来,你还是赶紧先用饭吧?”他家少爷的衣食起居是阿悌最关心的事,反正他也搞不懂:他家少爷最近烦心事为何格外多?
    “好。”邱博古点头应允。阿悌乐呵呵地跑出门去传饭。
    用过晚膳后,阿悌照常燃起小银炉煮茶,邱博古照常坐在内室里看公文簿子。
    窗外一阵风来,将他面前的簿子吹得书页翻飞,翻飞的书页如同走马灯,‘簌簌’的清脆声不绝于耳。
    邱博古凝目看着纸页上,那些快速闪过的字迹,突然醒悟过来:不是他比不上一口锅,是他太着急,而她看不清。
    至于如玉公子这种事情,邱博古还没放在心上。单从他送给向春的……不走心俗艳口脂来看,就不值得他较劲。
    自觉参透了被拒绝的原由,浅浅的笑意又回到邱博古脸上。再看公文时,也不会跳行跳字不知所云了。
    戊时刚过,阿悌听见门外传来谨慎有礼的三记敲门声,仿佛经过考量般的节奏和力道,听上去就让人觉得不一般。
    来人正是府台刑远楼。微胖的刑大人未带随从,穿着一身青色的圆领常服,平易近人的脸上习惯性的唇角上扬。
    阿悌躬身行礼称:“刑大人好……”
    “好好好,”刑远楼连连摆手,目光越过阿悌肩头投向内室的方向,声音低沉地问道:“公子他现在有无闲暇?”
    “少爷在等大人呢!”阿悌连忙让开,请刑远楼进来。
    刑远楼脱了靴子,提袍进屋,在阿悌的指引下来到内室门外。对着邱博古的侧影行礼道:“刑远楼见过公子。”
    邱博古并未应答。他平淡从容地放下手中的笔,掩上簿子后起身对刑远楼说:“许久未见,刑大人可好?”
    “多谢公子惦念,”刑远楼又是一躬身,“前几日收到公子垂询的信笺,下官立刻派人查阅相关案档,幸而不辱使命。”
    邱博古轻抬手说:“刑大人请坐。”
    他们各自在桌边的硬木圈椅上坐下,阿悌为刑远楼送上一盏茶后留在了邱博古身边。
    “刑大人查到了什么?”邱博古交叠着双手,目光清淡地看向他。
    “公子要找的徐莫文是严城人,他并未以举人的身份在安远申请户籍。”刑远楼极认真地娓娓道来。
    “那么刑大人是怎么找到他的呢?”邱博古知道刑远楼急急来访,定不会是两手空空地来闲聊。
    刑远楼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下官不分昼夜查遍了所有的案档,最后竟然在备案的红契里面发现了线索。”
    “红契?”邱博古微微向前探出身体,显得很感兴趣,“这么说,徐莫文在安远城里有房产?”
    刑远楼点点头,“公子说的是,就在城北临近文渊街不远处。”
    “是在朝露阁附近?”邱博古脑中清晰地浮现出那一带的景象,轻声道:“这个位置的房子,价钱不便宜。”
    刑远楼再点头,“确实不低。从房契上看,这处房产是徐莫文一年多之前接手的。”
    时间也能对的上。邱博古突然觉得有些不开心,也许从他的本意来说,并不希望徐莫文和这件事有关系。
    一个穷困的举子,居然能在京城里置下产业。此时邱博古再想起庙市上的那一幕,难免觉得有些讽刺。
    刑远楼见他深思,从袖内取出一张四折的纸打开呈过去,“下官将徐莫文的房契撰抄了一份带来,以备公子所用。”
    邱博古看也没看一眼,只淡淡吩咐:“阿悌,收起来。”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阿悌走过去,将撰抄的房契收进了桌案抽屉里。
    发觉自己纯属多此一举的刑远楼,在袖中捻了捻手指,试探地问道:“关于这位徐莫文,公子还有什么需要下官效劳,请明示。”
    “不必了,”邱博古有心截断了他的猜测,“我只是听闻这位徐公子小有才学,才一时兴起。刑大人不必多想。”
    “是是,”刑远楼表示恍然大悟,“公子若再有此种需求,尽管告知下官。”
    “刑大人费心了。”邱博古侧身对阿悌说:“把御赐的堂山小种取一罐来给刑大人。”
    “是,少爷。”阿悌很快拿来一个酱釉绘金的八方小罐子,双手呈给刑远楼。
    刑远楼不胜欣喜地收下,和邱博古寒暄了几句近日朝堂上的轶闻后,便识趣地告辞离开了。
    阿悌送走刑远楼后,见邱博古仍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凑过去小声说:“少爷,原来确有此事啊!你打算怎么处置徐莫文呢?”
    邱博古没有回答。
    数月前,他的搏克师傅普见山从红玉楼一位相好的姑娘口中,偶然听到一个消息。
    吐露这个消息的是一位面生的公子,他在醉酒后告诉这位姑娘,他曾用三千两白银贿赂某位官员,以求高中。结果这个人收了银子后消失得无踪无影,实在枉负盛名,十足是一个斯文败类……
    这一番话虽言之凿凿,却只是酒后之言,这位公子离开红玉楼后也不知去向。
    邱博古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但是时隔已久,经过红玉楼姑娘反复回忆,也只记得徐莫文,夏氏佐书,儒雅饱学……这些有头无尾的东西。
    因为‘声称被骗’的公子正是在探榜状附近和徐莫文相遇,所以邱博古和阿悌也在此处落了脚。
    虽然开始着手探查,邱博古却并不能估量这件事的走向。当事实和酒后的醉言一一吻合,他不得不更加慎重。这是一时兴起的敛财手段,还是有预谋的构陷?究竟是徐莫文大胆,还是背后另有他人?
    将整件事重新梳理过一遍以后,邱博古仍是轻松地笑了笑。抽丝剥茧水到渠成,他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紧张,他可是正义的化身!
    “阿悌!”邱博古轻声喊道。
    “少爷,我在!”不敢打扰他家少爷静思的阿悌,闻声从外面迅猛地冲进来,“我们什么时候去抓徐莫文?”
    “七步巷的肉铺老板,你和他说好了?”
    “猪肉老板?”阿悌的脑筋,拐了好几个弯才重新绕回来,“说好了,五天。”
    五天……邱博古突然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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