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岁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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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探来报，西蜀南征大军得胜而归，此次蜀军之中有一位年轻副将，名，楚焱！”
    顾鸣筝有些惊讶：“楚焱？难道是二哥？”
    “收到消息时，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是阿焱无疑。”楼政叹一口气，“本想得了空去趟西蜀，将他招入麾下，谁知阿焱在西蜀从了军。筝儿，我真是……有点不甘心啊。”
    可惜啊，若有楚焱在东齐，以他的军事才能，必能为国家解除北方戎族带来的威胁。
    中原之地是齐蜀分庭，可整个天下却不止齐蜀两个国家。东齐东面临海，海外有小国扶桑，北面是草原，居住着戎族，西南两面则与西蜀接壤。西蜀西面也是海，海外有大秦国，南面山岭崎岖，居住着南越八百部族，号称百越，东北两面与东齐接壤。扶桑国国小而弱，且在海外，不足为患，大秦国虽要强些，却也比不上齐蜀。而北戎和南越却不同，中原南北皆是凶恶之地，北戎和南越难以生存，常常侵扰齐蜀边疆。偏偏戎族善战，南越地势崎岖，皆不是好相与的，所以将帅之才，在两国皆是国之柱石一般的人物。
    顾鸣筝也觉得可惜，可她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二哥是穆王的人，还是傅宁寒的人？”
    “他是随杜昌出征的，你说呢？”楼政揉了揉太阳穴，“我也是查了才知道，阿焱竟然是前西蜀上将军楚祚之子。楚祚生前与杜昌是至交，十年前他在南征战场上捐躯，夫人谌氏闻讯，大病，不治身亡。楚家就此没落，而杜昌顾念旧情，收养了他的独子楚焱。因而阿焱从小与穆王姐弟一处长大，与二人相交笃厚，因年龄较大，被姐弟俩以对待兄长的礼节相待。这样的关系，若日后穆王为帝，阿焱绝不会弃他而投我。”
    “没必要一定将二哥收入麾下，政哥哥想要二哥，不过是为了对付二皇兄，再有就是看中了他的军事才能，日后北御戎族，可以多一个帮手。既然如此，何不与穆王合作？”顾鸣筝沉吟片刻，说道。
    楼政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政哥哥完全可以借着与二哥的关系和穆王合作，我们有十方斋，穆王手下也有天香阁。十方斋赚银子和收服民心是好手，打听消息，却比不上天香阁。若十方斋和天香阁相辅相成，对你和穆王都有好处。我们帮穆王夺位，穆王助政哥哥对付二皇兄，日后两国也可以共同对付北戎和南越。”
    “合作可以，至于共御外敌……总要等到我见过穆王，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楼政笑道，“世人都说西蜀嘉宜公主是经世之才，谋略过人，却不知我的筝儿才是智计无双。你若肯入朝助我，而非只在暗中出谋划策，楼故又算什么？”
    “我一不求官，二不求爵，入朝做什么？朝中有三皇兄和四皇兄帮你就够了，筝儿在朝外为政哥哥打理十方斋，也就够了。政哥哥，说句心里话，我不想你去争什么皇位。兄弟阋于墙，皇舅舅看着难受，筝儿心里也不舒服。政哥哥是我的哥哥，二皇兄又何尝不是呢？可日后无论你们谁输谁赢，都必然是一生一死的结局，我不想看到那种结果。”顾鸣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不能听到。
    楼政忽然凑近几分，轻轻捧起她的脸，柔声问道：“那为什么筝儿帮我，不帮楼故呢？”
    顾鸣筝脸红了起来，被他弄得忘了刚才的话：“我不想你出事。”
    “为什么？”他笑得有几分邪气。
    顾鸣筝小脸红得更厉害了，知道他是想捉弄自己，索性别过头去不理他。楼政暗想：嗯，注意力转移的差不多了，再加把火，让筝儿今天再也没空想起刚才的事。
    于是他干脆把顾鸣筝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筝儿，为什么不想我出事？”
    “你、你放我下来！”鸣筝羞恼道，“政哥哥，男女授受不亲，你过分了！我要告诉皇舅舅去！”
    “怕什么？反正整个东齐谁不知道，紫陵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
    啊啊啊啊！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下流无耻？
    楼政却是心情大好，他还是喜欢筝儿这个样子。她才十三岁，成日里却安静优雅地根本不像一个小姑娘，这个样子才更适合她。
    正窘迫间，马车停了，车外响起婢女的声音：“郡主，请下车，东宫到了。”
    顾鸣筝不由分说，立刻挣开了楼政，跳下车去。不小心撞到了站在宫门前迎接的三皇子楼牧，也不理他，径自向里面走去，小婢女连忙追上去：“郡主，郡主您去哪？”
    “回金粟殿！”
    楼牧看着佳人离去的背影，揉揉刚才被她撞过的肩膀，一脸茫然地看向刚下车的楼政：“皇兄，紫陵妹妹这是怎么了？您不会调戏她了吧？”
    以他对自家大皇兄的了解，这绝对是最可能出现的情况……
    “你皮又痒了？”楼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楼牧讪笑，不敢再贫嘴，却在心中暗暗腹诽：大皇兄刚刚下来时，看紫陵妹妹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怎么一到了他，就是各种冷冽凌厉？
    到底谁才是大皇兄的亲弟弟！
    “不在你的翊王府里好好呆着，跑来东宫做什么？”楼政边说着，边往宫门内走。
    楼牧连忙跟上：“若非有事，臣弟也不来打扰皇兄了。可是刚刚刑部尚书去臣弟那里诉苦，说车骑将军徐向之子徐道荣，昨日调戏了他的小女儿。”
    话音未落，楼政便一个眼刀子抛了过去，吓得他赶紧闭嘴。
    “车骑将军管教的好儿子啊，孤记得前几天，他调戏北宁长公主府上的舞女，北宁姑姑一状告到母后那里，害得孤被母后好一番责骂。若非筝儿求情，母后怕是就直接请外祖父出面，弹劾徐向了。”
    “皇兄何不收拾徐道荣一顿？那小子现在仗着他爹是皇兄重用的车骑将军，谁都不放在眼里。上回臣弟遇见他欺压百姓，训斥了他几句，那小子竟然敢顶回来！若非皇兄早说过不要与他计较，臣弟真想治他个以下犯上！皇兄，若是您再不动手，他就要骑到臣弟头上了！”
    楼政看了楼牧一眼，见他怒不可遏的样子，便知他是真动了肝火。也是，好歹是个皇子，被臣下当街冒犯，岂有不气之理？
    本来还想多留徐向一些时日，毕竟近来北戎晔陂单于搞了许多小动作，若有徐向在，还能威震他们一下。可徐向的儿子得罪了他手下的两大臂膀，若再放任不管，恐怕还没等他收拾北戎，就要丢了人心了。
    真麻烦！若是阿焱在就好了，他也不必倚仗一个小人。
    “牧儿，明日早朝孤会向父皇请旨，蜀皇驾崩，请他派孤为使臣，去西蜀吊唁。你趁机举荐徐向之子，让他同行。”
    “皇兄为何要带上他？”
    “现在还动不得徐向，但也不能再让徐道荣放肆下去了。只有把他带在身边，他才不会给孤惹事。”楼政眸光一寒，“等从西蜀回来，无论结果怎么样，孤先弄死这对父子！”
    －－－－－－题外话－－－－－－
    弱弱地说一句，小兮竟然今天才找到键盘上省略号的正确输入方式……感觉我这十年的游戏都白玩了、打字也都白打了……（＿＿）ノ｜扶墙（心累ing）
    明天继续更西蜀这边的事，大家猜猜东齐太子殿下出使西蜀会发生什么呢？楔子里的四位神君分别变成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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