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朝与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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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凯说，他没给我下药，他是被陷害的？
    我怔了下，随即气得发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拍得很用力，砰的一声巨响，连我自己都有点被吓住了。
    旁边的人纷纷对我侧目。许婷也有点懵，邓凯可能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愣住了。
    一片惊讶里，蔡秀波不动声色地皱眉，拉了拉我的袖子，温声说：“好好，有事坐下说。”
    蔡秀波这么一说，我冷静下来不少，愤愤地瞪着邓凯，坐了下来。
    “安好，你这是吓唬谁呢。”邓凯回过神来，脸色不太好，“你这是不相信我，对吧？”
    “我……”
    我一句话没说完，蔡秀波已经抢在我前头开口：“她没有相信你的义务。”
    蔡秀波说的，也是我的意思。
    我缓过气，脸色很不好地点头：“邓凯，你说的话我根本就一个字都不相信。你自己想想，如果我们易地而处，你会不会相信我这么说？”
    邓凯闻言一怔。
    我冷冷地看着他，眼里全是怒气。
    说起来，要不是他，我和秦俭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虽然这件事闹成这样，秦俭也有原因，但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邓凯。我不止怨秦俭，更怨身为罪魁祸首的邓凯！
    “行吧，我知道了。”
    过了很久，邓凯没有如我预料之中的愤怒，而是叹了口气。
    他的反应，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也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邓凯被我看得勉强笑了笑：“你对这件事真的很介意。”
    “我没有不介意的理由。”我冷声说，“邓凯，如果我是你，我就好好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安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邓凯很认真地说，“如果我是你，我会相信我说的话。”
    “可我不是你。”
    我说完，扭过了头。
    邓凯沉默良久，黯然笑笑：“……也是。”
    他的语气里，好像有莫大的痛苦。
    我怔了下，忍不住看了邓凯一眼。
    邓凯却没有看我，而是扶着椅背，慢慢歪斜着站了起来，往酒吧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居然这就走了，什么都没做？
    我看着邓凯的背影，有点愣住了。
    这也太不符合我印象里的邓凯会做出来的事情了。难道，他刚才说的真的……
    一时间，我也难免惊疑不定。
    许婷凑过来，问我：“好好，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相信不相信的。”
    我不想把和邓凯的事情告诉她，摇了摇头：“没什么，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真的么？”
    许婷看着我，眼里的忧虑不减反增。
    “真的。”我叹了口气，拿出钱包往前台走，“走吧，我想回家了。”
    “好吧。”
    蔡秀波无奈点头。
    我们来到前台，我跟服务生报了刚刚的桌子号码：“结账。”
    “好的，稍等。”服务生答应一声，低头查了查账目，有些惊讶，“女士，是这样的，您不用结账了。”
    我有些惊讶：“怎么会。”
    “您不知道吗？有位先生已经给您结过了。”服务生笑着说，“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一位……”
    他说的是邓凯。
    我有些忧虑，和蔡秀波对视了一眼。
    “这样也好。”蔡秀波眼神里多少有些意外。他很快恢复过来，淡淡地说，“好好，回去吧。”
    好像也只能这样。
    我迟疑片刻，有些不情愿地点头：“好吧。”
    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到停车的地方。蔡秀波绅士地问许婷：“你家在哪儿来着，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许婷有些诧异，随即摇头拒绝了，“我自己回家就行。”
    “许婷？”
    我也有点惊讶，看着许婷。
    之前几次，许婷也没少坐过蔡秀波的车。今天怎么……
    许婷看向我，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对了。
    我反应过来，许婷和蔡秀波现在的状态，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想和蔡秀波拉开距离，也是正常的。
    “那也好吧。”我退了一步，“你回家之后，别忘了跟我报个平安。”
    “放心。”
    许婷对我一笑，转身去出租车上下客的牌子旁边打车。
    她走了，蔡秀波也没拦，而是礼貌地道别之后，直接上了车。
    哪怕是这么绅士的男人，在对待不喜欢的女人的时候，也难免有点绝情。
    我感慨地摇摇头，坐进蔡秀波的车子里。
    蔡秀波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我：“好好，你这两天是不是和秦俭有什么矛盾了？”
    他怎么知道？
    我“呵呵”地笑了两声，掩饰着表情里的不自在：“也没有吧……”
    “别骗我。”蔡秀波叹气，“好好，我是关心你的。”
    “……”
    我顿时怔了下。一种别样的歉疚，顿时在我心里弥漫。
    蔡秀波说得挺对。我总让他帮我，却什么事都瞒着他，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好吧。”我叹气，“我确实和秦俭吵架了。”
    蔡秀波顿了顿，也没问我原因，而是很温和地劝我：“能走到一起，其实并不容易。或许，你可以试试理解秦俭。说不定他也有苦衷。”
    蔡秀波这话，不止令我意外，我还很不乐意听。
    我苦笑了下，扯开话题，问他：“你不是很讨厌秦俭么。”
    “是啊。”蔡秀波失落地笑，“但我也不希望，你一直过得像现在这样。好好，你肯定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我的脸色？”
    我脸色怎么了？
    我眨眨眼，抬头看向后视镜，顿时就被镜子里的自己惊了下。
    镜子里的我脸色难看，皮肤都泛着一种没睡好的蜡黄，像行尸走肉一样。
    这也太吓人了……
    我摸摸脸，自嘲了一句：“蔡秀波，也真是难为你了，居然还肯跟我一起走在路上，还不觉得丢人。”
    “说什么胡话呢。”蔡秀波叹气，“就这么一点小事，别胡思乱想的。再说，就算你变得比现在难看十倍、一百倍，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的。”
    我感觉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蔡秀波说的，到底是说以朋友的方式，还是……
    当然，这个问题我没好意思问。
    我咳嗽了一声，掩饰地看向窗外。
    我不说话，蔡秀波也没再说什么。车子很快行驶到我家门口。我下了车，跟蔡秀波道谢：“谢谢。”
    “不客气。”
    蔡秀波微笑点头。视线掠过我身后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一愣。
    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对。
    我后知后觉地扭头，一眼看见秦俭站在我背后。
    他怎么来了……难道，是因为今天邓凯那件事吗？
    我皱着眉头看他一眼，发现秦俭沉默地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气势可怕。
    所以说，他还生气了？
    他说了谎，跟王珊亲吻之后，居然还好意思生气。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冷笑了声，直接绕过秦俭往楼上走。
    秦俭默默地看着我，似乎没有要动的意思。然而，在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秦俭瞬间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特别大，手指还微微地发着抖。
    “疼！”
    我吃痛地低叫出声，含怒抬头。对上秦俭的眼睛，不由一下子愣住。
    秦俭的眼睛里，似乎有两团火在烧。他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你干什么！”我吃了一惊，下意识挣扎，“放开我！”
    “……”
    秦俭还是不说话，拉着我往楼上走。
    我又挣扎了下，意识到他要去的方向是我家。
    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着，难受得厉害，有种莫名的焦虑和恐慌。
    蔡秀波原本一直站在旁边，这个时候，他大概也是看不下去，走过来拦住秦俭：“秦俭，你把安好放开。”
    “你有什么立场让我放开她。”秦俭睨了蔡秀波一眼，声音在清冷之下隐含火气，“蔡秀波，安好是我女朋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立场置噱我们的关系？”
    蔡秀波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冷声说：“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女朋友，太丢人了。”
    “你说什么？”
    秦俭放开我的手，脸上全是怒气。
    蔡秀波也是分毫不让地瞪着他。场面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我站在旁边，揪心得要命，不知道是该报警，还是该劝他们俩各退一步。
    最让我难受的是，我好像并没有这个立场去劝他们。
    面对秦俭的问题，蔡秀波居然还就真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这么对待好好，太丢人了！”
    “丢人，是么？”
    秦俭冷笑了下，忽然一把揽住我的腰肢，强吻了我！
    事情来得突然。我愣住，过了好久才想起来惊讶：“唔唔——”
    我用力推了秦俭两把。可秦俭的体格，根本就不是我能比的。他连动都不动，甚至唇齿还和我贴得更近了！
    “放开她！”
    蔡秀波显然也是动了真火，厉声说。
    秦俭恍若未闻。又亲吻了我一会，终于放开了我，示威性地冲着蔡秀波笑了下：“怎么了，蔡总？我和我女朋友接吻，你有意见么？”
    蔡秀波沉声说：“好好根本就不愿意。你这样，根本就是在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