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朝与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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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强迫她？”秦俭重复了一遍蔡秀波的话，冷笑，“好啊，那就算我强迫她好了。不过，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才有这个资格强迫她！”
    “你胡说什么！”
    蔡秀波低吼一声，彻底怒了。
    秦俭冷冷地看着他：“怎么，蔡总看不惯我的资格？”
    蔡秀波不说话，直接挽起了袖子。
    我觉得，他可能真是被气狠了。
    秦俭这边也是寸步不让地挽起了袖子，甚至还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冲着蔡秀波冷笑。
    眼看着他们又要在我家楼下打起来，我一个激灵，把蔡秀波往旁边拉：“好了，别打了！”
    上次他们打架，我差点变成珍稀动物，在小区里被人围观。亏得上次天色晚，我才没被人发现。要是这次，他们在白天打起来……
    我都不敢想象，到时候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蔡秀波闻言退了几步，眼里的怒气却还是那么明显。
    我怕他们俩真的再动手，连忙对蔡秀波说：“要不然，你先走吧。”
    “呵。”
    秦俭闻言低笑一声，脸上全是得色。
    哪怕我不看秦俭，都能感觉到，他现在的状态有多欠揍。因为蔡秀波的表情又变化了一点，额头上甚至有根青筋突突直跳。
    “蔡秀波。”我看得心惊肉跳，放柔了声音劝他，“你先回家。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
    “好吧。”
    蔡秀波站了一会，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蔡秀波走了，我总算松了口气。
    我也没心情搭理秦俭，就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想要上楼。
    “安好。”
    秦俭低叫了我一声，忽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他怀里带。
    我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他怀里，还真就被他得了逞。
    秦俭随即深吻住我，唇舌不断往我嘴里深入。
    我被他这么吻着，心里忽然横生一股怒气。
    前两天，指责我和邓凯上床的是他。现在，来无端干涉我和蔡秀波关系的人又是他！
    秦俭，这男人简直恶劣透了！
    我狠了狠心，直接一口咬在秦俭的舌头上。
    “嘶——”
    秦俭抽了口凉气，从我口腔里抽离。
    我冷眼看着他：“放开我。”
    秦俭皱眉，没有动，而是用拇指擦了擦唇角，带下一抹明显的血丝。
    我冷嗤了一声：“活该。”
    “安好，你——”
    秦俭瞪向我，好像要发脾气的样子。
    我看着他，一脸的油盐不进。
    秦俭直视着我，眼里的怒气慢慢散去，叹了口气：“我怎么就活该了。安好，你未免也太不讲理了。”
    他闹了这么一出出来，现在居然还说我不讲理？
    “我不讲理？”我心有点凉，冷笑着反问他，“秦俭，那天你问我和邓凯有没有上床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秦俭微怔：“那是……”
    我没理他的解释，直接打断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还有。上周周六，我还看见你和王珊在那棵树下接吻。这件事，你又想怎么解释？”
    “接吻？”
    秦俭明显怔住。
    他的怔愣落在我眼里，就成了狡辩。
    “你不想承认，就算了。但你和王珊接吻，我和许婷都看见了。别拿我当傻子！”
    我冷笑了声，用力甩开秦俭的胳膊，往楼道里走。
    “安好。”秦俭皱眉，拦住我，“你听我说。那天，我和王珊并没有接吻——”
    我压根就不想理他，索性换了个方向上楼。
    秦俭一个闪身，又挡在我面前。
    如是者三，我几次三番地想要上楼，始终都被秦俭拦得彻底。
    到了后来，我也生气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秦俭，你是不是有病？！”
    秦俭深吸了口气：“安好，听我解释。”
    我冷冷地看着他：“好啊，你说。”
    “是这样。”秦俭解释，“那天，我本来想过来找你。没想到王珊刚好也过来了，我和她说了两句话，她有根睫毛掉进眼睛里了……”
    这个理由，未免也太拙劣了。
    我没有耐心再听下去，打断了秦俭：“所以，你想说你在给她吹睫毛？”
    “是。”秦俭叹气，居然还真就承认了，“安好，我和王珊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搭个伴糊弄我妈而已。我现在爱的只有你，以后也是。”
    我本来想发火。但秦俭这么一说，我不由怔住了，完全忘了还有发火这回事。
    秦俭看着我，眼神渐趋温柔：“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有点被他带过去了。刚想点头，转念一想，又问他：“那天你和王珊吃饭，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王珊为什么会没事往我家这边跑？”
    “我没和你说过么？”秦俭叹气，“吃饭的事，是我妈要来的。”
    叶静兰故意把饭店地址选在我家旁边，也可以理解。她巴不得被我看见秦俭和王珊相处的场景，而她也确实做到了……
    我咬了咬唇，心里还有疑惑：“可是，王珊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秦俭摇头，“我和王珊分手已经很久了。她很多事，我都不方便问。”
    也对。
    他们俩一个心怀鬼胎，一个根本就想不到去问一问对方的意图。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一点都不奇怪。
    我忽然就有点累，不想再纠缠这件事，转身想要上楼。
    “安好。”秦俭叫了我一声，“你消气了没有？”
    他的语气里，竟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询问。
    骄傲如秦俭，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我忽然就生不起他的气了，叹了口气：“算是消气了吧。”
    “消气就行。”秦俭笑笑，过来牵住我的手，“走吧，回去我再跟你说邓凯的事。”
    “好。”
    我答应一声，转过身想往楼上走。
    回头的瞬间，我不经意地看见，王珊和秦俭吹睫毛的那棵大树底下，好像有个人。
    那个人穿着驼色的外套，底下穿着黑色的套裙。她头发梳得精致，打扮得体，很像是王珊。
    王珊……她又来了？
    我心一紧，赶紧放开秦俭，继续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可是，再往那边看的时候，王珊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秦俭有些莫名：“怎么了？”
    “我……”我本来想把看见王珊的事情说出来，想了想，还是欲言又止，“算了，我刚才可能是看错了一点东西。”
    秦俭不疑有他：“看错了也正常，我们先上去吧。”
    “好。”
    我表情有点复杂地点头。
    没想到，我居然还是对他心软了。
    我和秦俭上了楼。我心里还存着邓凯的事，直接就问秦俭：“邓凯那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没什么。”秦俭表情有点复杂，沉吟了很久，最终说，“当时的事情，我找了几个酒保去问了一遍，知道了一些关于邓凯的事情……”
    他说得云山雾罩的，没有一句话说到重点。
    我听得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秦俭摇头，“那个药，似乎就是邓凯下的。”
    这么说，邓凯果然是在骗我……
    亏我今天还想相信他来着，我也真够傻的。渣男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我脸色有点复杂，问秦俭：“这件事能不能报警？”
    我想，总不能让邓凯逃脱惩罚。
    “恐怕很难。”秦俭摇头，告诉我，“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要取证证明邓凯对你下药，已经很难了。”
    换句话说，也就是我没办法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有点泄气，坐到沙发上。
    “没事的，放宽心。”秦俭跟着我坐过来，安慰我，“秦雯雯要和邓凯离婚了。邓凯现在在整个业界都混不下去，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去。”
    秦雯雯最终还是要和邓凯离婚了？
    这也难怪。他们两个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暂时为了利益走到一起，也难以持续。
    我揉了揉鼻子，并不觉得奇怪，但心里还是耿耿于怀：“别以为秦雯雯就有多好。她那个孩子……”
    “别说了。”
    提到那个孩子，秦俭脸色有些难看，制止了我。
    可能这个孩子，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我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秦俭叹了口气，主动抱住我。
    我靠在他怀里，听见他说：“安好，我想跟我妈摊牌了。”
    ……摊牌？
    我一愣，问秦俭：“你说什么？”
    “我不想再跟王珊保持这种关系了。”秦俭蹙眉，“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很不正常。”
    其实，我们这段三角关系，确实很不正常。然而当初让秦俭选择离开我的原因，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皱眉：“你确定，你能对付你妈？”
    “试试吧。”秦俭迟疑片刻，笑了笑，“我们以后，总归也是要在一起的。有些事就算再难，也要试着去做，对么。”
    这话说得……倒也是。
    我叹了口气：“你下了决心的话，就试试看吧。”
    “嗯。”秦俭笑笑，紧了紧抱着我的胳膊，“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吧。”
    结婚啊……
    我抿了抿唇，脑子里不期然地冒出一句不太吉利的话：我们真的有结婚这么一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