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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静兰这话,套用在王珊身上,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我冷眼看着秦俭,感觉有点好笑。
秦俭踌躇片刻,很严肃地开口:“妈,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你想说什么?”叶静兰很警惕,“我告诉你,秦俭,不管你想说什么,都得先把这个贱人处理完了再说!”
说着,她拿着手包的手,就要往我脑袋上打。
“妈!”秦俭为了挡她,硬生生地捱了几下,也不太高兴了,“我从来都没跟王珊在一起过。之前和安好分手的事情,也是假的!”
他这句话,简直是重磅炸弹。
叶静兰瞬间怔住。过了好久,才哆哆嗦嗦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从来都没和王珊复合过。”秦俭阴沉着脸,一字一顿,“我和王珊之间,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叶静兰愣了好一会,伸手指向我:“你和安好……”
“对。”秦俭顿了顿,“我和她,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这话说得,就不太实在了。
我忍不住想纠正他:“秦俭……”
“别说了。”秦俭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几乎是祈求地开口,“把这件事交给我,好不好。”
他还从来都没这么说过话。
我心一软,转过头,直接无视了秦俭话里不尽不实的部分。
叶静兰惊愕完了,转头又去核实:“王珊,这事儿是真的吗?”
我听见她的话,顺势也看向王珊。没想到刚看见王珊的表情,我就被吓了一跳。
王珊低着头,眼里暗火涌动。她的脸色简直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完全就是想活吃了我的样子!
我看得倒抽了口凉气。
然而从这个角度,秦俭和叶静兰是看不见王珊表情的。王珊理了理头发,深呼吸了两下,就又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落落大方地承认了:“是。叶阿姨,对不起。”
“你……你这孩子!”叶静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说到最后,她已经接近咆哮。
“抱歉,叶阿姨。”王珊苦笑,“秦俭求我的事,我没办法不答应。”
我听得眉头跳了跳。
她的话,分明是在侧面说明——她对秦俭,还有情分在。
叶静兰大概也听出了这层意思。她沉默片刻,眼珠子一转,看向秦俭:“我要你现在就跟安好分手。”
“不可能。”秦俭皱眉,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妈,我没有再辜负安好的理由。”
“你辜负她?”叶静兰伤心冷笑,“你不肯辜负她,就肯来伤我的心?!”
秦俭闻言,脸色缓和了少许。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强硬:“妈,这件事我不可能让。”
“你这个逆子!”
叶静兰一气之下,扬手给了秦俭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秦俭整张脸都被扇得偏了过去。
叶静兰还觉得不够出气,还想再打。
而秦俭,他就连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我看得心抽痛了下,冷声说:“够了。”
“你……你说什么?”
叶静兰的动作僵了僵,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说,够了。”我直直地看着叶静兰,重复了一遍,“叶静兰,你除了仗势欺人和逼迫秦俭按你的意思做,你还会什么?”
“你……”
叶静兰被我气懵了。
秦俭皱眉,低喝:“安好,别说了。”
我没理他,看着叶静兰,冷哼了声:“我看你,确实也就这点能耐。”
说罢,我直接转头,离开了这个套间。
我走出几十米,才听见身后传来叶静兰气得不成样子的嚎叫:“秦俭!你听听,她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秦俭低吼:“妈!”
“我不管!”叶静兰是彻底疯了,“你必须跟她分手,要不然,我现在就从这希尔顿的二十层跳下去!……”
接下来,无非是叶静兰继续撒泼。
我不愿意再听,加快了脚步。
堪堪走到电梯入口的时候,有人从我背后追了上来。
我还以为是叶静兰,飞快地扭过头:“谁?”
没想到,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王珊。
怎么会是她。
我皱眉,表情没有一点缓和,反而更紧张了:“你来干什么?”
“安好。”王珊死死地瞪着我,表情阴冷,没有一点平时的大气温婉,“我们谈谈。”
谈?我和王珊?
我扭过头:“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说着,我就要按下电梯按钮。
“安好!”王珊厉喝一声,手挡在电梯上,“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和秦俭?!”
我手在空中停顿了下,不由失笑:“王珊,你这话说得未免太不要脸了吧。到底是你打扰了我和秦俭,还是我打扰了你和秦俭?当初你爬秦俭床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王珊瞪着我,如花容颜彻底被嫉妒扭曲:“就算我当初确实用了点心计,那又怎么样?叶阿姨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喜欢的儿媳妇是我!秦俭的初恋也是我!我凭什么把他让给你——”
这女人已经不正常了。
我皱眉,直接不客气地打开她的手:“你让开。”
王珊的手吃痛后缩。
趁着这个机会,我直接按下了向下的按钮。
“安好,你快点离开秦俭。”王珊瞪着我,“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冷声问她:“你想怎么不放过我?再伪造一封亲子鉴定,还是什么?”
“呵,亲子鉴定算什么?”王珊脸色狰狞,慢慢靠近我,“要不然,我干脆就像让你孩子消失一样,直接让你消失……你看,怎么样?”
她的话里,好像提到了我的孩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
“你说呢?”王珊讽刺地笑,“安好,你难道就没想过,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么?”
这个问题,我何止在想。
无数次午夜梦回,我都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可是,我始终都没有得出一个答案!
我一把揪住王珊的领子:“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对。”王珊毫不畏惧地回看我,“那个孩子太碍事了,我索性就直接把他处理掉了!”
她怎么能这样做!
我感觉心脏被人重重地捏了一把,痛得要命:“那个孩子还没出生,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王珊冷笑,“只要是妨碍我和秦俭复合的人和事,我都要铲除掉——”
她一句话没说完,身后忽然响起秦俭冷酷低沉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碍了你的眼,所以,你就把他除掉了?”
秦俭?
我有些惊讶,放开了王珊。
“秦俭?!”王珊也惊了,赶紧给自己找补,“我刚才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秦俭冷着脸,一步步走过来:“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
王珊心慌意乱地咽了咽唾沫。
事出突然。即使心机深沉如她,看来,也不能立刻编出合适的理由了。
我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是真没想到,秦俭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然而更让我诧异的事情,还在后头。
叶静兰紧跟着秦俭走过来,脸上的表情也很诧异:“王珊啊,你真的打了那个孩子?”
“叶……叶阿姨。”王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惜,她的神态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别说了。”秦俭深呼吸了两下,表情转冷,“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王珊,这件事我可以不和你追究。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见你。”
“秦俭……”
王珊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秦俭转身就走。
王珊呆了几秒,想去拉秦俭,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慌张了几秒,又去找叶静兰:“叶阿姨,你帮帮我,帮帮我。当初那些事,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唉,王珊啊。”叶静兰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说,你要是害死了安好也就算了……可是,你害死的,那可是我的亲孙子啊!”
“叶阿姨……”
王珊哭了。
我听着叶静兰的话,却觉得好笑。
什么叫害死了安好也就算了。原来我在叶静兰心里,连被害死都是可以接受的?
也对,她当初还不是害了我妈。
这样的两个女人,不做婆媳,实在是可惜了。
我最后扫了王珊和叶静兰一眼,转身下楼。
我从希尔顿的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秦俭正等在门外。他看见我,大步走过来,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我摇摇头,很直接地拒绝了他。
“安好……”
秦俭看着我,脸色暗了暗。
“秦俭。”我抿了抿唇,“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你信任王珊,我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不知道。”秦俭忍不住辩解,“我从来都没想过,她会变成现在这样……”
变?
我失笑:“你觉得,王珊是现在才变成这样的?”
“……”
秦俭默然。
“好。就算王珊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我冷声问,“可我妈的死呢?我妈的死,又要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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