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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挡在阿瑶朵身前, 晃了晃脑袋, 感觉有点晕, 暗想今天没喝多少啊, 怎么晕的那么快?仍逞强说:“阿瑶朵不会喝,你们别为难她, 冲我来。”
“你, 帮阿瑶朵喝?”刚才劝阿瑶朵喝酒劝得最凶的那个小伙子怀疑地看了看她, 又看了看阿瑶朵。
“不行吗?”
“行, 行!”杨永超把那小伙拉到一旁, “薛老师真是爽快, 来来来,大家敬薛老师一杯。”
“敬什么敬, 薛一她……”阿瑶朵欲把薛一拉走,被薛一推开,“喝就喝, 谁怕谁!”
薛一心里早就不舒服了, 阿瑶朵太招人喜欢,到哪都围着一堆人,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灌醉阿瑶朵想干什么!
三巡酒后,薛一把杯子倒扣在桌上, 表示酒都喝光了, 一滴不剩, 豪言道:“还有谁, 来啊, 喝,今晚不醉不归。”
听那语气,已经醉了七八分。苗族人虽然喜欢灌酒,但不会强灌女孩子,众人不好再敬,说:“喝得好,薛老师真是好酒量,人也爽快,没说的,以后这长兴寨,你倒着走都行!来来来,吃点菜休息下!阿瑶朵,你可不能再躲着了啊,薛老师都喝了这么多,你不能不喝啊。”
薛一也知道自己喝得差不多了,本想吃点东西然后找个借口和阿瑶朵一块溜了得了,没想到她都替阿瑶朵喝了这么多了,对方还不放过阿瑶朵。
定睛一看,是那个劝阿瑶朵喝酒劝得最凶的小伙子,前天也是他和阿瑶朵眉来眼去最多,顿时不高兴了。
“怎么,和我喝不尽兴?”
“没、没有。薛老师您学问高,性格又好,关键还爽快,能和你喝酒,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你就和我喝,别找阿瑶朵麻烦!阿瑶朵不能喝!”
“阿瑶朵不能喝?开玩笑,阿瑶朵,你说句话,别缩着!”那小伙子说着冲薛一身后的阿瑶朵挤了挤眉毛。
薛一心想抛媚眼都这么光明正大了么?忙回头看阿瑶朵,阿瑶朵居然真的跟他眉来眼去,见了她,立刻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关切地问:“一一,你怎么样?你想什么呢?好端端的帮我挡什么酒啊!醉了?我自己来好了,你休息下。”
薛一脑子里嗡嗡的,好像捋得通,又好像捋不通,只知道阿瑶朵要和那个小伙子喝酒,眼睛一红,问:“你真要跟他喝,我帮你挡错了?”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很能喝的,把他们全都喝倒都没问题。啊不是,我没想要跟他喝,我只是说我能喝,你不要帮我挡酒……”
“所以你是嫌我挡了你桃花运?”薛一越发生气。
阿瑶朵扶额,完了,说不清楚了。
这时人群开始起哄,说扎干景你今晚怎么专敬阿瑶朵一人,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
“你要是对阿瑶朵有意思,首先得过了我这关!”杨村长也喝了八分醉,笑说:“阿瑶朵小时候经常来我们这边玩,我多少是看着她长大的,你敬我一杯,再说其他的,不过分吧。”
“我哪有专门敬阿瑶朵,这、这不是高兴,我招呼客人么,杨伯你不要乱说。”扎干景心思被众人说破,脸从脖子根红到发顶。
众人哪信他的话,起哄得更热闹。
薛一神情恍惚地看着众人,只记得众人踏着有节奏的步子,把阿瑶朵和扎干景围在中间,又唱又跳,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嘴里不是发出暧昧的起哄声,至于唱的什么,说的什么,笑声如何,薛一全都听不见,如失聪了一样,直到众人把扎干景推到阿瑶朵跟前,要逼两人喝交杯酒时,薛一才感到“轰”的一声,所有声音都回来了。
“喝,喝,交杯酒,喝,喝……”此起彼伏的声音,冲击得薛一脑仁疼。
“大家的好意我就心领了,我是真的一点都不能喝。”阿瑶朵笑得很勉强。
“阿瑶朵你就别装了,你不能喝,那整个丹柳寨就没有能喝的人了。”
“喝,喝,扎干景别干站着,去敬酒啊!”
“等一下,我帮她喝。”薛一的声音不算大,刚好能镇住众人。
“你?薛老师别开玩笑了,这种酒是不能代喝的。”
“阿瑶朵真不会喝酒!”
“阿瑶朵不会喝酒?哈哈哈……”众人仰头大笑。
薛一走过去,脚下酿跄了一下,阿瑶朵扶住她,想说什么,最终没说,让她代替自己喝了那杯酒。
“阿瑶朵,你谦虚过了啊,让薛老师替你喝了这么多酒!”这是薛一醉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杨永超对阿瑶朵说的,隐约还听到阿瑶朵得意地说:“怎么,嫉妒啊?”
“嗯,她对你好像挺特别的,得亏你是个姑娘家,你要是个带把的,我一定要跟你决斗!”
杨永超说着要去扶薛一,被阿瑶朵抢过,“那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决斗了,拿酒来!你要是喝得过我,别说你问我薛一喜欢什么,就算你让我帮你追她都行!”
阿瑶朵把薛一放到旁边椅子上,给她盖了件衣服,拍开一坛老酒上的封泥,对扎干景说:“刚才那酒是薛一喝的,不算,要追我,得喝赢我才行!”
……
中国人在酒桌上总喜欢象征性地谦虚一下,明明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却说什么略备薄酒,不成敬意,明明能喝两斤,却说自己二两就吐。
这个习惯到了苗族人这,估计要翻倍,阿瑶朵直接说:我不会喝酒,一点都不会喝。
薛一哪里知道,阿瑶朵小时候贪玩,经常和男孩子们偷喝大人的米酒,长大了走街串巷,苗族人没什么好招待客人的,都是二两牛角酒搞定。
这样练下来,阿瑶朵的酒量不说多好,喝跪在场所有人绝对没问题,何况这些人早已喝得七八分醉!
所以当薛一走到阿瑶朵面前,要帮她挡酒时,阿瑶朵心里狠狠地震了一下,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嗯?”阿瑶朵把薛一背回房间的时候,忍不住逗弄她。
薛一轻轻地“嗯”了一声,时刻板着的脸上微微泛红,刘海被汗湿了,贴在额头上,红唇微张,阿瑶朵大着胆子摸了摸她的脸,把刘海捋上去,继续问:“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不会把我的手拍开,才不怕被人知道?”
“嗯。”又是一声乖巧的回答,这幅予取予求的样子让阿瑶朵激动不已,“是不是我现在做什么,你都不会拒绝?”
“嗯。”轻如叹息般的一声,令阿瑶朵浑身沸腾。
阿瑶朵酒量虽好,但喝了一晚上,多少有点晕乎,想都没想就亲上去,薛一都窒息了,手脚不受控制地四处拍打,阿瑶朵才放开她,喘息着抵着她额头说,“你不要什么都嗯,我会做出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的。”
薛一:“嗯。”
阿瑶朵低低笑了声,亲了下她的脸颊,爱极了她现在的样子,“我好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
薛一仍旧“嗯”了一声,弄得阿瑶朵怀疑她是不是只会这句,“你也说句喜欢我,好不好?”
薛一只是均匀的呼吸,半响才说:“阿瑶朵不会喝酒,有什么都冲我来。”一连重复了好几遍。
阿瑶朵又亲了亲她,“真敷衍,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他们的,你也不准喜欢他们。你也是,杨永超故意敬我酒,就是想骗你和他喝,你居然能上当,就你这样的,还想替我挡酒!你没见他们都在偷笑吗?”
阿瑶朵清醒的时候就有点话唠,醉了更是话唠得厉害,薛一睡得死沉都被她吵醒了,“你睡那边一点,别贴着我,热,早点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明天还要上课?阿瑶朵乐了,这是以为两人还在丹柳寨的小竹楼呢!见她浑身都是汗,心想得给她擦一擦,不然第二天会感冒的。
于是忍着困倦和醉意,起床去烧水,路过院子的时候不小心踢到村长放在院子里的木桶,哐当一声,阿瑶朵连忙扶住,心想大家都喝醉了,估计也没人会醒得来,放心地去烧水了。
乡下灶台里一般会埋有火星,用灰掩着,阿瑶朵用木棍翻了翻,翻出火星,添了些柴上去,吹了几下,烧着了,心想薛一肯定很少喝酒,今天喝了这么多,第二天肯定会宿醉头疼,于是又煮了碗解酒的茶给薛一。
等她端了解酒茶和热水回房间时,薛一已经醒了,睡眼朦胧神情恍惚地坐在床上,要找水喝。
“这被子是你踢下来了的?”阿瑶朵把解酒茶和热水放下,捡起地上的被子抖了抖,扔到床上去,见薛一端起解酒茶就要喝,忙说:“等会,烫!”
话还没说完,薛一就“嘶”地一声,醒了大半。
“烫着了?”阿瑶朵接过茶碗和汤匙,说你平时看着不挺严肃挺全能的么,什么都能干,什么都会干,怎么喝醉酒了跟个小孩一样,比我还无赖。
“渴!”薛一眼神幽幽地看着她,好像阿瑶朵不给她水喝虐待她一样。
阿瑶朵没办法,吹了会,觉得差不多了,才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
“你相机呢?我应该把你这个样子录下来,以后你再以老师的身份说我,我就把你这个样子放给你看。”
“你敢?!”薛一措不及防的来了一句,她是醉了,但不是全醉,不至于醒着却什么都不知道。
阿瑶朵吓得抖了抖,解酒茶泼到薛一衣服领口及胸前。
两人俱是低头看了看被解酒茶濡湿的地方,又抬头看了看对方。
“我、我帮你擦一下。”阿瑶朵颤抖着把毛巾放进热水里拧干,心想刚才趁她酒醉说的话她到底听了多少,要是全听到了那不是死定了?以后还能一起睡吗?
薛一穿的是白色上衣,解酒茶是黄褐色的,有种姜糖香,好闻是好闻,就是落在白色上衣上不好洗,阿瑶朵擦了擦,发现果然擦不掉,只能洗了,还有些解酒茶溅到薛一锁骨那,顺着重力的方向一直往下流,流到……沟里。
“这里,我……也帮你擦擦?”
薛一不说话,阿瑶朵猜不透她的意思,被她杀人般的眼神盯着,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擦,至于更向下的地方,得把衣服解开,只是……
“你刚才亲我了?”薛一又幽幽地来了一句。
“嗯。”
“还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嗯。”阿瑶朵发现自己现在的乖巧完全不亚于薛一刚才的乖巧。
薛一刚才问什么都“嗯”是因为喝多了,阿瑶朵问什么都“嗯”是因为吓的,不过一番问询下来,阿瑶朵确定薛一没听到什么,酒也没有全醒,有些问题问重复了也不知道。
于是说:“解酒茶流进去了,我帮你擦擦?”
薛一没有回答,阿瑶朵就当她是默认,颤抖着解开她的上衣扣子,每解开一颗,就觉得新打开一个世界,好大,还能更大……
阿瑶朵没有cup的概念,乡下人也没穿过bra,都是肚兜,没法比较谁的更大,觉得得摸一摸才能确定,于是鬼使神差的……
薛一敏感的抖了下,没有拒绝,阿瑶朵轻轻用手托住那柔软至极的地方,浑身血液上涌,然后疯了一样把她推到……
****
这一晚两人尽情的抚摸着对方柔软细腻的身体,不断的触碰对方,让肌肤相贴,令呼吸交融,疯狂亲吻,怎么都不够似的。
到了最后,阿瑶朵明显感觉到自己下面shi了,薛一也是,偶尔触碰到那个地方,感觉特别强烈。
那种特别想要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感觉特别糟糕,阿瑶朵想到直播时那些人说的话,用手,用嘴,于是试探着用手摸了摸,薛一反应强烈,红着眼说:“你干什么,谁告诉你这些?”
“你别管,你只管说,舒不舒服?”
“你!别这样!”薛一把头扭过去。
阿瑶朵没听她的,愣是用手动作了很久,最后薛一浑身发抖了才罢手。
完事后阿瑶朵没敢让她也帮帮自己,只是趁薛一睡着后自己弄了弄,才抱着薛一沉沉睡去。
……
有薛一这样一个保守、严肃的恋人,事后永远是最难熬的,阿瑶朵几乎没跪在地上等待她的责罚。
“胆子肥了啊阿瑶朵,你怎么会会这些?谁教你的?”
阿瑶朵哪敢说是弹幕那些人告诉她的,要这么说了,以后薛一还给她开弹幕么?说我自己琢磨的。
薛一差点没吐血,“那我是不是该夸你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不、不用夸我,不打我就行。”
薛一:“你……你真以为我夸你是吧?好,不说这个,你昨晚是不是诚心灌醉我,故意说你不会喝酒,骗我替你挡酒。”
阿瑶朵真想跪了,“天地良心,是你自己上来替我挡酒的,我还说我能喝的。”
“那你说你不会喝酒,一点都不能喝?”
“我那是骗他们的,谁想把你骗进去了!”
“所以你是说我笨咯?”
阿瑶朵扑通一声:“我还是跪着吧,这样舒坦!”
“不服是吧?起来,谁让你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我服。”阿瑶朵是真服,她是存了一颗睡薛一的心,昨晚也确实居心不良,薛一没打她那是真爱,阿瑶朵只有感激的份,薛一说什么她都觉得ok,只希望薛一早点消气,别把自己气着。
薛一气又有什么用,她说什么阿瑶朵都认,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有什么意思?
“起来了,还跪,收拾收拾回去了!真是作孽,我怎么跟你妈交代?”薛一一脸我佛慈悲,在下罪孽深重的模样,阿瑶朵说是我动的手,你又没对我做什么,你罪孽深重个什么鬼?
薛一暴怒:“你还说!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知道你无师自通,知道你什么都做了,不用再提醒我一次,谢谢!”
阿瑶朵吓得抖了抖,默默收拾了东西,跟在她后面,到了村口,问薛一:“我们就这样走了,不跟他们说一声?”
这不说还好,一说薛一又怒了,咬牙切齿地回道:“说什么?都被你灌得不省人事呢!方菀瑶,你可真是海量啊!”
薛一越想越气,竟然会信她的邪,她一个本地人怎么可能不会喝酒,我真是又傻又天真,竟然要替她挡酒,不知道当时她在我身后有多自豪有多开心呢!真是气死我了!
回去后薛一一连一个星期都不理阿瑶朵,自然也没让她来小竹楼睡。
长兴寨陆续派了人来修食堂和校舍,来丹柳寨读书的不止两个寨子的孩子,还有附近村寨的,那些寨子也派一些人来,丹柳寨的人要一起帮忙,那些人说不用,孩子来你们这读书,要麻烦你们的地方还很多,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村长和众人合计了下,说那我们负责他们的伙食吧,各家都出一点粮食,找个人来做饭就行。
只是刚好现在是农忙时节,大家都没空,金兰婶便说我有空,我和阿瑶朵给大家做。
薛一黑脸,心想阿瑶朵可算找到理由回来了,果然第一天做完饭后,薛一一打开小竹楼的门,就看见阿瑶朵贤惠地在她房间里忙前忙后,一会说这件衣服该洗洗了,一会说你的书桌怎么这么乱,我帮你收拾收拾。
薛一双手环抱于身前,静静地看着她忙,说:“别忙活了,忙完了也不让你在这里睡,你死心吧!”
阿瑶朵猛然抬头,“一一,你就这么狠心吗?我妈白天要守小卖部,没空过来,他们十多个人的饭菜都是我一个人做的,累死了,走不动,你收留下我好不好?”
薛一:“这么累你还有力气收拾房间?”
阿瑶朵:糟糕,逻辑没搞清楚。
薛一:“既然有力气收拾房间,那也该有力气走回去,你家离这又不远!”
阿瑶朵想了想,“我那点力气刚好够收拾房间,现在收拾完了,没力气了。”说完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赖这不走了。
“那我走。”薛一说完转身就走。
“一一,我错了。”阿瑶朵楚楚可怜地跪在床上,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薛一“啧”了一声,心说又是这招,“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我真的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从第一次见你开始就不该信你,结果到了现在我还信,我真是……你回家睡去,别来烦我!”
“一一!”阿瑶朵这回是真的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
薛一长吸了口气,心说好吧,我认栽!论文没把我逼疯,巫蛊没把弄死,就你……算了算了,本来想出口气的,如果被她这么容易就哄好,是不是太没面子了?谁想阿瑶朵一哭,薛一就彻底没辙。
就算她只是苦肉计,就算她只是在演戏,我也认了,算我倒霉,都被骗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回。
毕竟只要她要和阿瑶朵在一起,以后被骗的日子长着呢,总要习惯的!
“好了,别哭了,演演就算了,我不生气了行不行?”薛一发现自己是真受不了阿瑶朵哭。
“你真不生气,没、没骗我?”阿瑶朵哭得直抽抽,薛一说我倒是想骗你啊,我也骗得到你才行啊姑娘!
“你发誓!”
薛一:“……”要发誓也是你发誓好吗?真是无力吐槽!
阿瑶朵见她不说话,哭着说:“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我真没想骗你,我说我不会喝酒的时候朝你使过眼色的,那天晚上也问过你行不行,你默认了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不要我,不要不理我。”
“你别、别哭,我没要不要你,我没生气。”薛一没想到她真的哭,不知道自己不理她的这段时间她到底胡思乱想了些什么,竟然会想到自己不要她这些话,心疼地说:“别胡思乱想,我怎么会不要你,傻姑娘。”
“真的?”阿瑶朵再三确认。
“真的。”只要你别立刻喜笑颜开说我骗你玩的就行,我年纪大了,心脏不好!
薛一看了阿瑶朵许久,确定阿瑶朵不会突然大笑一声surprise后,才放心不少,阿瑶朵抱住她,说你要是还不满意,可以继续假装生我气,不理我,然后我可以假装一直求你,求到你高兴了为止,不过你不能真的不要我。
薛一:“无聊!”
****
这天中午,停更半个月的《一直播》终于重新开播,薛一把眼镜放在对面树干上,自己和阿瑶朵对着镜头,干巴巴地说着开场白,“各位观众朋友你们好,我是《一直播》的主持人薛一。”
阿瑶朵则很兴奋地道:“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主持人,阿瑶朵,以后都会陪着你们,好久不见,你们好吗?”
[好好好,主播你终于开直播了,感天动地,主播她终于开直播了,还和朵妹一起。]
[汪的一声哭出来,竟然有直播!]
[曾曾曾曾奶奶,你年轻时爱看的《一直播》终于更新了,您快起来啊,还有曾曾曾奶奶,曾曾奶奶,曾奶奶,奶奶,你们都起来看看啊!]
弹幕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薛一一点都不意外,“今天给大家直播的是苗族人是如何搭建吊脚楼的,关于建筑我不是很懂,大家自己看吧,不懂的自己查资料。”
[主播怎么一脸性冷淡的样子,还在生气吗?]
[哎呀,表生气啦,朵妹长大了,是时候知道些什么了。]
[看主播和朵妹这样子,一个焉了吧唧,一个神清气爽,难道是……朵妹学以致用了?]
[闭嘴吧前面的那个,小心主播一生气又关直播。]
“是,我们是做了,又怎么了?”薛一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这个问题躲不过去,干脆承认。
阿瑶朵挽住她的手,知道承认这个对她来说有点难,这也是她迟迟不愿开直播的原因,于是甜甜地应了一声,“是啊,一一她超厉害的。”
弹幕一片震惊,纷纷说这么直白不是主播的风格啊,朵妹说她超厉害的?不能吧?就主播那个害羞的样子?哦,懂了懂了,不用解释,我们都懂的。
薛一黑脸,对阿瑶朵说你画蛇添足干什么。
阿瑶朵一脸小媳妇样,“一一我错了。”
薛一叹气,安慰自己说想开点,世界那么美好,没必要在乎弹幕说什么。
阿瑶朵见她叹气,当着弹幕众人的面,趁她不备亲了她一口。
薛一愣住:“这可是当着几十万人的面啊,你亲我?不怕秀恩爱死得快吗?”
瞥了眼屏幕左上角:91万,95万,99万,100万,好嘛,轻松突破一百万,阿瑶朵你可以的。
[啊啊啊,一上来就这么甜,主播你和朵妹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快。]
[我的天,看见朵妹亲一一,我竟然有种我家养的白菜终于会拱白菜的感慨,为母甚欣慰!]
[好想知道关闭直播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主播被驯服得这么听话?]
阿瑶朵一脸惊恐,“不可以亲吗?”
“不,也不是。”薛一无奈,让阿瑶朵不亲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少亲点,别在那么多人面前亲她,小心被寨子上的人看见。
“好的,我知道了。就是说不让寨子上的人看见了就行了是吧?”
薛一:“……”
观众:[朵妹这理解力满分,对,不让寨子上的人看见就行了,其他的没关系的哈。]
[对对对,不用管我们,你就当我们是纸片人,不存在的,没人的时候,你们随便亲,我们不嫌狗粮吃的撑。]
“狗粮?”阿瑶朵愣了愣,她没看过直播,完全不知道直播是个什么情况,薛一和那些人虽然给她解释过很多次,她也知道镜头外面有很多人看,但是具体情况实在无法想象,只觉得那些人好奇怪,又要薛一投喂,又要吃狗粮,“一一,他们很穷吗?为什么要吃狗吃的东西?”
薛一恶狠狠地瞪了弹幕一眼,“别问那么多,他们爱吃就吃好了。”
“哦!”
整个下午的直播像说相声一声,观众的问题基本是阿瑶朵答的,薛一偶尔说一句,像个捧哏的。
村民打地基的打地基,刨木头的刨木头,薛一和阿瑶朵在旁边端茶送水,偶尔递个工具搭把手什么的。
有个专门锯木头的村民锯了一半,说不锯了,这根木头里面有“水牛”,用来盖房子迟早会塌的。
弹幕问水牛是什么,薛一不想回答,“问你们朵妹去!”
阿瑶朵朝薛一撒了个娇,说你不要这样嘛,解释说:“水牛是一种虫子,专门咬木头的,特别大的一条,烤着吃特别香。我让那个大叔劈开木头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今晚可以多加一道菜。”
附近村民都垂涎阿瑶朵的手艺,听说她要做好吃的,都来劈那根木头,找“水牛”。
见村民们忙得不亦乐乎,薛一想到什么,问阿瑶朵:“‘水牛’是不是叫木线虫?是一种白胖油亮的虫子。”
“对、对啊。”是不是叫木线虫阿瑶朵不知道,但确实白胖油亮,特别好吃。
薛一:“你们吃,我先走了!”
观众:“唉,主播,你走哪啊,有好吃的。”
薛一:“别问,也别上网查,尤其是怕虫子的,赶紧撤!前方高能预警。”
薛一说完就回房间呆着了,再回来时观众们说他们吐了一片,[我该听主播的,可惜了今晚吃的晚饭,白吃了。]
[竟然吃虫子,还烧烤,咬的时候汁液爆出来,啊,不说了,我再吐会。]
有听了薛一的话不看直播的观众,听了众人的描述,说:[卧槽幸好没看,不然我得把胃吐出来。]
当然,也有勇士觉得木线虫不错,放在火上烤的时候有种奶香味,竟然花重金买了一条。
[对了,主播,你怎么知道烤木线虫吃是个什么场景?提前高能预警。]
薛一:“因为我吃过。”说到这个还得拜钱理文所赐,一般来说很少有年轻人知道木头里的木线虫可以吃,味道还不错,在薛一那个时代就更少,但钱理文见多识广,知道的多,有次到了林厂里,钱理文叫薛一劈开一块腐朽得差不多了的木头,让她把里面的木线虫找出来,烤着吃,可好吃了。
薛一觉得木线虫既然能吃,模样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就干了,没想到那虫子又肥又胖,不小心踩了一脚,还会溅出汁水,场景简直恐怖片必备。
钱理文竟然还一脸可惜,说你一脚踩了多少美味。薛一自此有心理阴影,连着对那老头子有心理阴影。
阿瑶朵和众人听了薛一说的,表示万分同情和理解,这东西吧,有些人觉得好吃,有些人觉得可怕,倒不必强求,只要不互相攻击就行。
[话说,钱理文教授好久没出现了,不会出事了吧?]
[不能吧,我看新闻他昨天还出席学术活动了呢。]
薛一:“老板他一定很忙,既然不出现你们就不要召唤他了,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直播就到这!”
[薛一!]钱理文经常用的那条弹幕轨道留言少了不少,只有一个弹幕说:[别想跑,让你研究的东西怎么样了?]
“阿瑶朵,走,我们该回去睡觉了,大家晚安。”
[别想跑!你这两天是不是光顾着谈恋爱了?]
[你给我站住,别想关弹幕!]钱理文见薛一假装看不见,干脆把五条轨道都占了,发的全是一样的内容。
薛一:“土豪啊,五条轨道你知道多少钱吗?”
钱理文:[研究进度怎么样?]
薛一:“一无所获,你也知道,苗族没有成系统大范围流传的文字,什么都没留下来,我怎么研究?”
[那就去附近城镇找,周围的汉族人总会记录点什么的。]
薛一:“忙,你没看见我要修学堂吗?”
钱理文:[忙?我看你是忙着谈恋爱吧?]
薛一刚想说什么,阿瑶朵就说:“老爷爷,你不喜欢我和薛一在一起吗?我做的东西不好吃?”
[这个……]
“刚刚你买了木线虫吃,还夸我做的好吃呢!那我以后不做好吃的给你了。”
[别别别……]钱理文是个有了吃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老家伙,清明前的茅台酒,端午节的灰粽,大多是他买的,只是没好意思告诉薛一,这会被阿瑶朵看出来了,说:[我喜欢你,可喜欢你了,薛一能遇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你,我还指着薛一回来了,你天天给我做好吃的呢!]
“那你还逼着一一做研究?她要是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我不高兴,我就不做好吃的给你吃了,也不让一一卖茅台酒了。”
钱理文:[别,我不问了不行吗?薛一啊,你好!好!谈!恋!爱!!好!好!修!学!堂!研究的事情嘛,再说再说!]
钱理文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差点没咬死薛一,阿瑶朵不满意,说:“可是你着急怎么办?”
钱理文深吸了口气,“不着急,不着急!”
阿瑶朵拍了拍手,“那说好了啊!你是老教授,应该能说话算话的吧?一一论文的事你照写,毕业的事你照样搞定,没问题吧?”
钱理文叹了口气,“没问题。”放开占用的弹幕轨道,怨念说一一怎么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媳妇,一点都不可爱。
薛一画外音:您也知道厉害了?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吗?
如此修了大半个月的学堂,地基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到了立房梁的关键时刻,薛一早上起来,收拾东西叫阿瑶朵早点过去,发现阿瑶朵藏在抽屉里的几幅画,仔细看了看,是做银饰的模具图。
“你怎么画起模具来了,不是说等你大学毕业后再说吗?”
阿瑶朵赶紧过来把那些图纸藏好,说我先画下来,存着,不然四年大学毕业后忘了怎么办?
薛一:像个理由,不过也太急了,而且她什么时候画的,为什么瞒着我?怕是想大学期间就开始做这事,想到一个一直没问的事情来,“你志愿到底报的哪?这么久了,录取通知书该下来了吧?”
阿瑶朵不说话,薛一直觉要完,说你要是故意乱考,或者乱报一个学校,你就给我复读,别说什么舍不得离开我要照顾你妈!你要是这么目光短浅,就不要来烦我了。
阿瑶朵:“我没有,我报了省里最好的学校,虽然没到省外,但那个学校的专业排名比省外的学校好。”
“你报的xx大学?”
“嗯。”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薛一总觉得有猫腻,待到录取通知书下来,才发现猫腻在哪,阿瑶朵报了xx大学的农学,xx大学这个专业全国排名确实不错,只是当地人都是农民,挺看不起这个专业的,说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你好不容易寒窗苦读十二年,居然还是当农民,读着有什么意思?
薛一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更希望阿瑶朵能报她自己喜欢的专业,可阿瑶朵显然并不喜欢这个专业,只是这个专业的新校区会建在龙昌镇以东的对方,离家近,可以经常回来,所以阿瑶朵才选了这个专业。
阿瑶朵:“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去远方,我只想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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