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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朵:“那你做这个能挣钱吗?”
“能啊,比一般上班族挣得多,观众要是觉得我的直播有意思,会给我打赏。我也可以接一些广告收广告费,如果想有稳定的收入,还可以和直播平台签约。”
“这么挣钱?我可以做吗?”阿瑶朵正在处理一条刚从河里抓来的鲤鱼, 闻言抬头问。
“这个……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直播行业的出现至少是二十年以后的事情吧?薛一那个直播系统挣钱是能挣钱, 但仅限于她使用。
阿瑶朵这么问显然是觉得这玩意儿来钱快, 商业头脑发达的她立刻想到用来挣钱。
薛一不想让她失望, 搪塞说:“不过直播也没有我说的那么轻松, 有时候还很危险, 说不定会搭上性命。”比如我,为了打破自己的记录,不惜穿越到这个地方来,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呢!
“可你刚才不是说把我们现在的生活录下来给他们看就行了,那些观众很……无聊的吗?”
薛一:“……”
弹幕:[主播,你再说一遍,谁无聊?]
薛一知道自己不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难得见观众炸毛, 笑说:“我有说吗?明明是你们的阿瑶朵说的。”
[有!主播你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薛一:“可你们的阿瑶朵也这么说了呀, 你们怎么不去diss她?”
弹幕:[颜即正义。]
薛一:“……”
“老师, 老师?”阿瑶朵见她又走神, 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薛一回过神来说:“话是这么说没错, 不过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镜头外的观众也是很挑的,就像电视节目,你做得好才有人看,做得不好就没人看了。所以直播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哦,我明白了。”阿瑶朵点点头,很快又说,“那要把节目做得多好才行?比如我要直播做酸汤鱼,我要额外做些什么呢?我试着直播一下,你看看行不行?”
薛一见她无论做什么事都认真诚恳,敢说敢问,也肯钻研用心,屏幕上又大片大片弹幕说让阿瑶朵试一试,便说:“好,你试一下。”
阿瑶朵闻言清了清嗓子,模仿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口吻说:“亲爱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阿瑶朵为您直播做酸汤鱼,我们需要的食材有:鲤鱼一条,酸汤两碗……”
阿瑶朵刻意模仿新闻联播主持人念新闻稿的腔调,板着脸,一丝不苟的,弄得薛一忍不住想笑,憋笑说:“不用那么严肃,随意一点,你对屏幕外的观众就像对朋友一样,告诉他们你是怎么做的就行,别紧张。”
“那我把你当成他们?”
“也行。”
“好,那我开始了啊。酸汤鱼是我们这地方特别有名的一道菜,主要食材有鲤鱼,酸汤,外加油盐葱姜蒜木姜子等调料。鲤鱼最好选那种插秧后就开始养在水稻田里的鱼。这种鱼的肉有股稻香味,又叫稻香鱼,吃起来口感滑嫩,肉质鲜香,带着股水稻的清香,特别好吃。不过现在还没开始插秧,这条鱼是我从河里抓来的,勉强也能吃。”
“处理鱼的时候像这样,在鱼鳃这切一刀,把鱼脊切断,这样鱼就死了,再在肚子这切一刀,把鱼胆、气囊、肠子等挖出来,把血水洗干净。”阿瑶朵边说边演示,动作娴熟,手法干净利落。
薛一没见过人杀鱼,看着很好奇,观众们年纪都不大,又身处未来社会,鱼都是安乐死后处理好了才拿出来卖的,所以也很好奇,当然也有人狂刷好血腥,不人道的。
薛一懒得跟他们解释,继续看。
“处理完鱼后切成大块,把锅烧开,在里面放点油,等油上冒青烟,油中无气泡时,就说明油烧开了,紧接着把切好的葱姜蒜放进去,炒出香味,再放糟辣椒。”
阿瑶朵边说边做,因为用的是纯正的油菜花籽压榨出来的菜籽油,爆香葱姜蒜时味道特别香,薛一一直开着味觉传输系统,镜头外的观众如果打开相应的味道接受系统,便可闻到这边的味道。
[哇,真的好香啊!日常吃食堂的学生党表示好久都没闻到这么有烟火味的饭菜了。]
[在家吃的家里蹲表示妈妈做的饭菜味道虽然好,但阿瑶朵做的这个别有一番风味,是因为用了菜籽油的缘故吗?]
薛一看了眼说:“他们说你做的这个味道很特别,问你是因为用了菜籽油的原因吗?”
“可能是吧,用猪油就没这种感觉。你让开点,我要放糟辣椒了。”
“嗞”的一声,糟辣椒放进锅里,油锅很快沸腾,椒辣酸鲜的味道弥散开来,略有些刺鼻。
薛一被呛得走远了点,阿瑶朵朝锅里放入一点清水,又兑了半碗从坛子里舀出来的白酸汤。
“这个就是你说的酸汤吗?”
“嗯,本来我们这边是直接放白酸汤的,不过我怕你嫌太酸吃不惯,所以加的比较少,等会你可以试一下,要是吃得了酸的,我下次可以多放点白酸汤。”
“好。”薛一见她又是忙着把鱼倒进去,又是忙着洗菜的,有些忙不过来,说我来帮你,顺便对观众科普到:“这个白酸汤是不是每次淘米的时候,将第二道淘米水倒进坛子里封存起来,经微生物发酵过后就变成了酸汤?”
“微生物?嗯,有时候煮饭水放多了,也可以把多余的米汤倒进去。”阿瑶朵自觉自己知道白酸汤的做法很正常,薛一知道就有点奇怪了,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书上看到的,我来你们这以前看了不少和苗族文化相关的书,我还知道你们这喜欢吃酸的是因为这里潮湿闷热,酸汤可以解暑,而且米汤营养极高,经微生物发酵后蛋白质水解成氨基酸,更有利于吸收,对皮肤特别好,你们这地方女孩子皮肤大多又白又嫩,可能和这有关。”
“老师你好厉害,居然还做了那么多功课。”阿瑶朵表示佩服。
两人把鱼块、小白菜、木姜子,葱等放进去,酸汤鱼的基本味道已经出来了,因为酸的东西极易促进人的唾液分泌,糟辣椒的红又能让人食欲大开,薛一和观众们已经跃跃欲试了。
阿瑶朵突然想到,“对了,做着做着差点忘了直播的事,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薛一咽了咽口水说:“非常不错,他们都表示很想尝一口,不过除了我,他们都只能看,不能尝!”但是味道又是那么的强烈,急得他们忍不住想骂人。
薛一内心:哈哈哈,你们diss了我那么久,我终于可以报复回来了。
[主播,别得瑟了,快点尝尝什么味道啊!]
“好好好,我尝一口。”薛一用筷子夹了一口,又夹了一口。
[主播怎么样?快说啊,不要光顾着吃,真是急死我了。]
金兰婶拦腰抱住她,说什么都不让她做出冲动的事情来,朝王老四大喊,“还不快拦住他!”
“是是,金老表,金老表,你别冲动,这钢琴砸不得,这是寨子里的公有财产。”王老四不敢把事情闹大,忙去拦金老表。
“让开。”金老表一把推开他,还没进门,又听到一阵钢琴声。
“怎么回事?”王老四和金老表疑惑地对视一眼,一齐迈进门里,说巧不巧,钢琴声戛然而止。
教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钢琴盖也是合着的。
“到底怎么回事?阿瑶朵是不是你搞的鬼?”金老表和王老四后怕地从学堂里出来,话还没说完,身后又响起一阵钢琴声。
这回连阿瑶朵和金兰婶都愣住了,金老表和王老四越想越不对,突然想到什么,大喊着有鬼啊,有鬼啊,跨过花篱跑了出去。
“回来,有本事别跑啊!”阿瑶朵挣脱金兰婶追出好几步路,见那两人跑远了,才折回来,和金兰婶循着那声音朝学堂半掩的门走去,“碰”的一声,阿瑶朵一脚踹开房门。
与此同时,薛一按住左手手腕上的手表,钢琴声戛然而止。
“建文,建文,是你吗?你出来见见我啊,建文,你别走啊,别把我们娘俩丢下,建文……”金兰婶喊的是方支书的小名,方支书出生那会正是饥荒之年,父母嫌这个名字太文,不好养活,就改名为存粮,建文这个名字除了金兰婶很少有人这么喊了,大家都叫他方支书。
金兰婶一声接着一声地喊,喊得撕心裂肺,不厌其烦,薛一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本来是想吓吓金老表的,没想到激起金兰婶的伤心事。
“妈,别难过了,我觉得不是我爸回来了,是有人在……”阿瑶朵四处找了找,学堂里除了钢琴盖上有副薛一的眼镜外,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她本来想说有人在搞鬼的,可话到嘴边却改成了:“有人在帮我们。”
“别叫我,我不是你妈,你和你舅吵成那样,以后怎么在他家住,怎么在城里上学,你让我怎么跟你爸交待?”
“很好交待啊,大不了我去住校,别人能住我为什么不能住?等以后我读了大学,我就去打工,去挣奖学金,总有办法,不一定非要卖掉家里的房子和田地。”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家里的田地没人耕我来耕,房屋没人守我来守!”阿瑶朵扶起金兰婶,目光坚定地朝门口走去,经过薛一面前时勉强冲她一笑。
薛一张口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慰?鼓励?帮助?这些阿瑶朵都不需要,她也给不了。
阿瑶朵看着柔软易碎,实则坚如磐石。
那天回去以后阿瑶朵就把家里的犁,锄头拿出来,牵了牛到山上去,准备犁田。
金兰婶又心酸又想哭,说你一个姑娘家犁什么田,传出去让以后的婆家怎么看你?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再能干又能干多少年?
阿瑶朵说没关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怎么都要拉牛上山,金兰婶怕她累坏身子,只能跟着,路上遇到寨子里的人打招呼都不敢抬头大喘气,总觉得别人在笑话她们。
其实乡下丧夫女子上山犁田种地的也不是没有,她们母女俩也不是干不了那点活。
以前方支书在的时候她和阿瑶朵也经常上山帮忙犁田种地,甚至有好几年插秧打谷的活都是她们母女做的。因为方支书要去省里出差,一去十天半月,家里的活再不干就过季了,所以就自己干了,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那是因为方支书还在,别人半道见到她们,只会和往常一样问个好,就算有人来帮忙,她们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都很坦然。
现在方支书不在了,她们就成了世人口中的孤儿寡母,总是带着晦气一般,走到哪都带着悲伤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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