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苗寨做直播[GL]

61.金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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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72小时  村长听人说金哥和成文中蛊, 被大人们抱着找乔婆婆去了, 怕出什么事, 也赶了过去, 一见众人这阵势, 就知道乔婆婆又出来装神弄鬼了,训斥道:
    “荒唐, 真是荒唐, 你们堆那么多柴火是要干什么?还讲不讲科学道理?”
    “村、村长。”众人怕他的村长权威,但更怕地上那个扭来扭去不断长大的“蛇”一样的东西。
    只见金哥又吐出一条黑蛇一样的东西, 挂着黏糊糊的汁液,扭了扭,一下子弹跳到村长跟前。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 这是什么东西, 吓死我了。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虽然受过教育,但骨子里仍保持着对蛊的畏惧, 见到那蛇不蛇藤不藤的东西,吓得七魂去了六魄。
    “大家别怕,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快去找生石灰来。”薛一接过自己的登山包, 从一堆东西里翻出一块肥皂, 两根针管,还有两支卡莱比咜试剂, 要给金哥打针。
    乔婆婆又想起她儿子当年的死状, 坚决不让薛一给金哥打针。
    原来乔婆婆的丈夫死后, 只留下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和乔婆婆相依为命,某天孩子生病要打青霉素,由于孩子病得急,乔婆婆等不及做皮试,便对医生说她家小孩以前打过青霉素,不会过敏的,别皮试了,直接打青霉素吧。
    那医生也是个庸医,耳根子软,竟然不做皮试就直接打青霉素,导致乔婆婆的孩子当场休克。后来送到城里救了好几天都救不好,孩子死前有过一段时间清醒,一直喊要吃她做的糕粑,医生说做手术前必须保持空腹,不能吃,谁想孩子进了手术室就没出来过,导致乔婆婆对城里人,对针管有着深深的恐惧。
    薛一没法,见不信她的不止乔婆婆,不少村民也做出保护姿态,只得拿了自己的水杯和肥皂,去溪边弄了杯浓度极大的肥皂水浇在地上不断扭动的“蛇”身上。
    那“蛇”一遇到肥皂水,立刻收缩变小,像枯藤一样干瘪不动了。
    “我真的知道怎么救他们。”想了想,又说,“我真的知道怎么解这婴儿蛊,你们相信我。”
    村民见地上的蛇不动了,惊讶道:“看,好像是真的,那‘蛇’不动了。”
    “可她是个汉族姑娘,怎么会解蛊?”
    村民们议论粉粉,谁都不敢贸然信她,珍花婶道:“金哥他爸,让薛老师试试吧。她和方支书一样,会弹学堂里那台钢琴,说不定是方支书转世来救我们的呢?”
    金哥他爸狠了狠心,对金哥奶奶说:“妈,让这个老师试试吧。”
    “好,薛老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儿啊。”金哥奶奶扑通一声,竟然又朝薛一跪下。
    “救,我一定会救,您先起来。”薛一把老人家扶起来,对众人说:
    “金哥和成文并不是中蛊,不过按照你们苗族人的说法,说是中蛊也没错。金哥的情况跟我在一本叫《微生博物论》的书里看到的情况很像,金哥应该是误食了一种在强酸营养液里会迅速繁殖壮大的膨化菌,只要用碱性的液体中和一下就能杀死这种膨化菌,不过我做的肥皂水碱性不够,只能抑制膨化菌的生长和催吐,要彻底杀死这些细菌,还得麻烦大家去找些生石灰来。”
    “好好,我这就去找。”金哥爸爸一听,忙起身去找生石灰,薛一又弄了杯肥皂水欲喂金哥。
    乔婆婆见众人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信她,讽刺道:“救人?只怕又要害人吧?金哥他爸,你忘了你表弟怎么死的了?”
    “那你来救啊?”薛一白了她一眼,虽说乔婆婆命运坎坷值得同情,但如此三番五次阻止薛一救人,万一耽误了金哥的病情,算谁的?强势道:“乔婆婆,我听说你们苗族一个地方最多只有一个蛊女,若不同地方的蛊女互相遇到,一定会比比谁更厉害,输的那个永世不再养蛊用蛊,是真的吗?”
    “是,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我只想要您一句话,若我能救好金哥和成文,解了这厉害无比的婴儿蛊,还请您消了对我的敌意和偏见,以后不再用蛊养蛊,也不要再说那些咒人得病中蛊的话。”
    “你会那么好心救人?你会解婴儿蛊?”乔婆婆不屑,“好,我跟你赌。不过你要是解不了,大家都得死,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死了没什么,这些人,哼。”乔婆婆瞧了周围人一眼,道:“你们还是早点逃命去吧!””
    村民们互相瞧瞧,虽然怕得要死,但都很想见识两个蛊女的对决,便留下来,反正就算逃了,如若命中注定要死,逃也没用,若命不该绝,则不逃也死不了。
    薛一灌了金哥两大杯肥皂水,等了十多分钟,金哥肚子的鼓胀不但没有消下去的迹象,反而又鼓了不少。
    “薛老师,怎么还没好,不会没用吧?”金哥奶奶抹眼泪道。
    “等会,再等会儿。”薛一心里也着急,但仍强自保持镇定。
    “等会?再等就是等死了,婴儿蛊无人能解的……”乔婆婆话音未落,金哥突然“呕”的一声,翻身连吐了好几口污黑的东西,那些东西不再是扭来扭去的“蛇”,而是一些枯藤样的东西,还有些是污黑的絮状物。
    “好了,没问题了。”薛一见金哥肚子扁了不少,知道金哥肚子里的膨化菌被肥皂水中和了,长出口气,让王云海再去弄杯肥皂水来继续灌。
    如此灌了三次,金哥的肚子终于恢复正常,金哥爸爸也找来生石灰,洒在金哥和成文的呕吐物上,那些扭来扭去的“黑蛇”、漆黑的“枯藤”,还有形状不定的絮状物一遇到生石灰立刻化为一滩黑水,偶尔冒几个气泡。
    “盖厚一点,要用生石灰把所有黑色的地方全部盖住,等会大家忙完以后来我这喷点消毒气雾。”
    薛一给金哥打了一针卡莱比咜试剂,才想到成文也和金哥一样,于是让珍花婶有样学样,灌了成文三次肥皂水,等他吐干净了才给他注射卡莱比咜试剂。
    见最要命的事情解决了,薛一才有空掏出酒精、消炎药、纱布等物给成文的手和金哥的脸进行擦拭包扎。
    如此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成文和金哥才先后转醒。
    两家大人跪在薛一面前,说不尽的千恩万谢,对乡下人来说,儿子就是他们的一切,别说薛一什么都不要就救了他们的孩子,就算薛一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会给的。
    “薛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村长见事情了结,这才发问。
    “说来这事真是各种低概率的事情凑在一块,原本我和乔婆婆一样,都以为金哥和成文中的是赤蝉蛊,即不小心误食了一种变异的毒蝉:红斑蝉蛹。乔婆婆给金哥成文按压肚皮的手法完全没问题,只是她不该让金哥成文喝水。因为金哥成文中的并非赤蝉蛊,亦非婴儿蛊。”
    “不是婴儿蛊,那是什么?”乔婆婆问。
    “是赤蝉蛊和婴儿蛊的结合体,真正无解的蛊中之蛊:赤婴蛊。”
    “赤婴蛊?!”乔婆婆闻言脸色惨白,村民们不再像上次一样议论纷纷,不是不惊讶,而是不知道这蛊到底有多厉害,不过看乔婆婆表情,这蛊显然比婴儿蛊还要厉害。
    “没错!”薛一道:“赤蝉蛊的蛊虫是经过筛选的变异的红斑蝉,这种蝉在空气中无法破茧成活,对人无害,但在强酸性液体中,却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和战斗力,刚好,人类的肠胃是其良好的营养基,误食红斑蝉蛹的人轻则腹痛不安,重则开膛破肚,症候诡谲残忍,被视为比较凶的蛊之一。”
    “婴儿蛊和赤蝉蛊差不多,只是赤蝉蛊发作的慢,患者经常一年半载才死,婴儿蛊则即发即死。婴儿蛊是红斑蝉在化蛹的过程中被一种叫做膨化红菌的真菌入侵,形成类似冬虫夏草那样的东西。不同的是,它并不像冬虫夏草那样有着极大的医用价值,而是一进入人的肚子,进入酸性溶液中,就会像泡沫一样大量繁殖增生扩大,导致误食之人肚子鼓胀,就像金哥这样。”
    “这不是婴儿蛊吗?你为什么说不是?”有人问。
    “因为一般的婴儿蛊是真菌侵入红斑蝉蛹后不久,红斑蝉就死了,膨胀的是膨化菌,而赤婴蛊则是蝉菌共生,名叫红蝉草,既是蝉又是菌,即可以飞,又可以无限生殖,这才叫真正的可怕。”
    薛一说的这些又是细菌又是酸性液体的,还有什么无限生殖,村民们大多不读书,就算读书也只是小学文化,懂的不多,只知道非常非常厉害,弹幕却炸开了锅:这玩意儿在未来社会爆发过,害死不少人,想不到这么早就出现过了。
    弹幕大神见金哥两次蛊发的情况不对,也怀疑是恶名昭著的膨化菌搞的鬼,等她去查完资料回来,薛一已经想到了,这会见问题解决,才站出来说薛一知道的好多,好厉害。
    薛一说她不过多读两本书而已,这些苗寨人才叫厉害,这么早就发现这些现象,只是无法解释,所以误认为蛊,走向封建迷信去了。
    乔婆婆见薛一不但治好金哥成文,还说的头头是道,一个年纪轻轻的汉族姑娘竟然比她知道的还多,惭愧万分,想躲进屋子里不出来。
    薛一叫住她:“婆婆,您是不是还欠我一句话?”
    乔婆婆顿住,虽然不甘心,但苗族人说话算话,起誓道:“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对你抱有敌意和偏见,也不再用蛊养蛊,更不会说那些咒人得病中蛊的话。”
    薛一微笑:“婆婆您别生气,我并没有逼您起誓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大家和和睦睦的相处下去……”
    “哼!”乔婆婆冷哼一声,将石门一关,不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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