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要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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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边想着边往外面挪，“呵，你们天一阁还有这样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行为？我真替你们感到羞耻，还有，公子若知道了看你们怎么收场！”
    方襄原悠悠地呷了口茶：“你以为我们到了陈府就整天只是闲逛？放心吧，公子是绝不会这个时候过来的，他现在都不在府里。”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但还是镇定地仰着头问：“我身为陈府的客人，今天那么早仆人目睹我被你们请了过来，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你们……”
    方雨柔冷笑道：“师兄，别和她废话了！”
    “行了，时间拖得够多了。”方襄原挥了挥手，那个男弟子直接飞速上前了来，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抑制不住地后退，心跳飞快加速，但更多的是弥漫上来的浓浓的恐惧，这也是我平生第二次离死亡那么近……在这个没有明确规章的年代，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出身的女子，得罪了别人就只能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这个时候我也不指望慕清镛能够回来救我……我甚至害怕他在这个时候出现，然后以冷漠的姿态目睹这一切。
    死到临头我竟然有心思想这些啊，我忍不住自嘲，却又带着一丝丝希冀，说不定死了之后我又能回去了呢……
    但是那一刹那，那个男人的手已经掐到了我的脖子跟前，我整个人止不住的冷冷发抖，但我的后退于事无补，我这个人都随着他的动作胡乱扑腾起来，像一条离岸的将要死亡的鱼！
    他的动作很快，在我绝望的闭上了眼准备放弃时，却直接被塞了一个东西进嘴里，然后被迫咽了下去！毒药！我才反应过来，就整个人瞬间被扔到了地上！
    “咳咳！”我止不住地捂着脖子咳嗽，用力拍打着，想要呕出来，但是一阵阵眼冒金星让我难受得说不出话，吞进去的东西也根本吐不出来，而且我敢肯定自己脖子肯定一大圈勒痕……
    我费力地抬起此刻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去看他们，但是嗡嗡的耳鸣一阵阵的让我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过了很久，我才听到方襄原冰冷的声音响起，他说：“这药是我们天一阁独家秘方。解药也只有我们天一阁有。当然，我猜你是不会想要知道没有定时服用解药的下场的。”
    “咳，你想慢慢折磨我？想不到对付我这样一个没有什么用的丫鬟，还用得着方襄原你这样？”我尽量冷静道，平静下来自己的呼吸和疯狂跳动的心跳，还有，不停发颤的手指。
    “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再说，我可不认为能让殿下亲自安排的人会真的没用。”
    “师兄，殿下只是想利用她而已。这个女人，一直在迷惑殿下！我们应该告诉殿下她的真面目……”方雨柔突然说道，“不然留她一命，她还会反咬一口！”
    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在说我。我一没身份，二没权力，唯一拥有的，恐怕就是在慕清镛还是清华时，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然后毅然站到了他的身边而已。而且，反咬一口？我冷笑着想，从头到尾我都没怎么招惹过她们，完全是无辜的，却被他们这样对待！还说我“反咬一口”？
    方襄原摆手，慢慢走了过来。
    我低下头望着地上，呼吸还是有些急促。
    “接下来怎么做，你知道了吧？”方襄原的脚尖停在我的面前，“在天一阁和你一个小小丫鬟之间，殿下会选择谁？即使你去颠倒黑白是非也无济于事。”
    “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究竟我有什么用处？”我仰头看他，缓缓站了起来，直至和他平视，“你的小师妹，可是很想我死呢。”说着，我直接挑衅地看了一眼方襄原身后的女子。
    方雨柔仿佛淬着毒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我：“看来你并不想活。本来我们留你一命，你不该感恩戴德吗？”
    “我的命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何来感恩戴德一说？方小姐以为自己是天子？可以随意草芥人命？”我冷冷道。
    “你现在倒是嘴皮子耍的利索……”方雨柔想要扬手一巴掌，我直接闪了过去。
    “行了！”方襄原望着我，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和动作，“师妹，你们先出去。浩方师弟，先带师妹回去吧。”
    “是，大师兄。”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点头应道。
    “师兄！为什么你还单独和她一块？我也要留下来！”
    “听话！这次带你出来之前你怎么说的？”方襄原语气虽严厉，但话语表情等无不显示出他对这个小师妹的宠爱。
    “哼。”方雨柔没再看我一眼，直接气呼呼地推门离开了，那个男子忙不迭跟了上去。
    不多时，这个本来不怎么大的会议厅就只剩我和方襄原两人了。
    “祁姑娘，坐吧。”
    我这才第一次认真观察这个男人。方襄原长得很英俊，一副正派而又严肃的样子，当然，和他接触了这么些时候，我知道他是和正派这些词完全不沾边的。这完全是一个心机颇重，心狠手辣的男人。
    从他第一次那么嚣张跋扈地对待我，让我以为他是一个大门派出身所以趾高气昂的人，但是，这个男人……即使宠爱他的小师妹，却并没有在她的要求下直接杀了我，虽然杀了我确实挺傻逼的……但留下我，就说明他想要利用慕清镛对我的那么一点点“特殊”做一下什么，更何况还是利用这种需要定时服用解药的下药手段。
    “所以，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和殿下已经好久没见过了，我也只是暂住在陈府的一个小丫头罢了。”我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方襄原幽幽道：“一个小丫鬟？你和殿下的关系远比你说的要好。”
    我嘲讽地笑：“难不成你要我去他那里做卧底？”
    “不不不，”他摇摇头，“你只需要好好待在殿下身边就可以了。必要时，我会吩咐你的。当然，所有的一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告诉了呢？我告诉殿下了又怎样？”我凑近了他问，“你觉得，我是一个那么怕死的人吗？你们那样对我，还想要我给你们做事？”
    “你是一个很识时务的女子。你应该很爱惜自己的命的。”
    “哦，你错了。如果我厌恶一个人，一件事，即使要我去死，我也不会去做。”我定定地说，“尤其是你们这么恶心的人让我做的事。”
    “你只是不知道这天一散发作的后果，我想如果你体会过一次，就不会这么说了。”他笑吟吟地看着我，“祁姑娘，你是个聪明的人，至少比我那个傻师妹要聪明。我能从你的眼里看出，你和我，是一路人。”
    我冷漠地说：“我和你决定不是同一种人。不过，我确实是一个爱惜生命的人。”
    “那我们可以合作了？”
    “这不是合作吧，我只是被逼的。”
    “呵呵，你怎么说都可以。”明明之前还一副阴鸷严肃的模样，现在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但是我却觉得他莫名的比之前要让人毛骨悚然啊怎么回事？
    “如果是伤害慕清镛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毕竟他救过我好几次。”我先声明道。
    “放心吧，我们天一阁已经出山为殿下夺嫡，怎么会害他？”
    “呵。”我直接重重冷笑一声，“如果你们真的是全心全意为殿下的话，又怎么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
    “今日之事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对于殿下来说，我们天一阁只是一个踏板，并且他并不愿意我们过多掺和太多这些事。而且，我想你也知道——殿下所有的人依仗并不是我们。”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你到底想怎样？”
    “并没有什么，我们是真心实意来帮助殿下的。但是，我们也需要一些保证——你只需要听殿下的话，和我们配合好接下来的事就行了。”
    我说：“然后？”
    方襄原笑道：“是的，以后在殿下那里，雨柔师妹接下来就需要你的照顾了。”
    我挤出一个吃了死苍蝇一般的笑容：“你死了这条心吧。让我好好照顾你那个天真善良的师妹，我可做不来。我很好奇你那么喜欢她，还把她往殿下那里推？”
    “师妹喜欢，我就会为她促成。”听到我的拒绝，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皱眉又接着说道：“天一散的解药需要每月十五服用。所以每月十五，你过来找我。”
    “知道了。”我直接转身准备走了，一点也不想多待。
    “祁叶。”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我翻了个白眼，回过头去。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说出的话却像个变态一样：“你不知道——你的双眼很美……让人忍不住沉醉的那种……但是你的人却又给我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所以……”
    “行了！”我厌恶地打断他，“不要对着我说这些话。你的师妹应该喜欢听这些。”
    他轻笑一声，没有再言语。
    这下我是真的想吞了死苍蝇一样恶心了，直接快步离开了。
    “祁姑娘！”小丫头满脸担忧地喊道，“你还好吧！我和阿杏之前就去找了公子，但是府里的大人们都不在，侍卫还拦住了我，说是天一阁的贵客找你有事，让我不要乱闯……我连出去找程公子都不行！”
    我躺在床上，没有说话，但见这个小丫头实在是话痨，就说道：“我没事，你先出去，让我歇歇吧。”
    “好叭。”她还想说什么，但看我实在有些累了，就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我则是继续沉默地躺着。其实在赴方襄原的约之前，我虽然肯定他不会在陈府就对我做什么，但还是让这几个小丫头赶快去找了慕清镛和程栎，没想到一直到结束，我以为会有的救援并没有出现，甚至她们根本就没有联系上人。
    我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不过应该不是程栎，我对他倒是意外的信任。但是对慕清镛，就不那么肯定了。我不确定这个偌大的陈府，会没有他的眼线，出了什么事他会不第一个知道？连整个陈府都是为他而服务的啊。那么，他是纵容了这一切？
    我不得不，再次，推翻自己的那一点点小小的，刚刚发芽的爱恋……原本就要无疾而终却又被我扭回来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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