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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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化，骨灰不保留。”孔雷说了他们商量的结果。
    “知道了。”警察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警察又打来电话，告诉孔雷火化时间定在了上午九点。
    思萍的追悼会很隆重。思萍学校的校长亲自宣读了悼词。思萍班的班主任领着学生代表向思萍的遗体敬献了花圈。思萍娇小的身材，躺在鲜花翠柏当中。孟小萍让化妆师给女儿作了一次化妆，孔雷给女儿买来了几束鲜花，w也买了几束鲜花。来了很多人，有孟小萍单位的同事，孔雷单位的同事，思萍的邻居和朋友。陆冬梅和苏红红扶着孟小萍。大家表情都很凝重。用各种方式表达着对思萍的不舍。
    随着孟小萍撕心裂肺似的的叫声，思萍的遗体被运进了火化车间。一股烧焦的味道，接着冒过一丝烟。思萍就这样化为灰烬。w心痛啊！
    夏雨荷打开车门和江雪将孟小萍抬上车。轿车慢慢地驶出火化场，公墓区满山青松翠柏，天空飘荡着几朵白云。几只小鸟飞来飞去。思萍，你该和他们一样快乐吗？
    w和孔雷去交警队，看官方对这起事故如何处理。
    “事故发生时的情况，现在没有办法调查清楚，这是一份寻找目击证人的通告，我们交警部门已经通过电台、电视台等新闻媒体向全社会进行了发布。到目前还没有人来作证。继续等等吧。”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警察说。
    “估计要等到什么时间？”孔雷问。
    “不好说，通告是事故发生后第二天发出去的。”
    "如果没有目击证人，这件事就不能处理了吗？"
    “等一下，清川市民素质还是不错的。”警察好像很有信心。也难怪，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过的人一定很多。大家都沉默了，警察站起身，给孔雷和w倒了一杯水。
    “这儿是事故处理中心吗？”一位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三十岁左右年纪。
    “是的，你有什么事情？”
    “我是看到电视上公告来的，1018案件发生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听说那个小姑娘死了，我很同情，因此来看看有没有能够帮到你们的地方。”
    警察一下子高兴地站了起来，赶紧让座，
    “我就说嘛，清川的市民素质还是很高的嘛。介绍一下，这是受害女孩的父亲。”
    孔雷也急忙站起来，给这位女人打招呼。
    “你们两位暂时到隔壁房间，我们和要和目击证人谈话。”w和孔雷来到隔壁的一间，好像是接待室。隔壁房间的谈话听得很清楚。
    警察给这位女人倒了一杯水，又叫来另一名警察，然后坐下来，等这名女子喝了一口水，开始交谈：“那天，我正好到对面的超市去买衣服，大约下午五点五十分，我从超市出来，准备打的回家，我正走到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出租车跟前，一辆电瓶车和前面的自行车相撞，坐在电瓶车后面的一位姑娘掉了下来，书包摔到了马路上，这时候公交车经过，骑电瓶车的姑娘哭了起来，说是公交车压了人。公交车还是开走了。”
    “那个姑娘是直接被公交车压倒了吗？”
    “我只看见小姑娘摔下去了，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是不是直接被车压上，我还是没看到？”
    “你看到的坐在电瓶车后座上的那个姑娘有多大岁数？”
    “十一二岁，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带蓝边的运动服，下身穿着一件牛仔裤。书包好像是红色的。”
    “骑电瓶车的女孩有多大岁数？”
    “大一点，约莫十四五岁了。
    “穿着打扮你能回忆一下吗？“
    "清川一中的学生，穿的是校服。"
    “说的具体一点。”
    “上身是深蓝色的带红底的那种运动衣，下身也是深蓝色带红底的那种运动裤，白色的球鞋，短发。”
    “电动车颜色你能不能记的?”
    "就是比德文，颜色是黑色的。"
    “你想一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证言？”
    “暂时没有，”
    “你的身份证带来了没有？”
    “我没有带，我记得我的身份证号码。700403198503120769”
    警察在电脑中查了一下。
    “你名叫卞艳花？”
    “嗯。”
    “你的电话是多少？”
    “1553439004x”
    “这是笔录，你核对一下，签个字？”
    卞艳花看了一下年轻警官递过去的笔录，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打电话，我很愿意帮助你们。”
    “谢谢。”
    卞艳花走了。
    “现在证据够了吧？”孔雷问年长一点的那名警察。
    “还是有些单薄。再等一下。”
    “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孔雷开始有些激动。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你要相信警察，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是不好认定事故责任的。”
    “这不明摆着吗？我女儿是被公交车压死的。我要公交公司赔我女儿。”孔雷激动地说。
    “你能说骑电瓶车的小姑娘一点责任都没有？你看，你说明不了吧，实话告诉你，我也说明不了，能够说明情况的只有证据。顺便还要给你说一下，我们调取了上党南路的监控录像，发生事故的现场正好被公交车堵住了。等等吧！”看来这位警官对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
    孔雷一听说的有理，也不好再说什么，耷拉着脑袋，被w驾着走回了家。
    孟小萍听了孔雷的转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有何难，我们到现场，举个横幅，帮警察找目击证人。”说着撕拉一下就将床单撕下来，对于孟小萍的提议，大家都觉得可行，七手八脚地忙了起来。
    上党南路出事的地点，已经完全没有了发生事故的痕迹。就在附近，孟小萍选了一个地点，将横幅竖起来，横幅上写着，“寻找目击证人。”孔雷和w每人举着一根杆子，木讷地站在那里。不断有过往的人停下来看一下，然后同情地看一下孟小萍，转过身走了。
    “我们应该再写一块牌子。”
    孔雷表示同意。孟小萍接过w的旗杆，w找来了一块木板。
    “我们寻找10月18日此地交通事故的目击证人。”
    天色有点晚了，张建吃过晚饭，来到事故现场，“我来换你们去吃饭。我有个想法，将寻找目击证人的情况，让清川电视台发个视频，效果会好一些。”
    “电视台我们没有认识的人，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我有个表弟在电视台，我问一下，这个事情，应该说不花钱。”张建拨通了他表弟的电话。
    “这个事情我知道，还是我去现场坐到报道，这个事情我们不要钱，做个视频，滚动播出。”张建的表弟很痛快地答应了这件事。
    第二天，张建买来了一堆蜡烛，围成一个爱心形状的圆圈，点起来。
    电视台播出后，效果很好，不断有市民送来鲜花和蜡烛，表达哀思，思萍生前的同学，还给思萍送来了卡片。“天上没有交通事故，你会很快乐。”
    一周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孔雷说：“明天我们就算了吧。看来没有人会愿意作证的。”
    这时候，一辆别克轿车开了过来，打了个喇叭，然后向前面开去，过了半个小时，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我刚给你们打喇叭，你们一点反应都没有。”来人抱怨着说。
    “那天出事的是你们家小孩吗？”
    “是的，”看来，目击证人现身了。
    “我正好路过这里，我的行车记录仪清楚地拍摄到了事故发生的整个过程，这两天我正好去外地，刚才才回来，看到你的横幅，我给你打喇叭，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害得我跑了这么一段路。”
    孔雷反复解释：“没有听见。抱歉地很。”
    “也不怪你，这儿也不能停车，我的意思是让你去交警队，我将录像交给警察。”
    大家都站起来，别克车司机去开他的车，约好在交警队碰头。
    警察也很兴奋，画面很清晰，五点五十五分三十六秒，公交车的后轮压过思萍的头颅。五点五十八分，别克车司机追上前面的公交车，告诉司机，“你将人压死了。”声音也很清晰。
    “现在，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我们就可以认定事故的责任了。”年老的警察高兴地对孔雷说。
    “我们什么时候取事故责任认定书？”孔雷问。
    警察想了想，“会很快的，等电话吧。”还是囫囵话。
    不过，从警察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警察没有说谎。
    “我们走吧。”w拽了拽孔雷。
    吕方圆和韩琴梅去敲孔雷家的门，他们希望孔雷和孟小萍能够谅解吕钦，这样法庭会酌情对吕钦轻判的。
    “谁啊？”孟小萍有气没力地说。这几天，为了寻找目击证人，孟小萍没有睡好觉。
    “是我们。”韩琴梅诺诺地说。
    “你们什么事情？”孟老师加重了语气。
    “我们想和你谈谈，吕钦的事情。”
    “我正在休息，改天吧。”
    吕方圆只好退了回来。孟老师当然不愿意看见他们。虽然思萍的死不是他们故意造成的，但毕竟是他们的女儿吕钦交通肇事的结果，两家关系平时处得又不是很好。
    w希望孟老师乘着这个机会好好难为一下吕方圆。
    “我们改天再来吧。”
    “你们不要再来了。”
    孟老师不愿意接待他们。
    “为了吕钦，我们多跑几趟吧！”吕方圆自己找台阶下。韩琴梅的想法可不一样，多年以来在保险公司工作的经验。可以去找一下孔雷单位的领导。或许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