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凤凰涅磐

第九十四章 空洞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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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能说什么呢?
    跪在我面前的是我亲生的母亲啊,是原本将我从火坑拉出来的母亲,她湿润的眼眶让我觉得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嗯,嗯,我去,我去,妈妈你快起来吧!”
    ?她屈膝的双腿在地上挪了挪,然后一只手搭在我手上,另一只手附撑在地上,由下而上的,缓缓地起身!
    我去扶她。
    却听得母亲嗷喊了一声,一时间倒在了一边,背上流淌着鲜血,父亲怒目圆睁的拿了菜刀就砍下来,直直的砍在母亲的背脊上,我吓呆了。
    砍完又举起来,母亲在一旁痛苦的呻吟,那场景,像极了电影里面恶鬼附身!
    “不要!”我拉开母亲,避开了一刀,他又挥刀直面而来,屋子里乱成一团,但我终于还是没能抵挡!
    母亲的腹股沟又中了一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已经不能站立。
    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看到了这一幕,大声的叫着:“妈妈,妈妈···”那哭声震耳欲聋,也很快吸引了父亲的注意力,遍地的血,坑坑洼洼的潮湿泥土里,木凳椅上,一旁放置了刚晒干的红辣椒上,还有,他们的身上,我的身上。
    “不要!”我跑过去,用身体挡住妹妹,“洁儿,快走,快走啊!”妹妹趴在一旁,一直哭喊着叫妈妈,末了又加上一句姐姐,但就是趴着,也不离开!
    父亲揪准了目标,只是他忽然丢掉那把血淋淋的菜刀,只是朝我走来,一步一步的将我逼至里屋,再由里屋逼至死角,现在的父亲,他的眼里只有杀戮,他是一只迷失了放心的狼!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他忽然这样说了一句,我听得真真切切,尽管这样,他的眼神让我无法清晰的认识到真与假。月光皎洁的洒下来,照在他白色眼球上,那充满了欲望燃烧的眼神让我极力的让要挣脱目前的处境。
    他在黑暗中拉了我的手,用另一只手从床底下又拉出来一个箱子,里面用塑料袋放着什么,一张张的,光线太暗,我没有看清。
    可能他也没有看清。
    但当他拿出来其中的一叠,并且就着窗外洒进的月光核对什么的时候,只那一眼,我看得真真切切。
    那是——我的裸照!
    “啊,放开我!”
    他使劲的拉住我的手上,“这里还有,还有好多,要慢慢欣赏。”接着将一张张的照片摆在我面前,拿了手电筒照亮了,都是,一整袋!
    原来我的错觉都是真的!那些我在洗澡时的幻觉原来都是真的!
    我挣扎着想逃脱这个鬼地方,身体却被紧紧的压住了,动弹不得。无声无息的泪水糊满了脸庞,我大声的呼喊,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捂住口鼻,直到嗓子也喊哑了,还是没有人。
    我感觉到一阵疼痛,直到最后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留下的只有一个空洞的躯壳,仿佛我并不属于这儿。
    这个阴暗潮湿的小房子最后一束清冷的光线也消失了。
    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绝望!
    只那么一刹那间,他被一棍子打晕了过去!
    是母亲,她在地上爬了长长的一地血迹,至于她是怎么起来并且给这个所谓父亲重重一击的,许多年后我依旧没想明白。
    天昏地暗的不是天地,而是一个人的一生!
    我爬起来扯了衣服就往外面跑去,跑啊跑,跑过了村头,又跑过村尾,把整个苏家坡反反复复的兜兜转转不知道多少遍了,终于,我累了,很想找一个干净安静的地方休息了。慢腾腾的走到后山上,通过苏锦必说的暗道顺利的来到他家二楼的天台上,果然如他所说,那里放着一架打谷机,是在收农作物的时候需要下田的,由三四个人抬着放到田地里去,然后鼓嗡嗡的作响,把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稻谷都涅成了一颗颗的黄色小米剁子。
    我蹲下来,下来由四五块砖板垫高了来,很顺利的就爬到暗处的小窝。
    整个世界被遗弃了,留下我孤孤单单空洞的躯壳。
    等到警察来的时候,遍地的狼藉让人触目惊心,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已经不省人事。他们问了妹妹大致的情况,但妹妹当时一直在门口张望,加之她年幼,并不知道里间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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