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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假山後,似乎这样可以使自己不那么难受。玉笛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尽管在心里强调了一万次不要哭,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呵呵,怎么可以妄想呢?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那么自不量力?怎么可能在他面前装得那么无所谓!什么喜欢他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如果得不到回应,该如何继续把那份感情放到心里?
“有种表白怎么没种在他面前哭呢?躲在这假山后面算什么?嗯?”段无水看着面前抖动愈发剧烈的人儿,终于再无法讽刺他。上前一步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无论你有多爱他,我是不会放弃的,不会放弃…”呢喃着不知是说给怀中的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玉笛缩成一团,什么也不想说。眼前依稀浮现那时他含蓄笑着对父母说,我裴玉箫是裴家长子,会永远喜欢跟照顾弟弟们的。是的,弟弟们。即使是弟弟也不是唯一。哥哥,我说无所谓你是否相信?我想你时心里的痛,你可否感受的到?
脑海里盘旋的那幅画,画着那年当初唏嘘相依的浮华。那些年的爱。至今未忘记。
玉箫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卑感。不似玉笙,总是莽莽撞撞,阳光明媚。大人们却说玉笛腼腆害羞,安静聪明;玉笙活泼开朗,能说会道。一提到裴家长子,个个都叹道:这孩子呀,倒是长的眉清目秀;就是心肠太硬,连父母双亡的时候都没哭,将来定是个薄情之人。每当玉箫听到这些话,总是笑一笑便置若罔闻。
玉笛十岁,玉笙十一岁,玉箫十三岁。
父亲终于不堪重负,在裴家债台高筑的情况下一头扎进了速水江。待三兄弟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由于是十月夏末,天气还是很热的,裴庭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全凭他左手那只墨玉指环才能认出来。玉笙在见到父亲这幅样子的时候双眼通红,哭的几乎昏厥过去。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的味道,悲哀且致命。大家都在指责玉箫的薄情,一个七岁的孩子在看到父亲的尸体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心肠未免太硬。玉箫不闻不问。俨然一副大人样,处理父亲的身后事。眉眼间透着早熟。
玉笛却是知道的,大哥不比我们好受,他比任何人都要难过父亲的死。玉笛一直站在玉箫身后,他清楚的看到,玉箫快陷进掌心的指尖。瞬间,玉笛的心疼的缠绵且放肆。
家里的事一桩桩,裴夫人终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就在裴庭安葬後的第二天傍晚,裴夫人便在卧房上吊了,玉箫赶到的时候,只剩一具尚带余温的尸体。
第三天,债主逼债上门。玉箫强悍的不似十三岁的孩子。硬是逼退那些债主,承诺两年後必定还清所有债务。估计是那些债主被玉箫的气势吓到了。竟然在裴家破败至此的情况下答应了。
…
第八天,父母丧事办妥。玉箫变卖掉裴家名下所有产业,仅剩一家绸缎庄维持生计。但也仅是偿还了一小部分的债务。玉笛看着哥哥越来越消瘦的脸庞。莫名有种即将失去他的错觉。
第九天,玉箫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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