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秋水

第七章 处处皆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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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经人事的蒹葭羞的满脸通红,慌慌张张就跑回了浣洗处。想着过一阵子再去,趴在花坛上想休息一下,毕竟洗了一下午衣服,着实累了。虽然天寒地冻,但依然两眼沉重,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蒹葭,怎么能睡在这里呢,小心着凉。”秦大娘拿了秦海的大棉衣裹住蒹葭瘦弱的身子拉向怀中,轻轻的抚摸蒹葭的头发。
    “娘亲,您怎么在这,我不是在凤林院吗?您不是,您不是已经不在了吗?娘亲,你知不知道蒹葭有多想您!呜呜呜…。”蒹葭使劲楼住秦大娘,很是害怕下一刻就再也看不见她。
    “这孩子就是爱撒娇,看看这小脸都快哭花了,来来来,看爹爹今天上集镇给我的小蒹葭买了什么?”秦海咧着嘴憨厚的笑着挥挥手。
    “爹爹,你也在,爹爹!”蒹葭连忙又扑进秦海的怀中,心中满满的喜悦。
    “蒹葭,来来来,哥哥刚采的药,这次采的够你用一阵子的了,哥哥都给你磨好了,我给你涂上吧!”秦丘华小心翼翼的端着盛着草药的小碗招手示意蒹葭坐好。
    不知什么时候胡睿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破口大骂秦家不知廉耻公然强抢他的妻子。并命手下一伙人开始肆意砸东西,砸完东西不知何时胡睿手里多了一把剑,趁人不注意一剑刺到秦丘华的胸口上,连接刺了好几剑,秦海上前阻止却被一手下直接将头颅砍了下来,秦海被砍下的头颅睁着不甘的眼睛滚到了蒹葭身边,蒹葭惊声尖叫,抱住秦海的头慌忙就往脖颈上放,企图重新安上,仿佛这样爹爹就能活命一般。脖颈上喷出的血溅了蒹葭一脸一身,蒹葭扭过脸下意识的想找秦大娘。只看见秦大娘被一人用白绫死死勒着脖子,眼球爆出,口吐白沫已经没有了气息。
    此时却听得胡睿得意的大笑。
    “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蒹葭直愣愣的冲向胡睿,一口咬到胡睿的胳膊上,死死不松口。胡睿吃痛却怎么也甩不掉蒹葭,抬起腿来狠狠的将蒹葭踹飞在地。
    痛,真的好痛!
    “小贱蹄子,真真的是条疯狗吧,睡着了还能咬人,活腻歪了!”蒹葭睁开眼睛,只见陈皮皱着眉头一手托着牙印未消的胳膊正怒视着他。
    说话的人是崔妈妈,此刻正抬起腿想要踹蒹葭第二脚,蒹葭连忙爬远,双手抱肩怯怯的看着二人。
    崔妈妈见老情人胳膊上的牙印清晰可见,心疼的不得了,转头呵斥道:“让你洗完来我房里,你竟在这偷懒,偷懒不说竟然还咬人,我看你这泼辣的性子是得改一改了,不然你还以为你是来凤林院享福的呢!来人,将这小贱蹄子给我捆上吊起来!”
    闻声出来几个小厮,三两下就将蒹葭吊了起来。
    “拿我的鞭子过来!”
    崔妈妈将鞭子递给了陈皮说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看这小贱蹄子以后还敢不敢偷懒,还敢不敢乱咬人!”
    陈皮有私心,当然不会真的往死里打,却也是用了力气的,胳膊上被蒹葭咬的是真真的疼着呢。
    陈皮每打一鞭,蒹葭就倒吸一口凉气,却一下都不肯求饶。她年纪虽小,却十分倔强,向那样的人俯首求饶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宁愿今日被两人折磨致死,也绝不示弱。
    “爹娘,哥哥,是蒹葭无用,今生怕是不能给你们报仇了,黄泉路上你们等等我,我这就来了!”蒹葭心里默念道。
    因为动静颇大,一些今晚没有客人的姑娘们也被吵醒了,纷纷前来围观。看到崔妈妈又在打粗使的丫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前几天刚打死一个,崔妈妈真是相当毒辣,可怜这个丫头,刚来第一天就小命不保了。”
    “哎呀,也别替别人惋惜了,你我还是多顾顾自己,多学几首曲子,不然没了客人沦落成了粗使的丫头,怕就和她相同的命运了。”
    “就是就是,现在的客人都喜欢文雅的了,我得赶紧多背几首诗词才好。”
    凤林院是京城一顶一的青楼,这些个姑娘们都肤若凝脂,貌比西施貂蝉,却仍然是危机重重,可见这世道的女子只要入了青楼,怕是没有几个是过的安稳的。若是再无相貌,就像蒹葭,只有任人欺凌宰割。
    “崔妈妈,这小丫头虽然该打,但是也是花银子买来的不是,一天活还未干就打死了,岂不是不值!”人群中一个身着翠绿衣裙的女子走到崔妈妈跟前,欠了欠身子行了个礼缓缓说,这女子虽然身在烟花酒楼,身为红尘女子。却一点风尘味都没有,到是斯文有礼,柔声细语,打扮的也是清新脱俗,并不艳俗。一双丹凤眼含情似水,小巧挺翘的鼻子恰到好处,薄薄的两片朱唇令人神往。
    “呦,怎么把春晓吵醒了!”崔妈妈见来人是凤林院的摇钱树林春晓,忙满脸堆笑道:“春晓说的对,今天看在春晓的面子上就饶你一次,下次敢再犯,看我不要了你的小命,还不赶紧谢谢春晓!”
    蒹葭身上挨了五六鞭子,此刻浑身是血,若不是冬天穿的厚实点,怕是已经殒命。陈皮放下蒹葭的时候因并不解气,将蒹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本就疼痛难忍的蒹葭来不及跟救命之人道个歉就晕倒在地了。
    林春晓实在不忍这么看着晕倒的蒹葭被扔在地上不管不顾,便命房里的小丫头菊清和秋雅将蒹葭抬回他们房间好生照看,并给了菊清些碎银子,让她去抓了点药给蒹葭。
    蒹葭第二天醒来站都快站不稳,仍然被崔妈妈从房间揪了出来。
    “不要以为林春晓帮你说两句话就是给你脸面了,不过是她同情心泛滥罢了,掂清楚自己的分量,几分几两心里要有点数。生的这般丑陋,没事别往前厅跑,没得再吓坏了客人!还不赶紧去劈柴!”
    “崔妈妈,我现在全身都疼,实在是举不动斧头。”蒹葭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能劈动柴,不得已低声哀求道。
    “哟,咱们这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吗,举不动斧头用菜刀劈,劈不完就是偷懒,偷懒可是要挨鞭子的!”崔妈妈讥笑道。
    “你这是把人当牲口使!”蒹葭毕竟是10来岁的小孩子,心内总是憋不住气。
    崔妈妈听了不怒反笑道:“我可没把你当牲口使,你还不如牲口呢!”
    蒹葭听了只觉得这话倒是比打在身上的鞭子更能伤人,虽然蒹葭生在穷苦人家,长得也极为丑陋,但家人们都极其宠爱她,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此刻蒹葭才知道,没了爹娘和哥哥,自己连牲口都不如。心内也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再自取欺辱。
    蒹葭低下头不再说话,默默走到厨房拿了把菜刀,走到柴堆前劈起柴来。
    崔妈妈见她这般顺从,有气也撒不出来,扭了屁股走了,临走还说道:“没劈完柴,谁也不许给她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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