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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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戈万科坐上汽车，韩云雾问：想吃什么？
    随便，蓝天言。她不仅肚子饿，更重要的是身体虚冷得利害，需要点米饭补充热量。
    韩云雾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搜索，最后选择了一间较干净评价不错的粤菜馆。
    一路上车内气氛静谧，没有敌意，没有怨恨，韩云雾没有捉摸不透的眼神，蓝天没有低头逃避的神色。
    粤菜馆的位置近在“翔梦”服装有限公司不远处。
    很快，服务员端盘呈上，脆皮东坡肉，巧拌白切鸡，西洋菜炖白肺，牛腩豆腐姑娘汤。
    三菜一汤，算清淡而不多的菜系，显然很符合韩云讨厌浪费的胃口。
    但韩云雾眼里的蓝天，却像对这三菜一汤很不满意。
    “你不想吃可以先走，光吃米饭什么意思？”
    闻言，蓝天刹住了扒白饭的手势，一抿嘴唇：“没有啊！我吃得很好！”
    “自己挑。”韩云雾丢出菜牌。
    蓝天深知说什么也没用，韩云雾是个看行动的人。于是拿起汤勺往牛腩豆腐姑娘汤里划来划去，打算捞几块豆腐敷衍。
    奈何汤白豆腐细，蓝天努力了一番仍无所获。
    韩云雾额头闪出三条黑线，握起另一只汤勺，慢慢地在汤中转了一圈，捞起满满的一勺汤料，往蓝天的碗一放说：“吃吧！”
    蓝天夹起一小块牛腩，嘴中轻咬，瞬间口腔内的肉腥触碰了恶心，有强烈呕心感……可是她忍住了，闭着眼睛勉强吞下。
    “怎么了？”韩云雾瞅着蓝天像吃毒药似的。
    “没事，汤里有味精，我吃不习惯。”蓝天顺道抽来纸巾，喝了一口热水，一擦嘴巴道：“你父亲要卖”翔梦“的股份，你为什么不阻止？”
    “我父亲的决定，我没资格掺和。”
    “可是你父亲手中足足有”翔梦“的30%股份，他不支持秋彦枫，”翔梦“的江山就会易主了。”
    “没那么简单。吃饱了吧，走了。”韩云雾显然不想说，拿起车钥匙和手机，走出了包厢。
    他走得很快，蓝天要小跑才可以跟得上。
    “美国那间公司已经收购了很琐碎的股份，再买到你爸那30%的话，后果很严重。”
    “系好安全带。”韩云雾说。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面对韩云雾推搪的态度，蓝天有些焦急。
    “你我如今都不是‘翔梦’的一份子，拿什么身份去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翔梦’是我们几个人辛苦努力得来，你舍得放弃它吗？”
    “那是多年的事情，如今我有了另外一样事业，也是我努力拼搏才有资格登上戈万科总裁的位置。你说我舍不舍得？”
    “我不相信你真的舍得。”
    不相信？呵呵，韩云雾冷笑：“我最不舍得的人都舍得放下，况且只是曾经的一份事业。”
    “‘翔梦’不光是一份事业，它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翔梦’我不舍得，最不舍得的人我更不舍得放下。”眸子盈盈秋动流水，蓝天细腻地缓缓道来。
    此刻的蓝天情真意切、柔情似水。不曾这样，未曾表现。
    韩云雾心头一个荡漾，很快他就立定心神，专心开车。脑海里始终有一个声音提醒他，不要再陷入一厢情愿的深渊中。
    风驰啸啸，呼呼而过，老城区眨眼就到了。
    “下车。”
    “我求你救救‘翔梦’。”
    “你求我？笑话，全世界任何一个人求我都比你有用，你越紧张越在乎，我越想‘翔梦’毁掉。”
    “你不要把对我的恨转移到‘翔梦’。”
    “如果我非要呢？”
    韩云雾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森的弧度，似笑而非。
    “那如何能消除你对我的恨？”蓝天表面静似平湖，实则内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她打定了一个不知孰对孰错且大胆的决定。
    “怎么都不能，我对你的恨存一辈子。”
    “如果我陪你一年呢？”
    什么？韩云雾大为镇愕：“说清楚。”
    “我用一年时间，消除你对我一辈子的恨。”
    蓝天的话音刚落，韩云雾就脱口而：“一年就够了吗？不够，你陪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只能陪你一年。”你以后还有以后的生活，而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韩云雾激动过后是无力的苍叹，原以为已对她不抱任何念想，原以为对她只有冷漠，原以为会对她敬而远之……原以为啊原以为，原来只是自欺欺人。渴望得到她的心，一如当初，从未改变。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或许我不想我们的关系错综复杂，给一个机会开始，也给一个机会结束。”
    “你走吧，我考虑考虑，明天再给你答复。”
    蓝天点点头，左腿刚往外移，又有声音飘来。
    “‘翔梦’不会易主。”
    “我知道，所以我说陪你一年消除对我的恨。我始终相信你不会眼看‘翔梦’出事。”
    韩云雾又补一句：“就算你陪我一年，我对你的恨也是一辈子，不会减少。”
    “我……但求心安。”
    说完，蓝天缩着脑袋走出去，留下眸光阴狠的韩云雾：如若在我身边，一辈子你也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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