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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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放下手机若十来分钟吧，韩云雾就出现了，他进来就问：“你和谁打电话啊，聊得眉飞色舞的”
    “你怎么知道？”在我手机装偷听器了？
    “你光顾着聊电话，你看。”韩云雾指了指玻璃外面的宝马：“我半小时前就来了，你都没有发现。我刚到的时候秋彦枫刚好给我打电话，谈了一会儿，下车进来前你竟然都懵然不知，眼睛飞哪去了？”
    “被乌鸦捂住所以看不见了。”蓝天开玩笑道：“你猜谁给我打电话？你一定猜不到，是你母亲给我打电话，她居然跟谈心。”
    “她给你打电话有可能，但是你居然不嫌弃她烦人还谈了这么久，我不是亲眼所见肯定不相信。对了，究竟谈什么事情这么用心？”
    “你妈给我打电话能谈什么？来来去去也就你最近怎么样了，工作顺不顺心，有没有熬夜、按时吃饭的，我于是逗她说我虐待你，她气得差从电话那头飞过来打我。”
    “你啊！”韩云雾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永远不知天高地厚。”
    “最搞笑的，末了她还要我保密，不能让你知道。”
    蓝天说慌从来都走心，三分真话七分甜话，任你大罗神仙也识破不了。
    “可能她怕我不高兴吧，毕竟回国后我对她的态度很恶劣。”韩云雾神伤，有点追悔的意思。
    “没事，咱以后对她好点就行。”蓝天安慰道。
    “以后？蓝天，你似乎对我母亲态度很好啊，你变了。”韩云雾诧异，什么变的？
    “有吗？我还是我啊。”蓝天俏皮嘻笑。
    突然韩云雾像意识到什么事情似的，他慢慢收起了玩笑，变得认真。
    “蓝天，刚刚秋彦枫打电话来，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你去到知道了。”
    ……
    “云雾，这地方不能乱来的。”
    蓝天刚才在车里补了一觉，醒来发现来的地方吓了一跳。
    这个地段在繁华的a市算是边远地区，街道的尽头是全市最大的垃圾场，四周延伸出很多收破烂的工厂，环境和空气很一般。这地方因为便宜，很多人租来放舍不得丢弃的杂物，因为便宜，很多无所事事、或惹事生非的混混居住在这里，因为便宜，这里的治安却出奇太平。一个城市越是光洁亮丽就越是需要一个方位来藏污纳垢，无疑这里就是。
    一般没有必要，谁会来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况且他们停车在一个大型的修车场，外里停放至少三、四十废弃汽车，里面有多少人看不清，因为一些人藏在汽车零件中，有些钻到车底维修，有些闲着无聊躲在不显眼处抽烟，内有专人接应，外有人引进，一层层，看似不经意，实则密不透风。
    不是专业人也实在看这些维修工人有什么端倪，但是蓝天甚是熟悉，他们蓝白褂制服左侧有一个母指大小的雕花图案，分别是白和黑两种颜色。一旦有外敌入侵，白色负责拼死抵抗，黑色负责带着重要文件离开。
    忘了说，这里是黑帮秘密分堂点之一，十年前，蓝天是这里的堂主。
    “没有错，秋彦枫说的就是这里。”韩云雾说完，便率先下车。
    “云雾……”蓝天急忙下车追上：“不管秋彦枫说了什么，你都必须回去，你该来这里。”
    分堂有一条不成文规定，慎防卧底，有嫌疑之人，一律严刑拷打，生死各安天命。
    “现在怕是走不了。”
    韩云雾打眼色到前方，那里毕恭毕敬站着一群人，着黑色便衣，不谨言笑，领头的是地中海，三十多岁，刀疤脸，中等身材。
    这人蓝天认得，黑夜的亲信。
    “老徐……”是在等她吗？
    是的。老徐向她摆摆手，示意她过来。
    蓝天握住韩云雾的大手，向他点点头，逐一起行近。
    “蓝天，多年不见，甚是想念。”老徐看着蓝天目光一亮，大胆放晴，从下往上细细地打量。
    这举动惹火了韩云雾，他立马挡在了蓝天前面，面带寒气：“滚。”
    “哟，你这小子醋劲味十足，看都不让看啊？我和蓝天是老相识了，蓝天这个外号还是我给取的，如果我喜欢她，今天就没你什么事。”
    “你瞎说什么啊。”蓝天怒嗔一句，从韩云雾后面走出：“你今天让秋彦枫引我过来，不会只想跟我叙叙旧吧！”
    “不是我找你，是老大。”老徐口中的老大正是黑夜。
    蓝天离开黑帮有八、九年了，从此便与黑帮断绝一切关系。黑夜是个谨慎的人，对待蓝天和白雪这俩个仅有的知心朋友，她格外的小心，手里没留联系她们的方式。用黑夜的话说，我想你们自然会去找你们，但是资料不能留下，慎防叛变的人加害。
    所以现在居然要能通过秋彦枫来找她，想来肯定遇到什么棘手事。
    “黑夜人呢？”
    “你跟我来。”
    老徐往里带路，蓝天、韩云雾跟上，黑衣便衣随后。
    直至大货柜旁边，有几个人搬开杂物，呈现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地下入口，入口下是一条阴森的隧道，隧道一路处处是摄像头和炸弹。
    底下不大，七、八十平方米左右，分两部分，大堂是黑帮开紧急会议用的，里面有一个仓库房。这里长年灯线昏暗，不见天日，大堂有两个逃生暗点。仓库有一个，但是逃生时须穿上救生衣，据说这个逃生点是通往汪洋大海。
    老徐带到了大堂便停住步脚步了：“你们俩个进去吧，对了，秋彦枫也在里面，有什么疑问别问我，进去详谈吧。”
    蓝天心中摇摆不安，推门而进的手仿佛都在颤抖，生怕一打开门就看见血光与尸首。
    谁知刚打门缝，里面就透出刺眼的光芒，蓝天一时间看不任何东西。
    “蓝天，你终于来了，黑夜念了你好几天呢。”
    奇怪，怎么是秋彦枫的声音。
    蓝天痛苦地皱紧眉头，已习惯了昏暗的光线突然被耀眼的光芒照着实在有些难受。
    慢慢的，她才看清，仓库房里分别放着两张床，秋彦枫坐起来背靠墙着，面色稍微苍白，但神采奕奕，像是大病初愈。
    另一张床上，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坐在床沿边，她一身黑衣，面带冷肃，目光狠辣，腕缠着沙布的左手试擦着右手掌心精巧的银枪。
    “不是吧！”蓝天吃了一惊，走过黑衣女子旁边：“黑夜，你手怎么受伤了？”
    黑夜身手敏捷，功夫了得，鲜少人能是她的对手。
    黑夜丹凤目一转，拿枪指着秋彦枫：“还不是拜这个蠢才所赐。”
    “哈哈。”秋彦枫干笑两声：“说话就说话，拿枪指着我干嘛，都这么熟了，还是老相好了，别计较那么多了。”
    熟？老相好？这俩人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
    “我呸……”黑夜喝了一声，枪往前又靠了两分：“有种再胡说，试试我的一枪封喉。”
    秋彦枫立刻捂着嘴巴。
    蓝天拽下了黑夜的右手，问道：“你们怎么会认识？一起受的伤？”
    “认识！”秋彦枫笑起来咪着小眼睛，得意洋洋地说：“蓝天，我和黑夜有今天，你是红娘。”
    “啊？”蓝天是一脸蒙蔽：“黑夜，怎么回事。”
    “唉！”黑夜叹了一声：“冤孽，可能我杀孽太重，才会被这个讨债的缠上。蓝天，你当年初进‘翔梦’，我怕他们欺负你，于是找到秋彦枫拜托他好好照顾你。”
    “你哪里是拜托啊！”秋彦枫恶狠狠地反驳：“你见过有人半夜爬进你家直拿接类似于ak46的长枪对着脑袋这样拜托的吗？老实点，敢对宫蓝不好老子一枪毙了你。”
    “然后你尿裤子了。”黑夜冷不丁地说。
    蓝天和韩云雾忍不住偷偷笑了。
    “喂，说出来干嘛？好歹咱们当时两情相悦了，留点面子好吗？”
    黑夜眼波流转到秋彦枫身上，警告的意思十分明显。
    “好好好，是我对你一见钟情，二见许终身，三生三世。”
    “原来这样啊！秋彦枫你能缠上我家黑夜，也算是你的本事。”蓝天笑道：“只是你们怎么会受伤。”
    “前段时间有个军事的交易，需要独自一人去越南，这货知道了也偷偷跟来。越南那边的老大与我交情甚好，所以没防备，可没想到越南老大遭叛徒暗杀，他们知道我到了越南，想劫持我为他所用。幸好接应我的车辆在半路被我看出端倪，半路逃了出来，可惜护照钱包身份证都留下了车上，又被越南黑帮追杀……”
    “还好我跟去了，不然你都不知会怎么样！”秋彦枫由衷地说。
    “我知道秋彦枫也来了越南，但同时又不能让他呆在我身边，那样太危险了，于是我让秋彦枫打给你，而我自己则躲起来。”
    “给我打电话了？可我没有接到任何电话是关于你的。”蓝天睁圆了眼睛，转过头来望向秋彦枫。
    “因为秋彦枫没有打给你，而是打给我了。”韩云雾往前一步。
    “什么？你打给云雾有什么用？”
    秋彦枫摆摆手道：“蓝天，你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而且离开黑帮多年，在这么危险的时刻，我怎忍心你再受牵连，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打给云雾，云雾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帮我们搬救兵。”
    “荒唐，云雾你太草率了，你不是黑帮中人怎有人信你，稍等嫌疑，你性命不保。”蓝天想想就后怕。
    韩云雾一手搭上了蓝天的肩膀，安抚道：“没事，我按照黑夜留下的指示和暗号，顺利找到老徐。老徐查了查越南那边的情况，发现果然有问题，便对我的话有了几分信任，但他要我陪着去越南，一则秋彦枫的手机关机了，他随时都有可能联系我，只要一联系上，问题就不大了，二则如果我是卧底，便随时可以结果了我。”
    有什么情况，便可以结果了他……
    “哼，怪不得那天在游乐场你走得那么匆忙。韩云雾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黑夜是我最好的姐妹，她曾经保护我无数，等到她有难，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自己一个跑去了越南，万一，万一……”蓝天说着说着急红了眼眶，声音逐渐变得颤抖：“万一你们几个有什么不测，你要我痛苦伤心自责地活着吗？”
    韩云雾最看不得蓝天哭，这比任何危险都还要让他难受。
    “你滚开。”蓝天挣脱掉韩云雾的怀抱，眼眸怒视着他，泪水哗哗向下流。
    黑夜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拉着蓝天因为过分激动而握紧了的拳头：“我们都懂你的担忧，但是秋彦枫和韩云雾这样的方案是最好的，以你现在的身子能力，根本比不上韩云雾。多亏了韩云雾，在越南帮了我很多忙，才能让我全身而退。以前我不懂韩云雾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痴痴怨怨地等了这么多，这次的事情，让我看清了，他果然是个真男人。”
    “喂喂喂！”秋彦枫大叫，听到黑夜夸别的男人，心里酸得像是吃了柠檬：“韩云雾客套帮了一阵，你夸他，我全程陪伴，出生入死，就天天拿枪恐吓我，不公平。”
    黑夜默念，谁理他谁是傻子。
    “如果真的是全身而退，那你和秋彦枫为什么会受伤。特别是你，以你的身手，谁能伤得了你。”
    韩云雾再次靠近蓝天，柔声道：“我和老徐的越南之行相当顺利，当天就找到秋彦枫，三天，基本的事都解决了，我就先回国，但是我回国之前，他们俩个没有受伤。”
    啊？
    “是啊，韩云雾回国前，最大的麻烦都解决了。唯独忘了这个麻烦……”黑夜气不从一处出，左手用力一甩，指向了秋彦枫：“这个弱智非要自己出去买烟，结果引来了敌人，被人围了个措手不及。”
    然后黑夜带着秋彦枫逃生，途中因为多了一个累赘，黑夜不小心左手被砍了一刀，秋彦枫为黑夜挡了一发子弹。
    “所以你们才受了伤？”
    “嗯……差不多吧。蓝天，这件事我和黑夜商量了好久，要不要跟你说，其实今天不带你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发生这件事，但韩云雾说不想瞒着你任何事情，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好吗蓝天，不要生我的气了。”韩云雾低着头，态度诚恳地说。
    “你要先保证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韩云雾竖起右手三根手指头，作一个发誓的动作：“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你俩个别再耍花枪了，真是受不了。”真是羡慕死隔壁邻居了，酸得秋彦枫都快吐黄胆水了：什么时候黑夜这个死婆娘能配合秀一下恩爱。
    “蓝天，这次叫韩云雾带你来，其实是想你帮忙。我手受伤了不方便露面，加上秋彦枫大伤未愈，我得照顾，所以想请你在帮会几天，帮忙处理一些问题，老徐会从旁帮助的，可以吗，韩大公子？”
    后面一句有意思了。
    “我听蓝天的。”
    蓝天微微一笑：“我听黑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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