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浮华乱世

第十六章:惊魂赏花会,巧遇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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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不与我同乘一辆马车?”
    从昨日夜里我与他说起皇后邀我进宫赏玩,他便一早从起床,穿衣,吃饭直至现在,都不停的问我“是否要与他同乘一辆马车,一同入宫?”我已无数次的拒绝了他,可他就是死命的问,不停的问,誓不罢休。
    “不……要……!”
    皇后邀了我,自然也邀了达朵,后宫女人的家长里短,我原是没兴趣的,可如此长时间的避着不去,也委实惹人生气,再加上此等光景,皇宫的花都竞相开了,后宫佳丽三千在那百花丛中,不知是人比花娇?还是花比人媚?
    慕容浔今早出门,达朵便也匆匆跟了上去,我尽量避着与她不见,我也实在无心与她纠缠,我们各自心中都心知肚明,我不屑招惹她,更不想分心思在她身上给自己徒增烦恼。
    见他们离开,我转头对在一旁听热闹的顺子,说道:“顺子,去给我准备辆马车。”
    顺子见我看他,便忙收了满脸的笑意,匆匆道:“好!这就去。”
    我转身去厨房寻积素,她说我不常进宫,前几次也都默默让慕容浔推了,怕宫里的娘娘们对我不满,到时去了同坐一桌方显尴尬,便一早就在厨房里忙活着,我想着既是宫里的娘娘们,那自是什么都见过的,如此几方糕点,自是不足为奇的,如此便就不必了,可她定要做些,我便也随了她去。
    我见她迟迟不出来,便催促道:“积素你可好了吗?再不走怕是不管什么糕点都无济于事啦!”
    我在门外候着,听得屋里一阵“咣咣咣咣”,复就听得积素道:“来了来了。”
    积素匆匆跑出来,腰间的围裙都还未解,我看了她一眼:“嗯……,美丽……俏厨娘?”
    她听得我说,便低头四下看了看,惊觉道:“啊!”便匆匆脱了,放进屋里。
    待我和积素急急忙忙上了马车,顺子将缰绳一拉,便就载着我们一路向皇宫奔去,顺子驾马极娴熟,用慕容浔的话说“他是天生的驭马师”,顺子来到府里,原是多年前的一次巧合。
    那时顺子才十二岁,是马场的一名杂役,慕容浔那时才九岁,本是极好马的,可奈何那日正值马场的杂役换班,顺子年纪尚小本就没列在正经杂役的名单里,也就闲散。那时慕容浔便独自一人躲在马槽下,见四下没了人,便探头出来,正巧与那低头进食的母马四目相对,那母马一惊,双蹄朝天,便朝慕容浔压来,也就在此时,顺子将手置于唇间一吹,哨声骤鸣,那马儿便调了方向,只见他几步一迈,在马槽上一点,便在马背上坐定,将缰绳向一侧死命一拽,那母马便双蹄落地,嘴里还不住的发出声响,惊魂未定,顺子那时还未马高,便从马背上缩下来,走至马面前,与那马双额相抵,说了些像是安慰的话,摸了摸它的头,那马还真真无声的安静了下来,自那之后慕容浔便就将他收了过来,留在了府里。
    我见这皇宫心中委实压抑得紧,每每进去总要先深吸一口气,再重重的吐出来,心中方才舒坦些。
    我们到了皇宫门外,积素扶着我下来,今日本就有些迟了,我与积素有些慌张,我正欲提着裙摆狂奔,复得又想起些什么,便转身对顺子道:“顺子,你在此处等些时辰,我去去就回。”
    积素见我如此说,一时心下无语,听得她一声叹息,我只得无奈耸耸肩,双手一摊,心想:“我也无甚办法!”
    我与积素匆匆赶到时,也已为时已晚,后花园里早已聚集了众多的皇妃美人,一个个皆锦彩华服,有姿容秀丽,气质出尘的,自然又有浓妆艳抹,娇媚风骚的,有婷婷立于亭廊中巧语浅笑的,自然也有泛舟湖上点莲轻逗的,有姿容秀丽的,自然也有难以形容的,总之是个极众女子之大成的胜地。
    我浅浅欣赏了一番,便被积素拽跑了,心下不舍道:“等会儿嘛,还没看全呢。”
    积素也不理我,只顾着将我带离这方“是非之地”。
    说来那皇帝自是有些年岁了,怎得“爱好”如此广泛,我方才定足一瞥,便见一女子,委实将我吓了一跳,那女子身圆如柱,脸大如盘,面容白煞,唇却朱红欲滴,头顶着牡丹金钗也是大如手掌,她见我慌张形态,便笑我,笑我时一颗金牙显露,粉落三层,豆大的眼珠也隐于面中,我一见委实油腻,我深知如此肤浅的看待一人是不对的,但见她的形态心中也委实生忌,便匆匆见她行礼,任积素拉着朝里奔去。
    今日后花园热闹,人头攒动,我们挤了许久方才见着皇后和几位贵妃,皇后与几位贵妃,皆坐于湖中小亭,时而交颈耳语,时而掩唇浅笑,眉若绵柳,目似弯月,巧笑晏晏,气氛和谐得紧,皇后见我晚来笑容未散,摆手邀我前去,我躬身行了礼,便走上前去将积素做的“素人糕”呈上去,便道:“这是积素做的,给大家带来品尝品尝。”
    说完,便退到一旁,只见那李贵妃巧手拈起一枚“素人糕”,置于薄唇之上,小嘴巴了两下,喜悦道:“此素人糕真是十足的美味!”
    我听得她说,自然心中欢喜,没有白忙一场,可她身侧的马贵妃就有些傲慢了,没好气的说:“如此粗鄙的糕点,你也敢拿上来?”
    我此番进宫便就已预料了最坏的情况,她此番话对我完全没有杀伤力,我心中道:“无妨无妨,虫儿飞飞,虫儿飞飞。”
    我正欲开口解释一番,便侧目看见离落的身影,自她进宫,我也是许久未见她了,今日见她,她的身子有了些笨重,身侧的宫婢搀着她,那宫婢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想是为了此次园会,用去了不少宫饷。
    离落走得极缓,想是快生了,身子极为不便,她见我微微笑,步子也加快了些许,我见她走得快了些,便忙上去扶,关切道:“你慢些,都这个时日了,还是静养的好。”
    我左手握着她的右手,另一只手垫于她的右手手肘之下,她一借力,上了台阶,便道:“无妨,今日热闹,出来走动走动。”
    我们相视而笑,她侧身向皇后略略行了礼。
    皇后道:“妹妹别站着了,坐吧。”
    听皇后的语气,许是对离落有些不悦,语气不冷不热,态度也是不温不火,想来也不足为怪,离落虽是气质如兰,面若梨花,但怎的也是在风尘中来来回回多趟的人,自然媚骨如丝,那皇帝见多了大家闺秀,突见着离落自然是爱不释手,那离落也是心甘情愿,两人自是耳鬓厮磨,终日缠绵,免不了要引起后宫佳丽的诸多不满,也是常事。
    离落见着我,有许多话想与我谈谈,便就带着我辞了皇后处,寻了僻静处,她与我坐下,便道:“近日如何?”
    我见她的肚子如此圆鼓鼓的,是比寻常夫人的大了些,伸手摸了摸,没有回答,自言自语道:“想是双胞胎。”
    她复得笑了笑,摸了摸肚子道:“许是,产婆也这样说。”
    我有一瞬的恍了神,笑道:“真好!”
    离落将手覆于我手背,说道:“今日一早我见着达朵公主去了尚澜宫。”
    尚澜宫?尚澜宫是达朵姑母永妃的住处,那永妃生性好清静,但传闻说她性子古怪,极为善妒,前些日子才处置了个宫婢,只因那宫婢在为她梳理发髻时,梳掉了一根她的头发,我当时听得,觉得委实残忍,那宫婢也是可怜,想竟因一根头发丢了性命,也委实奇了。
    我心下想:“难怪方才没看见她,许是在与姑母叙旧。”
    离落看我完全没放在心上,便提醒道:“你莫要什么都不当回事,她进府你忍得,她与侯爷在一处你忍得,可未必她人就忍得你。”
    我向她笑得灿烂,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并无意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我只是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人,这个世界就连一朵花开都有原因,我却没有,如今能走到这步已是极幸运的了。我甚至不知道我的一个改变,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我与离落寒暄了片刻后,她因有孕在身,总容易乏得厉害,便送她回了落寒宫。
    我与积素送完离落,便想着该回去皇后那里,正经问候一番。
    积素道:“我觉得那离落姑娘说得极对,你总什么事都忍着,明明就心中煎熬,还非说自己没事。”
    我驳斥道:“我哪里有?”
    我忽见前方假山处,有一女子神神秘秘的,委实像没干什么好事,我将积素的手臂一按,示意她此时先不要说话,可奈何她以为我不喜她如此说,便嘀嘀咕咕道:“本来就是嘛,也不知谁夜里喝酒发疯,抱着谁都喊侯爷的名字,还要去亲别人,不害臊得紧。”
    见那女子似要回头,我拉着积素一个转身,速得躲于假山之后,积素方才还抱怨,此时一愣,不知发生了何事,一脸惊异的贴在假山之上。
    我一指至于唇间,皱眉提醒道:“嘘!”
    积素轻声道:“发生了何事?”
    我未来得及与她多做解释,躲于假山后观望着那名宫婢,只见那宫婢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无异样,便缩进了假山中的密道里,那密道极不显眼,与那宫婢穿着的灰色素袍形成一色,手中的桃木饭篮在假山上磕了一下,她拂了拂便消失在黑暗中。
    我与积素在洞外等了许久,方见着她出来,手里的饭篮已轻了不少,只见她满脸嫌恶,嘴里不住的叨叨,眉头皱起,都快在额间打上一个疙瘩了,她拂了拂自己不大喜欢的长裙,那裙上并未沾染什么,但她还是反复拍打。
    正常情况下,不喜欢和厌恶并没有明确的区分,因为两者都不会令人愉悦,但在某种情况下,人们往往会选择不喜欢,因为厌恶比不喜欢更甚。想那洞中定是有她极不愿见又不得不见的东西。
    见她出来积素极激动的悄悄唤我:“出来了!出来了!”
    我心想着,“这洞中会关着什么吃饭的东西”,思及此,一时心下惶恐。
    见那宫婢走远,我便让积素在洞口守着,一鼓作气一人从洞口深入。
    那洞口极深,我一路向前走,四周阴秽,虽不算极暗,但就是这种似明非明的感受最让人心悸,我的心此时已提到嗓子眼了,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怕惊动了里面的这位。地面湿丫丫的,黏黏糊糊的,泥土和茅草搅在一起,还蔓延着不知名的恶臭委实让人心生不适。我伸手覆于鼻尖,皱着眉头,“恶……”,只觉胃中翻滚。
    我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便发现,墙角处似乎蹲着一人,只见那人头发披散,身上只穿着一件略微能遮体的衣物,双腿外露,是个女子!她的发上沾染了杂草和泥,黏黏糊糊的。我极力却看不清她样貌,她光着脚,脚上极污秽,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手里拿着根木条写着?似乎是个“信”字?光线太暗我不十足的确定,铁门边放着饭菜,许是那宫婢送来的。
    我定睛看着,极力想看清她写的是什么?便听见积素在洞口呼我:“夫人!里面怎么样?你还好吗?”
    我不好回答便住嘴,那女子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向我转过头来,我见她心下一惊,她的脸上极溃烂,甚至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她的嘴不知用什么东西缝了起来,血迹早已干了,但唇边仍有血印,她望着我的双眼,目眦尽裂,布满猩红的血丝,看着极为骇人。
    积素听得我半晌没有回应,一下急了,便道:“夫人!夫人!你在吗?夫人!”
    我生生抿了抿唇,颤颤巍巍,结结巴巴道:“来,来,来,了。”
    便握紧拳头,心下一横,侧身离开,待我走至洞口,转身仿佛她仍在幽暗处注目着我,心中丝丝凉意便倏的四散开来。
    出至洞口,我眼中惊魂未定,连呼吸竟都在颤抖,积素见我忙上前扶住,她握着我的手直搓,慌张道:“手怎的如此凉?可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此时我才惊觉我的手抖得厉害。
    我颤颤道:“人……!有……一个人!”
    积素看我异状,一臂从身后拢着我,抄了近道,从后门走了出来,寻得一宫婢便道:“你去禀告皇后娘娘,说侯爷夫人因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那宫婢见我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也是委实一惊,便匆匆掬身行礼,告退了。
    积素揽着我一路寻得顺子,顺子倚在车门旁,百无聊赖的挥着马鞭,那马儿惊得睫毛扑闪,身上的皮毛时不时的抽动一下。
    顺子见我便道:“夫人怎么了?”
    我略略道:“无事,腿突然有些发软。”
    积素先上马,顺子在下面扶着我,复得积素在上方将我拽上去,方才勉强进了马车。
    此时天色已是不早了,顺子将车驾得慢免得我再受着惊吓,我在马车中端坐,闭眼凝神,想让自己的心绪安静下来,那女子的脸不断的出现在我面前,永远是那双望着我目眦尽裂的眼。
    忽得听见前方声音嘈杂。
    “站住,盘查!”
    “上哪儿去啊?”
    “打开!打开!这里面装的什么?”
    那人的声音极粗鲁,还不时用手中的木棍敲打着车轱辘,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嘈杂,我皱眉有些不悦,对车帘外的顺子道:“顺子?可是发生了何事?”
    顺子隔着车帘道:“城中许是出了事,官兵在盘查呢,我去问问。”
    我心下明了,便也坐定,想是出不了什么大事。
    骤得马车摇晃,车中闪进一道黑影,积素吓得惊呼,那人忙捂住她的嘴,警惕地看着我,我心下是一惊但没有积素的反应那么强烈,我定睛看了看,那人也不过十八九的模样,一袭玄色衣衫,黑纱遮面,看不清模样,但眼神鹰鸷眉宇紧促,额角两缕发丝因夜风吹拂在眉间摆动。
    倏的顺子回来,说道:“无事,只是曹相爷的府上遭了盗贼罢了,夫人放心。”
    我看他只不过是想出城,并未有心伤我们,便道:“到我身后来。”
    他见我无恶意,并也有意帮他,便悄悄移到我身后,顺子驾着马车缓缓的,离那些声音渐渐近了,说实话我心中委实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我在车内听得一位官兵极神气的说道:“站住!到哪儿去的?”语气十足的强硬,听着有些官爷的架势。
    顺子道:“定北侯府!”
    那人听得,不知什么表情,但语气是变得十足谄媚道:“原是定北侯府的人,那不知这车中坐的是定北侯府的什么人啊?”
    顺子道:“那自是我家夫人。”
    那人细语躬身道:“哦……,原是侯爷夫人,在下实在失礼了。”
    那人在车窗一侧,我欲将窗帘掀开,那孩子重重的拉了一下我的衣摆。
    我细声安慰道:“别怕!”便拉开窗帘对那官兵道:“各位辛苦了!”我将窗帘撩开的时候,那官兵趁机向里四处瞄了几眼,定是没看见什么,便将我们一应人放了过去。
    我让顺子绕过一处拐角便停了下来,马车停定,那少年起身,拱手与我一拜,道:“多谢!”
    我瞅着他道:“拿人东西总归不好。”
    他未做声,眼眸轻佻,道:“姐姐可知上冥观?”
    我疑惑,摇了摇头,他未答我,只听得轻声一笑便纵身一跃,从车中飞出,消失在高高低低的屋檐之上,与那月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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