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顺子见黑影窜出,有些没坐住,屁股一弹起,下车转身,试探的问道:“夫人?”
我心下好笑,便道:“走吧!”
顺子驾车快到定北侯府时,却缰绳一拽,倏的停了下来,我心下好奇,问道:“怎么了?”
顺子惊道:“有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车。”
我心中更是好奇,如此晚了会是何人拦住我的去路?又是所谓何事?便将车幔掀开,欲下车瞧个究竟。
待我站定便见云英那小子站在前方定定的看着我,一如当时我同慕容浔离开还朔城时的情景,他还是爱只身拦我的马车,只是如此长时间他确是长高了不少,若是从前我看他是平视,那此时便要仰面了,他见我道:“程锦溪!方才听得你回来了!”
我见他对我还是如此的没有礼貌,话语生硬,像极了小时候坐在后桌爱扯女生辫子的调皮男生,便心生调侃道:“我已回来几个月了,现在才想起我来?”
他见我玩笑得极为认真,许是当真了,便忙不迭的解释道:“我方才才回来,一回来我便来看你了。”
我见他急起来,向我走近,眉间紧促,便收了逗他的心思问道:“可是为何事?”
云英道:“西边有些事,需要解决一下。”
云英没有明说,我想许是不方便让我知道,我便也不好再往下追问,便略略笑了,不再说话。
云英见我不说话,几步上前手臂一揽将我拥入怀中,突觉他已高出我许多,心下感叹时光好快,云英伸手在我头顶揉了揉,我先是一惊,复得在他背后轻拍了拍。
云英沉声道:“可是在侯府过得不好?怎的都瘦了,抱着委实硌手。”
我心下好笑覆在他背上的手,重重给了他一掌,他放开,笑言道:“如此还是从前的程锦溪!”复得又笑了笑,我想他应是皮紧了,有些欠揍,便道:“行了,如此晚了,早些回去吧。”
我与云英分别,便懒得再坐马车,与积素一路徒步回了侯府。
我将脚翘起,双手枕于脑后,目不转睛的望着天花板,慕容浔一手支着头,侧身看着我,眼睛已快笑成月牙状了。
半晌,我开口悠悠道:“慕容浔,你可知道宫里何人在脚背上纹过……,比如花一般的东西?”
慕容浔道:“脚背上?我只知道宫里有一人的脚背上纹了一个极美的桃粉色的‘喜’字,并非什么花。”
“对对!桃粉色!”我那日确是隐约见着那女子的脚背处有些桃粉色,她脚背的那处被什么烙烫过,看不清全貌,但边缘残留了一些。我惊身翻起,急声问道:“你可知是谁?现身在何处?”
慕容浔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道:“那是信儿的母亲嬉嫔娘娘,听人说起,已失踪几个月了。今日怎得问起她来?”
失踪!嬉嫔娘娘!那日在洞中见的那名女子真的是嬉嫔娘娘吗?她那个未写完的字真的便是信儿的名字吗?她当时的形态已是看不清往日的容貌了,她为何被困于假山之中?又会是何人所为?
我思忖半晌道:“没事,只是昨日偶然听闻,心生好奇罢了。”
慕容浔笑语:“这些日子你好奇的事情越发多了。”
嬉嫔,名崇乐,原是皇帝宇文弢微服私访下江南时遇见的一位妙人,嬉嫔极善音律,更是弹得一手的好琵琶。
当时适逢江南一年一度的千家灯会,众多善男信女都会在莫沧江上放逐花灯,有的是乞求美好姻缘,有的则是寄托对远亲的深切思念。那日万盏花灯浮于莫沧江面,将天空照得透亮,以至于夺了那高冷满月的风采。就在此时船舫歌家从莫沧江的一头缓缓驶来,只见一女子独坐船头,白衣胜雪,黛眉朱唇,借着河风如翩翩起舞的绝世仙子,半抱琵琶,琵琶声时而急促,时而婉转,扰人心弦,那女子眉目似睁未睁,似闭而未闭,委实惊艳。
众人见此景象皆目瞪口呆,此中便有宇文弢。宇文弢素爱音律,遇着精通音律的女子更是爱不释手,见此更是心中如有猛虎,便下令连夜寻得这女子,初见时便是在船舫歌家的客船上,他等得焦急,时不时的搓着手心,在房中四处走动,听人通传,崇乐半抱琵琶,此时的她还未想到眼前的这位便是当今的圣上,只当是来听乐曲的客人。
宇文弢见之清冷高雅的性子,心下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在船舫待了整整数月,也死乞白赖的追了崇乐整整数月,便才最终抱得美人,欢欢喜喜的回了还朔城。
今日慕容浔无事,便说要带我去苍穹馆听书,他前几日也不知忙了些什么,甚少陪我,今日无事,便想着陪我出门逛逛。
苍穹馆大致分为五层,一层说书,二层听书,三层藏书,四层阅书,在苍穹馆顶第五层极少有人来,只是我觉得在下面看书憋闷,便将这顶层归为第五层。
我将盘子里慕容浔剥好的花生米放入口中,极入迷的听楼下说书先生说前朝名将骆生的事迹,说是那骆生身长八尺,天生神力,能只手举三鼎,极为骁勇善战,甚至说可以以一敌百,我听得心中略略吐槽:“这也实在太过夸张了。”
骆生虽是武将,但模样确是生得俊俏,长了张女子喜爱的脸,终日留恋花丛但凡是见着长得看得过去的便要上前调戏一番,惹下了不少的风流债,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凭着军功卓著,越发的膨胀,惹得朝中大臣一提起他皆摇头叹息,一日没忍住夜游了皇上的后花园,那皇上可忍得,便一气之下,赐了个凌迟,将其活刮了。
我转脸对慕容浔笑语:“你说他这算不算的是逍遥快活死的?”慕容浔方才还气定神闲的坐在对面给我剥着花生米呢,可突然见着一男子便双眼一眯,一脸严肃的匆匆追了上去。
我见他匆匆走了,看了一眼桌上剥好的大半盘花生米,想着够吃了,便没在意,饶有兴趣的接着往下听。
那说书先生便就开始讲那凡人修仙的故事,对于我这个在自由主义无神论者思想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人,只当笑谈,略略听得有趣。
送茶小二突然上来,将一封信递与我,说是有人将这封信放在前台便走了,说是给我的。
我起身走至窗前,四下看了看,将信打开,便见着信上写着:“程锦溪!救我!”里面还附带了一颗珠子,一见那珠子我便不由紧张了起来,那珠子是云英的!他极宝贝的,是当时云根从海上带回来,因他生辰便做了个极精致的束发冠送给他的,他喜欢得紧日日都带着,此时怎的随这封信一同送来与我?
我转身问那送茶小二:“你可见到那送信之人的样貌?”
那小二随意道:“不过是个要饭的孩童。”
那小二看了眼我手中的信,便接着道:“夫人可否给我看下这信封?”
我心下疑惑,他怎的只看这信封,便还是递给了他,只见那小二先是一惊,复得又叹了口气道:“确是上冥观。”
我急声问道:“上冥观?是何地?”
那小二沉了口气便道:“出了城门向西百里有一个叫‘进生往死’的村子,村子里有栋赌坊便叫‘上冥观’,我看姑娘还是别去了,那地方……”,那小二接连摇了摇头,十足鄙夷道“污秽之地。”
污秽之地?送茶小二明明谈之色变,却又言语鄙夷,云英有何事怎会出现那里?昨日夜里分明才见过的,我也来不及再多想,便吩咐送茶小二为我备辆轻便的马车,再带着我的口信去定北侯府。
也不知那上冥观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许多车夫听得我要去上冥观,便都死活不愿载我,我给了好大一笔银子,方才寻得这一个车夫。
车夫道:“夫人!前方便是‘进生往死’村了。”
我撩开车幔,向远处望了望,便见着前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颓败,一幢幢茅屋毫无生气像极了一方方荒冢,看着委实有些阴冷,令人毛骨悚然,我心下明了,难怪人人避之不及,谈之色变,这看着分明就是人间地狱。
马车靠的越来越近,那“进生往死”村在我的视线里也越来越明了,车夫在离“进生往死”四字村头牌匾还有十米的距离时便将车停了下来,对我道:“姑娘可看见那幢宫殿了?”
我在马车一旁伫立,仰面向前便看见一幢极美的两层小阁楼,它的美并非仅是恢宏大气,而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阁楼通身黝黑,周身镶嵌着宝石,宝玉,无论月光日光皆能使其熠熠生辉,与四周破败的茅屋相比方显得格外骇人,妖气横生,阁楼四角皆悬镇妖铃,风一摆便震耳狂吠,夺人心智,那车夫听得镇妖铃心下惊悚,便匆匆调马道:“姑娘此去,好自为之。”
如此情景是个正经人心中都会觉得寒气逼人,我也不怪他,便道:“多谢!”
那车夫走后镇妖铃便消停了,我站在村头匾额下,抬眼盯着那四个大字,心中默念“进生往死”,这分明不算绝境,倒是有些绝处逢生的意味,我顺着进村的路一直往前走,两侧的茅草房虽破旧但风吹不倒,道路两侧还挂着风飘飘的招子,每户皆有人住,我从此路过,四下看了看,上冥观在这村中极为显眼,于我也甚是好寻,顺路走到头便是了,我在上冥观前定足,谨慎的观察了一番,便听得云英在里面嘶嚎:“程锦溪!你来了!”
我听得急步朝里走去,便见云英绑的似只毛毛虫一般,悬在房梁之上,听得云英嘶嚎,众人厌弃道:“嚎什么嚎?!”“老实在上面待着!”
这赌坊内人声鼎沸,人头攒动,我心下一颤,见众人均围在一方长桌前,一人道:“我,我赌一根手指。”众人听得皆唏嘘:“切!”“我当什么呢?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你也敢很观主赌?”
一时间赌坊内皆为怨声,我听得脑仁疼,揉了揉眉心,四下寻找如何放云英下来?便听得长桌一端道:“安静些,我有客人来了。”那声气极慵懒,似是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对手。
我向那殷红帘幔望去,只见一人极潇洒的躺坐在藤椅之上,双脚翘于长桌一角,只见得一双黑靴,极为不屑和悠闲的抖动,他的身侧站着一位妖娆女郎,身姿曼妙,衣服紧致的包裹着娇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红帘遮住二人,见不得容貌,但如此形容也是实为难得的。
不知何人邀我来,我已将这赌坊看了个究竟也未找到放云英下来的办法,我寻了一处藤椅,坐了下来,冲云英教育道:“你说说你是得罪了何人?因何得罪的?偏将你绑在此处。”
云英着实懊恼:“我也没有得罪谁呀,下月云根哥哥要回来,我近日都很老实的。昨日与你分开,忽的眼前一黑,睁眼便在此处了。”
我见他摇了摇头,端起手边的茶便欲一饮而尽,忽听得帘幔中话语响起:“姐姐莫要喝这些茶水!”我听得疑惑的四下望了望,除了那人身旁的女子,这此间便就只我一人为女子,姐姐?莫不是叫我?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杯,便放在了一旁。
忽的那女子道:“好了,拖出去将那手指砍了来。”语气极冰冷,似是如此事情早已见多不怪了。
那帘幔中的男子便道:“姐姐既来了,那便与我堵上一局如何?姐姐若是输了,我便将这人还给姐姐,姐姐若是赢了……”
众人听得这话,目光皆向我望来,我起身向长桌走去,站定,两人抬来藤椅与我,坐下道:“赢了?如何?”
那人将双手置于脑后,仰面似是伸了个懒腰,笑语:“赢了,姐姐便与我吃顿便饭可好。”
我心下松了口气,幸得不是要我一根手指,吃饭这个事情我在行。想那人是将规矩倒了过来,我输了,便将云英还我,我赢了,便……,我心下明了,我赢了便要惩罚?吃饭便是惩罚?那这顿饭吃的是个什么情况?
我心想只要不是让我缺胳膊少腿的,也是划算了,便道:“好!”
四下众人,议论纷纷,“我还以为观主要将她留下呢?没想到吃顿便饭便罢了?”
“肯定不是吃顿饭那么简单,观主的心思岂是你等能够猜测的?”
“就是就是,观主哪那么容易放过她。”
我听得他们议论,也是心中紧张,但已是来了,云英也是要救的,便心中一横道:“来吧!”
帘幔处温声道:“姐姐莫要紧张。”
接着我听得头顶云英道:“程锦溪威武,别怕!”听他嚎的,突觉甚是没脸,扶额侧目小声道:“你安静一点。”
他在上方略略笑了,便也安静不再声张,我拿起一旁的骰盅,骨碌碌,骨碌碌,极为细致谨慎的摇了一番,忽的想到,便问道:“我们是比大还是比小?”手中动作未停。
他道:“姐姐以为呢?”
我思忖了片刻道:“比大吧,点数大的赢。”
我想着我自是没有他有经验,摇骰子自是也没他厉害,一般赌局都是大的赢,他万一一习惯,摇出大点,那我便就赢了,如此甚好。
我拿起骰盅,左右再摇了两下,“哐”,桌上一定,道:“好了!”
他笑语道:“姐姐请。”
听得他的话我将骰盅打开,“六,六,六”,三个六点,见此情景,心中一语:“妈的!”
众人皆欢呼大笑,“姑娘如此好的手气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哈哈哈哈……。”
我自叹一声,我也不曾想自己会是如此的手气,听得帘幔内那男子柔声道:“姐姐真厉害,如此便就赢了我,竟连机会都不给我。”
我只觉如此甚是尴尬,便认输道:“唉!愿赌服输。”
那男子起身,身形修长,抬步缓缓从殷红帘幔处走出来,初见时,他是一身玄衣,黑纱遮面,而此时他却是一袭红衣加身,黑发披散,只取鬓角两侧各一缕发丝系于脑后,以红玛瑙配之,红玛瑙上嵌有一缕金丝缠着一枚细雕镂空青玉,仅小半指宽,极细致,栩栩如生,垂于发间。
他朝我走来,转着指间的银色指环,腰间缠着的数个玲珑小铛,声声翠鸣,他眉宇含笑,那双眸子比那日见还深邃,他抱着手臂,倚于长桌旁,嘴角一扯,邪魅笑道:“姐姐有请!”
他手伸向二层阁楼,只见方才立于他身侧的女子,此时正在二楼雅间布菜,见此情景,众人窸窸窣窣道:“观主不会真的只是留她吃顿饭吧?”
“此番情况多半是了。”
“折腾至此,便只为吃顿饭!我去!”
“唉!还以为今日会有好事瞧呢!”
虽听得他们说,但心中也只得认了,便随着他上了二楼,云英在上方瞧着,急道:“程锦溪!你不能吃,万一他在饭里下毒怎么办,你不能吃!”
我没理他,心下道:“好了,好了,你消停会儿。”
云英不罢休,复得又对那男子骂道:“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干嘛为难女人,你他么是不是……”
那人眼神一瞥,拿起桌上的苹果,便堵上云英喋喋不休的嘴,便听得云英唔唔道了二字“男人”。
我心下想云英再如此骂下去到时真惹恼了他,也只能是我与云英受苦,便出声安慰道:“云英,安静会儿,没事的。”
我转脸问道那男子:“敢问如何称呼?”
他低眉道:“冥酉”,他边说边将筷子放入茶水中一点,复得在桌上写着“冥酉”。
我一时没听明,笑道:“什么?没有!”复得又看到桌上他写的名字,方才反应过来如此委实不大礼貌,便忙致歉道:“失礼了,实属无心。”
他见我笑,亦笑道:“姐姐为何笑?”
我道:“冥酉?冥?鬼!酉谐音‘有’,翻过来念,有鬼!哈哈哈哈……,酉又酒,酒鬼!哈哈哈哈……,这名字也委实有趣,不过……不过……稍显阴暗了些。”
他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姐姐以为何?”
我思考一下,便道:“嗯……,溪卡!”
他又问:“可为何故?”
我只道是玩笑,并未想有什么缘故,便道:“没什么,念着顺口罢了。”
他极干脆道:“那便叫这个名字。”
我心下:“……”
他却喜道:“姐姐的名字里有‘溪’字,如此我便也有了,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如此喜上眉梢,倒是让我心中一愣,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套路,有人因我改了名字?
云英悬在上空唔唔道:“莫不是有病?”
我失神片刻,回神想与他商量带走云英的事,抬眼便见他起身,双手支头,趴于我眼前,笑意盈盈的看着,问道:“姐姐怎得不吃饭?”
我见他如此,心中一惊,尴尬的指了指云英,道:“我想问问……”
他道:“今日夜里我便派人送姐姐回去,溪卡定不会为难姐姐的。”
我心下一松,便道:“那便多谢你了。”
我心下放松便不觉的拿起桌上的筷子,拈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觉得甚是美味,便注意到云英此时不镇定了,在上空一个劲儿的翻滚,支支吾吾道:“程锦溪!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我见他一个劲儿的在空中蠕动,心下好笑,便笑语:“很好吃的,等会儿给你打包。”
他许是累了,满头大汗,在上面怨恨的看着我,我又吃了几口,又听得他唔唔道:“吃不死你,谁给的你都敢吃。”
我不再理会云英让他独自在上面待会儿,免得他日后再无法无天,便兴致勃勃的吃着,那人坐在对面只笑看着我吃,他却不吃,我递给他,他也是摇头拒绝,我便夹了块肉喂他,此时他倒张口等着,我起身将肉送于他口中,他双唇一闭将筷子头一应包于口中,我拿出,可他却咬住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心下狂跳,这筷子是我方才吃过的,我咬着下唇,极为不好意思。
他忙松开道:“姐姐莫要咬坏了嘴巴。”
我轻咳了几声,放下筷子便问道:“为何那人赌一根手指,其他人都如此不屑呢?”
他轻笑一声,便道:“不论是什么于我而言都没有区别,即便是那人的一根头发,只要他赌给我,那他死后便是上冥观的。”
我心中一惊,并未出声。
他便又问道:“姐姐可知这村子为何叫‘进生往死’村?”
我摇了摇头,初到时我便疑惑,如此地方,怎的叫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他眼里的笑意更深,掩唇答道:“进上冥观的不过是为了寻一时生路,他们既寻得生路,死后尸身便就是上冥观的。”
我叹道,心下想:“如此死后尸身便不能入土,便也无法进入人们口中的轮回,不入轮回,便就只有此生一世,不得投胎。”
他见我如此,皱眉问道:“姐姐为何叹气?”
我道:“如此,便让他们此生过得好些吧。”
他沉声安慰道:“万事皆有因果的,姐姐无须为他人伤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