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殓官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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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话说完，还不等我与马若菱反应过来，立刻就有四五个人冲了上来，准备出手将我们两个抓起来。
    “等等，我有话说。”
    我见情况不妙，立刻开口，拦阻对方要抓我们两个的动作。
    老人皱了下眉头，眼眸紧紧盯着我不放。
    “有什么好说的？”
    “让我们进入十万大山内部，是你们赌约的一部分，现在难道要反悔了么？再说……”
    “赌约说的是大山内部，可并不包括你们可以进入我们家族的祠堂。”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老人便打断了我的话，直接给我顶了回来。
    被他这么一说，我与马若菱对望一眼，竟有些无话可说的感觉。
    我们没了话语，老人一摆手，让人上来抓我们。
    本来我还想要反抗一下，可马若菱却是微微摇头，表示即便是反抗我们也无法摆脱对方的擒拿。
    我见她摇头反对，不禁愣了下，可就是这么一个功夫，我们两个人被守陵人一族的几个大汉扭住了手臂，直接捆绑了起来。
    见我们两个已经被捆绑好了，老人冷笑两声，这才再次缓缓开口。
    “你们不用妄想会有人来救你们，现在我就要烧死你们两个……”
    他说话的时候，一摆手让人将我们两个拉出去。
    我们两个被人拉着走出了祠堂，可行走间我的目光扫过了四周，却不见了刚才那个白衣疯女人。
    我心中奇怪，她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呢。
    可这也是一转念间的事情，因为这时候我已经心底升起了一丝不祥的感觉。
    这老家伙说要烧死我们两个，看他的样子绝非是开玩笑。
    我扭头又去看马若菱，见她脸色也颇不好看。“刚才咋不让我动手，咋也要赚够本才是。”
    我冲着她喊了一声，语气中多少有些责怪的意思。
    “动什么手，难道你觉得一定能闯的出来么？还赚够本，你以为自己是谁。”
    马若菱没好气对方损了我一句，我不禁为之气结，可当我们两个被拉着走出祠堂的时候，我的眼睛不由直了。
    因为就在祠堂外面，竟然站了有不下二百来人，都盯着我们两个。
    在这样的阵容下，别说我们两个，恐怕即便是我们这一次进山所有的人都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够讨得到好处去。
    我心里正想着的时候，老人已是从祠堂里面走了出来。
    “押到村西面的广场去。”
    他大声吩咐之后，押解我们的几个大汉，立刻照办，将我们押解向了村西的广场。
    广场很大，足足有四五个足球场大小。
    我们被推到了广场正中心，然后老家伙吩咐手下的汉子搭建起来了一个足有两层楼高下的台子
    人多好干活，不到半小时的光景，台子便已经用木料搭建好了。
    台子搭建好了之后，老家伙站到了我与马若菱的身前。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遗言，不妨跟我说说，就算我不能帮你们完成，至少也算是有人知道。”
    我撇了一下嘴，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马若菱则是将头抬了起来，眼光看向已经有些泛白的天色，更是不理不睬。
    见我们两个根本不理会他，老家伙冷笑一声，摆手吩咐手下人将我们两个推到了台子上，并且捆绑在高高的柱子之上。
    “既然你们没有遗言，那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这话说完之后，他立刻吩咐人开始点火。
    眼见着下面的人开始忙碌，将一些干草堆砌在了木台之下，而后他们将已经点燃的火把高高举过头顶，那样子就好像是立刻就要点燃下面的干草，而后将我们烧死。
    “你害怕么？”
    我叹口气，仰望了下天空，见星星依旧闪烁，不禁转头看向马若菱问了这么一句话。
    “怕，我还不想死，可没有办法。”
    她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绝望之色，似心中充满了不甘。
    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的脆弱，她的确应该是很恐惧。
    这是人类正常的反应，别说是她，就算是我现在心头的恐惧感也一浪浪侵袭着我。
    可我还是个男人，是一个没碰过女人的男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能垮，更不能让她愈发恐惧。
    “其实，我也怕的，只不过你想想，人总会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而现在有我陪着你一起死，岂不是更好，至少到了阴间，我们也好有个伴。”
    我笑嘻嘻的说着，想用这样的话语冲淡眼前的恐惧。
    马若菱笑了，她笑的很好看，只是在笑容中，还是有些悲哀与苦涩。
    “是的，至少有你陪着我，其实……”
    她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有些变幻不定起来。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我叹口气，眼光撇向下面，那些汉子已经将干草弄好看，就差开始点火了。
    “我是想说，其实你这个人并没有那么讨厌，跟你做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她微微一笑，笑容美丽而温柔，与她平素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丫头竟然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样的话，真是让我的心一下子就抽紧了。
    如果是在从前，她这么说的话，我会大为高兴。
    可在眼前的这种时刻，她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来，我的心没来由的颤抖哀伤了起来。
    “点火……”
    老家伙在下面，再次低吼了一声，那些手持火把的汉子点头，五六个人一起走向了木台。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马若菱叹息一声，想来这时候她也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蓦然间一声惊呼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声音急急传来。
    “族长，你看星宫，怎么……怎么变红了？”
    这一声惊呼传来，我也猛地一震，霍然张开了双眼，抬起了头来，看向天空之上的星空。
    现在的时间，应该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夏日的清晨来的很早，这时候应该是启明星亮起3之时。
    可偏偏今夜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已经是有些泛起鱼肚白的天空上，星宫依旧存在，并没有偏西而去。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太微星的星宫，此时此刻，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转变为红色。
    此刻那些手举火把的汉子们，脚步已经停下来，也抬起头看向天空。
    我扭头又看了看马若菱，她这时候也同样，仰头望天，神色间有着一抹悲哀之色。
    “混蛋，怎么会这样？”
    老家伙在下面爆了一句粗口，然后立刻吩咐所有人跟他走。
    没有人犹豫，立刻跟随他离去。
    本来是要点燃干草的汉子们，竟也丝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见他们离去，我由不住扭头看向了马若菱，见她也看了过来，我不禁苦笑不已。
    “看来人家是不管我们了，只是继续这么呆下去，还是免不了会死的。”
    我轻声嘀咕了一句，眼光扫视四周，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可以脱困的机会。
    没有人监视我们了，如果不想办法逃走，那岂不是太没脑子了么？
    然而，看了一圈之后，让我失望了。
    没有任何能利用的的东西，再说我们被捆绑住了双手双足，即便是有东西，我们又如何拿到手脱困呢？
    人从出生，就是走向死亡的。
    这句话我已经忘记，那是哪个哲人说的了。
    可无论是谁说的，这都是真理。
    即便真的是那样，谁也都不愿意死。
    我现在唯有苦笑，想要找点什么话题跟马若菱说，可这丫头却扭转了头，只是目光看着天空，一语不发，样子愈发凝重冰冷。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将要亮起的天光下，一股湿漉漉的湿气包裹住了身子。
    “山里露水真大，衣服感觉都好像湿透了。”
    我自己嘴里嘀咕着，可就在我这话刚刚说完的时候，一个身影如幽灵一般闪现出来，站在了高高的台子下面。
    这女人的出现，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可看到她的同时，我的心一下子如同开了两扇门一样。
    “喂喂，我说大姐，你放了我们可以么？”
    我大声的对那女人说，语气急切中带着渴望。
    女人怔愣的盯着我们俩，忽然她裂开嘴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让我没来由的感觉，她好像是要咬我们一口似的。
    听到了我的呼喊，马若菱也低下了头来，看向了女人。
    “嘿嘿……好玩，你们在干什么？”
    女人嘻嘻哈哈的说着，语气中带着戏谑。
    我不由转头看向马若菱，用眼神跟她交流了下。
    这女人之前在祠堂里，捉弄过我，而却被马若菱给揭穿了。
    她似乎对马若菱有着一份畏惧，因此我希望她能说服对方女人放了我们。
    马若菱会意，缓缓开口。
    “大姐，我们曾经救过你，你现在过来把我们放开，可以么？”
    她的语气很平缓，不到丝毫火气。
    女人听了这话，歪着脑袋想了想，却又摇摇头。
    “不好玩，不好玩，我要好玩的东西才成，对了，你们俩是不是在跟我玩游戏，我看刚才他们拿着火把要扔过去，现在我们也玩这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