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殓官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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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山魈对我没什么敌意，但我也不能掉以轻心，手里把一颗鬼牙拽得紧紧的，只要山魈或者是鼠潮有任何异动，我就催化了鬼牙，获得常茂的力量，跟这群畜生死磕。
    不过现在大家都在对峙，我是不会动的，最多站在一旁看热闹而已。
    鼠潮和山魈对峙的时间久了，山魈们已经准备对另外一只鼠王下手了。
    实际上，这只鼠王的身材也是如牛一般的大，但它并不应该称为鼠王，应该叫鼠后。
    它是那只被分尸的鼠王配偶。
    从她不停的对分尸鼠王的哀鸣既可以看得出来。
    如果不是这层关系，没准鼠后已经走了。
    现在的情况是，她老公被人杀了，自然要血战到底。
    “嘿呀！”
    山魈冲鼠后龇牙。
    “敷敷！”
    鼠后磨牙，挤出一阵阵哑啸，不甘示弱。
    “嘿呀。”
    终于，山魈还是攻击了，一只强壮的山魈，冲到了鼠后面前，一爪子抓了出去。
    他的爪子，似乎并不是真想抓鼠后的，他抓到了一只大老鼠，举在了鼠后的面前。
    鼠后不知道山魈的这个行为代表什么，竟然一下子停住了，呆呆的瞪着山魈。
    山魈的獠牙骄傲的挺着，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他手里的老鼠则……说话了。
    对，老鼠说话了。
    一开口，还是我很熟悉的声音。
    “陆少爷，没有吓着你吧？”
    我侧耳一听，这声音很熟，但我想不起来这是谁。
    老鼠继续说话：“小的是白日寿，刚才听闻鼠群大动，我驱使山魈过来看看，岂料路少爷被人围攻。”
    哦！
    搞了半天，这山魈还是归白日寿管的。
    白日寿在不久前，拿了我一叠纸钱，这是帮我忙来了。
    “谢谢白鬼差。”我拱了拱手。
    白日寿冲我点了点头后，再次冲鼠群嚷嚷道：“你们这群牲畜，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然，山魈就要大开杀戒。”
    他这段话，听得鼠后的背毛全部炸起。
    死了老公的鼠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它冲白日寿附身的那只小老鼠龇牙。
    “还不速速退去？真要逼本差大开杀戒？”白日寿的脸孔已经扭曲。
    事实上，这样的小鬼差，真的不会喊打喊杀，大部分情况都是调和，只有到了情绪实在搂不住火的情况下，他才会大动干戈。
    “哼哼哼！”
    在白日寿气势越来越嚣张的时候，一道雄厚有力的声音，不停的在河道上空回想着。
    “白日寿？小子，你鬼差都请得动，不是一般人啊。”
    听这话，看来鼠潮和蛇潮的幕后主使者出现了。
    “看来是阁下使用的滑身术，派蛇潮和鼠潮来追赶我的吧。”我拱手对着天上说道。
    “是！”那声音又厚重了一分：“想不到啊，你小子竟然知道滑身术，不错，不错，有阅历，我何大白也是怨有仇债有主的人，你把王宝交出来，我饶你一条性命，要不然，白日寿保不了你，这陵墓里，蝎子、蜈蚣、癞蛤蟆、蛇、老鼠应有尽有，我看山魈能够杀得了多少。”
    “哼哼，要不然试试。”白日寿表示不服。
    在白日寿的一亩三分地上，他还是有点底气的。
    我倒是没有继续把误会加深的想法，站出来一步，继续说：“王宝？我可从来不认识什么王宝。”
    “你少唬我，你不认识王宝？那你怎么进的这陵墓？如果没有王宝的打洞功夫，你进的来吗？”那声音很愤怒的说。
    我听了这话，猛的一拍脑袋，靠！原来王宝就是阴善手下的那个地老鼠啊。
    “哎哟，自己人打了自己人不是，你是揪那个地老鼠的吧，我也是，我要替他老婆，杀了他！”我拍了拍胸口。
    那王宝就是把自己老婆的脸剥下来，然后鲜血灌溉自己法身的地老鼠，他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混蛋。
    “哦？你认识七七？”
    “你是说离魂吗？”我从褡裢里面掏出了罗庚，运用道术，让莫七七的离魂影像出现：“她的离魂我给收起来了，我打算杀了他那个万恶的老公，就保她去投胎。”
    “哈哈哈哈！误会，真是误会。”
    噗嗤！
    噗嗤！
    那道声音连续给我道歉之后，河道里面传出了两声炸响。
    我低头一看，河道里面，缓缓爬出了一个人。
    说这是人，也不是。
    因为他长得不像人。
    一堆大大的鳃长在脸颊上，同时耳朵尖而且细，全身蓝色，眼睛是红色的，游泳的动作倒是很漂亮，像是一条鱼一样的柔和。
    他上岸之后，我才发现，他的脚上竟然有蹼。
    “鲛人？”我脱口而出，这话头刚出去，我就意识到失言了，直接喊鲛人，有点不尊重人啊。
    明显对方不过是修理《滑身术》造成的后果而已。
    “对不住，对不住，嘴巴快了。”我连忙道歉。
    鲛人摆摆手，说：“你这说法已经很客气了，而且我现在也管自己叫鲛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大白。”
    接着何大白跟我寒暄了一阵。
    当他得知我也要去杀地老鼠王宝的时候，我们就同仇敌忾，站在了同一条阵线里面了。
    何大白告诉我，他和莫七七从小就是青梅竹马。
    不过何大白十五岁之后，就不敢和莫七七谈论感情了，因为他是一个残疾。
    何大白天生是个兔唇，这让他小时候很是自卑。
    十八岁成年后，何大白去外面讨生活，打算赚个荣华富贵后，就回来娶莫七七。
    他出了山西贩葱，生意做了七八年，也算小有成果了，他衣锦还乡，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莫七七已经嫁给了王宝。
    嫁给过去就算了，何大白只是默默在背后关注。
    直到有一天，何大白听说王宝竟然为了学“地老鼠”，让他师父强暴了莫七七。
    这怎么得了？何大白去找王宝理论，不过他打不过王宝，三拳两脚，被王宝打了个半死。
    从此，何大白便四处寻访高人，修炼邪术《滑身术》，他本来只是一个兔唇的，结果现在变成了鲛人。
    “妈的，我在莫七七的身上，种下了一只小蜈蚣，当她遭难之后，我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专门过来抓那个王宝，这次王宝别让我逮住，逮住了，我让他好看。”
    何大白骂骂咧咧着。
    恩！
    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这何大白也是凄惨，属于一个极品备胎。
    不过我被这个极品备胎的执着，感动到了。
    “诛杀王宝，人人有则。”我冲白日寿一招手：“白鬼差，多谢你的好意，现在事情清楚了，我们都是朋友。”
    “确定是朋友?”白日寿询问我。
    “当然是了。”鲛人何大白打了个响指，所有的老鼠，在一瞬间全部撤退，一只不剩。
    白日寿这才带着山魈离去。
    “对了，大白，我一哥们被你的老鼠挠了个半死，你有没有办法帮助他？”我问何大白。
    何大白抚摸着着脸颊上的鳃，讪笑着：“还真不好意思，其实我只是想让鼠王活捉你们的，不过在水里的时候，鼠王并不是很好控制，对了，你刚才问我的是什么来着？”
    我有点犯糊涂。
    其实刚才和何大白聊天的时候，就发现何大白有个缺点，这小子特别容易忘事，你竟然问他一个问题，他回答了一半之后，突然忘记了你的问题是什么。
    这在心理学上，叫“天生逻辑缺乏“，是个很让人无语的怪病。
    “我说你有没有办法帮助我一个被鼠王挠得半死的哥们。”
    “哦！哦！你说的是这个啊。”何大白又干笑了两声:“其实鼠王的爪子攻击力很强，但是没什么毒性，倒是鼠后的爪子，毒性比较大……哎？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噗！
    我也不问了，直接把何大白给拉到了胡一指和马若凌藏身的地方。
    刚到地方的时候。
    马若凌和胡一指都被何大白的模样给吓唬住了。
    “靠！这是什么妖魔鬼怪？”胡一指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结果看到何大白模样的时候，吓得特别精神。
    马若凌虽然嘴巴上没说什么，但是看她的表情，还是看得出她的恐惧来的。
    “你们似乎都很怕我。”何大白有点伤心。
    “哥们，我们也不怕打击你，你难道自己没有自知自明吗？你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难道没吓唬到自己？”胡一指嘴巴比较欠。
    “吓唬到了。”何大白倒是实话实说。
    我把何大白的事情，跟这些人讲了，他们比较同情何大白的遭遇，也不在害怕这个还算有点暖的鲛人。
    何大白不愧是根毒物打交道的人，他拿出了一瓶昏臭昏臭的药，凃在了胡一指的伤口上。
    胡一指的伤口没几分钟就结痂了。
    “效果真不错。”胡一指给何大白竖起了大拇指：“对了，顺便跟你说一声，我们现在不去找王宝的，我们打算出陵墓，在陵墓口等着，等王宝出了陵墓，我们再弄死他。”
    “出不了陵墓。”何大白跟我们说。
    “什么？”胡一指听了这话，屁股像是被烫了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出不去？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