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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耳鬓厮磨,半夜翻云覆雨,天亮后两人都懒懒赖在床上不肯动,离掌柜趴在白岩怀里挑着他的头发玩,白岩浅笑着任由她把玩。
离掌柜用手指戳了戳白岩结实的胸膛,低语道:“我们就这样躺着什么都不做?”
白岩坏笑道:“哦,那你想怎么做?”一边说着一双手已摸到她腰间。
“别动!”离掌柜一掌拍在他肩头,凶道,“我是问你,还有一日多我们该做什么?我想着是不是该回一趟平顶山想姑姑求助,讨些救兵来?”
“如此甚好,不如就请你姑姑出山,这样咱们便什么都不用愁了。”白岩笑笑,故作轻松。
离掌柜白了他一眼:“当真如此容易三百年前我又岂会如此狼狈逃入雪山之中,直接回了平顶山请姑姑灭了天溪不就一了百了了。我入魔这么多年,给姑姑丢脸是小事,可触犯的天规天条已不知几多,若姑姑当真要出山第一个就得把我收拾了。三界分明,互不干涉,天溪在魔界怎么闹腾都好,天上诸神都不能插手来管,更不关平顶山什么事了,我最多就是向姑姑借点人来助阵,也不能全靠他们诛杀天溪。”
白岩的指腹轻轻抚过离掌柜的脊梁:“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就别再想那不实际的了。莫说天溪还没有解开五行阵封印,天界管不着他,就是他解开了封印,玉帝派谁来拿他也说不准的,干吗把除魔的功劳凭白让给他人?”
离掌柜拽了拽白岩的一撮头发,道:“你想将功补过那就该先去跟玉帝谈条件去。”
“你不怕我去了天庭立即被扣押就此不复返?”
“……还是别去了。”离掌柜往白岩身上靠了靠。
“你可是怨我紧咬着天溪不放才连累小泉?”
离掌柜的下巴搁在白岩胸膛,一边捏着他的头发画圈圈:“有什么可怨的,就算不是小泉天溪为了解开封印自然会找到你,比起小泉他更想绑了你去解封印,即便是交出了无色石和青雨不见得咱们就有好日子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三百年前我知道五行封印之事躲了天溪一回,今次难道还能躲他第二回?天溪带着天下大劫而来,总要有人应这一劫的,你老是将那些天数命理挂在嘴边,这次恐怕真是我俩命中劫数,注定要一起应的。”
白岩默了半刻,忽然托起离掌柜的脸颊认真问道:“倘若再有一次机会,八百年前你不会阻止袁颢应劫?为一己私念将他留在身边?”
“想过很多次,想着当初若能拦住他是否能快乐地做他的将军夫人,过一世相爱相守的幸福日子。”
白岩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默默看着离掌柜也不言语。
“人皆有贪念,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便会更多。若能与他相恋一世,我想我会求他的来世、三生三世、生生世世,我定会贪得无厌。”
白岩从未直面问过离掌柜关于袁颢的事,他以为时隔数百年,如今她既然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便是已然爱上了他能抛却那些曾经,可今日忍不住一问之下,听了离掌柜的答案,他心里竟是怨恨嫉妒得难以控制。
离掌柜岂会不知道白岩不爱听这些话,可她的话句句属实,瞧着白岩脸色青了、眉头皱了、嘴角开始抽了,她心里少不得有一丝窃喜。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还能再选一次,如果没有你,我大约会全力留住袁颢吧。”离掌柜轻声说道。
白岩拖着离掌柜下巴的手微微颤了颤,慢慢松开了,依旧没有说话,心里百般滋味说不出口的难受。
离掌柜握住白岩的手,嬉笑着说道:“若你想问,这一次我是想保住你,还是想与你一同承受,那你可真是白绕这么大个圈子还弄的自己打翻醋坛子了。”
白岩略显惊讶张口欲言,不待白岩说话,离掌柜继续说道:“我知道当年我没有做错,只是不敢承担作对了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明知道一定会失去他最后仍是舍不得。袁颢与我注定无缘。而你不同,我们既能相拥我便愿意相信天命注定我们能够相守,即便不能,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离掌柜忽然笑起来:“与天溪一战不单是你的决定,也是我自己的,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不为天下苍生、不为小泉青雨,只是为了与你共同进退、生死相随。哈,像不像什么小说话本里的台词?俗套又恶心人。为何你说那些肉麻的话半点不觉羞,我却浑身不舒服呢?”
白岩轻声一笑,摇了摇头:“真像是从什么书里抄来的话,你若再用十分真心进去大约会好些。”
离掌柜凑到他面前狠狠瞪了一眼,那样的话她可真说不出第二遍了,他爱听不听!离掌柜手掌按在白岩的胸口,张口含住他的唇,舌尖缓缓舔过,带着她的小气报复性地轻轻咬下去,十足的诱惑。
白岩吞了口口水,一手拦过她的腰抱紧了,一手抚过她肩背往下。好一阵唇齿亲吻、好一阵抚/弄撩/拨两人不禁喘息,离掌柜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张开了双腿跨坐在白岩腰上,极度自然地引诱他、迎合他。白岩吻过她的耳根、啃着她白嫩的脖颈,低声一句:“说我不正经,对着你这妖精还能一派正经的铁定不是男人!”
食色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白岩不禁想到:倘若八百年前袁颢见过离悠遥这副诱人模样,恐怕也会沉溺其中,怎么也做出去那样清高的决定吧!
感觉到白岩忍无可忍的巨大欲望,离掌柜细碎的呻/吟中透出了几声娇笑:“嗯~人间有句话叫做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哈,当真是看不穿呐,我们纵有千年万年又如何,片刻欢愉我朝夕也争。”
白岩听后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无怪纣王为了妲己罢废朝务日夜纵情,实在是无法抗拒。”一边说着话一边双手也没闲着,扶稳离掌柜的纤腰,腰部用力一送将早已坚挺的欲望深深顶入。
“啊!”离掌柜不禁叫出声来,“白岩,嗯,你轻点!”
离掌柜零碎柔腻的声音只是激发白岩更勤奋的耕耘。
这种水乳交融的感觉很奇怪,奇怪的美妙,是一种与他们元神共融时的平静安逸截然相反的满足,如果元神共融是将他们都化成了水混在一起,那此刻他们便是两团烈火烧到了一块。
芷兰来叫他们吃早饭,他们没应声,来叫他们吃午饭,依旧没人回答,芷兰想了半天终是以为他们两是离开了宅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两人就这么腻在一起及时行乐,直到宅子外有人敲门。
白岩微微一皱眉,离掌柜也感觉到了外面来者法力颇为高深,道:“我要去洗澡,你去瞧瞧外面的客人吧。”
“好,我去。”
其实不用开门去看白岩已知来者何人,他走出房间一路解开宅子里外数重结界,走到大门口正好将来人请进门。
“怎么亲自来了?”白岩打开门请她进来,“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白瀛之非常介怀白岩私盗无色石的事情,因着兄妹之前当初不忍心见死不救,可而后的五百年她终不能原谅自己最尊敬崇拜的哥哥困于爱毁于情,断然选择不见他,她能帮他一次救他的命,却救不了他的心、治不了他的伤,既然仁至义尽便相忘于天涯吧。
先前白岩突然去到渤海找她,她也吓了一跳,五百年相互不闻不问,他的出现无疑是有原因的,白瀛之丝毫不怀疑,于是遣了人回东海一探。
此次白瀛之不顾职责所在、罔顾玉帝之命私自离开渤海,显然也不是来叙旧的。
白岩请她入宅道:“进屋里细说吧。”
白瀛之点点头,跟着白岩入内,关上门白岩又撑起了结界。
随着白岩步入内院,白瀛之瞧着他疑惑地问道:“你身上的气息……”
毕竟是自己亲哥哥,白瀛之对白岩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可从方才见到他到现在,她察觉到了他身上不一般的奇怪之处,原本纯净的水灵之气混合着另一种微淡的馥郁香气,这不是与人相处久了会产生的状况,那种气味不是沾染在白岩身上的,而是混在他本身气息里的,实在是怪事怪事。
白岩抬起手臂嗅了嗅,轻笑一声:“许是你嫂子的味道吧。”
白瀛之如同听闻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巨大新文一般愣在当场,瞠目结舌支支吾吾半天才终于挤出两个字:“嫂子?”
白岩一笑而过,眉眼之间的幸福神采毫不掩饰。
白瀛之彻底惊呆了,他曾经为了一个凡人女子闹得几乎神形俱灭,如今还有什么人能取代那个女人,让他全心全意再爱一回?!这一次莫不是还要再伤一回、痛一回、死一回?!
“怎么了?”白岩见白瀛之停了脚步回身望她。
白瀛之跟了上去,问道:“她是什么人?”一个凡人是没办法将自己的气息融进白岩的气息里的,况且还是一种微甜的气味,她必定不是凡人。
“见了她不就知道了。”
白岩将白瀛之带入偏厅,芷兰知道有客人到访匆匆跑来看了一眼,白瀛之见了芷兰,心中暗想这女孩不过才成形,身上的气息很弱不过有几分似白岩身上的,莫非是她?
芷兰是借着离掌柜法力化成人形,自然而然带了几分离掌柜的气息,她被白瀛之打量的眼神瞧着难受,于是借着去给他们端茶倒水的借口溜了。
“别用这抓贼的眼光瞧人家,把芷兰都给吓跑了。”白岩见白瀛之有所误会,笑道,“不是她。”
另一头内院屋里,离掌柜泡在水里洗澡,察觉白岩不仅去见了客人还打开了结界请人进来,想来此人有些来头,她是否该去见见客人呢?
想了想离掌柜还是决定去瞧瞧,迅速换了身干净衣服翩然去到偏厅,一见到白瀛之她立即就将她认了出来。
“东海龙三公主?”
白瀛之瞧着离掌柜迈入偏厅,她身上的气息正是白岩身上的,这次绝不会错!
“你认得我?”
离掌柜坐下说道:“曾在白岩神识中见过。”那时,白瀛之还是个小女孩。
“白岩?”白瀛之以一种奇怪别扭的口气念着白岩的名字看向他,连自己神识都让她看了,想来她这个嫂子不认不行了。
离掌柜也悠悠转而看向白岩,勾起嘴角问道:“看来白岩果真不是你的真名吧?”离掌柜对白岩的名字心有疑惑,不过并不追问,他就是个张口便成谎的人,何必去追究一个名字呢。
白岩笑了笑:“东海龙太子叫做白洛非,不过五百年前就死了。白岩就是白岩。”
离掌柜微微一错愕,白洛非?继而扑哧一笑。她尚记得他曾用过洛非这个名字,冠的却是她的姓。他想入她的门?甚好甚好。
白岩似乎能看穿离掌柜心中所想,只淡淡一笑,转而向白瀛之问道:“瀛之你千里迢迢而来究竟是为了何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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