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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市码头仓库区,昨晚张督没有那么大的车来装这批人,只好就近找了间仓库来暂时安置他们,结果一早起来夏伏苓就不见了身影,黑烟的人倒泰然处之,还很自觉地派出俩人出去买早餐回来。
张督没心情吃早餐,抱臂站在门外等了许久也没见夏伏苓回来,这时一个男组员出来把一份早餐递给张督。
“你们夏组长一向这么自有主张吗?”张督没接。
男组员没回答,显然不敢在背后诽议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把早餐放在一旁,坐在杂物上点了一根烟,张督侧目。
“你应该知道像你这种行业,决不能养成任何生活习惯。”
男组员看着起伏不定的海面,眼神飘到很远,吐出一口烟雾说道:“你肯定觉得我们的年纪过于年轻,其实老一批的行动组在这九年间都上了前线,然后死在战场上,我们撤下来刚有一段时间,仗越打越残酷,死亡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到自己身上,所以有时候就要靠一些东西来发泄一下压力。”
张督摇了摇头,自从火君出走开始,抵抗军长年神位空缺,现在这批年轻人没有对火君的信仰,也就没有所谓荣誉感,在面对压力时没有正确的价值观。
抽烟还算小问题,昨晚张督睡觉时注意到夜里几对男女起床,接着他就听到若有若无的*和喘息声。
“文通声,苓姐不在就由我来暂时指挥,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商量。”男组员伸出了手说道。
或许是因为好久没向人倾诉,文通声把张督当作朋友了,这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年轻人很率直。
“如果你要在黑烟一直干下去,记住唯一一条准则,你不能有任何朋友。”张督伸手拿掉了文通声的烟,踩灭然后回仓库里。
夏伏苓不知道去做什么,时间紧迫,等待越久越容易生变,正好有文通声的协助,张督可以暂时使用这支队伍。
“计划是这样,我们需要改变一下以往的战略方向,既然把你们找来,肯定不是冲锋陷阵,但危险性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加残酷,所以我希望你们做到我制定的一些准则,为了你们的性命着想,否则一根带有你唾液及dna的烟头就会要了你的命。”
接着张督开始讲自己的计划,昨晚付游的态度让张督有些始料未及,他是个急性子,既然付游没有这方面的意愿,他只好委托他人找来一支队伍自己干,当然借得是火君的名义。
张督口述了自己的计划,黑烟的年轻人们一时间听愣了,面面相觑。
“替换身份?”文通声纳闷问道。
黑烟行动组曾经是抵抗军对外渗透的唯一力量,一组负责政府官员,二组负责地下势力,三组负责民间,四组负责海外,所做无非就是暗杀拉拢秘密结社一类,是抵抗军获取外界情报的唯一渠道。
而张督这次不打算走原来那一套,随着政府军的反攻,黑烟很早就被清掉了在共和国的暗桩势力,再重新建立一套完整的情报体系是极为消耗时间的,张督的想法更为大胆,他计划暗中安排抵抗军替换掉一座城市百分之一的人口,或者他们的身份。
“有什么意义?”一个男组员当即问道。
“五州地区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戈复二州在下压着三州地区,前禾楚三州在上拱卫上都,而上都背后又有上二州支援,侧面有海军舰队,从地图上看,我们永远都没有胜算。但我们要是渗透进这堵墙里,像虫蚁般慢慢积藏一支军队,然后对上都发出致命一击呢?”
这批行动组都是上过战场的,都不禁开始思考起张督这个战略计谋的可行性,在共和国军事里有种说法是有效防御机制,即任何防御都有一个反应时间,这个时间根据防御类型的不同,和防守物的环境大小而有区别。
上都防御圈中,前州防御西海,禾楚两州是用来防御南方的抵抗军,如果抵抗军从三州进军,共和国在几十分钟内就可以启动防御圈,抵抗军就会像九年前一样止步于戈复二州,之后再也无力推进。但是从五州地区,尤其是上面三个州出发的话,共和国几小时内都无法反应过来,如果分散掉部以各种名义伪装同时进发,这个时间可以延长到一个令人发笑的地步。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张督所描绘的吸引住,文通声从自己职责的角度考虑问题,这个工程量太大,而且实施起来的过程中肯定会暴露许多问题。
所以他说道:“或许行得通,但我觉得风险太高,而投入又巨大,很可能一两个人就毁掉了全盘计划,就像背着千斤巨石过独木桥,很没有必要压上一切去赌。”
张督轻微呼吸了一下,他等夏伏苓的原因就在此,说服一个人比说服一群人要轻松些,然后其他人只需要执行命令,文通声还是年轻,现在是讲责任感的时候吗?
但张督还是要耐着性子说下去:“抵抗军不可能再有任何突破了,三州地区也糜烂到无法让抵抗军生存,所以参谋部才会计划进军,我们终究无法和一个拥有完善体制的国家对抗,抵抗军只会随着时间逐渐崩离消亡,这种情况已经渐显初态。”
年轻人们考虑不会那么长远,但容易被带动思绪,经张督这么一说,似乎抵抗军的危局迫在眉睫。
“今时不同往日,火君已经回来了。”
所有人看向张督,张督转过身,夏伏苓带着付游走了进来,看见付游时行动组所有人都起身,他们都看过付游的照片。
在公交上付游没有执意离开,因为他明白抵抗军的人是不可能摆脱掉的,总会一个接一个的找上他,躲避政府的搜捕已经让他有些应付不来,不能再被抵抗军缠着。
“他不属于那里,算不上回去。”张督看了一眼付游说道。
“你呢,小伙子,你属于哪里?”夏伏苓拿着一盒牛奶,咬着吸管啜饮。
面对夏伏苓锐利的目光,张督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不经意地双手抱臂,两根手指伸进了怀中夹住一张纸。
“啧啧啧,我可是有一屋子的人呢。”
“你是谁?”
夏伏苓咬着吸管,困惑地歪着头说道:“我没有介绍过自己吗?”
这时一个身穿棕色皮夹克,戴着浅色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在一旁盯着张督。
“这位,大家都叫他铁棘,一个奉市黑道上的打手,其实他是黑烟的人,遗留在奉市的暗桩。”夏伏苓把牛奶盒递给男人,他接过准备去咬夏伏苓刚咬过的吸管,夏伏苓摇了摇手指。
“这批黑烟包括我,没人对付得了你,所以我离开后先去找了他,来看住你。”
张督看向付游,后者耸耸肩表示完全不清楚状况。
“你们是主动找上我,利用了中间人,目的就是火君,对吗?”张督问道。
夏伏苓抽掉吸管叼在嘴上说道:“黑烟行动组是直接对火君负责的,也就没有所谓的上级,或者说火君就是我们唯一的上级,而没有火君,黑烟就什么都不是,来之前我们几个组长副组长开过会,火君决不能被任何人操控,即使是名义上。”
张督皱眉说道:“我的计划有利于抵抗军,而只有黑烟才有这个能力实施。”
“那是参谋部的事情,或者你试试去说服他,像你一样这么有冲劲儿。”夏伏苓动了动嘴,用吸管指着付游。
张督看看付游,又看向铁棘,松开了夹纸的双指走了出去。
“现在,谈谈我们的问题。”
夏伏苓挥挥手,所有人退了出去,仓库内只剩下她和付游。
“婉姐,我们私下里都这么叫她,不论年纪大小,她很早就将我派到外国,所以对于那一晚我很抱歉。”
“感情牌第一次还好,第二次就没用了。”付游摇摇头。
夏伏苓眼珠转了转,但没说什么,转而说起别的:“张督的妹妹叫张素早,仇恨不仅蒙蔽了他还在扭曲他,一些东西久而质变,化为无形驱使他向前走,思念也是如此,他已经认不清自己。”
“如果你们怕我将抵抗军带入复仇旋涡的话,请直接放我走来证明这一点,我真的无心加入什么抵抗军。”
“能力只可以由持有人传承,抢是抢不来的。”夏伏苓突然说道。
其实付游对火君能力一无所知,相关记忆都清除掉了,夏伏苓这么说确实很安他的心,但他总是下意识避开这个事情。
“我现在很迷茫。”付游说出了实话,这是自越狱开始到现在他第一次坦露自己的想法。
“这才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夏伏苓微微一笑。
付游沉默下来,夏伏苓肯定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和调查,相反如果表现过于普通,肯定会被杀掉。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付游指了指夏伏苓火辣的身材。
“太热。”
“你还穿着大衣。。”
“又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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