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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不尽适度给人温暖,渴求盒子般包裹自己的人无法理解,强烈执着之人不可理解,红龙理解,他散在这片天空中,记忆失去地心的牵引,搬动起来愈加轻缓。
“这是你的婚礼?”红龙裹着斗篷,看着远方深夜中的一点光亮,自语后扯掉了斗篷,红手在黑夜中猩红泛光。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拉着父母荡秋千,或许父母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失去双臂,连一部分人格也随之失去,当红手重塑,缺失的部分似乎也受到了液剂影响而扩大,它侵占了今弗山的自我,形成了红龙。
他以红龙之名张扬肆意,向解笙还报一份来自当年被舍弃的怨恨,还不想表现地那么明显,就像拐着弯生闷气的小孩子,就因为今弗山还是那个卑怯的孤儿,而红龙只是嫁接的情绪的手。
今弗山摊开双手低头审视,这是他第二次认真细致地去看这双手,他其实对这双手充满恐惧,源于被吞噬消亡的自我,还有未知。
那么今晚,这双手会怎样,红龙会怎样?
不知不觉地,今弗山又倾向于红龙的人格,它是一层龙的外壳,内心却还是个小男孩,就像喜欢为机械钢甲所包围的所有普通男孩一样,他驱使红龙,他认为那是自己。
他一步步走向万蔟黑夜中的一点灯光,脚步虚浮,皮肤脏黑,渐变回一个衣衫褴褛的无臂流浪儿,而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身后,一双红色的手臂展开,形如他的手臂。
这是个小镇,今晚镇民都聚集到礼堂参加抵抗军一位大人物的婚礼,整个小镇空荡荡,但实际上已经有支部队驻守进来,内外被严密监视。
钟楼上的狙击手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身影,不以为意地看着他逐渐走来,天阴月暗,等看到那标志性的红手时,狙击手才将身体移到枪前,用瞄准镜套住了来者。
“报告,发现疑似折州自联红巾自卫军总指挥官的不明人员一人,完毕。”
“收到,我派人去检查一下身份,完毕。”
或许是来贺喜的,狙击手心里想道,他们是抵抗军直系部队,别的不清楚,但近两年的传奇人物红龙整个三州地区谁人不知?有传言红龙展现出的实力让火君很是欣赏,甚至有意提他进十二龙中最神秘的三飞龙。
这可不是一般的殊荣,拜火教在历史中存在的时间比共和国还要悠久,可以追溯无数个朝代之前,护火三飞龙比火君还要神秘,三州对共和国的战争打了这么久也没出现过。
红龙的造就除了自身的实力,也离不开背后有人扶持,今晚的新娘是红龙最大的提携者,而新娘的背后就是新郎,说起来红龙跟这队新人关系不可谓不深,但宴客名单上没有他。
突然狙击手瞳孔一张,前去检查来人身份的士兵被对方挥手斩飞了脑袋,且不去想对方是怎么做到的,狙击手快速瞄准开枪。
砰的一声,夜鸦蔽天而过,枪声惊动了其他士兵,第一时间朝这边赶来。而狙击手没有回答对讲机,他手心发汗,透过瞄准镜看到对方挨了一枪竟然晃都没有晃一下,或许是穿了防弹衣吧,狙击手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的解释。
忽然对方看向这边,随意挥了下手,咻的一声,一颗变形的子弹翻滚着射穿瞄准镜射进狙击手的眼眶里,再从后脑贯穿而出。
“敌袭!”
“一队二队覆灭!请求增援!”
“敌人数量?”
“只有一个人。。”
镇礼堂已经被士兵防守起来,部队长官进去打算让所有人撤退,敌人太过棘手,普通人根本无法阻拦,可被里面的大人物一句话退了回来。
红龙来到了礼堂,士兵们紧张地持枪对峙,部队长官忽然下令开火。
外面枪声大响,继而骤停,宾客们终于松了口气,白色面纱下的解笙闭上了眼睛。
当年解笙一家死在空袭轰炸中,一个女孩无依无靠,幸好遇到一个男人保护她,拉她进入了抵抗军,为她在这个乱世提供了一个庇护所。她需要的东西很多,很多时候是不得已需求,她欠了那个男人太多,而那个男人只要一个东西,那就是她。
红龙的归来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童年的一段过往也算不上什么牵绊,仅仅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可红龙的强势性格与内在幼稚的心性,补足了解笙姐姐般的心态,长久处在受人照顾的地步,让解笙觉得亏欠良多,她很讨厌这种状态。
而那个男人从来没有说明与表态过心意,只是不停地对解笙故作施舍,至少解笙是这么理解的,因为心理上的弱小,只有通过不断提升自己的道德高度,才能在提出羞愧的要求时不会自卑。
爱会是卑劣而阴暗的东西吗?红龙给了解笙正确的答案,但道德上的立场更加卑劣,解笙不能也不愿给红龙任何回应。
只是红龙沉迷在这种表现力中不可自拔,之后开始展现出野心,逐渐迷失了本质,让解笙更有些心灰意冷。
二代火君取代了一代火君,权力真空将红龙的野心引入极端,也将他带入毁灭。解笙劝过他,但他只会觉得解笙仍对他不认可。
大门被推开,外面地上堆满人头,还有几颗随着来人的脚步滚落进来,红龙浑身浴血,红色的手臂隐没在其中。
“我在等你。”解笙身旁一袭西装的男人说道。
“我们不会躲你。”男人又加了一句,而红龙觉得那个字眼极为刺耳。
男人气度稳重,红龙忽然冷静下来,他看看解笙,转身关上大门,门上留下了两个血手印,他背对众人良久没有转身。
“我叫宋淳,抵抗军参谋部,我听解笙说过你们的往事,首先我感谢你救过。。”
“闭嘴。”红龙打断道。
宋淳皱了下眉,缓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喜欢解笙,在这之前就应该表明,到现在闹什么闹?”
红龙转身,扫视所有宾客一圈,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不只畏惧,还有不屑,是看客对剧情人物的偏见与嘲讽。
“弗山,人的路很多,往前走不一定是对的”解笙终于开口说道。
“那我的路在哪里?”
“反正不在这里,你离开折州吧。”
“不,我会毁了它。”
红龙展开双臂猛冲上前,过道两旁的人们被红手擦到,瞬间身首分离,红龙伸手直取宋淳,嘭的一声,一块铁板突然挡在宋淳身前,拦下了红龙。
正确来说是一把巨剑,不见持剑人,剑把尾端是一个涡轮,正不断旋转。
“我给你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动手吧。”宋淳冷冷对着宾客席说道。
“面对齐名的人物,我没有把握一击必杀。”一个沉闷地女声回道。
一道劲风刮过,红龙用红臂回身挡了一下,瞬间被击飞出去,红龙发现左手臂上有一条细线,慢慢开始渗血,随之红臂的力量也在流失。
“我说了,我在等你。”宋淳上前居高临下说道,“砍下他的双臂,送回参谋部用以研究。”
“冷。”
“什么?”
“太冷了,那个冬天。。”
眼前所有画面复归黑暗,空洞的眼窝彻底熄灭,红龙用皮肤感知周围的环境,调整了下身形面对着上方。
他杀死了宋淳,杀死了婚宴上的宾客,以及解笙。
悬崖上跳下去的身影,战场中为他牺牲的身影,那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那个。。背影,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现实,红龙已经分不清。
解笙早就被自己杀死,但又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活成了另一种样子,自己所希望的样子。
她可以被爱,可以被恨,可以感受自己的所有情绪,漠视她,出卖她,逼迫她,使劲宣泄自己的不满。可是,她已经死了。
“任何故事都有无限延伸和发展的可能,但一旦选择终结,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触碰到了我的最后一根弦。”红龙看着满是死尸的战场喃喃自语道。
“什么?”
“他要砍掉我的双臂!哈哈哈!不可能!我不能让他夺去我的手臂。。”
二代火君摇摇头,怜悯都不足以施舍这个灵魂。
“你通敌与杀人的罪名暂且记下。”
红龙抬头只看到一个背影。
“为什么放过我?”
“杀死一个人固然简单,但解开烦扰很难,对你最大的惩罚亦是如此,在痛苦中煎熬,后悔自己否定自己,直至死亡。”
红龙吐出一口血,血中有血肉碎块,暴风的棍搅乱了他身体内部的脏器,拥有与红手同样强度的脏器相互碰撞造成了严重伤害。
他看不见,他也不在乎了,盛宴之后,泪流满面,红龙已死,今弗山在。
“红宴。”他轻轻说出这两个字。
嘭的一声,他的身体炸开,散成漫天红雾,噼里啪啦闪着红色的火花向地面盖去。
红色血液内含扩张液剂的药效,在有机物质的支撑下,药效得到了发挥,散成红雾前红龙把药效激发到最强,铺天盖地而来的红雾,是威力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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