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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乱成了一锅粥。
几个太医轮流过来把脉,但是皇帝的状况十分不妙,沐风也不敢一个人担着,一边叫人去各家王府报信,一边因为知道宸妃也病倒了,就让梅正奇去请季淑妃过来侍疾。
这种时候,纵然梅正奇有私心,也是片刻不敢耽误,当即就一路小跑着去给季淑妃传了口信。
其实今天一早皇帝连早朝都没能上,纵然明着没有消息解释,大家也都知道他这一病,必然不轻。
“好!本宫知道了!”季淑妃面上表情几乎当场就有些绷不住,手里捏着帕子勉强定了定神:“本宫知道了,换件衣裳就来,请梅公公先行一步,回去复个命!”
“是!奴才告退!”梅正奇躬身退下。
季淑妃坐在椅子上,却没有马上进去更衣。
向嬷嬷也是急躁,六神无主的不住搓着手:“娘娘,奴婢听说昨儿个半夜,皇上密旨,把所有在当值的和不当值的太医全都传召进宫,那么多人在皇上的寝宫里守了一夜,现在都迫不得己来找娘娘过去看着侍疾了,怕是……皇上那边的情况不乐观吧!”
这殿内没有外人,季淑妃就也没回避,紧皱着眉头与她对视道:“皇上的年纪大了,本来身体就大不如前,昨儿个又出了那么大的一桩事,可能是受了刺激。”
“既然如此,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可不能怠慢,这样的多事之秋里,可不能露了破绽和把柄给别人!”向嬷嬷急道。
季淑妃还是坐着没动,一直神色凝重的像是在权衡利弊。
“娘娘?”向嬷嬷见她不动,就又试着唤她。
季淑妃绞着手里帕子,一咬牙下了决心道:“你现在去一趟嘉和宫,把皇上重病的消息告知宸妃,再替本宫告个罪,就说本宫要去书房把徽儿带上一起过去看望皇上,须得耽误半个时辰才能过去,辛苦她先过去侍奉!”
向嬷嬷不解:“奴婢听说宸妃娘娘也病了!”
“叫你去你就去!”季淑妃不耐烦的催促:“这个节骨眼上,本宫去跟她们抢什么风头?还嫌麻烦不够多吗?”
季淑妃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一般情况下连粗声粗气的说话也不会的。
向嬷嬷被她一吼,立刻就不敢多言,领命去了。
季淑妃目送她出门之后倒是没含糊,赶紧叫了宫女出来替她重新梳妆更衣,去书房接西陵徽。
她虽不想挑这个头儿,但也绝对不能啊让人戳脊梁骨,既然皇帝病重,西陵徽作为儿子,也必然是得过去守着的。
这边向嬷嬷去到嘉和宫时,宸妃居然还完全不知道皇帝重病的消息,倒不是她最近放松了警惕,而是因为她自己昨天就受惊病倒了,发了烧,一晚上迷迷糊糊的,根本就管不了事,一宫的奴才都在围着她转,分身乏术,反倒是暂时忽略了皇帝那边的动静。
向嬷嬷过来的时候,康嬷嬷一开始还当她是替季淑妃来探病的。
毕竟——
常贵妃倒台,这宫里,不管论位分还是论资历,那都是以宸妃为尊的,各宫前来巴结是顺理成章的。
可季淑妃居然就只派了个奴才过来?
康嬷嬷心中不悦,再见向嬷嬷是一个人,还是空着手的,脸色就更难看,故意把姿态端得高高的:“你怎么来了?”
向嬷嬷多少能明白她的心思,心里虽然也不痛快,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的道:“请康嬷嬷代为通传一声,我奉我们娘娘之命,来给宸妃娘娘送个信,顺便再传两句话!”
康嬷嬷见她还要越过自己去求见宸妃,就更是不高兴,冷冰冰的道:“我们娘娘身子不适,刚喝了药睡下了,淑妃娘娘有什么话你大可以告诉我,回头等娘娘醒了,我自会转达!”
“好吧!那就有劳你了!”向嬷嬷懒得和她较劲,也不抬杠,原原本本的把梅正奇说皇帝重病的话还有季淑妃交代给她的话都转述了。
“皇上病了?还很严重?”康嬷嬷却是惊了一跳。
向嬷嬷道:“情况可能是真的不太好,我们娘娘去接小殿下了,可能要耽搁一会儿,还望宸妃娘娘莫怪,多辛苦也多担待着!”
说完,象征性的略弯了一下膝盖,转身就走。
康嬷嬷愣在原地,消化了片刻她的话,也是顿觉事情棘手,打了个寒战,匆忙推门进去叫醒了宸妃。
宸妃烧了一夜,用药之后早上倒是退烧了,只是昨夜和常贵妃之间针尖对麦芒的以命相搏,是真的耗尽心力,更伤了元气,浑身提不起力气。
听康嬷嬷把话说完,她也是瞬间清醒,立刻掀开被子下地:“快!给本宫梳妆更衣,马上去正阳宫!”
“娘娘您这病还没好呢!”康嬷嬷伸手去扶她,眼见着是劝不住,就扭头冲外面喊:“来人,伺候娘娘梳妆!”
片刻之后迎萱就带着八名宫女进来,训练有素的伺候宸妃收拾妥当。
与此同时,康嬷嬷早就把步辇传到了。
宸妃坐上辇车,忧心忡忡的直奔正阳宫,一直到走在了路上康嬷嬷才愧疚的拍了一下的嘴巴道:“都是奴婢的疏忽,昨儿个因为娘娘病了,奴婢只一心守着,就给忽略了皇上那边!”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宸妃神色凝重的揪着手里帕子,心里的感觉却是既忐忑又兴奋的。
这种感觉难以言说,她便就只能拼命的忍着。
康嬷嬷瞧见她焦灼的神色,就又劝道:“娘娘您先别急,也许是季淑妃大惊小怪了呢,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她这话说是好话,但是落在宸妃的耳朵里却也未必中听。
只不过宸妃现在也工夫和她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只仍是面色焦灼的道:“季淑妃做事向来稳重下周到,既然话是从她那里传出来的,那就肯定不会是夸大其词。何况皇上的身体状况你还不清楚吗?他如今怎么禁得起折腾?如果皇上真有什么事,一定得是本宫陪在他的身边才行!”
现在她和西陵丰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她了,常贵妃被废之后,这宫里就再没有人可以掣肘她了,而西陵越在这宫里,全无帮衬,如果皇帝病种,这整个后宫一定要把持在她的手里才行,皇帝那里,也绝对不能让季淑妃或者是西陵越他们任何一个人有机会亲近,哪怕是插手。
只从这一旦上来看——
季淑妃今天此举便算是一则表明心迹,二来也算是投诚了。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还算聪明,没有自不量力的想着一飞冲天。
宸妃心急如焚,只不断的催促:“快点走!”
虽然消息送到她这里的时候已经转过一道手,但她人在宫里,还是占着近水楼台的的优势的,紧赶慢赶的还是比西陵丰和西陵越等人早到一步。
“娘娘!”彼时皇帝的病情还没稳定下来,殿内太医和宫人们往来奔走,一片混乱。
沐风见她前来,倒是没见多少意外。
“皇上怎么样了?”宸妃问道,一边已经提了裙子跨过门槛往里走。
“是因为急怒攻心引发的心悸之症,本来昨夜太医过来扎了针又用了药,已经控制住了,可是昨夜常氏在冷宫自缢身亡了,一早皇上得了消息,就又病下了!”沐风道。
他的皇帝的暗卫,为皇帝赴汤蹈火做过许多的事,他知道的秘密甚至比当年的路晓还多,现如今皇帝病重,他自然会有所倾向,也不是他就怎么样的看好宸妃和西陵丰,更不是他就不想去投奔西陵越,可当初暗杀沈竞的事情摆在那里,他在西陵越面前的路子根本就走不通……
宸妃还不知道常贵妃自缢的消息,闻言便是狠狠的一愣,脚步顿住。
“你说什么?”她回头,还当是自己听错了:“那个女人死了?”说着,脑中便就猝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迟疑着看向了沐风道:“是皇上……”
她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常贵妃会自杀,而是皇帝秘密处决了那个贱人。
沐风摇头:“不是皇上的意思!”
“呵——”宸妃又愣了一阵,然后就不可思议的冷笑了一声出来:“死了?那个女人居然舍得就这么死了?”
她舍弃了那么多东西,最后难道不是不遗余力,疯狂的想要寻找机会活下去吗?
以宸妃对常贵妃的了解,她是真都不相信那个女人舍得就这么去也死的,否则的话,赶在这女人死前她怎么都要去见一面,把该出的气都出了的。
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宸妃心里恨恨的想,但这时候却不是跟一个死人较劲的时候,随后她又赶紧定了定神,快步进了内殿。
“见过宸妃娘娘!”几个太医和围着龙床给皇帝揉胸口顺气的两个医女都赶紧跪地行礼。
宸妃面色沉重的挥挥手:“都这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做你们的事!”
“是!”几个人纷纷爬起来。
见宸妃过来,两个医女都自觉的退到旁边。
宸妃走过去,弯身坐在了皇帝的床沿上。
皇帝靠着身后的软枕歪在那里,双眼充血,脸色蜡黄,嘴唇还一直在不自觉的微微抖动,看上去老迈又可怜。
宸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皇帝,这时候看着他这张脸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却只剩下厌恶。
她强忍着恶心,握住了皇帝的一只手,表情和眼神却都是真挚的低声道:“皇上恕罪,臣妾昨儿个身子不适,刚刚才得到消息,听说皇上病了就赶紧过来了,皇上好些了吗?”
皇帝盯着她的眼睛,干枯的手指用力的反握住她的手,张了张嘴,原是有千言万语想说的,可是下一刻,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这寝殿里往来的其他人,就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他泄了气似的突然靠回软枕上,手却抓着宸妃的手没放,又拿左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沙哑道:“别担心!朕没事!”
“嗯!”宸妃点头,眼中有真情流露,“方才皇上可是把臣妾给吓着了!”
她很清楚,皇帝这病,必然是因为常贵妃的,这时候却故意回避,没再提起有关常贵妃的一个字,不去刺激他,而同时心里却在盘算——
现在宫里以她的诏令为尊,皇帝一旦有事,她虽然有把握控制住这里的局面,可是他们母子在京城的根基还不稳固,西陵越却是经营多年的……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是尽量的不想冒险,最好是能笼络住皇帝,从皇帝这里拿到真正的传位诏书。
这么一想,宸妃就越发打定了主意。
她握着皇帝的手,紧紧的,眼睛片刻不离的盯着他的脸孔,目光眷恋的注视。
皇帝只觉得心里一时又满满的,只是和昨夜被常贵妃气得心塞的感觉不同,这时候宸妃抓着他的手,他渐渐地就觉得心里不那么慌,也不那么空了。
“皇上什么也不要多想了,还是身体要紧!”宸妃瞧见他眼神里的变化,就越是温声说道:“臣妾离宫这么多年,如今回来了,都还没有机会好好的陪陪皇上,哪怕只是为了臣妾,臣妾也恳请皇上,一定要保重了自己的身子。”
说着,就微微的红了眼眶。
其实皇帝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女人此时对他的态度里面是夹杂了功利的因素的?只是因为刚在常贵妃那里受了太大的刺激,这会儿心里空落落的,正是需要救命稻草的时候……既然宸妃递了浮木过来,他就不管不顾的先一把抱住了。
哪怕是要用权利地位去笼络都好,在他的有生之年里,他再也不想经历那种被背叛,被放弃的处境了。
他是手握天下权柄的皇帝,他拥有的是世人所艳羡的一切,无论如何,他也不要自己的晚年活成一个孤家寡人的模样。
“朕没事,就只是觉得有些累了……”皇帝悠悠的叹了口气,随后又闭上眼缓了缓:“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面就有内侍进来通报,说是西陵越等人在宫外求见。
皇帝打起精神,勉强睁开眼。
沐风赶紧跪地告罪道:“皇上恕罪,是奴才自作主张,那会儿看皇上您的精神不好,奴才就想或者和王爷们说说话您能高兴些!”
他可不敢说他这是防着皇帝会突然驾崩。
皇帝心里明白他的心思,只是也懒得追究。
沐风抬眸偷偷的看了眼,见他精神倦怠,就试着道:“那……奴才请殿下们先回去?”
皇帝想了想道:“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进来看一眼吧,省得他们一个个的胡思乱想!”
这话,别有深意。
“是!”沐风应诺,亲自出去传旨,片刻之后就领着一大串儿人一起进来了。
西陵丰,西陵越,西陵钰,三个在京的皇子都到了,并且都很周到的带了家眷,陈婉菱的月份大了,挺着大肚子被婢女扶着,沈青桐那一身妆容,看着就既招摇又刺眼,西陵丰还没册立正妃,身边跟着的陆嘉儿倒是规规矩矩。
同时一起进来的还有牵着西陵徽的季淑妃。
这一大票人,来得浩浩荡荡,进屋之后就跪地给皇帝请安。
宸妃的位分在那里摆着,又是皇子们的长辈,皇帝一直握着她的手,她就坐在床边么动,坦然的受了这些人的礼。
皇帝歪在床上看过来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沈青桐,顿时就被刺激的胸闷气短起来。
他当场就想发怒,可是这一动怒就觉得心口绞痛。
昨夜的那种可怕的不适感袭来,他连忙闭上眼,眼不见为净,一边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朕只是偶然风寒,休息几日就好,不值得你们这样打进小怪的,都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西陵钰看着坐在那里的宸妃,又拿眼角的余光瞄了眼身边的西陵越,故意一本正经的提议道:“父皇的身体要紧,既然这两日要卧床休息了,也该是儿子们尽孝的时候了,是否需要儿臣等进宫侍疾?”
陈皇后和陆贤妃都不在了,他和西陵越在宫里都失去了内应,虽然他现在已经没那个心思再去夺位了,可是身在其中,给西陵丰和西陵越互相拆台的事儿他还是很乐意做的。
看皇帝和宸妃的这个架势,他就不信西陵越不着急,干脆就帮着铺了台阶。
现在他就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西陵越和西陵丰掐得越凶他就越高兴。
此言一出,本以为西陵越一定会尽力争取的,却没先到,西陵越居然根本没接茬,反倒是皇帝不悦的道:“朕说了,就只是一点儿小病,这几天朕疲累的很,罢朝的这几日,你们各自都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就算是对朕尽孝道了!”
西陵钰自讨了没趣,拱手道:“是!”
几个人又各自说了两句关心问候的话就起身退下了。
宸妃没有一并出来,西陵丰就也没去嘉和宫,带着陆嘉儿直接出宫去了。
西陵钰冷然的一勾唇,挑眉看了西陵越一眼:“你这是打算破罐破摔了,还是另有什么手段没拿出来用?”
说完,却也没打算等着西陵越回答,就也一甩袖,大步出宫去了。
陈婉菱看了沈青桐一眼,也没说话,也是被丫头扶着跟着他急匆匆的走了。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宸妃母子在拼命的笼络圣心,可是西陵越还带着沈青桐过来给皇帝添堵,眼下的这个局面,好像真的是宸妃母子完全占着上风的。
其他人都相继离开了,西陵越握着沈青桐的手,也是不紧不慢的往出宫的方向走。
沈青桐一直低头看着脚下,这时候边走边忍不住的回头还是往正阳宫里看。
“怎么了?”西陵越察觉她的异样,侧目,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沈青桐止了步子,神色略有几分凝重的盯着那大门里面。
宸妃在里面陪着皇帝,皇帝身边跟着沐风和暗卫,曾经红极一时的梅正奇这时候却没争着表现,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看上去颇有些心不在焉的低头用脚尖在地砖上画圈。
乍一看去,大概谁都会以为他是因为皇帝突然病重而心绪不定。
沈青桐盯着他看了两眼,就又收回目光,抬头望着西陵越道:“这个梅公公不是她的人吗?如果只是为了把宸妃母子弄回来……她图什么?”
宸妃是常贵妃给设计弄回来的,可是现在,常贵妃死了,宸妃却占了六宫之首的位置,风头无两?
最起码,以沈青桐对常贵妃的了解,那女人是不可能留下这样的局面作为收场的,她那样的人,和她无冤无仇的,她下起手来姑且狠辣拒绝,更何况是宸妃和皇帝了。
其实常贵妃这一死,沈青桐心里是存着疑惑的,毕竟——
以那个女人的性情,这一局她输得如此惨烈,就算要死,也该是拽着皇帝和宸妃跟她一起上路的才对。
“你昨晚不是见过她?她什么也没说?”沈青桐问,却是笃定的语气,因为料定了常贵妃是不可能和西陵越说什么真心话的,“要不要把这个梅公公绑过来问一问?我总觉得那女人会埋了后手!”
西陵越的唇角微微弯起一抹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不须要了,昨晚出宫之前我顺道找他谈了谈,这位梅公公滑头得很,很痛快都招了!”
沈青桐颇有些意外,不由的谨慎起来:“她真留了后手?”
“留了!”西陵越道,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所以暂时我们最好还是不插手了,省得到时候摘不干净。”
沈青桐低头跟着他默默地走了一阵,眉心的疙瘩始终没有散开,斟酌了一阵,还是忍不住的又再问道:“是针对宸妃一个人的?”
西陵越侧目看她,有些事,他其实不是很想她知道得太深,可是但凡她问了的,他又没办法瞒着。
他目光深深的看她,片刻之后才道:“据我判断,他留下的应该不只是这一手,这一手所以绊倒宸妃,另外一件事我还没去求证,不过那件事即使她不做……暂且先等着吧,等宸妃的这件事先了了之后,后面的事我来做!”
他的局,也布了很久了,就在等这最后的一个契机。
这天之后,以后每天该是去上早朝的时候,西陵越这哥仨都会按时进宫来给皇帝请安。
有时候皇帝还睡着,几个人磕了头就走,朝臣们都在各自观察风向,却发现这几位爷都老实得过了头,于是大家就默契的觉得皇帝可能只是生了一场小病,只是因为常贵妃的事情心情不好,借口休息。
京城里,朝堂上都出奇的平静。
这段时间,宫里宸妃严防死守,几乎是片刻不离的守着皇帝的。
太医也都紧张的围着皇帝转,可是一再用药,皇帝的心悸之症却似乎完全压不住,尽管他最近已经不受刺激了,把脉的时候,太医每次都胆战心惊,直到这天晚上,皇上睡到一半做了噩梦惊醒,睡在外间的宸妃匆匆冲进来服侍汤药,皇帝喝了药,本该病情有所控制的,可是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再度吐血,病情再度全面复发了。
这一次来势汹涌,他蜷缩在床上不断的抽搐。
宸妃守在那里一夜,第二天一早,各宫嫔妃听了消息都赶过来了,跪在殿外求见。
太医在里面忙的手忙脚乱宸妃把其他人都当在外面,面容严肃的盯着,几个太医研究了几个时辰,最后即使再想不想承认,也还是试探着对她讲:“娘娘,皇上这病情好像不太对劲啊,按理说这病情是应该能够控制住的,可是这一再复发,好像……是被什么激发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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