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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熙——”媚儿清醒已有多时,看着花叶熙进来,软软的叫了一声。
“若儿——”花叶熙挽起她的手,才发现她纤细的手指上已是众多疤痕,指甲上更是血肉模糊,更加气恼几分,轻轻的吹了吹道:“对不起——”
“没什么。”媚儿垂下眼帘,嘟了嘟嘴道:“我怎么知道一进城就被你的手下抓来...”
花叶熙听媚儿提起此事,心中的火更是冒了上来,他听得手下的人报北宫乾明抓住了琉璃的一个女子,便猜想是萧惜若来找他,谁知等他匆匆赶到,若儿身上却是血迹斑斑。
“把北宫乾明带上来——”花叶熙手一挥,便见几个狱卒把五花大绑的北宫乾明...抬了上来。
“罪臣见过皇上。”北宫乾明奇怪的看了一眼媚儿,又低了头去。
不料花叶熙是理都不理北宫乾明,转向媚儿道:“若儿想如何处置他?”
“还能如何?”媚儿自动的与花叶熙离了些距离道:“他终归是你朝的大将,若是因此处置了他,岂不让你失了军心?”
“无妨,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大将。”花叶熙也看出了媚儿与他的疏离,渐渐松开了紧握她的手,有些无奈道:“看来你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我,喜欢我,就真的这么难吗?”
媚儿没什么声响,倒是北宫乾明惊愕的抬头,这女子不是琉璃的奸细吗?怎么成了如今的...局面?
“皇上,这女子是琉璃的奸细啊!”北宫乾明虽然被绑着,但还是双手握拳道:“皇上勿要以美色误国啊!”
“放肆!”花叶熙没再废话,一掌将北宫乾明打的老远,怒声道:“她是朕的皇后,你的主子!”
“但他是你的主帅。”媚儿的话轻飘飘的,不悲不喜,心里却有点酸涩,同是女子,为何她就那么好运,被如此优秀的两个男子放在心上?而自己,却要背负着深仇大恨。
“若儿,这一仗我本来就是为的你,这天下对我而言不过一根鸿毛。”花叶熙看着面前女子清冷却苍白的面容,忽然低了声音道:“忘了他,亦或者将对他的爱匀一点给我,可好?”
媚儿抬眼望他,眸光清远,下一刻却见他猛咳数声,绣帕之间已然有了血色。
她心下一惊,不知为何,便替那个女子做了允诺道:“我不想成为太后,我要永远做皇后。”
“好。”花叶熙嘴角勉强扯了笑道:“你肯骗我,我也知足了。”
他将视线落到跪在下面的北宫乾明时,又狠厉起来:“传朕旨意,北宫乾明对皇后不敬,重伤皇后,理应处死,念起赫赫战功,免去他的职务,由曾永嘉接任!”
“罪臣接旨。”北宫乾明下去之前又望了一眼媚儿,意味深长,心里却有点别扭起来,哪怕是被媚儿羞辱,也好比如今自己喜欢的女人在王上的怀里巧笑嫣然。
喜欢?北宫乾明忽然心里一惊,还是重蹈覆辙了么?可是人啊,为什么一定要失去之后,才知道呢?
自从撤了北宫乾明的职务以后,而曾永嘉从内城赶来还需一段时日,所以元帅之位便先空缺了下来,幸好花叶熙也是个军事政事全能的主,仗依旧打,倒是没出什么乱子。
...夜晚...
“拢云关有西、东、南四个城口,南门守军力量最为薄弱,西门白日通开,东门夜日通开;明晚第一道防线将领将突袭我军,望王上及做准备。”媚儿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待那字迹渐渐消失,才折叠起来。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极其迷你的锦盒,将盒子打开,里面却是一个更加袖珍的小鸟,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叽叽啾啾的就叫了起来。
“琳煊,去吧——”媚儿将纸条小心地塞进小鸟锋利的爪子里,趁着夜色无人,放了出去。
“拿弓来。”小鸟凭起娇小的身子,又有夜色为保护,难以察觉。可花叶熙也非寻常之人,微微眯了眼睛,手持弓弦,也没放箭,一声巨响,那玲珑的鸟儿便从高空落了下来。
“皇上神武,连鸟儿都惊惧了。”随从的将士连忙拾了鸟送上去。
花叶熙刚要取出纸条,却在碰触的那一霎那,又停下了动作。
“皇上?”
“没事。”花叶熙松开了手,那鸟儿立刻振翅高飞,盘旋了几圈又离开了拢云关。
“皇上为何...?”送从的人见状不解的问道。
而花叶熙的回答则是玄而又玄:“罢了,能讨她欢心也不错。”
那不是纸条,是一种如纸的绸缎,任何字迹写在上面过一会儿便会消失,而其中奥秘,也只有琉璃皇室能够知晓。琉璃毕竟是她的故乡,而他又岂能驳了她的意?
其实也并非他作践水玉,只是他从出生便对这个国家没什么感情。母妃被迫害而死,自己被推上皇位也不过是因为父皇再无其他子嗣。
第二天的夜晚如期而至,夜色深沉,静谧的可怕。
花叶熙在营帐中与各军官营商,媚儿没了事,便站在城楼上饶有趣味的欣赏着两军交战。
如她所料,事先得了消息的凌紫昊早就布下重重防守,不过水玉军发现中了埋伏之后,迅速的便从慌乱中稳定下来,开始突围。
如今两军厮杀在一起,四处战火弥漫,倒是没有人再在意这个军营中传说纷纷的传奇女子。
媚儿看着月亮渐渐西移,唇间勾起了笑意,脚步慢慢往南门移去。
“娘娘——”
“免礼。”媚儿将怀中的酒罐放下道:“军中之人何须这么多繁文缛节?兄弟们想必累了,本宫带了上好的酒来,这陈年酒,虽有酒味,却不醉人,本宫想着,众兄弟看守城门必定劳累,便亲自送了来。”
“谢娘娘——”守城将士倒也没疑心,谢了礼,望着酒罐却犯了傻。
“怎么?”媚儿笑意凝起,捧起酒杯一饮而下:“请——”
“那...我们就不客气。”到底是铁血男儿,如何也不能抵抗那醇厚的酒香,接二连三的大饮起来,只喝的酩酊大醉。
“欸,醒醒,醒醒——”媚儿弯下身子,使劲摇了摇,见没动静,又满意的笑了起来。
“是不醉人,可是不一定没有蒙汗药啊!”媚儿伸手接住灵巧的鸟儿,从腿上解开锦布。
锦布光滑的很,白净极了,媚儿口中的酒水喷出来,顿时,锦布上的字便慢慢浮现了出来。
内容简短,只有一个字:杀!
————
“皇上,皇上,不好了!”一个将领踏进来,慌慌张张的报道。
“中了埋伏?”与其他将领慌乱的面色不同,花叶熙显得很是镇定。
“不...不仅是这样,琉璃军队已经攻破第三道防线,已经...”那个将领大口喘着粗气,明显是从前线赶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一个将领沉不出气,桌子一拍,站了起来道:“皇上,请让臣带领一支精兵前去迎战,定叫那群人有来无回!”
“你说的轻松!拢云关只有三万军队,如何能抵抗琉璃八十万大军?”花叶熙脸上也有一瞬间的惊愕,然而下一刻的命令却让所有人都大跌了眼镜。
“传朕旨意,开玄阵,其余人等随朕从拢云关撤离,退往落云关!”
“这...皇上,一个军事宝地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吗?!”
“撤!”花叶熙没犹豫,当即指挥人道:“开启后城门,三万大军即刻撤退!”
“媚儿——”
“你做什么?”媚儿刚从城楼上回来,心是止不住的直跳,在门口吹了会儿冷风,刚转头想要离开就被人抓住。
“跟我走!”北宫乾明二话没说,拉着媚儿就走。
“放手!”媚儿有些愠怒,抽回了手道:“北宫将军,请注意你的身份,本宫是你的主子,你想怎样?”
“好,皇后娘娘,敌军已经攻破了城池,请随微臣从后城门离开。”北宫乾明看她还呆在原地就是一阵心急,补充道:“这是皇上吩咐的。”
“本宫知道了。”媚儿手心已经出了汗,她倒是不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反正那些士兵早去见了阎罗王,只是要杀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她...
“皇上——”自从凌紫昊入了城便一言不发,下面的人猜不透心思,便有些惶恐道:“皇上,这些人恐怕还没逃远,不如臣带人乘胜追击?”
“不必。”他眸光深邃,望向远方道:“花叶熙留守拢云关的人马恐怕最多五万。”
“五万?”一个将领吃惊道:“他居然如此大胆,咱们可是率着八十万大军,就不怕命送于此吗?”
“不,兵行险道方能取胜。”凌紫昊摇了摇头:“那些人马恐怕早已调走,至于他的心思,也没人猜得透,这仗啊,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谈话间东方一道曙光乍现,天下大亮。
而此时的萧惜若被杂乱的马蹄声惊醒,唤来了碧云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夜里发生了恶战。”碧云从外面汲来水道:“是皇上赢了,拢云关也破了,小姐梳洗一下,估计等会儿皇上便派人迎您到拢云关了。”
“赢了吗?”萧惜若换上一袭粉色纱裙,走到脸盆旁,手刚探进去,便呆住了。
水中的女子素颜掩不住的绝色,然而眉角之间却透出些许疲惫,这,还是她吗?曾经欢乐无邪的她吗?
近日自己虽然没有干预战事,却是时时忧心。她见不得鲜血,亦不想任何一方受伤,可若真有两全之法,便好了。
“皇后娘娘,微臣奉皇上之命来迎娘娘进城。”一个武将跪在门外大声道。
“碧云,扶本宫出去。”萧惜若蒙上了一层面纱,出门瞥了一眼那武将道:“起来吧!”
“娘娘,微臣已备下马车。”
“不必,本宫想自己走一走。”空气中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很是刺鼻,萧惜若不禁蹙了眉。
“微臣遵命。”那武将也不似文将一般唠唠嗑嗑的,二话不说,跟在了萧惜若身后。
“看来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呢!”昨夜的尸体还没来的及收拾,遍地都是死尸,看着触目惊心。
“嗯。”答话的是祈巫,她扶着萧惜若小心地走着,道:“小姐这几日千万不要再管什么事了,进了拢云关之后能躲则躲,到战争结束,都不要再见什么人了。”
“会发生什么事吗?”萧惜若尽量避开那些死尸,却还是被空中那股尸味恶心个不行,强忍着头晕道。
“这...碧容也不好说。”祈巫看看后面紧随着的武将,欲言又止。
“诶,后面的那个,离本宫远些。”萧惜若也没废话,停了脚步道。
而那武将连愣都没愣一下,直接停在了那。
“碧容,怎么说?”
“小姐,想必你也知道,琉璃和水玉这一战,双方都下了血本,这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小姐可千万不能卷进去,所以谁来求你,都不要理会。”祈巫和萧惜若又往前走了一段道:“那舞弦琴心可以帮助小姐,小姐心意所动,自然可以弹出琴声。”
“我知道。”自从上次篝火旁边轻唱一曲,萧惜若没事便拿了出来弹曲儿,倒是添了不少乐子。
“那是什么?”萧惜若几步上前,看见了几个琉璃士兵。
“你是谁家的小娘子?”帝王之妻哪容他人窥看?因此军中没有多少人见过萧惜若,如今见到军营中突然冒出这么个女子,倒也没想到是皇后,出口调戏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可是...”碧容气恼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惜若打断。
“你们,在做什么?”萧惜若近了前,才发现地上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是一个人,其实也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人了,他的四肢皆被砍断,脸上也有被刀划破的痕迹,要不是萧惜若之前经历过巫族重重悬疑,此时一定是吓得晕过去。
“你问这个呀!”而那几个貌似是罪魁祸首的人却说的很是不以为然:“这是拢云关的守军,成了这副德行!”
活没说完,另一个兵士便上前来,手中挥着大刀,貌似是要再砍几下。
“住手,他毕竟也是一条生命,要杀便杀好了,何须如此折辱他?”萧惜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手中一团火焰抛出,那个兵士居然瞬间烈火焚身,化为了灰烬。
萧惜若也没注意,弯下身子,手中未平息的红光便顺带着笼罩在了那个人身上,她试探的叫了几声:“你还有意识吗?”
也是那个人意志坚强,慢慢睁开了他唯一能看见的右眼,正巧一道风刮来,顺着刮开了萧惜若的面纱。
“你!你这个妖妃!”
“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家小姐?”祈巫听不下去,火冒三丈的就要冲上来。
“可是,我不认识你啊!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若不是你来送那下了药的酒给我们兄弟几个,这拢云关如何会失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物的缘故,那人说话倒也连贯,缓了几口气又恶狠狠的道:“你这个妖妃,迷惑了我们皇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皇上?你说的是水玉国的花叶熙?”萧惜若听得有些迷糊,赶紧追问道。
可惜她没有听到答案,因为随后凌紫昊的一掌,生生劈开了他。
“啊!”萧惜若看着那人血混着肠子流出来,再也忍不住,惊叫起来。
“若儿——”凌紫昊见状紧紧拥住了她,环顾四周,怒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禀皇上,这个女人杀了守军。”一个兵士颤颤巍巍的看了那边的一堆灰烬,依稀还有人形。
“怎么会这样?”萧惜若看向自己的双手,却是止不住发颤,怎么会,怎么会都是血?!
“不要怕!”凌紫昊顺势点了她的睡穴,大手一挥,回话的那个兵士也倒在了地上。
“你们是如何侍奉主子的?”凌紫昊回过头看着碧云和祈巫,以及还愣在那边的武将,怒斥道。
若不是他来得及时,这后果如何能想象?倘若是让若儿知道了媚儿的事,一定会和他大闹一场,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若儿,凌紫昊望着怀中陷入沉睡的女子,目光柔和起来,倘若是他死了,你便会一心一意呆在朕身边了吧!
“皇上恕罪。”
“都起来吧!”凌紫昊本想处置她们,又想着萧惜若也许会为此怨他,这满腔的怒火没地爆发,冷“哼”了一声,抱着萧惜若腾空飞上了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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