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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曾永嘉得了圣旨,马不停蹄的便往落云关赶来。
“爱卿平身。”花叶熙左手微抬,示意人搬来凳子又道:“如今琉璃大军驻守在拢云关,爱卿可有什么妙计?”
“皇上,微臣以为这仗不该打。”曾永嘉愣在抬头的那一瞬,忘了言语。
“怎么?”媚儿看着神色,像是萧惜若的故人,猜想着主上曾说她素时没大没小,斟酌了几分道:“你们若是不方便,我先走了。”
花叶熙看她绸带拂过桌面,一时间也没有挽留,倒是曾永嘉看着她好若凝脂的双手,再次失了神。
“你是不是想说此时出兵不是好时机,想劝朕议和吗?”花叶熙目送媚儿出了门,冷声道。
“微臣不敢。”曾永嘉想了想,好似下定很大决心一样说道:“皇上,那并不是萧惜若。”
“朕知道。”
“那为何...?”
“朕需要事事都向你汇报吗?朕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花叶熙瞳孔微缩,好像被说到什么紧张的事一样,佯怒道:“朕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
“微臣遵命。”曾永嘉天生就是个不怕死的,前一句话刚说完,又继续揪着媚儿的事道:“皇上可是为了她才贬了北宫将军?皇上,她不过是拥有一张与萧惜若相似的面容罢了,至于她的身份,难道您还不清楚吗?”
“够了!”花叶熙看看他,怒气又一下气消下去,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如此唠叨?贬都贬了,北宫乾明自然是有他的用处。”
“对了,派人给琉璃遣去战书。”
“是。”曾永嘉看着花叶熙似要赶人的神色,识趣的退了下去,末了,还不忘继续叨嗑一句:“皇上,提防那女子。”
“皇后娘娘——”城楼的守军见了媚儿,恭敬地行了礼道:“娘娘,这儿风大,不宜站久。”
“没事,我想吹吹风。”媚儿神色看上去有些哀伤,伸出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忽然之间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
其实,那个男子是个好人啊!这些天,他每每吹起玉箫,便要自己舞一曲,在罗裙转动的瞬间,她甚至恍惚的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子。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她的人生一定要这样呢?如果...如果她是那个倾世的女子就好了。
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为什么就要这样毁了呢?媚儿合上双眼,想让自己的所有思绪沉淀下来,然而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却让她的神经有些兴奋。
血红的世界里,她跑着,叫着,然而都是乡亲们的血,深红妖冶的颜色停留在她幼小的记忆里,从此再也不忘。
不!她险些惊叫出声,妖媚的眼睛再次睁开,之前的脆弱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妖娆。
“皇后娘娘?”守卫知道面前这女子深受花叶熙宠爱,自然不敢怠慢,此刻见她神色有异,急忙问道。
“既然风大,本宫就先回去了。”媚儿只回眸一笑,那侍卫顿时呆在了原位,失了神,掉了魄。
...夜晚...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花叶熙的随身太监是随着他一起来到军中的,慢步度到花叶熙面前禀报道。
“让她进来。”花叶熙放下手上的书卷,吩咐道。
“叶熙——”媚儿随着太监进来,也没行礼,径直坐了下来。
“再为我弹奏一曲吧!”花叶熙神色如常,眉色轻柔的望着她。
“为什么?”媚儿嘟起了嘴似是不满道:“我又不是你的皇室专用乐工!”
“为我弹一曲吧!自然少不了你的甜点。”花叶熙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望着她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温柔,媚儿的心顿时就漏掉了半拍。
“好吧,我可是为了好吃的。”媚儿装作不情愿的拿起一边的琵琶,慢慢弹了起来。
其实她之前并不会什么乐器,作为一个暗卫,哪能像平常女孩子家一样?成天都是打打杀杀的,而为了这项任务,确实不得已学了琵琶,主上也正是瞧中她的天资惊人,允了她从来不敢想的正常生活,如果...她还能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明明决定了铁石心肠,如今还是莫名奇妙的忧伤起来。
花叶熙也瞧出了这一点道:“你在想什么,怎么丝丝琴声都是若有所思呢?”
“没什么。”媚儿想笑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而怎么笑都很是勉强,不知为何花叶熙神色也跟着恍惚起来,不知不觉中便道出了一句:“你可是想着琉璃?”
媚儿闻言一慌,琴声也凌乱了起来,还没想好措辞,花叶熙又道:“毕竟那也是你的母国,我约了他十日后决战,这一场战争过后,不是我死,就是他亡,若儿,你希望怎样呢?”
“就不能不打吗?”媚儿被绕了进去,反问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花叶熙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道:“罢了,倘若是我死了,你便去找他吧,碍着你凰女的身份,他无论如何会护你一世安宁,更何况,他并非不爱,不过是爱到没办法。”
花叶熙越说越乱,或者是他的神识也被这夜色朦胧而扰乱:“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会叫人把你安顿好。”
“水玉国主说笑了。”媚儿垂下眼帘,她的双手已经开始颤动,曲已至末,如同那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对不起。”这句话她说的很低,微不可闻,然而下一刻琴弦急速的抖动几下,顿时那断了的弦飒飒的往花叶熙心口的方向袭去。
这样的招数,与当日暗香疏影如出一辙。
花叶熙自幼习武,那声微不可闻的抱歉同样也入了他的耳,仿佛入了魔障,他便这样看着那不知为何偏了方向的琴弦没入自己的胸口。
“皇上!”在外面巡逻的曾永嘉听到动静,火急火燎的闯进来,见到花叶熙这副场景,刚想叫军医,却被他阻止。
“其实,你就这样不说话,真的很像她。”花叶熙没理会曾永嘉,静静的看着被曾永嘉点了穴的媚儿道。
“你知道了,那还为何?”媚儿自从刚才便一直愣着,如今听到这样子的答案,吃惊道。
“如何连个肉身皮囊都看不过,又如何称得起那声‘爱过’?”花叶熙并没有回答媚儿的问题,答得玄而又玄。
“皇上要如何处置她?”
“你怕是也下不了手吧?”花叶熙轻叹了一声,对着门外唤道:“北宫将军,你进来吧!”
“微臣叩见皇上。”北宫乾明半膝着地,并没有看一旁狼狈不堪的媚儿。
“免礼。”花叶熙因为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可怕:“她就给你处置吧!朕就不问了。”
“哈哈哈——”花叶熙话音刚落,媚儿便大笑起来,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里充着恨意道:“你们以为我便如此不堪吗?”话音还未落,她的嘴里便溢出黑血,药性很是厉害,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可是模糊之前却看到那张熟悉而嚣张的面孔浮上焦急。
黑暗慢慢浮现在她的眼前,媚儿忽然很想再大笑,这一生她由不得自己,然而如今,终于可以自己选择一回了。
那个傻瓜,如今还不明白吗?当初她要咬舌自尽,不过是一场博得他信任的戏,可如今她一心求死,封了穴又能如何?
从此这尘世再纷纷扰扰,也不关她的事了...
“这...这在哪儿?”萧惜若慢慢睁开眸子,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若儿——”凌紫昊从门外进来,坐在她的床边担忧的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三天?”萧惜若挣扎着要做起来,却觉得全身乏力极了,苦笑道:“我说怎么这么饿呢?”
“等会儿我让人送吃的来,你先休息一下吧!”凌紫昊话语关切,这场面怎么看都是罕见的和谐,可偏偏总是有那么个不识趣的人进来通报道:“报——属下参见皇上,水玉国主遣人下了战书,请王上过目!”
“起来吧!”凌紫昊这时想避开萧惜若是不可能的了,展开那递上来的奏报,面色却慢慢凝重了起来。
“十日?”萧惜若心下一惊道:“你们,一定要打仗吗?”
“你担心他?”本是关切的话语,然而凌紫昊听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都是八十万的军队,有什么好打的?”萧惜若没理凌紫昊,暗自嘟囔着:“感情都是要拼命的架势呀?!”
“好好休息。”凌紫昊冷冷扔下这一句话,消失在门口。
“莫名其妙。”萧惜若心里涌动出一股失落,又迅速摇摇头,想要把这失落赶出去。
然而,此刻一些鲜少想起的事情却突兀地在她的脑海里愈发清晰起来,她张开紧握的双手,那朵妖冶的曼珠沙华好像感应到她的召唤,显得愈发邪魅。
“小若,小若——”萧惜若轻轻唤了几声,再次摊开掌心,那朵美丽妖娆的花却生动起来,隐约还有阵阵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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