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悔婚后我攀上了权臣

第十七章 挖掘

    
    程予大婚的这场闹剧在魏姝遐设计之中又出乎意料,但令她十分满意的方式解决了。
    回府的马车里,魏姝遐刚进去便要跪下,桓昕要她起来她也不肯。
    “这一跪是姝娘真心实意想谢将军,我与将军相识不过半年,将军却待我如此,不管是伪造之人出现在程府还是要您要程大人道歉和处置管家,都……为我的私心,将军和丞相有了嫌隙,我心中有愧。”
    其实还有一份不自然,她没想到桓昕竟会做到这种地步,心一旦出现了裂缝,不久便会山崩地裂,只是此时魏姝遐还不曾预料到。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今日这一出我亦有私心。”桓昕合上眼并不看魏姝遐。
    “什么?”
    “此事不便透露,日后你会知道的。”男人说完显然陷入了沉思。
    想要利用雅州事件把他拉下水的真正幕后绝不是三皇子,桓昕对程怀秉有所怀疑,今日只为投石问路第一步。
    魏姝遐识趣不再打扰,经过这么一遭她也十分疲乏,不多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桓昕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魏姝遐。
    小娘子鸦羽黑睫下有一层浅浅乌青,想来为了今日的事熬了几天的夜,她睡觉极为安静,呼吸浅淡几乎听不见,双手交叠规规矩矩,旁人难以看出其中真意,只那字迹可窥见冰山一角,便足以识得她的坚韧。
    魏姝遐回了国公府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魏青和杨馥亲自来了迩微院一趟,一并带来了布匹首饰和一众仆人,她心中有别的盘算,低眉顺眼一一收下了。
    杨馥听说了程予大婚时的事,生怕魏姝遐怂恿桓昕追究到她的头上,便来试探魏姝遐的意思,见她还如往常那样这才放下心来。
    等人打发光了,魏姝遐将东西一一规整,挑了些中等价值的东西给鹃椿带去当铺,她吩咐道:“记得一定要金银,布帛铜钱都不要,若是市面上存货少你便看着折几折也行。”
    鹞椿将人送走回屋后也接到了一份差事。
    “你是见过桓大人身边的那位随从的,你带些我做的糕点去拜访他,托他帮我打听个人。”
    李贽觉得吃了人家的糕点就得帮人家的忙,但听鹃椿说了要求后,他的眼睛顿时瞪大。
    “跟魏娘子有关,我可不敢自作主张。”他连连摇头。
    鹞椿怒其不争,斜睨李贽一眼道:“那你把娘子糕点还来。”李贽摸摸头,拍了拍肚子:“都进我肚子了,这可还不了。”
    “又不要你做什么有违纲常的事,堂堂男子汉,如此小气!”鹞椿啐了一口甩甩袖子要走被李贽拉住。
    他认输求饶:“姑奶奶我给你办还不成。”鹞椿这才满意,将另一个食盒也给了李贽:“诺,那就多谢李大人了。”
    话虽这么说,李贽也不敢真的自作主张,他收集了那个女子的一些信息后便去找了桓昕。桓昕反应也不出李贽所料,闻言皱眉极不赞同。
    “人已经入了狱,查什么?”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魏姝遐没等来李贽的消息,却等来了桓昕。
    夜半时分他破窗悄然而入,魏姝遐的惊呼声愣生生憋回嗓子,她反复确认卧床外的两个婢子熟睡后压着嗓子质问:“你怎么不走正门?”
    桓昕搬了把椅子悠悠闲闲坐下,开口道:“那女子名叫谭蔚然,是西府城书法博士谭原之女,为人怯懦,有一弟年方四岁,现正在西府城府衙羁押。你找这些做什么?难道姝娘动了恻隐之心要救人于水火中。”
    最后一句结结实实呛了魏姝遐一回,她也不恼,娇娇软软笑了下,温吞答道:“会客堂里我就注意到那位娘子了,胆小如鼠并不像做出这种事的性格,且她最后说的话我心中一直有疑惑。”
    “桓大人,我希望坏人受到惩罚,但心中是有把尺子的。一个人受的责罚合该同他们的罪行相匹配,那谭蔚然若是被人胁迫就不应该受到故意诬陷的处罚。大人入仕后所经之地皆正律明法,这不也是您的治世之道吗?”
    小娘子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坚定,胸中似有千万种豪情和信条让她为之决然笃行。桓昕的胸膛颤了颤,几乎是为了遮掩这突然的情绪,他迅速否认道:“那日我私审梁国细作你也看到了,魏娘子太抬举桓某了。”
    他眼神里有一丝嘲讽,魏姝遐摇摇头,坚持己见:“一人所言和所行会背道而驰,一人所为亦有两面。规矩方圆诚然好,但亦带来冗杂拖尾,在不伤及根本的情况下,灵活处之才是智慧,大人审查梁国细作也是为了长远。”
    这番话不是溜须拍马,是魏姝遐心中真正所想,桓昕的目光逐渐变得审视,直盯着魏姝遐许久。魏姝遐惊觉自己的话有些多了,慌忙遮掩:“奴家今日言多,大人海涵。”
    桓昕收回眼神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魏姝遐,嘴里却是解释的话:“今日夜闯是考虑到魏娘子所谋不愿被外人知晓,多有叨扰得罪了。”
    随后,那人风一样消失不见,魏姝遐便以为这事只能靠自己了,没想到过了三日,桓昕差人接魏姝遐同游。到了约定地点她才知道,这人是找了借口,实则要去的是西府城的府衙寻谭蔚然。
    牢房里的谭蔚然过得自然不好,囚衣在身落魄憔悴。魏姝遐进去后看到的便是她呆愣愣看着门口的一个馒头被蹿出来的老鼠叼走的场景。
    “谭娘子。”
    “谭娘子!”
    魏姝遐呼了四五声对方才回过神,她一见到魏姝遐的脸便开始默默流泪。魏姝遐伸出手,越过围栏握住她干瘪脏污的手,谭蔚然想抽走却发现魏姝遐拽得死死。
    “我可以帮你,谭娘子,你是被人胁迫的对吗?”
    她漆黑明亮的瞳仁照出谭蔚然狼狈的模样,谭蔚然的眼睛眨了两下,随后缓缓点点头,魏姝遐进来前就了解过了,谭蔚然在家里并不受宠,此次入狱无一人来看。
    魏姝遐便赌作那一根稻草以期谭蔚然吐露些东西。
    “你能告诉我,是魏国公府的什么人给你东西的吗?”
    “是一个女人,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告诉我的。”
    “告诉?你的意思是东西不是她给的?”
    “不是,东西不是她给我的,是另外的人,和逼我的人……”
    说到这里,谭蔚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捂住嘴,死死咬着唇不肯松口,无论魏姝遐说什么都不肯了。
    桓昕尊着魏姝遐的意思在牢区外等她,见到人失魂出来却是意料之外。
    “这是怎么了?”他的语气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紧意。
    魏姝遐蒙头往前走了,直到出了西府城后才答道:“国公府的人不用问我其实也猜得到,可没想到……我原以为……”
    魏姝遐心中感到一丝愧意,她恶意揣测别人,现在发现不是真的,情绪复杂。
    在桓昕的注视下,魏姝遐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我原以为是仪和郡主胁迫她的,可她什么都不肯说,反应过度慌乱,就好像……好像是穷凶极恶之人所胁。仪和郡主只是小女儿心态怎会让人恐惧至此,大概率不是她所为,但我却揣测她……我……”
    “而且那信也不是国公府的人给她的,是胁迫的人。”
    桓昕的思绪飘向了别的地方,他曾在魏国公府发现过梁国细作的踪迹,此人隐匿与府中已久,会不会……
    但这些事情他并不打算让魏姝遐知晓,他说道:“仪和郡主任性骄纵你有所怀疑也是正常,我亦不能排除她。现今那胁迫之人没什么线索,你可有其他打算?”
    “大人说什么?”魏姝遐一时没有转过。
    桓昕淡淡一笑,开口道:“府内管理不善,内害频出,依桓某看,该换换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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