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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刘晋带着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远远地喊:“俊清,你看是哪个来了?”
“文阶?梅军?”杨俊清一跃而起,喉咙有点打结,伸开双臂和袁文阶拥抱在一起。杨俊清和袁文阶是初中高中同学,又是一个乡的人,关系极好,后来袁文阶被保送上了江南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鹤寿县人民政府,现在是县办公室副主任,只是以前杨俊清老在永平县的几个乡镇调来调去,混得并不如意,回家时间也少,慢慢地就少了联系。现在突然看到,真感觉象他乡遇故知,真正的老友重逢了!
“俊清,回来也不打个招呼!真的把老同学都忘记了啊?”过好好久,袁文阶才眼角湿润地松开,重重地拍着杨俊清的臂膀,亲切又玩笑似地说。
“不敢!不敢!哪里忘得了几载同窗情谊?”杨俊清微微地笑:“只是来去匆匆,又混得不如意,无颜见老同学罢了!”
“俊清,你当了县长助理,还讲混得不好,我们这种普通人,就只有回家种田了。”旁边梅军嘻嘻哈哈地说。梅军也是杨俊清的高中同学,但不是一个乡的,后来考上了江南省警察学校,现在鹤寿县检查院工作。
“哈哈……”杨俊清略略有点尴尬:自己的话,听起来真好象是有点矫情,三十左右当上了县长助理,怎么说也不差。不过同学们哪里知道自己受过的委屈和艰辛呢?一时半会又说不清,只得打个哈哈说:“老同学言重了!早听说你在鹤寿县混得风生水起,一直想会会你,今天凑巧了啊。”
“俊清,梅科长在鹤寿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啊!根本不是么子普通人!”刘晋在旁边呵呵地笑。
“杨伯,我是袁文阶啊?你还认得我不?也是金林咀的,读书时,还到你屋里去过!”袁文阶蹲下来,握着杨昌文的手,伸手把一个小红包塞在他手里,笑容满面地说:“你安心养病,不要急着出院,有么得事,我和俊清一起帮你办。”
“认得!认得!”杨俊清人老心没有糊涂,也不知道是真的记得还是假的记得,拘谨又激动地推辞着:“你们来看俺,俺就领当不起,么事还要破费啊?”把袁文阶手里的红包坚决地推回去。
“杨伯,你个样就不对了啊?”袁文阶呵呵地笑:“我和俊清,读书时好得穿一条裤子,就象是亲兄弟。现在你老人家病了,我来看看你,还能不给这个机会啊?”笑着又把红包塞在杨昌文手里。
“个样……个样么好意思?”杨昌文拘谨地笑着,望着儿子。杨俊清只得笑笑说:“爹,那你拿着吧。”旁边刘晋和梅军分别又递上了一个小红包,各自又推让了好一会。
“杨伯,等下我们接你和全家吃晚饭啊!”袁文阶站起来说。
“文阶,那就算了吧?还有几瓶吊水要打呢。”杨俊清指着床头的吊针说。
“那行!等下我让人把饭菜送过来,我们先去吃饭,王格选他们可能已经到了。”袁文阶看了看正在打着的点滴说,又和杨俊清的哥哥姐姐客气了一会,几个人就出了门。
“俊清,都上我的车吧,等下怕喝了酒,反而不便。”来到医院门口,袁文阶看杨俊清准备去取车,拉着他的手。
“行!”杨俊清很爽快地和刘晋并排坐在后座,梅军坐在副驾驶席。
“刘兄,家父没有大问题吧?”通过今天的接触,杨俊清对热心厚道的刘晋充满感激,转过头焦急地问。
“俊清,人老了,身体各种机能都会退化,如果有严重的病史,那抵抗力就更差,隔三差五地这里痛那里不舒服,也是很正常的。”刘晋没有正面回答杨俊清的问话,却绕山绕水地说:“我看,年前给老爷子控制住病情,过了年,天气暖和了,你还是再送到医院里来,住一段时间,彻底治疗一下。”
“刘兄,不会是癌吧?”杨俊清没有听到明确结论,心里一紧,难言的剧痛袭遍全身,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凄怆。
“绝对不是!这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刘晋拍拍杨俊清的肩膀,十分肯定的地说。
“俊清,老爷子只要不是癌病,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七老八十了,哪里会没有病病痛痛的?”前面梅军转过身体来安慰。
“嗯!话是这么说,我心里真的悬着的。”杨俊清往椅背上一靠:“子欲养而不待!这些年我东奔西走,真的没有尽到人子之责!”两行泪水悄悄地流了下来。
“哎……俊清,你也不要自责,我晓得你也不容易!先过年吧,过了年,你把老爷子送到医院里,剩下的交给我和刘晋吧!”开车的袁文阶回头说,“今天不要背思想包袱,难得同学相聚,不是刘晋给我们打电话,根本不晓得你回来了,先吃饭,然后好好玩一玩,其它事再说吧。”
“好的!我听三位老兄的。”杨俊清面色一霁,露出笑容说。
“欢迎俊清!”四个人刚刚走到酒店门口,服务员推开门,里面七八个人齐唰唰地站起来,拍着手掌。
“格选,群美……”杨俊清一看,都是高中同学,其中最熟的是一中副校长王格选,还有一个女同学叫李群美,都是金林咀乡的人,也是初中同学,当年和袁文阶一起从乡下中学考进鹤寿县一中的。李群丽长得很漂亮,无论在乡里县里都是众人瞩目的,只是后来境遇不太好,高中毕业后上了中专,回到鹤寿,偶尔听说又离了婚,也许是又一版红颜薄命吧?
“来来来!今天难得俊清回来,大家聚得这么齐,为俊清接风,一起干一杯!”袁文阶端起酒杯,爽朗地笑,“俊清,以后,同学们要多联系啊?”
“谢谢!谢谢各位老同学,谢谢文阶。”杨俊清喝干杯中的酒,真诚地说:“毕业这么多年,和大家疏于联系,并不是不想大家;很多时候,一个人在外,举目无亲,累了或者受委屈了,我就在想:要是有几个同学在一起,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哭一回,发泄一次,多好啊?”杨俊清又端起倒满酒的杯子,挨个和大家碰过:“我漂泊在外,没能常常给大家报个平安,是我疏忽,现在我自罚一杯,给大家道个歉。”说完仰头喝干了,大家一起呵呵地笑,气氛一下子就融洽了,又说起读书时的同学和老师,也讲起了曾经在鹤寿县借读过的女同学李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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