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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谷度春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他曾经很多次按时凌致宇,在凌致宇和程墨烈之间的斗争中,肯定还有第三个人夹在其中,以图获得渔翁之利,但是都被凌致宇被敷衍过去了。
谷度春以为凌致宇不相信他,却没有想到凌致宇其实早已经心知肚明。
谷度春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君王的尊严,这种尊严让君王必须在自己的下属面前保持一种光明正大的形象,可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时候,却是不可以让自己的臣属知道的。
所以谷度春第一次提醒凌致宇的时候,凌致宇并没有将谷度春怎么样。可是等谷度春接二连三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凌致宇就变得不耐烦,有些事情不可说,若是谷度春知道这一点,就不会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你真的以为自己和那个神秘人是相互利用的吗?那个神秘人想要做什么你都不知道,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想要什么?无非就是权利金钱而已,只要孤重新夺回江山,那个神秘人自然是有从龙之功的,孤自然不会亏待于他。”
凌致宇的话说的云清风淡,但是水悠凝却只觉得好笑:“凌致宇,你怎么不想想,那人若是诚心助你的话,怎么会不直接投靠在你的麾下,而是用这种方式助你。”
凌致宇立刻不说话了。
水悠凝见凌致宇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继续说道:“还有,神秘人既然这么神通广大,若是他真心想要助你的话,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落在了程墨烈的手中。”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这神秘人恐怕是想要你和程墨烈之间两败俱伤,他好从中得利。”
对于水悠凝的话,凌致宇却是不相信的:“说到底,你不过是想要帮助程墨烈而已,悠凝,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意,竟然抵不过一个程墨烈。”
“我是想要帮助程墨烈,可是我更想要报仇,我爹娘是逼死的,百筱是神秘人杀死的,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和那个神秘人都脱不了什么干系,你若是将关于神秘人的事情说出来,我可以向程墨烈求情,让他不杀你。”
凌致宇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地笑了起来。
“程墨烈这个乱臣贼子将孤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当初他爹就是为了坐上孤的位置,不顾先祖对墨玉军的知遇之恩,竟然不顾北疆百姓的安危,兴兵作乱,幸好父皇察觉的及时,才没有让墨玉军这群乱臣贼子得逞。”
水悠凝看着凌致宇这个神情,知道他大约是恨极了,才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程墨烈的身上,妄图减少自己的罪过。
“凌致宇,说句实话,墨玉军有没有作乱,你心中难道没有任何的怀疑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孤会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于社稷有功的人吗?分明是墨玉军心怀鬼胎,图谋不轨。”
“墨玉军是安国最强的战力,可是当初那你父皇平乱的时候,动作可是非常的迅速啊,除了墨玉军被砍杀屠净之外,安国的军队几乎没有任何损失。试问安国还有那一支部队能有这样的战力?”
“不可能,父皇不会有错的。”凌致宇根本不愿意相信水悠凝的这些话。
“凌致宇,其实你心中清楚得很,当年发生的事情,你心中不是没有怀疑,不过是为了所谓的皇家的尊严,才没有去调查这件事情,可是你瞒得了自己,你瞒得了天下众生吗?”
“你为了维护你们凌家的尊严,竟然将几万为了拼杀的将士置于乱臣贼子的境地,让他们死了也魂魄也不得安宁,安国灭国,不过是你们咎由自取而已,你怨不得别人。”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凌致宇突然变得非常的暴躁,暗四见状,想要动手将凌致宇被打晕,免得他发起疯来,伤到水悠凝。
可是却被水悠凝给制止了。
“凌致宇,你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才是受害者,可是你有没有见过被你迫害到无家可归的程墨烈,看着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而死,几万士兵被屠杀,那种感觉你怕是永远也不会明白,可是这些明明都是你们的杰作。”
“可是你们呢?为了手中的一点点的权利,视人命如草芥。”
水悠凝现在异常地激动,她想起来自己冤死的父母,百筱,想起来自己来到这里之后,那些死去的人,若不是因为他们的话,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死。
“那些人都是孤的子女,为了孤而死是他们的光荣。”凌致宇理直气壮地说道。
“凌致宇!那些人不是的子女,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你将这些百姓视为奴仆,不顾他们的死活,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这天下本就是天下人的天下,没有百姓何来天下,没有百姓何来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君主,这些百姓不是你的奴仆,而是你的主人,你本应该时时刻刻为他们着想的,可是你做了什么?”
“不是这样的。”凌致宇色厉内荏。
“不是这样又是那样。你和神秘人合作,可是你知道那个神秘人做了什么吗?他正准备用蛊虫将这些百姓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然后传染给其他的人,若是真的让他得逞了,这天下怕都是人间地狱了。”
“这不可能。”听了水悠凝的话,凌致宇心中已经不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了,他一直知道那个神秘人所求甚多,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到这种不择手段的地步。
“不可能!”水悠凝对凌致宇到现在都愿意承认事情的真相心中十分的无语,“当初你们用蛊去控制程墨烈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那个神秘人对蛊虫知之甚多,想要研究出来这样一种蛊虫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凌致宇,你真的要等到那一天到来之后,才愿意直面这个现实吗?”
凌致宇低下了头,久久不语。
水悠凝也不逼迫于他,事到如今,她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只是用凌致宇这边突破的话,时间不会浪费这么多。
现在的他们,浪费不起任何一点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凌致宇才说道:“你去找尚重,让他带你去找惠山道人,孤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惠山道人和神秘人联系的,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孤要多。”
“多谢。”水悠凝轻轻地说,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
刚打开门就听见凌致宇的声音:“悠凝,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早就回不去了。”水悠凝的声音很轻,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是啊,早就回不去了。”凌致宇重复着水悠凝的话,不知道是在和水悠凝说话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凌致宇,你有没有后悔过?若是当初你登基之后,便立刻彻查墨玉军的事情,你和程墨烈之间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程墨烈?”凌致宇第一次喊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带着仇恨的情绪。
“这是我父帅送给我的第一把剑,我将他送给你怎么样?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皇上,不然我肯定要被父帅给惩罚的。”小小的程墨烈脸上还带着稚气。
小小的凌致宇声音也是软糯糯的,很豪气地拍了拍小程墨烈的肩膀说道:“咱俩好兄弟,我绝对会给你保密的。”
两个小人儿相视一笑,又不知道去哪里捣乱了。
可是所有的友谊又怎么能够抵得过天家的尊严。
“孤不可能彻查,这件事情太大了,一旦彻查史书上不可能不记载,到时候,孤怎么去见父皇。”
“我明白了。”水悠凝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到最后也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
问清楚了事情,水悠凝等人的动作也很快,当晚就将惠山道人给抓住了。
惠山道人还在睡梦中,就梦见下雨了,醒来的时候,发现不是下雨了,而是自己被人给用水泼了。
不过这惠山道人跟着神秘人这么久,又被神秘人托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定力这种东西还是有一些的。
看着在自己面前排排坐的水悠凝一定人,惠山道人脸上也半分的慌张,而是十分镇定地问道:“不是各位施主将贫道请过来所为何事?”
袁羽影笑眯眯地说道:“请道长来自然是为了算命,难不成是请道长过来看戏的吗?”
惠山道人见袁羽影这样说,心中的警惕立刻上升到了警戒线。“神军师”的名气他是早有耳闻,对付袁羽影这样的人,不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就很容易掉进他挖的坑里面。
“天命向来是不容易窥视的,贫道最近身体不适,怕是不能算命了。”惠山道人找借口,想要拒绝袁羽影的提议。
“大师不必这么谦虚,其实我想要算的东西很简单,只要大师告诉我你背后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惠山道人听见袁羽影这样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装作不解地说道:“贫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袁羽影见惠山道人这样说,也不气恼,站起来拍拍手:“既然这样的话,就说一些道长听得懂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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