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方天画戟

第七章 公子献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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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现在不仍然还只是一个区区太守么?”
    太史公曾经曰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个价,只是要看得花什么代价去换。
    前面我说了那么一大堆其实都是虚的,所有的威逼,都不过是为了引出最后一句利诱。
    有时候你自以为忠诚,其实只是背叛的代价,不够高而已。
    “这么说,你南宫将军此来,并非是来此取元龙性命,而是来给元龙升官的?”陈登的表情,扭曲得很怪异。
    “陈大人是聪明人,”我没有回答他是也没有说不是,我只是给了他两个选择。“我相信大人应该明白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的区别。”
    “没想到将军不只行军打仗了得,口才也不差,从前倒是元龙误会将军了。”陈登不置可否笑笑。“只是……这些话,元龙同样也想对将军说教。”
    我微微眯起眼。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龙的确是小瞧了元龙,但将军同样也小瞧了元龙。”陈登也抿下了一盏酒。“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司空大人乃当世罕见之英才,他的手段或许是强硬了些,容易招致他人误解。如果孙将军正如将军所说,是汉室的忠臣,为何不归服陛下,归服司空大人呢?这样孙大人既可以复兴汉室、留名青史,自己也可以获得高官厚禄,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呵呵,”我有点啼笑皆非了都。“用同样的话对劝降你的人反劝降,太守大人,你是认真的吗?”
    “不不不,元龙只是觉得将军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并从不同的角度提出自己的看法而已。”陈登此时此刻的笑,倒是有点像贾诩了。“还是说,将军方才的那一番话,只是用来哄骗元龙的托词?”
    呀咧呀咧,交涉失败了吗?贾诩那种张张嘴就能哄骗到人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的本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看来劝降这种事,果然不适合我啊。
    那么,还是做回我最擅长的事好了。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应,陈登也并不着急催促我回答,还悠闲地吃起了案几上剩余的饭菜,倒是周围的其他人频频看向我们,似乎是有点坐不住了。
    “怎么?将军还是下不了决心么?”陈登还是笑笑,他的声音因为装满了饭菜而显得有些模糊。“元龙倒是可以耐心等待将军的答复,但,并不是每个人人,都有这样的耐心啊。”
    耳边不断响起金属摩擦的鸣金声,由外而内,由稀渐密,不需要回头我也听得出来,那是兵器出鞘的声音。
    不需要意外,从踏上这酒家二楼的第一步开始,我就知道这满层酒客,全都是由匡琦的士兵乔装而成,既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太守大人,也是为了抓我。
    抓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是可以献策守住匡琦的,忠奸不辨、善恶难分的不知名人士。
    “听说将军在江东组建了一支名为‘飞将骑’的轻骑队?不愧是温侯唯一的弟子,果然好生了得,竟能将元龙的探马硬生生剪除,等元龙得知江东军来袭时,将军就已经兵临城下了。”陈登似笑非笑看着我,有点像佩服,但又有点像嘲讽。“若果不是将军痴心妄想,想玩不战而屈人之兵,元龙准备不足之下,所不定此刻匡琦就已是将军的囊中之物了。”
    “大人。”我叹口气。“觉明……还能问一个问题吗?”
    “将军有何指教?”陈登挥挥手,包围着我的军阵又收拢了一些。
    “匡琦城内,到底有多少兵啊?”我也挥挥手。
    下一个瞬间,一柄黄铜刀直接从我身后掷了出去,直直插在对面的屋顶上。
    插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的,那个人面前。
    随后一只羽箭直冲天际,带着响彻苍穹的尖啸,仿佛是一只冲天翱翔的巨鹰。
    几乎是在同时,原本宁静城外四门忽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声浪,就连这座酒楼也隐隐被震动,但那声音在这里听来,还不如刚才匡琦士兵亮出身份抓我时来得浩大。
    却将我看得到的每一个士兵脸上,都震出了惊骇的神色。
    “原来如此。荆轲刺秦,公子献头,难怪将军能够三日破皖。”陈登倒是一脸平静,仿佛城外的喧闹与他已完全无关。“将军并非真的为了劝降元龙而来——当然万一真的能成功自是最好——但将军真正的目的,是以自身做饵,将元龙吸引在这里。司空大人在黄河一带与袁州牧大战正酣,兵力紧缺,匡琦的守军只有不过区区千余人,若无元龙亲自坐镇指挥,绝无法抵挡江东虎狼之师——真正的江东军,而非当时孙权派来送死的杂牌水贼军。只是,元龙可不记得,温侯也会这一招啊。”
    “师父教给我的可多了,需要我一一数给你听么?”我缓缓站了起来,从吕蒙的手上接过第二把环首刀。“不知道现在,太守大人是否还愿意考虑,觉明方才的建议呢?”
    “将军的确是好计算,只是这个计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陈登的表情毫无波澜,那份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镇定像是湖泊被石子砸出来的波纹扩散开来,迅速镇服了每一个惊慌失措的人的心神。
    “哦?”
    “将军是以自己为诱饵,将元龙束缚在了这里,不能及时指挥作战,还在不知不觉间将匡琦原本就不多的兵力分兵,导致守城战力不足,为江东军能够顺利破城提高了胜算。”陈登高高举起手。可想而知,当这只手挥手的瞬间,就是我和吕蒙束手待缚之时。“但,只要能将将军你这个‘公子’抓获在手,将军不妨猜猜,江东军会不会就此投鼠忌器?匡琦所有的困局,会不会就此迎刃而解?”
    “大人这话可说错了!第一,觉明只是带兵打仗的,可不是大人要的‘公子’,要抓,大人得去抓吴县里的那位。”我哈哈大笑。“第二,大人真的确定,能抓住觉明吗?”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
    除了硝烟味,还有一些灰黑的碎末,浮浮沉沉地飘扬在半空。
    这回,即便沉着如陈登,也是双眼直勾勾看着我的背后,脸色大变。
    “还真能找出匡琦军囤积粮草的所在,然后一把火烧掉呢。”吕蒙在我身后怪笑道。“甘宁那家伙……这回就算是老子,也不得不服了。没有了粮草,看看陈登还拿什么跟我们打。”
    “水贼也是贼,这些偷鸡摸狗的事贼就最在行了。”我从鼻孔里喷气。“如果这种拿手的事他都做不好,回去我要了他的脑袋。”
    陈登和他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我和吕蒙还不赶紧趁现在溜就真的蠢了。诚然可以下楼的唯一楼梯此刻那群黑压压的匡琦兵堵住,但谁说只有楼梯才可以让我们逃出生天了?
    不然,我特地把约见的地点,定在窗边干什么?
    “跳!”
    趁陈登还在错愕的瞬间,我跟吕蒙直接从窗边一跃而下。这酒楼的二层是不低,但以我跟吕蒙的武艺,能出什么事?
    抬起头,刚刚发箭的黄忠早已没了踪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如我所料,陈登既然能埋伏下整个二楼的伏兵,一层自然是不会毫无准备,我们才刚一落地,就又有数十人拿着长枪短刀,从道路两旁冲了出来。只是……在曹操如此急需精锐兵力的当下,却仍然被留在了当地驻守的兵丁,个人武艺可想而知是有多普通。再加上他们心系被焚烧的粮草,心有旁骛之下,拦得住我和吕蒙才怪。
    “走!赶紧出城,不要恋战!”我扯着杀红了眼的吕蒙,自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苍天无极——风虎!”
    “原来‘苍天无极’并不只是戟法吗?”吕蒙一边杀一边啧啧称奇,看着我将一个人的手臂削掉。
    “……”这个问题我甚至懒得回答,将手中的环首刀惯进一个人的肚子。
    苍天无极,是我承袭自师父的武技。师父既然从前号称得了天下第一猛将,曾在虎牢关下连斩多名猛将,精通的当然不会只有一样兵器。只是师父和我使方天画戟使得最顺手,用的次数也最多,所以才容易让别人误以为,“苍天无极”是只能用在戟上的技法——这真是,太侮辱这套绝世武技了。他们一定没有见识过猛可以大开大合,柔亦可滴水不漏的师父。
    即便是到了此时此刻,我也不敢说我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套武技。
    “现在我们该去哪?”吕蒙磕开一柄环首刀。
    “跟甘宁会合!”完全把背后交给吕蒙,我只朝前方猛斩。“城墙比这里更加需要兵力,敌人可没有多余的兵力咬着我们不放!”
    以一当十或者以一当百的场面我又不是没见过,一年前在下邳劫法场救师父的情势比现在更加恶劣,精兵猛将更多,可我还是活了下来。
    并且还会,继续活下去。
    “苍天无极——”我一刀斩在三个人的腰间,直接将他们劈飞了出去。“日轮!”
    区区乌合之众当然不可能拦得住我们,摆脱了陈登的伏兵,我和吕蒙随便找了个地方换下了身上一身血污的衣服,打扮成农民的样子。
    潜进匡琦之前,我就已经通过贾诩的细作弄到了城池的军用地图,我当然知道粮草囤积于何处。城池骤然被袭,城内早已乱作了一团,到处都是过于惊恐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的百姓,城里的县吏光是要维持治安都快要人手不够了,根本没人注意我们。
    按照早已在脑海里钜细靡遗拓印了一份地图上规划好的路线,我和吕蒙借着乱民的掩护寻到了府库。作为火势的起源地,这里的空气比酒楼那边的更糟糕。空气里的黑烟已经浓郁到肉眼可见,燃灰的余烬犹如湖水里浮浮沉沉的浮萍,一不小心就会随着刺鼻的烟硝味烧进鼻腔。
    唯独没有追杀细作的喊杀声,和兵刃交击的声音。
    计策是成功了,但甘宁却生死不明。
    怎办?吕蒙用眼神问我。
    还能怎办?我无奈耸耸肩。
    烧掉匡琦的粮草这个作战,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神迹。按照最初的计划,避免被一网打尽,除了我、吕蒙和甘宁外,还有十个兄弟需要分别以不同的方式潜进匡琦行事,代号:“风”。当然这个计划在我偶遇黄忠以后做了修改,甘宁被我划归到“风”小组里支援。但既然是分开行动,自然会有一个聚集地方便大家统一行动,现在唯有希望他们都安全撤退回聚集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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