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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大方地把写着千古名画线索的纸条交给风耳和风足时,他们俩的眼里写满了不信任。
“手兄伤势并未痊愈,为何如此心急?”风耳盯着我手上还未拆掉的蒲阳玉问道。
我摆摆手说:“兄弟我已经无碍了,两位既已得到线索,应该早日动身才是。”
说罢,我不再多言,转身便走了。
回到房中,我休息了片刻,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到桌前,忽然狠狠地把右腕砸向桌面,果然如方休所说,那白色的蒲阳玉一经撞击即碎裂开来,露出了久未见天日的手腕。我活动了一下,自觉确实无恙了。接着出门来到隔壁房门外,叫出了正在啃鸡腿的影飘飘。
我笑问道:“你怎么还在吃啊?”
影飘飘一边舔着手指头一边说:“人家饿嘛。”
我说道:“别吃了,跟我找风耳去。”
说罢拉着她再次来到了风耳的房间,敲门进去后我特意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风足已经不在了。
风耳奇怪地问道:“手兄为何这么快就去而复返?”
我直接了当地说:“不瞒耳兄,兄弟我还有一事想请教。”
风耳问道:“不知手兄有何事?”
我把前些日子在柳沪城外第一次遇到影飘飘时听到奇怪的声音的事跟他说了一遍。风耳越听越感兴趣,忍不住用手去捋了捋已经非常整齐的头发。影飘飘也显得很好奇,睁大了眼睛仔细听着。
听我说完,风耳又问道:“你确定当场只有你一人听到那声音吗?”
我点了点头,当时的情景太不自然了,从身边人的反应来看,他们绝对都没有听到。
他又问:“那声音听起来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美妙动人?”
我感叹道:“恐怕兄弟我的语言根本不能描绘那声音绝美的万一。”
风耳两眼放光,兴奋地问我:“当时你可注意到天上有何异象?”
“这……”我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答道,“还真没注意。”
风耳的表情越来越激动,又追问道:“那声音可是持续了四、五脉的时间?”
我点点头。
风耳的脸上已经不是激动那么简单了,他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热泪盈眶地说:“手兄,你可真是万里挑一的运气,那天你想必是听到了传说中的‘天魔音’了!”
我疑惑道:“天魔音?”
风耳兴致勃勃地解释道:“不错,天下声音共分九品,‘嘶、沙、沉、中、柔、悦、灵、籁、绝’。以人之喉舌,最高只能唱出‘籁’之音,这样的奇人已是千年难遇;而以乐器演奏,只有入圣手化境,才可能奏出堪称‘绝’之音的美妙,但古往今来的乐坛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在‘绝’音之上,还有一种不存于世间的‘天魔音’!”
“不存于世间?”我奇道。
风耳的脸色上写满了庄重,说道:“不错,那是人世间无法响起的仙乐,是只有天上仙子才能弹奏出来的声音,传说只有机缘巧合,才能偶然听到,我遍阅史书,千年以来有记载的听到‘天魔音’的人只有不到十个。”
我仍是一头雾水,问道:“那这声音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何只有我一人能听得到?”
风耳忽然笑道:“手兄,天上仙人之声,小弟又如何能了解?”
我叹道:“也是,只是不知为何这‘天魔音’恰恰被我听到了。”
风耳妒忌地说道:“手兄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天魔音’现世的规律无人可知,只有记载它出现时天上会有彩云异象,稍纵即逝。小弟我虽不是乐坛中人,但也算是个听者,若能一闻传说中的‘天魔音’,此生也无憾了。”
我点点头,拱手拜道:“多谢耳兄指点迷津,在下这就告辞了。”
风耳问道:“手兄可是要动身去君卫?”
我故意略作犹豫,然后回答道:“不错,自然是要动身去了,怎么耳兄还不着急?”
风耳笑道:“小弟自知难以与两位相争,只能隔岸观火,希望不要引火烧身了。”
我眉毛一扬,问道:“这么说,风足已经出发了?”
风耳点头道:“不错,足兄心急,一拿到纸条就立即动身了,走得一干二净。”
我笑道:“所以你是要等着我们俩斗得两败俱伤再出手喽?”
风耳也笑道:“手兄何出此言?小弟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已。”
我哈哈大笑,冲风耳摆了摆手道:“罢了,口舌之争无益,兄弟我真的告辞了,你若要跟来,可要赶紧的。”
说罢转身就推门而出,影飘飘跟着我也走出来,可她刚踏出门就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回去冲着风耳问道:“耳朵大侠,我们的饭钱你来付吗?”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面色难看的风耳,他无奈地说:“既然有约在先,二位的食宿理所当然由我们负责。”
我哈哈笑道:“耳兄,那可要多谢了。”
影飘飘也开心地谢过了风耳,一蹦一跳地跟上我,说:“老大,我又饿了,咱们多打包点吃的上路吧。”
我爽快的答应了,留下哭笑不得的风耳在屋里郁闷。
影飘飘几乎把客栈的干粮都搬空了,重重的包袱压上她的小红马背,惹来一阵不情愿的嘶鸣,于是她掏出一个苹果塞到马嘴里,那马立刻就不闹了。
与水生告别后,我们趁着黎明前的最后一丝夜色静静地离开了宁远城,我感慨这些天的经历,但一切都还未到结束的时候。
走在官道上,影飘飘一边嚼着肉干一边问我:“老大,为什么耳朵大侠不着急去君卫啊?”
我四下环顾了一下,此地比较空旷,即使有人跟踪也一定隔得很远,于是放心地对影飘飘说:“他是怕那个纸条是假的,这会儿肯定跟在咱们后面呢。”
影飘飘又问:“哦,那灰灰大侠呢?”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一身灰衣的风足,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不当面这么叫他?”
影飘飘吐了下舌头,说:“那个人好凶,我才不要跟他说话。”
我说道:“不错,风足脾气虽然不好,但他也不是傻子,你真的以为他径直去了君卫?”
影飘飘眨眨眼问道:“那他去了哪里?”
我叹道:“恐怕也在跟着我们呢。”
影飘飘嘟囔着:“江湖真的好复杂啊,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答道:“先试着想办法甩掉他们。”
影飘飘问:“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了口气道:“暂时还没想到。”
影飘飘问:“那怎么办?”
我说:“只能靠你了。”
影飘飘:“啊,靠我干嘛?”
我说:“靠你的运气,帮咱们找个方向呗。”
影飘飘跃跃欲试地问:“随便往哪跑都行吗?”
我摇头道:“不是,咱们的大体方向还是要向君卫前进,所以前方有三个县城可以任选一个,绍英、嘉义和姑苏,你选哪个?”
“姑苏!”影飘飘想都没想就叫道。
我点头道:“好,咱们就去姑苏。”
两匹马的脚程都很快,两日不到,我们就已经来到姑苏县城。但来的路上我就发觉影飘飘的状况有些不对,自从确定要来姑苏后她就不再贪吃了,三餐饭量也恢复了正常。等到一进入姑苏城内,她的脸上马上露出了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那种饥饿表情,虎视眈眈地盯着街上的每一家饭馆。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担忧地问道:“你选姑苏不会是为了这里的羊肉吧?”
影飘飘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嘿嘿笑着说:“怎么可能啦,人家可是用超准的第六感选中的这里呢。”
我无奈地向前走了一段,又发现了这个县城的不正常。与宁远不同,姑苏是附近的重镇,经济发达,商贸密集,平时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可今日自进城以来,大路上都是人稀马少,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下马拦住一个人问道:“请问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发生,为何街上如此冷清?”
那人答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连今天有‘隐书擂台’都不知道?”
我问道:“不知这‘隐书擂台’是怎么回事?”
那人反问:“你们虽然是外地的,但总听过咱们姑苏享誉天下的特产‘隐书羊肉’吧?”
我马上有了很不好的预感,点了点头。
那人接着说:“今日城里最老字号的‘大隐于市’羊肉馆举办了一个‘隐书擂台’,凡是食量惊人者都能参加,谁在一日之内吃掉最多的羊肉便可在他家店里免单一年,全城的人都去看热闹了……”
接着那人又抱怨自己有事去不了,我已没心思再听下去,回头准备去责备影飘飘几句,结果发现她早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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