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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乔正枫的眉头淡淡蹙起,心情突然沉静下来,他说:“你们去哪吃?”
许愿轻轻的笑起,开他的玩笑:“不告诉你,我妈可不能跟你偶遇上。”
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好吧,多吃点,把我那份也吃了。”
许愿笑容敛去,忽然沉默,稍后才说:“我明天陪你吃好不好。”
“我等你。”
我等你,还是这样简单的三个字,乔正枫不经意间吐出的三个字,在她的心头无边无际的蔓延泛滥开来,温情脉脉,纷纷扰扰的渗透进她自以为坚固的内心深处,好像从他们相识相爱以来,永远都是他在等她,她不管离得再远,他也会停下脚步等着她,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愿愿?”他低低的唤她。
“嗯,我在。”她回过神来,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明天买。”
“没有,你做的我都吃。”
“好。”挂断电话,才发觉他们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每次都只能通上几分钟电话以解相思,真想不顾一切去看看他,可是今晚苏启早就和妈妈说好三个人一起去吃海底捞,所以只能等明天再约。
谁知道到了饭店只有苏启一个人,他笑笑,“阿姨临出门前觉得不太舒服就不过来了,我给她煮了点粥。”
她有些小雀跃,想着正好能赴乔正枫的约会,正要开口时,苏启说:“今天是我生日,家人都不在,没人陪我过,许愿,幸好还有你。”
她僵住,人家这段时间这么帮她,她就算再对他无所谓再有意见也开不了口在人家生日的时候不管不顾的离去。
饭后苏启开车送她回家,在楼底下,她从他车里下来,苏启也跟着下来,突然给了她一个拥抱,尽管她知道那仅仅是一个普通朋友的拥抱,也是他在生日这天想寻求的一种温暖,可还是很快就挣脱开去,只说:“谢谢你一直替我照顾妈妈,现在她只肯听你的话,还要请你多费点心,苏启,吃饭的时候忘了说,生日快乐。”
苏启伸手拨拨她被风吹乱的发,温和的笑笑,“我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来照顾了,今天,是我记忆里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日。”
她笑笑,转身,一愣,看见乔正枫从楼旁阴影处走出来,用那样说不出来感觉的一种眼神看着她,然后决绝的转身开车离去。
“乔正枫?等我。”她愣了几秒之后立即就追了过去。
他开得不算快,但也绝决的没有停,任身后的人一直追,刚才看到她竟从那个男人的车上下来,他的心瞬间就一沉,顿时觉得胸口堵了一块巨石,只觉得气血翻涌,不是和她妈妈一起吃饭吗?她怎么会骗他呢,许愿怎么会骗他呢?
直到看到她快喘不上气,才停住,他坐在车里,居高临下看着许愿,就好像一个帝王在看他的奴仆。
她顾不得快要跳不过来的心脏,拉开副驾的车门,爬上去抱住他,怕被他推开一样死死的抱着他,哭着对他说:“我没有骗你的,我妈逼我和苏启约会,我不去她就不吃饭,她心口还在绞痛,我不敢惹她生气,今晚上我不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就没来,我和苏启早就说好了的,他只负责陪我在我妈面前演一出戏,拿他做幌子,乔正枫,我就是怕你生气才不敢告诉你,你就当是为了我,也配合下我好不好,我就只有妈妈一个长辈了,我不能再这样不孝……”
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眼眶红红的。
她在车上一直抱着他不放,她记得自己一直在哭,不断有车经过他们,直到后来整条马路就只剩了他们一辆车,路灯黄黄的,地上落下一点斑驳的树影,街道又深又长,空寂的可以吞噬人的心。
直到她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才掰开她的手,说:“原来不管说得多好听,我还是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只能站在阴影处看你对那个男人笑,和他拥抱,哪怕只是你说的演戏,愿愿,你先下车,让我冷静一下。”
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萦绕在他身上的那种阴霾和不快,似乎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在他身体里乱撞着,他憋的难受,也憋的心烦意乱,他不习惯,也无法漠然视之。
他毫不留情地拉开车门将她客气地扔了下去,车门在她身后合上,他开着车就跑,她愣了几秒之后又拔腿就追,喊他的名字,叫着“乔正枫,乔正枫”。声音已经变得嘶哑难听。
夜里十一点空寂寂的街道上,只有她的喊声,他不得不再一次停下车,隔着车窗玻璃冷眼望着她,那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抽泣,在这样的午夜,看着的确有点渗人,他脸色愈发的阴阴沉沉,突然觉得这样的人生好无力,真是没劲透了,像他这样的天子骄子,犯得着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吗?
烦躁的想打开车门下车,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放在了耳边:“什么事?”是烨磊。
“我在K歌,你猜遇到谁了,咱高中同学赖子,你这个大班长要不要过来聊会?”
“等着我。”喊完,就把手机甩向了后座,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渐渐的她看不清他的脸,车越去越远,她以为他真的狠心就这样走了,就这样不要她了,最后车在很远的地方停住了,他从车上下来,她哭着站起来奔向他,扑进了他怀里。
他就在街边吻她,吻得她舌头都快化掉了,后来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车,就在车后排,她坐在他身上,上衣都是完好的,可往下,是彼此没有一丝缝隙的结合,这一次她极其主动,只是眼里一直含着眼泪,乔正枫也异常的温柔,轻轻的抽动,慢慢的送自己到她的最深处,仿佛不舍得动她,每动一下,她就会少一点似的。
他们凝视着彼此,这一次做了很久都没有快乐的感觉,直到结束都没有,后来他捧着她脸问她:“你愿不愿意相信我?让我和你妈妈谈谈,我一定会把事情解决好的,好不好?”
“我会找机会。”她点着头答应,说什么她都答应,现在,她唯一害怕的,就是他厌烦了这样的相处,因为照这样走下去,他们两人,都会很累,累到彻底崩溃。
可她还是要回家,只能对他说:“我不能明着和她对着干,要不妈妈会更讨厌你的。”
他无奈的瞪着她,一脸被折磨到不堪的表情。
在KTV坐着和老同学边叙旧边看着来往的女人们,或妖艳或清纯,或性 感或高贵,却没有一个是他能看得入眼的,他明白,他想要的女孩嘴巴上必须没有任何的味道,全身上下干净得让人舍不得离开,乔正枫闭上眼睛,疲惫地靠在沙发里,脑海中仍继续着在车里没做完的事,他张开手臂抱住那温暖的身体,深深地吻住她的唇,掠夺那让人心醉的气息,然而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的身体因为这旖旎的遐想又有了诚实的反应。
尽管她一再向乔正枫保证两人仍有见面的机会,但许愿最终还是没能遵守约定,在母亲越来越强硬的逼迫之下,她继续走在和苏启一次比一次安排得更紧密的约会路上。
只是乔正枫再也没有到她楼下等过她,他似乎变得更加忙碌,慢慢的,他们一周也见不上一次,就连电话,都通得越来越少,更别提,她能去他那里过夜。
中午是苏启叫她到校外饭店吃的,说是吃食堂没胃口,其实这两天许愿不知道是胃病犯了还是怎样,也是见什么都腻味,结果苏启还点了几个全肉的荦菜,一道清蒸肉饼刚端上来,“呕!”许愿突然掩嘴狂奔卫生间,苏启皱紧了眉头,脸色变得苍白,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可能,这一次他是真的没希望了。
“多少天了?有了还到处乱跑。”等许愿出来,他问。
“不知道,没想到这么快。”许愿不好意思笑笑,心如同被什么点亮了,瞬间有了光彩,她虽然一直吃着药,但现在的症状肯定就是怀上了,不然为什么吃得油腻了就想吐?电视上演只要是想吐就是怀上了,网上也有说总会有意外啊,也许她就是这么幸运吧,真想马上打电话告诉他,但终究是缺乏勇气,她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怕一场空欢喜,还是怕他并不期待这个孩子到来?
吃完饭两人走出饭店,苏启将手里帮她提着的小包还给她。
许愿接过包,但指尖碰到一个硬物,她低头一看,是一个平安符。
她看向他,他笑笑:“上周我爸去参加了一个法会,就顺带找大师开了光,保平安的,你收着呗,对了,这是保女士的,你别乱送人了。”
她感激地说:“谢谢,我会好好收着的,走了,拜拜,对了,我妈那儿你还得替我继续保密啊。”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苏启一笑,谁说她有了孩子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搞不好,乔正枫这一次会人孩两失呢,哈哈哈,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许愿知道学校不远就有一家小型的医院,终还是抵不住兴奋的心情进去排队挂号,很快就坐到了医生面前。
照例是先详细询问她的经期、身体有什么*反应,然后是抽血检查,她做的是最快的那种,一小时就能拿到结果。
医生看了后问她,“你有验过早孕试纸没有?”
许愿摇摇头,“但我刚才干呕过了,这就是有了吧。”
医生笑了,“谁告诉你干呕就是有了?还有没有点医学常识了?检查结果没有发现你怀孕,如果你确实又觉得自己有某些怀孕的症状,那像这样的情况,医学上叫假孕,其实你还年轻,要孩子的机会很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医生在病例上唰唰的写了几笔,又讲了些放松心情,注意运动的话,才让她离开。
从满怀希望到极度失望,原来也不过只一个钟头。
医院外停了不少出租车,她也忘记了要坐,只是有些茫然的走着,刚刚入夏,阳光却显得格外的刺眼,只走了一会,她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才惊觉原来那是一片水光,原来心底深处是非常渴望有个孩子的,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突然疯了一样的想要见他。
广厦房地产公司设在市最繁华的地段,请的是最有实力的员工阵容,用的是最高档的办公用品,一切只因有钱,太有钱。
和乔正枫交往后许愿再没有到过他的公司,因为这里的装潢太过奢华,太过耀眼,让她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一种窒息感,她突然觉得乔正枫有着那样气度风华的人放在这样一个满是铜臭的地方,对他是一种亵渎,世上的职业百千种,他为什么偏偏就是个歼商呢。
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此时公司里静悄悄的,白领们都趴在自己的格子间午休,只有前台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在那坐着,“你好,我来找乔总。”许愿对着正在玩连连看的前台微笑开口。
前台吓了一跳,立即挂上公式化的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许愿耸耸肩,笑得更加开心,“是你们乔总让我来的,他说他想我了。”
前台没见过许愿,可也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不简单,肯定跟乔总的关系匪浅,刚想要拨电话进去请示,许愿就闪身溜了,远远的还摆摆手,“我要查他岗,不必通报了。”
前台吐血三升!!!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一声,她便进去。
“没午休吗?”她快步走到乔正枫的身边,他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因着她的到来终于舒展开来,“稀客啊,我还以为你此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呢。”
“嗯,中午和苏启吃了饭,然后就到处瞎逛了,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想我?”许愿俯下身来,在他的唇上啃了一下,说完就对上他带笑的眉眼,他坐在座位上笑,笔直地坐着,明亮清透的眼直地盯着她,目光里流露出淡淡的暖人柔情,是关怀,也是……爱。
她也绽出最暖心的笑容,一下子就觉得天地开阔,心底一片轻松澄净起来,只是没能给他带来个好消息,心底的失落,终究是挥之不去。
“最近很累吗?”她捧着杯子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的眼里确实已不再是一平如水,略有些疲惫映在脸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工作的样子,平时私下里他更像个阳光的大男孩,而此时这样西装领带正装,梳着大背头的职业商人形象,只能用精明冷静,理智从容来形容。
许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男人本就无比耀眼,现在再这么被包装一下,不论气势、表情、风度、做派……都已又超越她无数个等级。
这样一看,她的男人,可真是个中翘楚,不错不错,只是这样一来,不是又要多很多觊觎他美色的类似那谁谁一样的精英情敌?这点不大好,真是伤脑筋啊,他这种人就适合关家里谁都不许见。
“还好。”乔正枫轻声说,不是身累,是心累。
“笑得这么勉强,你有事放在心里?”她笑问,当然知道他说的心累是指什么。
他敷衍地答:“大概是累了吧,没什么。”
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桌角,“休息一会吧,工作哪里做得完,来日方长。”
他松了劲,轻靠在椅背,对上她的眼,心里感觉一阵温暖,即使被她的突然到来扰得无法正常工作,可是还是贪恋她的温柔,她浅浅的笑,担心的眼神,都让心里感觉很体贴,心每时每刻都会因她的存在而剧烈地跳动着。
可是,她说得句句在理,但他哪里有时间去来日方长?摇头,“哪个岗位不需要人做?谁愿意过枯燥无味的日子?可这就是生活,要了爱情还得要面包,有了刹那还想要永恒,所以就得付出,就得努力,我不挣钱,拿什么来让你败家。”
“切,我哪里败家了,还越来越像哲学家了。”许愿将那杯泡好一杯梅子茶从桌角递过来,他伸手接过。
见他也在出神地看她,许愿一笑,“你再这样看我,我会受不了在这就要扒你衣服的。”她还是毫不避讳地直述心中的感觉。
感觉他身体有些僵硬,她低声笑了,还是那么不经逗,爱怜地摸摸他的脸,眼里全是担心和关心:“公司最近是不是有很多心烦的事?”
他微笑着轻摇头,“没有什么,别瞎想。”握着她的手,轻搂她坐在怀里,用下巴磨擦着她的发,淡淡的发香窜入鼻中,是喜欢的味道,她的味道,“愿愿,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玩的地方,国内国外都可以,等忙过这阵,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她淡笑:“算了吧,你哪有时间?”说完又低声笑了,“我想去穿越星际”。
他条件反射性地楞了一下,而后哭笑不得地摇头:“败给你了,这个我可没办法。”
她收了笑,极认真的看着他说:“其实去哪里都不重要,那怕天天呆在家都好,只要身边的人是你。”
乔正枫看着她那双认真的眼,深深被她眼里的执着打动,她总是如此强烈地表达自己想要的,从不掩饰,她很勇敢,始终忠于内心的认定,突然发现,每过一天,对她的爱就会又增一分,自己是如此幸运,她的爱很简单,没有一丝杂质,一丝犹豫,爱了就是爱了,即使她的表达会很浓烈,会让人有压力,可是,一旦你认真的去了解,这份爱就会让你感动至极,他没有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却没有抵住她这样执着的爱所撼动,那种你就是一切,一切都不如你的感觉,的确让人很幸福。
“许愿,你要永远这样快乐下去。”他俯下头,在她唇上落下轻柔一吻。
她红着脸,慢慢环住他的腰,任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发间,他的声音,居然有着隐隐担心,他说,“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单独去见苏启。”
“为什么?”她明知故问。
“我不许。”他把她搂的更紧,一副好像她马上就要被人拐走的样子,焦急又不安的口气,那是在闷闷吃着醋的男人。
确实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他们现在这样脆弱的感情边缘,不论是苏启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有可能会趁虚而入,来抢走他的女人,他绝不允许,可是又很无力,如果他真的能像里那些霸道总裁一样为她打造一个黄金屋,将她与世隔绝开该有多好。
她说:“请你相信我,我和他只是在演戏,让我妈看的,但我爱的人,只有你。”
头顶,是他渐渐加深的呼吸声,他说,“我相信你,无论什么时候。”再然后,是他略略带着羞涩的声音,“因为,我也爱你。”
这是她听过的,最温柔最动听的情话,让她的全身,都仿佛在燃烧。
待许愿走远,乔正枫才扯了扯领带,仰在椅背上,满脸的不开心。
半夜,他打来电话,好像是喝多了,他说:“愿愿,和我说会话吧,我怕我会撑不下去。”
“乔正枫,撑下去,求你别放弃我,求你!”说完这话她就挂了电话,狠狠地扯过被子蒙住头,然后抱着自己蹲了下来,她想伸出手去抓住眼前那抹影子,可是她的指尖只有一片空气,她抓紧掌心,隐约的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慢慢从她的指尖溜走了,她快再也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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