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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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妈妈提醒，她压根没留意到这个。
    上次与秦落凡疯狂了一夜，那条狼兴奋得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做，而事后，她也没有吃紧急药。
    隐隐约约记起，那个男人在巅峰时刻说了一句什么？
    当时她被他撞得内脏都快移位了，没有在意。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
    “默菡，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我们要个孩子吧！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轰……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炸开。
    她像被人点了穴道般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杨雪柔握住她的手，担心：“菡菡，怎么了？”
    陈默菡回神，看着妈妈担心的眼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妈，我没事。到我们了。”
    两人买好了日用品，回病房的路上，陈默菡心事重重，她的心情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复杂。
    紧张，激动，兴奋，害怕，担忧……一样一样，死死纠结着她的心。
    “菡菡，你还没有告诉妈妈，你经期推迟了这么多天，怎么回事？”
    陈默菡紧张，垂眸，不想让妈妈看到她脸上的神情。
    “妈，应该快来了。”
    “应该快来了？你怎么知道？”杨雪柔狐疑的盯着她。
    “因……因为我的胸有些疼……每次来之前都是这样……”陈默菡脸红。
    “噢。”杨雪柔点点头，想起许烨霖说过的，菡菡其实并不开心。
    她只当女儿因为与秦落凡分开，情绪上比较压抑，因此导致了月经失调。
    她叹了一口气：“菡菡，你是不是在怪妈妈？怪妈妈把你和秦落凡分开？”
    陈默菡抬起头，眼中，隐隐有些伤痛：“妈，我不怪您，我理解您的心情。”
    那几天，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秦落凡睁眼看着亲生父亲死去而不为所动，他逼妈妈打下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
    不得不承认，他是残忍的。
    在妈妈的眼里，他就是一魔鬼！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一见到他就会产生巨大的恐惧。
    可是如果能换位思考一下，妈妈还会如此痛恨他吗？
    毕竟，说到底，当年，的确是妈妈错了。
    杨雪柔坐在床上，脸色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天下午，陈默菡红着脸接过小护士买来的验孕棒，红着脸道：“护士，谢谢你。那个……”
    小护士笑道：“陈默菡，我知道，你妈现在还在生你老公的气。所以，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
    陈默菡惊讶的看着她，想来一定是上次秦落凡跟她说了什么。
    她放下心来：“谢谢你。”
    小护士忽然红着脸道：“陈默菡，你老公好帅气，他什么时候来告诉我一声哈。”
    陈默菡愣。
    小护士脸更红了：“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打你老公主意的心。只是……只是他长得太帅了，比电视电影明星还要好看。我……我就只想再看一眼而已。”
    陈默菡失笑，原来又是秦落凡的一花痴粉。
    “好，他来了，我一定告诉你。”
    “好啊！一言为定！”小护士双眼开始冒星星眼。
    陈默菡转身离开，心里面有些闷闷的，秦落凡，你一个大男人没事长这么帅气干吗？
    她开始思量着，以后出门，一定要给他戴个口罩，免得花痴女们天见到他就流口水！
    他是她的，别的女人，休想！
    回到病房，陈默菡直接钻进了洗手间里。
    眼睁睁的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杠出现在眼前，她的心几乎要提到嗓门上了。
    她呆立在原地，脑子轰隆隆作响，巨大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
    阳性！
    她了！
    她怀了秦落凡的孩子！
    眼眶忽然酸胀得厉害，下一秒，两滴眼泪便顺着她的眼角滑了下来。
    她抬起右手，轻轻抚向下腹，轻轻的抚摸着，激动，开心，快乐紧紧拥着她的心。
    眼泪开始噗通噗通往下掉。
    狂喜，紧紧缠绕着她。
    秦落凡，我了！你一定比我更高兴，对吗？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陈默菡狂喜的心收了回来。
    “菡菡，你还好吗？”门外，是杨雪柔紧张的声音。
    “妈，我没事。”
    “怎么了？鼻音怎么这么重？”杨雪柔担心。
    “妈，我真的没事。”
    “菡菡，你快开门，不开门的话妈妈就要撞门了。”
    陈默菡吓了一跳，急急擦干脸上的泪水，手忙脚乱的把验孕棒扔进垃圾桶里。
    “妈，我就来，不要撞门。”
    门开了，杨雪柔紧张的面孔映入眼帘。
    她双手扶住陈默菡的双肩，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
    “菡菡，怎么回事，你在里面已经二十分钟了。”
    看着女儿那双红肿的眼睛，杨雪柔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记起许烨霖说过的话，菡菡不开心，再这么下去，会导致抑郁症。如今看来，许烨霖说对了！
    她的女儿很不开心！
    “菡菡，你哭了？”
    “妈，没有啊。我刚才在坐面膜。不小心碰到眼睛了。”
    “躲在厕所里做面膜？”
    “嗯，一……一边做面膜，一边上厕所……”
    杨雪柔更是狐疑，却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没事？”
    “妈，我能有什么事情？医生说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妈，您开心吗？”
    杨雪柔脸上立即露出了笑脸：“当然。菡菡，出院后，我们就在云城定居，到时候，景杨也跟我们一起，大家开开心心的过下……”
    成功转移了妈妈的注意力，听了她的话，陈默菡再一次头皮发麻，妈妈她，一直惦记着洛大哥。
    她低头，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忧伤。
    二十年来，除了送饭的潘叔，洛大哥是妈妈最常见到的第二个人，想来，在妈妈的心里，洛大哥已经占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可是，洛大哥他，已经有青萝了。
    就算没有青萝，洛大哥他也不可能跟妈妈……
    她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陈默菡坐立不安，杨雪柔坐在床上看电视，看着她走来走去，忍不住开口：“菡菡，你要是觉得闷的话，就到花园去走走，散散心。妈妈看电视，你自己去吧。”
    她最近在追一部清宫剧，看得特投入。
    陈默菡道：“妈，我去图书室转转。”
    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回来了。
    遇见几个较熟悉的病人，她们冲陈默菡笑，并对她说“恭喜”。
    一股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回到病房，只见成雪柔从在床上，手中拿捏着一支验孕棒。
    陈默菡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没想到，杨雪柔却很高兴，站起来直奔到女儿的面前，伸手扶住她：“菡菡，你了。”
    陈默菡张了张没有任何血色的嘴唇：“妈……对不起，我……”
    “傻孩子，了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原来，有个跟她走得比较近的病友来找她说话，中途上洗手间，无意往垃圾桶瞄了一眼，就看到了这根验孕棒。
    于是，整个病房很快就传遍了，杨雪柔的女儿了。
    “妈，您……您别生气……”陈默菡嘴唇哆嗦。
    在这之前，她完全没来得及去想，万一妈妈发现了她该怎么办？
    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她担心妈妈受刺激。
    同时也开始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妈妈会不会要她打掉？
    因为紧张，因为害怕，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傻孩子，哭什么？”杨雪柔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水珠，含笑道，“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闻言，陈默菡立即止住了哭泣，泪眼汪汪的看着妈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妈，我……我真的可以把他留下来？”
    杨雪柔温柔的点了一下头。
    “当然。为什么要打掉？那是一条生命！”她的眸光忽然黯了下去，因为，她又想到了，那个被秦落凡强行打掉的孩子。
    “妈，您没事吧？”陈默菡不安的问。
    “没事。”杨雪柔抬起头，埋怨道，“烨霖也真是的，工作再忙也该抽个时间来看看你吧。”
    陈默菡惊呆了，妈妈她，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许烨霖的？
    “妈，我……”
    “赶紧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杨雪柔命令似的说道。
    刚刚止住眼泪的陈默菡眼里滚落的水珠更大一颗了。
    她直接在杨雪柔面前跪了下去。
    “妈，对不起，孩子不是许烨霖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不可能瞒一辈子，她更不可能让许烨霖背黑锅。
    杨雪柔神情一滞：“不是他的，是谁的？”
    陈默菡说不出话来，只是掉眼泪。
    “是秦落凡的？”
    “……嗯。妈，对不起。”
    杨雪柔无力跌从而在床上，脸上顿时面如死灰。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极其诡异，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阵阵笑声砸进陈默菡的耳膜，她慌了，忙站起来扶住她：“妈，您别生气，我……我去把他打掉……”
    话落，她感觉心脏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报应啊，真是报应！”杨雪柔停止笑，泪如泉涌，“为什么要打掉，那也是一条生命！菡菡，如果不舍，就把他生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