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闯军营

058 留你自己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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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在手上的手炉,没握稳当,里头散出来一些细小的碳火,冒着火星子洒到了我的手背上,我听见太后说秦越风也同意了,一时间有些走神,等反应过来,手背上已经被烫除了一些红点点。
    “嘶,”我迟钝的脑神经终于反应过来,烧得我啪地一声把手炉丢在了地上。
    手炉里的碳火撒了一地,一旁伺候的小宫女们皆是一惊,然后迅速拿了工具过来打扫,蝉鸣更贴心,干脆上外头掰了一块垂下来的冰柱,用手绢包了,让我放在手上冰着。
    太后倒是镇定得很,她淡淡地瞧了我一眼,道:“姑娘可小心些,这手炉虽是握在手里的东西,可是若是不小心,也是会烫着自己的。好在姑娘聪明,及时撒手了,若是扔握在手里,那怕是要落下疤了。”
    太后半阴半阳地叮嘱我,我也不傻,听得出她话里头的意思,太后太小看我了,前世的宫斗戏也不是白看的,再说我跟秦越风走到现在,也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挑拨的,于是我笑笑,回应道:“太后娘娘教导的是,可是这雪天里,手炉若是不烫,谁还要那劳什子。”
    太后轻微地冷哼一声,“还真是有人不论烫不烫都肯要的。”说罢像是不愿再与我多谈,摆摆手道:“难道薛大夫今日进攻,正好叫他给你瞧瞧手罢,今日哀家不适,就不用过来伺候了。”
    “是,”我站起来行礼,带着蝉鸣稳稳地退了出来,一出来,我便加快了步伐,转头冲蝉鸣道:“去看看方才的薛大夫可走远了,叫他快点到暖阁来。”
    蝉鸣应着快步走了,我也快步向暖阁走去,当真是许久不见薛玉倾了,有些事,我还真的想问问他。
    我在暖阁了坐着等了他好一会儿,还不见人来,正想起身出去看看,却见蝉鸣直接开门闯了进来,我一惊,被吓了一跳。
    “啊,姑娘,奴婢莽撞了……”蝉鸣像是回过神一般,神色尴尬,我心生好奇,蝉鸣这丫头虽然被我带得越来越随性,可是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依着她的性子,是不会莽莽撞撞,连门也不敲直直地就往里闯的,更何况她脸颊绯红,目光闪烁,怎么看都有问题。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蝉鸣显然并不想告诉我,他不安地摸了摸头发和耳坠,避重就轻道:“姑娘,薛大夫,已经过来了,就在外头亭子里等着呢。”一句话,生生被蝉鸣说得结结巴巴。
    嗯哼?一定有事儿,等我见完薛玉倾,一定要回来好好审审这个丫头。
    我推门出去,看见不远处的凉亭里,薛玉倾静静地坐着,他一袭白衣,几乎要跟雪地融为一体了,墨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着,薛玉倾欢起来疯疯癫癫的,可是当他这么安静待着的时候,当真有一种宁静风流的气质,跟水墨画儿似的。
    我瞧着他万年不变地拿着一把折扇在手里,一下一下敲击着自己的掌心,不由笑道:“这大冬天的,薛大夫也忘不下那把折扇。”
    他听见我的声音,立即站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刚才你的小宫女说你烫着了?快给我看看。”
    我老老实实地伸出了两只手,上头仍然有不少被烫出来的红色小点儿,可是因为蝉鸣立即给我用冰镇定了,所以当下并不怎么疼。
    “没事儿,蝉鸣给我冰了下,挺管用的。”接着我跟薛玉倾说了蝉鸣如何给我处理的烫伤,薛玉倾拿手绢垫着,抓着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跟看鸡爪子一样,然后点着头嘴里嘟囔:“恩,你那小宫女懂得还挺多,不严重,待会敷上点药就行了。”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小宫女小宫女的,那姑娘叫蝉鸣,”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了方才蝉鸣的奇怪表现,忽然脑回路就畅通了,一脸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
    薛玉倾看着我眉飞色舞,眼睛冒光的样子,抬了抬眼皮,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懂什么了,啧,别眨巴眼睛了,快飞出来了。”
    我挑眉含笑道:“说,你对我家蝉鸣做了什么了?为什么她去找了趟你,回来就神情恍惚,面色绯红的,恩?”
    薛玉倾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眼看着就要炸毛,他跟踩了*一样,抬起胳膊就要想敲我的脑袋,从前在边境他常常这么干,脑瓜崩弹得倍儿响,但却一点儿也不疼,也是神奇。
    我下意识闭着眼睛脑袋一缩,所半天没试着脑瓜崩在哪儿,于是透着睁开一只眼睛看他,却见薛玉倾负手而立,垂着眼睛静静看着我。
    我从前常跟他嬉笑打闹,从没注意过薛玉倾原来也是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美男boy,生生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不过跟秦越风棱角分明的英俊不同,薛玉倾好像自带柔光,走的是气质路线。
    眼下气质暖男薛玉倾正对我散发着他春风一般的气质。
    “真没对蝉鸣做什么?”我不依不饶。
    “别来劲。”薛玉倾眉头皱着,神色含着怒气,不过那点怒气在他好看的眼睛里,竟透出一点儿嗔怪的味道。
    这一下让我想起了崔林风,当初笨拙地喜欢着薛玉倾的崔大哥,和他死后薛玉倾独自饮酒的背影一下子闪进了我了脑海,让我一下想了起来,薛玉倾是好龙阳的,对女生不感兴趣,那看来确实不会对蝉鸣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不由道:“啊…我忘了你……恩,好吧,我相信,你确实是清白的。”我伸长了手拍拍薛玉倾的肩膀。
    薛玉倾应该是懂得了我的意思,他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坐下来,拿出纸笔,开始沉默地给我写药方。
    趁着这个空挡,我坐下来,托着腮瞧着他,问道:“珑慧郡主要跟着将军出征,是么?”
    薛玉倾手中的笔一滞,在宣纸上染出了一个墨点,“你知道了,是太后娘娘跟你说的?”
    我轻笑:“就算她不跟我说,我也总会知道,皇上亲自过来,要我过几日回秦府参加送将军远征的宴席,珑慧一定回去不是么,再说了,他们的目的不就是要我知道么,若是瞒着我,还有什么意思。”
    薛玉倾点头,又问道:“那你怎么想?”
    我摊手,“能怎么想,皇上把我困在这宫里头,我总不能抗旨,我相信将军,太后和皇上,他们不管说什么也影响不了我,我只相信将军说的。”
    “若是这样想,也好。”薛玉倾淡淡道。
    “珑慧要走,那你呢?你俩都是大夫,要一起去么?”我好奇。
    薛玉倾摇头,“不,我留下。”
    “你留下?”我有些吃惊,薛玉倾是秦越风的挚友加心腹,多少年都同秦越风共同进退。
    “不然留你一个在都城,还困在宫里,被人活埋了都不知道。”毒蛇薛玉倾上线。“珑慧要走,宫里要重新给太后安排太医,我就接过来了,给太后瞧病,也能时常进宫,看看你。”
    我被薛玉倾的话感动地不行,这些日子,虽然见不到秦越风,却知道他是在都城的,心理上也很安稳,可是一想到他要回到边境,我的心里就发慌,现在知道了珑慧也要跟着去,就不光是发慌了,还别扭得不行,这时候若是有个熟悉的人在,确实好受很多。
    “你真好。”我感激地看着薛玉倾,眼睛里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一看我这样,薛玉倾忽然就烦躁了,“你哭什么?你这也快到月份了,这可是将军第一个孩子,我当然得留下看住你这个不靠谱的娘亲。”
    “哦。”听了这句话,我的眼泪瞬间就回流了,薛玉倾这种毒蛇腹黑,我刚才居然还被他感动了,我真是油猫病。
    薛玉倾写完药方,抻起来抖了抖,然后冲着凉亭外侍立的蝉鸣招了招手,蝉鸣即刻就走了过来,薛玉倾把药方递到蝉鸣手里,道:“你叫蝉鸣?这药方煎了以后,只留药渣,给明秀敷在手上,一日两次,连敷五日,不可断了。”说完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又补充道:“千万不能断了,她就算睡着了也得叫起来。”
    你妹!我翻白眼。
    蝉鸣轻声笑了,应道:“是,薛大夫,奴婢一定照做。”
    薛玉倾把东西收拾进自己带的药箱,问我:“是不是腰疼。”
    我立即点头,“神医,救我!”
    他撇着嘴叹气:“少来这套,等着,回去给你做个药枕。”
    “多谢神医!”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薛玉倾佯装生气,可是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憋不住,跟个小媳妇一样,不搭理我,扭头就走了。
    我心说这还傲娇上了,一回头,正对上蝉鸣笑盈盈的脸。
    “姑娘,薛大夫对您真好。”
    好么?我歪着头一想,薛玉倾对我确实不错,不过我跟他交情谈不上多么深,也许是因为秦越风的缘故吧,我心想。
    “是还不错。”我略略的带过,接着问了更加关心的一个问题:“我说小蝉鸣呀,方才回来为什么脸红?快说,不说我可让你!”
    蝉鸣一愣,接着脸颊又染上了绯红色,羞赧地地下了头,“姑娘,这,我实在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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