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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要刘三宝这个人要定了,柳方远一脸看神经病的震惊脸看着我。
几秒钟之后他深呼吸几口,重新坐下来盯着我的眼睛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被他盯得发毛,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确定,只是,这刘三宝表现总让我觉得有点古怪,我觉得他的耳朵好像很好。”
“耳朵?”
“就是我们很小声的说话他也听得见!”我凑近柳方远的耳边,用很小的气声跟他讲话。
他听了,奇怪地看了一眼刘三宝。
刘三宝见状大笑:“柳公子好像不信。”
我继续道:“方才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没进院子,魏大哥说进屋怕有诈,刘三宝马上就说这里没有埋伏,我们不肯进屋去坐,他就搬了凳子到院子里来,我们的一些耳语,语音刚落他马上就有反应,所以我猜测,他一定是听见了。”
一听我说,魏成仿佛也有所察觉,道:“确实听说过有耳力异于常人的能人异士,可是江湖骗子居多,真有异才的极少。”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
刘三宝见状也不再隐瞒,轻笑道:“我确实自小便耳力超群,我师父正是杨白。”
“杨白?”魏成惊道:“都城的无双音律杨白?”
“这么多年过去,难为还有人记着我师父无双音律的名号。”刘三宝苦笑,眼中忽然满是悲痛。
“杨白师父是御用乐师,曾经宫中所造乐器,皆需经过杨白师傅调音核准才可使用,那时盛传,再名贵的乐器,只要没经过杨白师父调音核准,音都是不准的,音不准也就称不上什么好乐器。”魏成低声道:“可惜……八年前……”
“八年前东博国难得进贡一把古琴,传说是用龙骨制成,圣上大悦,特命师父调音核准,待太后大寿之日奏响庆贺。可是,师父不肯。”
“这是为何?”我疑惑。
“师父对圣上说龙骨琴是大邪之物,不仅不适宜在太后寿辰演奏,还应该焚毁才是。此时与师父早有矛盾的太子容雀说龙乃天子,师父说龙骨琴不详就是在诅咒圣上,以此怂恿圣上降罪于师父。”
“圣上有赖于师父多年来为皇室所做贡献,只对师父进行了训斥,命令师父立即对龙骨琴调音核准,不得有误。几日之后师父仍旧不肯动手调音,太子容雀便为争功便暗中派人前来抢琴,没成功,恼羞成怒直接状告师父要偷琴潜逃。”
“那时候师父确实想再造一把形状一模一样的琴来替代龙骨琴,假琴刚制成,师父便设法想将真琴带出都城,哪知道正碰上太子奉命前来捉拿师父的人,好一个人赃俱获。”
刘三宝讲着讲着,声音就抖了起来。
“圣上盛怒,数罪并罚,师父被降罪斩立决。可是,还没来得及被砍头,师父就死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刘三宝耸耸肩,“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自杀,我连尸首都没有见到,”刘三宝声音沙哑:“可我不信,我不信师父是自杀,这事儿肯定跟太子容雀脱不了关系。”
“那龙骨琴究竟有什么蹊跷?为何因为一把琴闹得天翻地覆。”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龙?自然真龙天子也都是一些阿谀奉承的屁话,那龙骨琴,根本就是用人骨做的,东博国最擅巫术,师父说了,那琴若是奏响,必噬人心骨,摄人魂魄。”
刘三宝一番话说得我脊背发凉,汗毛都要炸开了。
柳方远冷声道:“既如此,太子杀你师父,与你有仇,与秦将军,还有周城主又有何关系?”
“我虽说是师父的弟子,可是并不通晓音律。”刘三宝苦笑,
“师父十几年前把几乎被打死的我救起来,后来发现我的耳力万里挑一,师父有心训练我音律,可是我对那些东西毫无兴趣,整日用我的天赋去听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渐渐就做起了买卖消息的活儿,这不是什么正道,也结了不少仇家,我不想给师父丢人,也不想给他惹麻烦,所以主动断了跟师傅的师徒关系,我曾想离开,可是师父无论如何不许,说自己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就留下了,但是对外,我只是一个在师父府上打杂的散工罢了。”
“多年来太子地位稳固,周烈是坚定的*,在我师父这事儿上,他没少添油加醋,我师父死了以后,龙骨琴到了太子的手里,太子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临波城这北境边塞重城的城主是之位就成了周烈的。”
“师父当年满门抄斩,我仗着几分工夫在身上,准备在师父被行刑前去劫狱。最后是秦将军找到我,硬把我拦下来,告诉我师父已经不在世,并且把我带出府幸免遇难。”刘三宝平静地说着:“所以,我说我对秦将军是报恩,这下你们不怀疑了吧。”
“口说无凭。”柳方远依旧冷淡:“不过是故事好听点罢了。”
“哈哈,那又如何。”刘三宝不以为然道:“反正我们的女城主大人已经决定跟我联手。”
“既然你耳力超群,又千山万水跟来临波城,想必你一直在监视周烈,是不是?”我问道。
“没错,我听到不少有趣的东西,攥在手里正是周烈的把柄,不然,周烈怎么肯写那封盖着私章的手信给我。”
“周烈的把柄?是什么?!”我心说刘三宝已经密切跟踪周烈那么多年,肯定知道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凡能告诉我一两件,我面对周烈的时候也能更有底气一些。
“城主大人,也许在白道我就是个不起眼的臭要饭,但是在黑道,从我这儿买消息,价钱可不低啊。”刘三宝笑道:“人人都有秘密,我已经把身世都告诉了你,诚意已经足够,至于信不信,信多少,看你。”
“好,”我知道我现在被刘三宝吃得死死的,一点退路也没有,于是道:“你打算怎么办。”
“夫人!”柳方远怒气一沉,拽着我的袖子把我拽到一边,看了看翘着二郎腿一脸戏谑的刘三宝道:“魏成大哥说此人信不得,我也说此人信不得,你为何就是不听。”
“柳公子,”我心知压低声音对此人根本无效,所以干脆有一说一:“这个刘三宝他根本就是做足了准备吃死了我们,我们不听他的,回去既解决不了临波城的问题,还要被周烈算计,我们听他的,或许他的故事里三分是真的,那我们就有希望拿下临波城,秦家军的几万将士还等着吃饭,我没有时间了。”
说完,我不顾气得眼睛通红的柳方远,走进刘三宝,坚定道:“你说,我要怎么配合你。”
“不难,就是需要点儿胆量。”刘三宝渐渐隐去笑容:“我要按照周烈的计划,烧死你。”
我们一行三人默默无言地返回城主府,柳方远一路上都气鼓鼓的,刚才刘三宝跟我们说完他的计划以后,柳方远就放弃了拽我,直接拽着刘三宝跑到旁边的小树林里窃窃私语,我又没有刘三宝的顺风耳,只远远地看着柳方远一直很激动地说啊说啊说,刘三宝就靠在一棵树上,维持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偶尔说个一两句话,就激得柳方远要跳脚。
“柳公子,你别太激动,他那个法子未尝不可。”我有点儿不太敢惹这个一点就要着的火焰弹。
“未尝不可?你这是饮鸩止渴!”柳方远努力压低声音,似乎也开始顾忌城主府是否隔墙有耳:“你这是不要命了你知道不知道。”
“哪有那么严重。”我笑笑:“说是要烧死我,那周烈还能亲自跟过去看吗?就算他真的去看了,我们不是有替身嘛,我的易容术虽说不精湛,也可以蒙混过关了。”
我不知道刘三宝的情报网到底有多神通广大,但是方才他问我是否会易容术的时候我确实从脚后跟凉道后脑勺。
跟着唐里克克这一年,他确实教给了我如何易容,唐里克克怕是当世易容术最精湛的大师,有这样级别的老师亲自教我,短短数月,我完成了易容术从一窍不通到技术尚可的转变,若是不做太多表情,一般人是不太能看出破绽的。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若是他真的想杀你呢?啊?你怎么办?!你让秦将军怎么办!”
“不会,”我仍旧坚定:“秦将军有恩于他,他没有杀我的理由。”
“好,既然你如此不听劝,我只有将事情始末告诉秦将军,看将军是不是由着你乱来!”柳方远说罢转身就走。
我一惊,一把扯住他:“不可!别告诉秦越风!”
柳方远停下脚步,但并没转身。
“我跟他,从前说不上谁辜负谁,但是,既然走到如今这一步,他想称帝,我就帮他,能帮多少算多少,能帮多久算多久,秦家军几万人,看起来人多势众,可是没有一个大本营容身,没有粮草、没有银子,路还怎么走。”我诚恳道:“算我求你,柳公子,临波城对他很重要,我不想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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