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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急之下拽着柳方远的袖子胡言乱语,原本打算去找秦越风告状的柳方远倒是转过身来,有些惊讶道:“你,这是要为了秦将军舍命?”
舍命?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从跟秦越风产生纠葛开始,似乎经历了太多次生离死别,但是大多数是被奸人所害,要说做什么为秦越风不要性命的事情,还真是没有过。
我一向是最惜命的,惜命到即使背着叛国通敌、人尽可夫的名声也要执拗地活下去。
“就……就算是吧。”我茫茫然:“我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想着一定要帮上他,一定要帮他拿下临波城。”
柳方远叹了口气,头一回低下头来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做的每一个决定,之后一定有一个结果在等你,你想要得到这个结果,却也要看一看付出的代价你能不能承受。”我一直知道柳方远有文化,可是没想到他还是一个思想境界这么高的人。
我兀自回味着他的话,脑子里想过电影似的想了一圈我跟秦越风的过往,平心而论,初次见面就坦诚交付彼此最深刻的感情,那时候的我俩,根本来不够相互了解。
不了解就相爱,所以一旦遇到问题,就爆发得更加严重,比如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何其正常,何况秦越风这样地位的男子,而我,却因为自己一夫一妻的观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能承受。”我认真道:“说到底,我爱秦越风,跟秦越风无关。就算为他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这个结果,我能承受。”
“呵,”柳方远眼睛一眯,道:“好一句跟秦将军无关,你还是不懂,你可以为了秦将军去死,可是那你有没有想过秦将军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
“我多少听过你们的故事,”柳方远道:“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恕我直言,你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秦将军的人,出身和学识暂且不论,一个女子私自入伍还勾引将军,那也就罢了,女人家,竟然因为秦将军不肯只娶一人就闹到要叛国通敌。”
“喂!”我不满地拍了一下柳方远,说话就说话,这怎么还带诋毁的呢。
柳方远也不理我,垂眼瞥了我一下继续道:“可是,秦将军却真的为了你,江山和郡主统统不要了。”
郡主?就像是心里一直在避免触及的话题一下子被提及,我神态不自然道:“珑慧郡主么?她在哪儿?”
“这我怎么知道,”柳方远不以为然道:“你们的事情你自己去问秦将军好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做事情不能不考虑后果,你确实有几分见识,但是太不成体系了,你小时候可有好好读过书?”
我尴尬道:“识字是没问题,书确实没读过几本。我哥读书读得多,我就……”
柳方远点点头:“正因如此,明哲兄的学识跟眼界才那样高。”
“你认识我哥?”我惊奇道。
“不认识。”柳方远道:“但是他日去了都城,一定要去结交他!”
我白了柳方远一眼:“那是我哥!怎么你对我哥一脸崇敬,对我就只会训斥。你要是不对我好点儿,我以后叫我哥不搭理你!”
“我想对你好点儿,关键你听吗?!”柳方远又开始生气:“我说了几次不要冲动,不能轻信别人,你听吗你!你还想着去送死!”
“两位别吵了。”魏成被这两个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赶忙道:“你们看看是谁来了。”
我跟柳方远一回头,就看见薛玉倾拿着把扇子,一身白衣走来,脸上含着笑道:“你们吵什么呢,吵得这么热闹。”
“薛大夫!”我看着薛玉倾来,心里何其惊喜,“你怎么来了?!”说着往薛玉倾身后看去。
“秦将军没来。”薛玉倾柔声道:“他不放心你,叫我来看看。”
“那你到这儿来,军里忙得过来么?”我想着薛玉倾本就是军医,又是秦越风的心腹,离了薛玉倾不知道秦越风能不能忙过来。
“我这些年也带了几个徒弟出来,何况现在边境休战呢,忙得过来。”薛玉倾笑着看看我,然后抬眼对上柳方远的眼睛。
“来了啊,”柳方远看见薛玉倾,好像还有点不高兴,“正好,赶紧管管这个女人,要反了天了,着急忙慌地去送死呢。”
“不许胡说!”我瞪着柳方远,我才求他不要告诉秦越风,他倒好,开口就跟薛玉倾说了,这跟告诉秦越风有什么区别!
“怎么了,”柳方远也不示弱:“你说不要告诉秦将军,又没说不能告诉薛神医。”
“你!”我简直要被柳方远给气死,心说这人什么情况,这种臭不要脸的行为简直跟从前的薛玉倾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薛玉倾神色带着一丝忧虑,“什么叫要去送死?”
我看着如今温润如玉的薛玉倾,想起秦越风跟我说薛玉倾越来越沉默寡言。他确实不同了,我有些怀念从前一惹就炸毛的薛玉倾,如此压抑的活着,薛玉倾他真的快乐吗。
“没事儿,”我笑着冲薛玉倾道:“别听这人瞎说。”
“明秀。”薛玉倾面上不动声色,但是语气已经严肃了起来。
见我执拗着不回答,薛玉倾看看站在旁边的魏成和柳方远,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两个也不打算说些什么?”
魏成自然知道薛玉倾在军中的分量,何况他本就是秦越风的手下,如今实在没有必要替明秀瞒着,马上抬手行礼,准备如实汇报:“薛大夫……”
“哎!”柳方远马上打断了魏成:“我说魏大哥,咱们不当这个坏人,让这女人自己应付去,咱们走。”说着他硬拽着魏成走开了。
“怎么回事。”薛玉倾重新低头看着明秀。
我见实在瞒不过去,才压低声音道:“嘘,这事儿在这儿说不合适,咱们先走。”
路上,我听了薛玉倾的来意,当初临波城的瘟疫就是薛玉倾给治好的,所以周烈对薛玉倾没那么反感,何况眼下明面上这临波城的军权在我手里,所以薛玉倾到这儿来也没产生什么阻碍,也正因如此,秦越风才让薛玉倾先行回来,好帮帮我。
“你可去见过周烈了?”
彼时我带薛玉倾见过了绫月,绫月跟薛玉倾也算旧时,加上薛玉倾给绫月带来了江义堂的手信,绫月开心得简直要飞起来,跟捧着宝贝似的捧着信就回房间了。
而蝉鸣一瞧是薛玉倾来了,脸色马上变得绯红,接过薛玉倾带来的行李就说要去帮忙安顿一下,也出门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我跟薛玉倾两个人。
“见过了。”薛玉倾道:“他好像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
“说是我去见他,可是他听说是我来了,只寒暄了几句,说念在我对临波城有恩,让我尽管住下来,他年纪大了,还病着,就不出来见我了。”
“所以你他面也没见上?”我道:“这就奇了。”
“怎么了?”
“距离我上一次见到周烈,好像也有八九天了。”我道:“他人在这家中,就算是故意把自己摘干净不露面,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久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吧。”
“你是说,今天我拜见的那个,不是周烈?”薛玉倾一下子懂了我的意思:“可问过绫月了?”
我摇摇头,这些日子我净忙着筹粮安民,根本顾不上周烈,若不是刘三宝跟我说周烈对我有杀心,我自己根本想不到这一层,如今静下心来细想,就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晚点我去问问绫月。”我道,我知道薛玉倾来了就要一直在这儿待着,所以我跟刘三宝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瞒住他了,于是便老老实实的把事情告诉了薛玉倾。
薛玉倾听完,忍不住笑道:“怪不得柳方远一直发脾气,你还真是大胆。”
“怎么了,你也觉着那个刘三宝会真的害我?秦越风不是对他有恩吗?”
“这话不假。”薛玉倾喝了一口茶,“刘三宝的身世是真的,秦将军也确实在杨白师父遇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那时杨白师父临死前托付给秦将军的唯一的愿望。只是,他并不是被在路边捡到的,刘三宝恐怕是杨白师父的儿子。”
“什么?真的假的?”我大惊,“可是刘三宝被捡到的时候已经记事儿了,他记得很清楚是自己快被打死的时候被杨白师傅救了的!”
“记忆也是会有错的。”薛玉倾道:“东博国的巫术据说就能扰人心智,游塔族的药物也能让人神志不清。”
我一下想起来秦越风告诉过我,唐里克克曾用一种叫乐灵草的药物控制过我,甚至我与唐里克克有过的那几次无间亲密也极有可能只是我产生的幻觉。
这可能吗?我下意识拍拍自己的脸,我竟然曾经像个疯子似的幻想自己跟唐里克克的情事?
见我脸色不太对,薛玉倾不安地喊我的名字:“明秀?你别胡思乱想,现在你回来了,将军还有我绝不会再让你过那种日子。”
我深呼吸几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冲薛玉倾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见我恢复常态,薛玉倾才继续道:“虽说不是捡到的,但是杨白师父的儿子确实是失而复得的,但是具体是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并且,这个刘三宝虽看起来像乞丐,实则江湖势力非同一般,若是他真的想报恩,那倒确实可以深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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