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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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曾像无可救药一样的喜欢过一个人，然后，时间给了你一个配方，遗忘。
    他喜欢她，直到最近他才承认那时候他喜欢她，不是什么朋友的那种喜欢。
    他早就忘了自己是如何认识她的。那时候男女生不能同桌，只能前后桌。也许是因为她回头借橡皮认识的，也许是因为他跟她借作业认识的。
    那时候的课程紧，高一的时候班主任就说，三年很快就过去，转眼之间就高考了，所以大家要争分夺秒的读书学习。
    几乎每次下课，她都会回过头来跟他聊天，打打闹闹。那时候的他们什么也不懂，拿这当做紧张学习后的娱乐。
    一次月考之后，由于成绩的原因，班主任重新调换了座位，他俩隔的很远很远。他记得有段时间，每次下课，她都会若无其事的走过来，然后自然的坐在旁边跟他聊天。那段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间，下课铃响起，他就会看着她站起身来，他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慌乱中她已经来到了身边。
    那时候的十分钟变成了他每天醒来最期待的时间。两个人就像约定好了，不是同桌，像同桌一样。
    但那时候的我们爱开玩笑。她是不是喜欢你，不然为什么总来找你。你是不是喜欢她，发现除了她你几乎不跟其他女生聊天。同学们这么问他俩。
    也许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也许他们只是害怕这话会传到班主任耳中。下课后她会跟朋友出去转转，而他依旧坐在自己座位上跟同学们聊天。
    但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只过了几天，他们就恢复了之前的约定。
    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多，教室后面的黑板已经出现了倒计时，每天都提醒着大家那个日子越来越近。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班里来了一个插班生，阳光开朗，帅气大方。不过他觉得痞里痞气，几乎没和那个男生说过话。
    渐渐的，她跟那个插班生走的很近，就像以前他和她那样。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
    高考前两个月，插班生走了，她有些失落，每天似乎在寻找什么。他坐在座位上看着远处的她，不再去找她，而她也再没有来找过他。
    他们变成了朋友，普通朋友。
    他们的教室旁边是一个阳台，能看到图书馆，操场，树林。每到晚上，总会有人来这里透透气，一个人或两个人。
    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以前他总是会先来，她紧跟其后，俩人假装偶遇的聊天。最近，他一个人来这里，看着月亮发呆，尽管很无聊，但他喜欢这样。那天，他正看着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在身边了。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笑着看着他。
    “说话呀。”她说。
    “说什么啊？”他说。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我在想……”他停住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刚才是否想的是她，忘记了每个早晨醒来以后的期盼，“我在想你，你信吗？”
    “不信。”她笑了。
    两个人看着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高考那段时间没有她的印象，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高中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她。他忘记了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也许是拿毕业证的时候，也许是毕业后全班聚会的时候。直到现在他才承认，高中时代，他曾经喜欢一个女孩，喜欢到无可救药，喜欢的无人知晓。
    也许故事早就到了结尾，也许他俩再也没有机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