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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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那时候把话说出口，也许结局跟现在不同。
    我和他去参加一个大学同学的婚礼，同学那张桌上只有我和他还有她互相认识。
    “好久不见。”他对她说。
    “好久不见。”她说。她变了，但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
    我们几个有说有笑，聊着过去，笑着过去。
    那时候的他喜欢她，单纯的喜欢着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
    喜欢这种事总是会悄无声息的发生。
    他告诉了周围的人他喜欢着她，却始终没有告诉她。
    “喜欢她就告诉她啊，如果哪天她去了其它地方怎么办？”我说。
    “ 如果真到那时候我会让她走，我也留不住，也不能留。”他说道。
    “你什么也没跟她说，当然留不了。”我说。
    他对她的关心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她不傻，也肯定明白，也许她在等他说出来。
    那天他生日，我们好几个人一起去KTV通宵唱歌，她向公司请了一天假。
    有人说，音乐欢快时入耳，音乐忧伤时入心。也许每个人都有过这种感觉，某个时候，觉得每句歌词都是写的自己。
    那晚他唱得走心，她听得入心。
    第二天他得知她明年要去另一个城市生活。
    “你再不跟她告白就真来不及了！”我说。
    “她想换个城市生活，我支持她向往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是因为遗憾还是因为无力挽留。
    “万一你跟她说了她就留下来了呢？”我说，“退一万步想，她都要走了，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再见面，你现在跟她说也没多大影响。”
    他对我摆了摆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可感情就是这样，让人抓心挠肺。”
    我还想说什么，又立马停住了。
    “你就别劝我了，我不后悔现在的选择。”
    分别那天是他去送的她。他跟我说他俩拥抱了好久，然后她就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了。那个拥抱让他明白，原来她很舍不得他。他幻想着拥抱  了好久她就能够留下来，可是没有。
    对他来说是挽留，对她来说是告别。
    新郎新娘在台上幸福地拥抱，接吻，无处不充满着甜蜜与快乐。
    他和她都看着台上，鼓掌，起哄，祝福。
    吃饭的时候，我问她有没有人追。
    “应该没有吧，没人跟我说喜欢我的。”她说。
    他慢慢的夹着菜说：“这都快一年没见面了，在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她说。
    然后就是安静。而安静只是为了掩饰他们内心的紧张，期待又害怕对方突然说出什么。
    “我去下洗手间。”她起身离开。
    “还记得你生日那晚吗？”我对他说，“她单独跟我说了几句话，她说她要去另一个城市了……”
    “然后呢？”他问。
    “她说知道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我说，“但她不让我跟你说，她怕你有牵挂。”
    他没有说话，看着她的座位发呆。
    “现在跟她说吧。”我说。
    “来不及了。”
    “怎么来不及了？”
    她回来了，坐到座位上看着我们：“怎么了？”
    “没事。”
    那天他什么也没说，该吃吃该喝喝。也许男人善于将复杂的感情埋在心里，以至于他看上去那么简单。
    时间在向前走，生活也在继续。两个人之间或许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么戏剧化，却要比小说里更多变故。
    就像那在学校的时候偷偷喜欢着一个人，等想要表白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