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休整了片刻,确保大部分人都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状态的巅峰,京墨也不在继续拖延下去,干脆利落地领着人重新下了地下隧道。
经过这一次的休息,大部分人对于再次回到地下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这似乎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这样一来,大家都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产生其他情绪。
只是京墨心里面明白,这只是暂时的。自己并没有真正获得他们的信任,至少在完全展现出来自己的能力之前,这里的大部分人会听从自己的话的原因,是因为白面书生站在了自己这一边。
可至少在现在,依靠白面书生来进行每一步的计划,已经是她最靠谱的方式了。
京墨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还有一些不着调的白面书生。许久,才松了一口气。
她应该感到庆幸,庆幸白面书生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如果它想要架空自己,或者有了别的想法,那么只凭着自己一个人,恐怕结果就不一样了。
「别担心。」
正在走神的时候,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回了她。白面书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身边,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像现在两个人正安安稳稳的在白府一样。
「有我在这儿,你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不是吗?」
这话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可京墨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关心起来他的身体。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记得当初你伤得也不轻,就这么短短几天的休息,恐怕你的伤还没有好个完全吧?现在怎么样了,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
白面书生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京墨会这样关心自己,还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说话的语气都软了许多。
「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当时有一些脱力,才昏了过去,现在早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我可不觉得你是一个善良的家伙。」
果然本性还是难改,白面书生永远说不了几句好听的话。
京墨松了一口气,至少确定了人还是本人,那就暂时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这家伙虽然没说实话,将自己的情况往好的地方说了不少,但也的确是没有隐瞒。至少现在他行动自如,身上也没闻见血腥味,想来情况也不是很严重。
不过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嘴上该怎么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事,我只是担心一会下去遇到了危险,要是没有你在前头冲锋陷阵,我该怎么逃走。」
果不其然,白面书生被她这样一噎,原本有些高兴的表情瞬间化为乌有,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却立刻又一次被京墨打断
「行了,我先下去了,你快点下来做打手哦。」
在白府做了这么久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偏偏白面书生迫于种种情况,又不得不忍耐,只能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气,暗戳戳地记在心里,准备回去后再好好收收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经过了勉强算得上是充足的准备,这一次的地下行走比之前要流畅许多。
这次行动包含了所有的人,因此在移动速度上要比之前慢上不少。可即使是这样,也比一开始要快上好多。
京墨与白面书生走在最前头,刻意忽视了一路的惨状,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当初下到地下隧道的地方。
「怎么样,再次回到这里,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无论是飞扬的尘土,还是发霉的气味,都是一如既往,与记忆之中并没有任何出入。
白面书生却觉得有一些奇怪,他转身看向京墨,试图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的确有一些想法,」京墨并没有让他
失望,「如果不是重新回到这里,我还没有发现,我们一路上都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我们之前下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突然变热的空气……我们这一路上却并没有找到任何加热工具,甚至连生活在那个方向的人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白面书生也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这些问题原本是很好解决的,如果马车夫在这里,恐怕立即就能够给出答案,可现在只可惜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为他们答疑解难了。
「所以你觉得,另外一个方向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京墨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白面书生的问题。
「我记得下来之前,我曾经在这里做过标记,虽然说那只是随手一个划痕,可也能够说明什么。」
没有过多的解释,京墨转身开始寻找起来。
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就是这里。」
她皱了皱眉,觉得有一些不妙。
「怎么了?」
白面书生早就在她开口的时候便已经快步到了她的身边,半蹲下来,跟着她一起研究那个所谓的标记。
说是标记,可实际上也正如京墨所言,不过是一个划痕而已。可这划痕却又与普通的,不经意的那种有所不同,京墨在划痕的末梢做出轻微的改变,就将这划痕改成了自己独特的标记。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虽然京墨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对劲,可白面书生毕竟没见识过原先的划痕模样,现在看着京墨一脸凝重,却有一些摸不着头绪。
「有人改动过你的划痕吗?」
京墨点了点头,脸色没好看到哪里去。
这划痕看着十分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隐蔽了。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寻,恐怕大多数人会一扫而过,甚至完全都不会注意到这里。
可偏偏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她不但注意到了,甚至还进行了改动,叫人不由得有些脊背发凉。
白面书生就是如此,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脸色也难看的不行。
「那怎么办,咱们难不成还要原路返回,回到上面去?」
这当然也是一种办法,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恐怕士气会大大降低,甚至渐渐被消磨的一干二净。到那个时候,再遇上一些什么事情,恐怕他们就只有待宰的份了。
这可不是白面书生想要的。
「不用回去,我认得这改动。」
京墨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怎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怎么连跟我都不能说了?我可是辛辛苦苦跟在你的身边,一直贴身保护你的啊,你不相信别人就算了,怎么还有秘密不能跟我说啊?」
见京墨都开了口了,白面书生也稍稍放松了些。他的放松与别人不一样,对他而言,说的话越多,就代表他越感到放松。
当然,这也意味着,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喜欢他的放轻松,至少,京墨就很不喜欢。
「你想知道?」
有些不耐烦地疑问出声,可刚一开口,应上对方好奇的目光,京墨就后悔了。
可惜的是,这会儿感到后悔已经晚了,白面书生忙不迭地点着头,恨不得京墨一下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分享出来。
「……这应该是忍冬改的。」
瞒下去也没什么必要,只是后头不远处还躺着一个昏迷的忍冬爹,京墨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把人招呼到耳畔,告诉了白面书生实情。
这也是凑了个巧,原本这做标记一事,本来就只是偶
然一日闲来无事之时碰巧想到的。那时候她与忍冬关系还好的很,有什么话都爱在一起说。
这做标记的事情,自然也不例外。京墨一边跟忍冬说着,自己要是有一天被人带走了,就在这一路上留下标记,来方便自己的逃生。可忍冬一边听着,一边却说她必然会去找到京墨。
甚至为了证明自己能够做到,还特意从京墨画的标记上进行改造,说要是真的去找她时,就会将这一路的标记全部都改成她的那一类,叫京墨回来时见着一路的不一样,感动落泪。
原本不过是开玩笑说的话题,可没想到,这个时候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白面书生沉默着听完,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宽慰她,只能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勉强当做是安慰。
「我没事的,不过这个标记的更改,倒也说明一件事,就是你感受到的那一股推动力恐怕就是来自于忍冬。」
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沉地睡着的忍冬爹,京墨隐隐约约能够猜测到,恐怕这一位的逃脱,也是与忍冬有关。
「那怎么办,咱们怎么去找她?」
摸索着标记,京墨在心中画出了一张图纸。
「按照忍冬留下的标记,接下来应该是继续沿着这一条路继续前进。只不过这里跟之前遇到的那个出口一样,我找不到打开这里的门的关键机关。」
白面书生点点头,抬起手来,露出了指尖,轻轻地点在墙面上,缓慢地移动着。
许久,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堵墙后面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或者说,这个方向,后面应该也没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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