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皱了皱眉,到底也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
这男子似乎在听东西这方面很有研究,只是倾听了片刻,便确认了不少东西。
「的确听见了几个脚步声,只是远近和数量的多少还不能确认。我不敢贸然下定论,只是我觉得,这声音似乎并不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男子顿了顿,原本怕京墨不愿意相信自己,正想要解释自己这个推断得出来的依据原由,却见京墨点点头,已然是相信了的模样。
「不过既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为什么……」
京墨就是没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勉强想出来一个比较适合这个局面的词语。
「为什么似乎跟我们有些关系?」
她只能这样形容,好在对方很快明白过来,点点头,并没有否决她的猜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跟我们有点关系。只是在我感觉来,这关系跟我们应该不大,要是硬说跟谁有关的话,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你。」
这并不是冒犯,而是实事求是。只是男子话音刚落,还是有一些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生怕自己的话语冒犯到了京墨,再惹得一身骚。
只是他低估了京墨的肚量,即使这话里的意思并不是很友善,她也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再没有过多的表现。
「如果你觉得跟我有关的话,那么能不能再猜想一下,究竟是什么因素与我有关?」
京墨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理由了,干脆不再为难自己,将这件事情交给别人去想。
只是这也的的确确的难为住了男子,你让其他人进入沉思。
如果硬说京墨跟田庄里的人有什么联系的话,那也是她作为「京墨」这个身份时才有的关联。
现在换了一张脸,就相当于换了一个身份,连跟「京墨」的联系都没有那么密切了,又怎么可能跟她关系网中的其他人产生更多的联系呢?
这样一来,倒是减轻了不少对她与涂壮之间是不是有其他联系的猜测,连带着周围的人看向京墨的视线都柔软了不少。
「你说的有点儿道理,要是硬说的话,你们应该也没什么联系。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这香味与你的移动有关呢?」
没有切切实实的联系是真的,可香味的移动与京墨有关系,也是真的。
尽管刚刚的猜测被京墨喝住了,可白面书生的话,还是在不少人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印子。
「我也不知道……」
京墨诚实的摇了摇头,尽管觉得可能不会有人相信自己的话。
「不过既然弄不清楚的话,不如我们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她转身看向墙。
原本不敢有下一步的行动,是怕这香味会伤害人的身体,也怕墙后面有什么不能预知的危险。
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除了她以外,也还是有许多人没有做防护。而这些人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不适症状来,让她渐渐意识到,这香气似乎是没有毒害的。
「那么接下来是砸墙,还是怎么样?」
白面书生又一次冒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也并不是很客气,刚刚一凑近,就重重地又一次把胳膊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次的重量比刚才还要重,京墨皱着眉头使劲儿反抗着,却丝毫没有推动。
「喂,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她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个字,正好足够靠在耳朵边上的白面书生听见。
「我就是休息休息,你也知道,我太累了。」
同样是压着声音回答,可白面书生的话却叫人有一些难以相
信。京墨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把他的胳膊甩开。
「那就继续砸墙,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招待我们。」
那两个壮汉经过了这一会儿的休息,已经回复了大半的体力,听见了京墨的话,也互相对视一眼,走上前来,一言不发地执行京墨的命令。
一声接着一声沉闷的敲击,京墨安静地听着,却突然想起来什么,外头附在白面书生耳朵边上念叨。
「你这个手下这么厉害,刚刚怎么不让他过来帮忙听一听前头有没有什么动静。」
白面书生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对于京墨这一种不劳而获的行为十分看不起。
「他的耳朵好用是好用,就是用一次就伤一次,时间久了,我怕他会渐渐听不见。」
京墨有些狐疑地看向白面书生,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就勉强相信了些,将原本一肚子的怀疑全部都咽了回去。
虽然这个理由听着很扯,看着就像是用来糊弄他的,但既然白面书生这样说了,也就只能暂时是当做事实了。
两个人的交流又一次被墙壁倒塌的声音打断,也正是这一扇墙的坍塌,一股有些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
「咳咳……这也太熏人了吧。开始闻着这还挺香的,这味道闻多了,怎么觉得这么难受呢?」
白面书生第一个表示了不满。他一向是不肯亏待自己的,因此感受到气味的变化,便是立即站了出来。
京墨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可已经将墙壁打通,再想要后悔,就已经有一些来不及了。只好等着尘埃落定,再去确认面前的房间里有什么。jj.br>
「是……是你们来了吗?京墨?还是……」
一个十分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叫情绪各异的众人皆是动作一顿。
「你听见了吗?好像、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叫我。」
好一会儿,京墨才有些干涩地开口说话,只是短短几个字,却叫她咽了好几口唾沫。
这声音有一些熟悉,可透露出来的虚弱令她感到十分陌生。
「是忍冬……」
白面书生同样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既是解答,也是确认了京墨心里的那个想法。
他与京墨不一样,他还是知道点什么的,因此在听见了忍冬的声音时,第一反应不是要过去确认是不是就是忍冬本人,而是带着京墨快些离开。
只是这个冲动却在最后被他硬生生给压制了下去。
倒不是觉得忍冬没有危险了,而是出于另外一种考虑。
如果京墨跟她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毕竟两个人之前关系那么要好,现在虽然说是闹得有些不愉快了,可实际上是怎样的,除了两个人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京墨脸色有一些难看,还不等白面书生说完话,就已经提前开口,否决了他的说法。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白面书生脸色微微一变。
「她如果……」京墨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自己和白面书生才能够听见,「如果叛变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回来找我们?」
白面书生并不意外她知道自己对这方面有所了解,只是对于京墨对忍冬似乎无休止的容忍包含有一些不理解。
「你之前不还说,说她万一是……」
「好了,别再说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京墨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摆摆手示意对方自己心里有数。
「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她真的已经……我会跟夫人亲口说明白情况的。」
一边说
着,她一边靠近了墙的另一边。
身后的目光密密麻麻的,像是要在她的背上烙下烙印一样炙热。
京墨强忍着不适,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慢慢翻过了倒塌的墙。
虽然跟白面书生说的是会亲口很白夫人说明情况,可仅仅只是走了这么几步路,就已经叫她大脑一片空白了,连见了面该说些什么都想不起来,更不要说其他的东西了。
不知怎的,越往前走,她的脚就越软,似乎渐渐也有一些支撑不住了。
这种腿酸脚软的感受,在看见了忍冬的那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京墨几乎站不住了,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在地上,好在最后关头还是一个脚步交替站稳住了身体,没真的摔倒。
她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摔倒在地上,后头看着自己的人会怎么想,会怎么猜测。
「你、你怎么样了?」
忍冬似乎并没事什么异常。
粗粗地扫了一圈,没看见她哪里显出来奇怪了,京墨才小声地开口询问,余光扫过她的面孔,却是一阵恍惚。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一张脸了,那时那么要好的两个人,现在却是觉得对方既陌生又熟悉了。
京墨定定地看了好久,才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来。
「你怎么样了?身体受了什么伤?还是有其他什么别的……」
忍冬只是默默地听着,时不时摇摇头,表示自己还在听,也回答了京墨的几个简单的问题。
渐渐地,京墨也回归到沉默之中。
没有回应的交谈,是聊不长久的。
她垂了垂眼眸,第一次有一种面对忍冬而手足无措的感觉。
「对不起。」
一个轻轻地声音传过来,将她从心里的思绪之中带起,明明很短暂的三个字,却意味深长,好一会儿都叫京墨反应不过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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