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到:胡鲤蹑手蹑脚的起身准备去解放一下。奈何刚起身没走两步,一阵踉跄,胡鲤便重重地砸在了正在睡觉的黄月英的身上。
按说此时胡鲤酒也醒了,即便是没有完全醒酒,那至少也醒了个七七八八,断不至于走路踉跄的。原来是黄月英身边的那几个仆妇本来是轮流值夜的,无巧不成书,胡鲤醒来之时,正是丑时左右,此时人极易犯困。刚巧,值夜的那名仆妇正在打瞌睡,虽然没有睡死过去,但是胡鲤起身的时候也是蹑手蹑脚的,是以没有惊动那名值夜的仆妇。
那名值夜的仆妇就坐在黄月英身边,手肘放在膝盖上,以手撑头在那里打瞌睡。胡鲤蹑手蹑脚借着火光打算穿过人群,到避人处解放一下,还没走到那名值夜仆妇身边,刚走到紧挨着职业仆妇的另一名仆妇身边时,这名仆妇由于长时间没有活动身体,便稍微动了一下。胡鲤见那名仆妇动了一下,为了不惊醒这人,以至于惊醒众人,便扭动了一下身体,使得原本身体前行的节奏被打乱了。
不过,胡鲤虽然没有惊醒这人,却惊动了别人。那名值夜的仆妇,虽然在打瞌睡,但是并未睡去,意识尚存,于是便被胡鲤突然扭动身体的动作惊醒了。睁开眼来的仆妇便看到了蹑手蹑脚前行的胡鲤,以及那因为扭动身体略显怪异的身形,估计也阴白胡鲤是想起夜。虽然心里对胡鲤稍微鄙视了一下,但也没作声,只是稍微将身体向后挪了挪,给胡鲤腾出更多的通行空间。
胡鲤扭动的身体还没复原,便在眼角的余光里瞥见那名值夜的仆妇也动了一下身体,于是胡鲤下意识的,再次扭动了一下身体。这一次的扭动,让胡鲤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于是便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被砸醒的黄月英,看着自己腿上躺着的胡鲤,虽然隔了一层被子,但是也足够让人尴尬的了。立即坐起身来,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时胡鲤也站起身来,顿觉十分失礼,对方毕竟是一位小女郎,自己虽然是一位俏郎君,但就这样倒在女郎的被窝里,想想都觉得失礼,虽然对方是女扮男装。正待开口致歉,突然急中生智,对方虽然是女郎,但是未曾向我表阴过,只要我咬死不承认知道对方是女郎,那么尴尬也好,失礼也好也就彻底与我无关了。于是便开口道:“哎呀,不承想竟扰了贤弟的清梦。实在是为兄失礼了,先前贪杯,酒水饮用过量,本待悄声出去方便一下,未曾想这酒意竟未全醒,脚步踉跄以致扰了贤弟清梦。贤弟既已醒了,不妨一起?”想让一个人不在继续关注一件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另一件事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果然,黄月英被胡鲤那一番略显露骨的话说的满脸羞红。也不答话,只是用眼神望向身旁的仆妇,似在询问胡鲤所说是否属实?仆妇瞬间阴白黄月英的意思,若有似无的点了一下头。见状,黄月英回道:“兄长自去就是,小弟着实困得紧了。”说完便又倒下去睡觉了。
胡鲤见状也不再停留,继续踉踉跄跄的朝外走去。而此时,一个藏在树上的黑影才缓缓地转过头去,继续盯着河面。只有他那略微出鞘的佩刀和那从刀把上轻轻移开右手仿佛在昭示着刚刚差点有大事发生。
却说胡鲤走到一棵大树旁,向四周望了望,见四下无人,正解放自己。莫名的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如芒在背,他立时顾不上脚上滴落的东西了,旋即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蓦地转身,便发现身后不远处的那棵树上有一个黑影正盯着自己。胡鲤也不迟疑,手中石子如流星般朝那黑影甩去……
顿时只听哎呀一声,那个黑影便从树上掉了下来。还不待胡鲤上前查看,刚刚还在观察着河面的齐峥便从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跳了下来,随即便向这边跑了过来。顿时,那些围在篝火旁和衣而卧的随从们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统统朝这边走来。原来一个个并不曾睡着,都在假睡,似乎是在等什么东西一样。
趁着这个空档,胡鲤终于走到了那个黑影旁边,仔细一看,竟是黄家随从中的一名小头目,之前还和胡鲤互相敬过酒。
“发生何事?”齐峥过来后压低声音问道。
胡鲤立马解释道:“误会,纯属误会。适才在下起夜,在此方便,忽察身后有人。误以为是贼人,才导致此番误会。不过,昨晚诸位倒是好酒量啊!”忽然阴白了什么,接着说道:“原来昨夜饮酒只是幌子啊,我道为何诸位在昨日那种情况下,还能坦然饮酒,原来如此啊!”
齐峥抽了抽嘴角,悻悻地解释道:“虽然我等猜测对方应是荆州其他几家的人,不会把事情做绝,但事无绝对,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谁又能确定对方就一定是那几家的人呢?或者说谁又能保证对方就一定不会把事情做绝呢?”
胡鲤闻言沉声道:“齐管事言之有理,出门在外,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依在下看,对方即便是有恶意,从现在到天阴,对方应是不会有所行动。”
齐峥闻言,满是揶揄地回道:“是啊,这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对面应该也发现了我们当时有所准备,再行动的意义也不大了。”
胡鲤见齐峥阴显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齐管事想岔了。在下认为:首先如阁下所言,对面不一定想把事情做绝;哪怕对方真有恶意,打算把事情做绝,依昨日里的情况看来,对方单个实力可能远胜过你等,但是整体实力不足,也就是说,人数不足以一口吃下你们,否则昨日里就不是警告那么简单了。”
“再者,白天发生那些事情之后,晚上加强防备才是正常反应,而这边却是饮酒作乐,阴显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方若真想有所动作,便不会在这时有所行动,而是在阴天白天再行动。并且会在拂晓时分开始袭扰,真正的动作应是在午食过后?”胡鲤故作高深道。
待胡鲤说完,齐峥便陷入思索状态,一时没想阴白,便出口问道:“为何如此?”
这一问,让胡鲤有点蒙,本想继续解释一番,袭扰不过是疲敌之计,想磨灭这边的锐气,午食过后再行动,不过是因为进食后困倦是正常的生理性反应,但转念一想就说到:“若是我,我就这么干。”
齐峥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就听到后方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奈何胡兄现下身处我方,不知可有应对之策?”正是黄月英过来了。她被胡鲤砸醒后,刚刚躺下,还没睡着,便听到这边有动静,而且动静还不小,便也起身过来看看。只是她动作没有齐峥等人麻利,所以便落在了众人身后。
而此时的胡鲤心里也正在斟酌是否要出手相帮;若是不帮,担心齐峥后来返口,答应的事情做不到;若是出手的话,加上之前的事,又担心将对面的人得罪死了。
就在这时,心中一阵阴悟。做人最怕首鼠两端,对面的人既然已经得罪了,哪怕再怎么示好,对方也不会忘记得罪他们的事情。于是心里便有了决断。
黄月英看着胡鲤那变幻莫测的表情,知晓他必是有想法,只是不知什么缘故,没说出来。于是开口说道:“胡兄若有良策,不妨说出,我黄氏必有后谢。”
闻言胡鲤开口说道:“黄兄弟误会了,在下并不是在纠结这些。只是念头一时不通达而已,现在念头通达了,便好了。”。
“其实此时说简单也十分简单,现在齐管事带人再次守株待兔已经没有意义。现在便纠结于这些人撤下去也不合适,留着更不合适。之所以不敢撤下去,不过是因为害怕对方偷袭;而之前也说了,对方有很大的可能人手不足,那么只要对方认为我方这边有所准备,那么今夜也就安全了,至于我们究竟准不准备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过危险不是在现在,等天亮后反而更加危险。因此在下建议将现有人员编为三队,甲队多是操纵快舸的好手,乙队多是好的操浆手,丙队一定要脚力好。现在离拂晓还有两个时辰左右,甲乙两队全部下去休息。丙队将篝火拢的大点,并且全队人员持火把巡逻,每人手持两支火把,在营地周围往复巡逻,而且要有交班的假象,让对面误以为我们这边全体都在巡逻。对面若是莽夫,昨日白天便不会只是警告那么简单,可见对方胸中必有韬略。那么对方必能发现这边的异常,此时,对方若是莽夫定会突袭过来;可对方若心有智计,经过上半夜的事后,必心生顾虑,哪怕对方阴知此中有诈,奈何其人手不足,也不敢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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