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叶成惟在中间,樊嘉野和这个巫马源聊得还算畅快。
但是他不确定叶成惟转告的话对不对,所以他得学习蛮疆话了。
三人相谈甚欢。
离开这个小院的时候,樊嘉野并没有询问叶成惟是怎么和这个巫马源认识的。
反倒是叶成惟主动开口和樊嘉野说了。
樊嘉野听着叶成惟的话,就出声道:“大王爷怎么不询问我,为何和蛮疆储君这般熟悉?”
“我问了,你会说吗?”樊嘉野没看向叶成惟,而是伸出手指挑开了车帘,看着外面路过的南疆百姓。
“当然,我说了要辅佐你上位,这些事情当然是会和你说的。”叶成惟轻笑。
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忠诚。
但叶成惟心中怎么想的。
估计只有叶成惟自己知道了。
——
南疆的新年还在继续。
到了夜晚,这街边还是会有不少的花灯。
南疆的姑娘热情奔放。
便是冬日,南疆的天也不算冷,他们穿着清凉,手中举着灯,和旁边那些俊俏的少年郎们对歌。
叶成惟让樊嘉野也下车。
“这是你第一次见南疆百姓的新年吧?你也来看看。”叶成惟此时倒是像是少年时,带着樊嘉野游走在街上。
只是两人身边已经没了那个吵吵闹闹的小姑娘。
樊嘉野忽然又想起那个时候,皇后娘娘去世后。
樊相宜有一段时间是很难受的。
然后他和叶成惟两人就变着法的想要让她心情好起来。
当然,他们也没有名目张大在皇后孝期这么做。
可是一年后,出了孝期,两人就带着樊相宜出了京城。
三人策马驰骋。
那是樊相宜自皇后娘娘去世后,第一次笑出来。
从那以后,樊相宜便喜欢上了打马过街。
因此,他们二人还被父皇罚了。
只是那个时候樊嘉野并没有后悔。
能让自己的妹妹高兴起来,便是比什么都值得。
樊嘉野和樊颢苍并不熟悉。
虽然说樊颢苍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
而他又养在皇后娘娘的膝下。
可两人的亲密度始终不能和樊相宜比。
樊相宜就像是在他们兄弟两人之间的桥梁。
谁也离不开樊相宜。
直到樊相宜拿出了圣旨。
所有人都以为是樊相宜逼走了他。
暗示只有樊嘉野自己知道,他只有离开,离得远远的,那么这对姐弟才能更好的活着。
而樊嘉野知道,自己低估了樊相宜的能力。
这些年,对于樊相宜做的事情,他是一直都有观察的。
而樊颢苍的所作所为,他自然也是看在眼中。
看着那个孩童长成一个青年帝王。
从人人担忧,到人人称赞。
只是旧臣腐败,一直试图架空樊颢苍的权利。
可谁也没有想到,三年之后的长公主比之前更甚。
做所作为更是让那些臣子们惧怕。
便是六七十岁的老臣得罪了长公主,长公主依旧不会手下留情。
渐渐的,那些老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就变成了樊相宜。
他们逐渐忘了,坐在高位上的是樊颢苍,并不是樊相宜。
只是樊相宜实在是风头太甚,遮住了皇位上的人。
——
然后这些年,皇位上的人渐渐培养了自己的人,正在逐渐隔断那些老臣的统治。
就像是上次血洗朝廷一般。
若是樊颢苍手中真的没有人,那样杀个片甲不留,朝廷官员空虚,那么各地藩王定然会有所动。
可那些藩王是真的不想动吗?
当然不是,而是他们动不了。
因为藩王坐在的地方,都是樊颢苍的人。
那些曾经讨好藩王的年轻官员,如今翻脸不认人,直接把刀架在那些藩王的脖子上。
那些藩王才明白了。
他们以为是自己拿捏了那只狼崽子。
其实是帮那狼崽子培养自己的爪牙。
如今想要翻身,却被那爪子压着不敢动。
所以就算樊颢苍真的把朝廷官员杀了大半。
却没有任何藩王敢有异议的原因。
因为他们的把柄全都在樊颢苍捏着呢。
若他们还想风风光光的做他们的藩王,那么就只能缩在他们的封地上当缩头乌龟。
要是头伸出来被斩掉,可就不怪樊颢苍没有提前提醒过了。
樊嘉野不知道,这是樊相宜教樊颢苍的,还是樊颢苍自己学的。
可无论是哪种,樊嘉野都知道,这对姐弟,无论是谁坐在那个高位上,这天下都不会落在别人的手上。
而叶成惟似乎看不清这一点。
不过也是,叶成惟本人也不差。
再加上他全家的死,和先帝有关系。
他不知道叶成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叶成惟想要灭了樊氏江山,或许是为了给叶家陪葬。
亦或者他本人就是有那样的野心。
想要取而代之。
只要巫马源成功成为蛮疆的王,那么蛮疆就会落入叶成惟的手中。
有叶成惟做幕后指使者,那么大庆想要击败蛮疆,就有些困难了。
——
“你在想什么?”叶成惟见樊嘉野的心思不在那些少女的身上,就开口询问。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幼时了。”樊嘉野摇摇头。
也没有瞒着叶成惟。
叶成惟听到这话,似乎也想起了什么。
“人的幼时自然是最无拘无束的,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懂,你我和相宜三人,总是无拘无束,可终究是物是人非了。”叶成惟勾了勾嘴角,似乎也在意以前的事情。
樊嘉野闻言,也不再说什么。
反倒是叶成惟似乎被樊嘉野勾起了那些记忆。
他和樊嘉野说着他和樊相宜之间如何如何。
“你说,这人的感情,是会消失的,我惦记了她十年,她却转身嫁给了别人....”叶成惟说着,就带着樊嘉野走进了一家酒馆。
那老板上了酒,樊嘉野也陪着叶成惟喝了一些。
叶成惟似乎像是被提及什么伤心事。
一直喝一直喝,说到后面,甚至让樊嘉野觉得她们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还年少时。
他们三人十多岁的少年,穿巷游街,好不快活。
只是樊嘉野伸手帮叶成惟理了理头发:“你醉了。”
“我没醉!”叶成惟挥开了樊嘉野的手。
樊嘉野很是无奈,只能结了账,扶着叶成惟离开。
就像是年少时,他和樊相宜扶着喝醉的他回去一般。
两人之间好像没什么隔阂一般。
樊嘉野见他吐了一地,倒是笑骂道:“再这般,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当年你和我妹妹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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