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谈判谈崩了,听说樊溪知和叶成惟在谈判桌上差点儿打起来。
至于事实是什么。
还真没有夸大事实。
樊溪知和叶成惟真的在谈判桌上打起来了。
当然原因并不是议和出现了问题。
而是因为叶成惟说了一句长公主曾经最喜欢的人是自己时。
坐在他对面的樊溪知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起身揍了叶成惟一拳。
然后议和的双方人马就打在一起。
这两人谁也没讨到好。
——
樊嘉野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叶成惟。
他此时衣服有些凌乱,手上还有血迹。
樊嘉野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叶成惟。
他也只是坐在一边没有吭声。
说实话,对于叶成惟那些话,他也是有些生气的。
只是如今他是站在叶成惟这边的,便是生气,也不能跟着樊溪知一起揍叶成惟。
叶成惟自己把自己的手包扎好,这才看向了樊嘉野。
“抱歉,我说的话确实不对。”叶成惟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那些话都是他生气时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
樊嘉野没说什么。
他没有权利替自己的妹妹接受这个道歉。
所以若是叶成惟若是真的想要去道歉,那么就去给自己的妹妹道歉。
可樊嘉野知道,这种一时口误的话,也是因为叶成惟也曾这么想过。
若是没有这么想过,就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都过去十一年了,所有人都变了。
他不能还指望叶成惟还在原地踏步。
叶成惟见樊嘉野没说话,也没有说话。
他看了看自己包扎着的手,就活动了一下。
虽然上了药,可还是很疼。
“我是真心喜欢过长公主的。”叶成惟开口。
这句话不假。
若是没有当年先皇的那件事,那么他不会离开京城,他会娶她为妻。
如今家庭美满的人应该是他。
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只是气,气她怎么能这么容易放下?或许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叶成惟伸手顺了顺自己的长发,这才开口。
樊嘉野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没有说话。
他其实再次看到樊相宜时,也觉得他好像从来没认真的认识过自己这个妹妹。
少年时她打马游街,是何等的肆意妄为。
在樊嘉野的心中,樊相宜只是一个略微调皮了一些的天真公主。
直到那夜,她捧着圣旨从父皇的寝宫出来时。
他就知道,他从来没有认真的了解过自己的这个妹妹。
更不要说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了。
距离叶成惟被遣往南疆也十一年。
“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叶成惟自顾自的说着。
但是他知道,樊嘉野能听进去他的话。
——
南疆大庆的军帐。
此时樊溪知的脸上还有瘀青。
旁边的军医给他上药。
虽然脸上疼,他却不肯吭一声。
旁边的几位副将也不敢说话。
他们不知道,议和了好几日,也没事情,怎么今儿叶成惟一句话,樊溪知就翻脸不认人了。
直接就打了叶成惟。
不过他们是大庆的人,对于敌人公然议论长公主,他们心中也是不高兴的。
更不要说那叶成惟还说长公主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
他们觉得真的不能怪长公主。
这叶成惟一走就是十年,换作谁,谁真的能等十年?
而且这叶成惟心思不纯,如今果不其然造反了。
最后还是樊溪知等到军医走了,才看向了旁边的几个副将:“抱歉,是我冲动了。”
“将军不必如此,那叶成惟公然羞辱长公主,便是将军不动手,那叶成惟也未必就真心议和。”其中一个副将连忙出声安抚樊溪知。
虽然他们是陛下派遣来的。
当初知道樊溪知是长公主塞进来的时候,他们心中却是有些小看过樊溪知的。
也不是因为他的年纪。
而是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
可哪里知道,上了战场,他却如此厉害。
这南疆军就算盘踞南疆十年,竟然也被樊溪知利用地形打他个措手不及。
甚至打了几场,虽然输过,但是大部分战斗都是胜利的。
他们这些副将中,也没有人再怀疑樊溪知的能力。
要是那叶成惟现在答应议和,那么之前也就不会造反了。
好好当他的宸王不好吗?
所以这场议和以失败告终,谁都不觉得有意外。
樊溪知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出去。
几个副将这才退出了军营大帐。
樊溪知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时间进入二月份时,京城的天也没那么冷了。
不过人们还是没有办法脱下身上的冬衣。
南疆依旧没有一点儿消息。
倒是柳州那边传来好消息。
说是柳州那边的运河开始动工了。
樊相宜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这个消息还是时清川和她说的。
“柳州临海,常年有水患,这一直都是陛下和殿下的心头大患,是傅大人自请调职柳州的。”时清川解释。
樊相宜听到傅大人时,立马就想起云江的傅子默。
云江多雨多水,每到夏天,也是水患重重。
可如今云江被傅子默治理的很少再有水患。
自己以前确实想过要不要把傅子默调往柳州任职。
可人家努力在云江闯出一番来,结果有用了,就开始无节制的让他去做事情。
虽然官员本就该为百姓着想。
但是樊相宜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
所以才会请教傅子默那些事情。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人去处理柳州的事情。
没有想到,傅子默竟然去了。
“放心吧,陛下没有亏待傅大人,工部那边也在全力配合傅大人。”时清川安抚樊相宜。
樊相宜闻言,也不再说什么。
果然,想要守住大庆,真的不是靠她一个人就可以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一生都会献给大庆。
可回头一看,大庆依旧有很多人和她是一个想法的。
只是之前老臣把持朝政,有理想的年轻人得不到重用。
这让樊相宜想到傅子默的父亲傅海。
若是自己的父皇能看到傅海大人的那些文章,是不是就能不一样了?
樊相宜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父皇是一个只顾着自己的皇帝。
他是爱着子民的。
皇祖父是因病退位的,所以自己的父皇是先皇还在世就继承皇位的皇帝。
可樊相宜知道,父皇从皇祖父手中接过大庆的时候。
大庆正是乱糟糟的时候。
不是樊相宜不敬老,是她觉得自己的皇爷爷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他的父皇是开国皇帝,而那些曾经跟着皇爷爷父皇征战的皇子,几乎都战死了。
自己的皇爷爷就是因为贪生怕死,才会活下来。
这皇位也才会落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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