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蛇蝎为心

一百三十八 墨家族人的呵斥

    
    一连数日,墨府上下都笼罩着一股阴霾,挥不去也散不透。墨家上下,进进出出都板着一张脸。
    墨册身为最年长的长辈,被早早的叫到了议事堂。才一进门,就看见厅堂上坐了一堆的人,各个横眉怒斥。
    “叔,这事你要是不管,墨家就没活路了……”六神年最先发话,啼啼哭哭的不像个样子。由着她开头,剩下的墨家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开始吵闹起来。
    “原不想麻烦叔叔的,知道叔这些日子以来心情不好。可……隽哥儿和昭哥儿如今即便是咱们墨府的家主,可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长姐,这事,还是得找叔来做主……”六房的道。
    墨册皱着一双眉头,自然听明白这话里外的意思都直指着墨暖,他心生不悦:“到底什么事。”
    “听说是墨暖,惹着了温家的,如今……唉,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就连纳税的事都要横生枝节故意刁难,往日里侄儿纳税,那都是衙门差人过来的,这个月是我们自己去的不说,光是复称就复了三遍,还不是故意打我们的脸?”六房的开口说道。
    他婆娘紧跟着开口:“这些也都是小节,可半个月前,咱们有一批货,本是要运往波斯国的,通关文牒怎么也不给签,逼得咱们给波斯商人赔了违约的钱,那批货到现在还砸在我们手里呢。”
    除此之外,还有本该派给墨隽的事,四殿下却分给了别的人。总之,墨家人这一个月来,干什么事,都没顺当过。
    几个墨家族人紧跟着开口:“咱们家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若不是上面的人发话,谁敢生事?”
    墨册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因为什么事,调查清楚了吗?”顿了一顿,又挥挥手:“先把墨暖叫回来,不要让隽哥儿和昭哥儿知道。”
    话音刚落,一直悄无声息候在墙角偷听的小丫鬟,一路连跑带喘的去了墨隽大娘子,谷昭歌的院子里。着急忙慌的退开门门,见谷昭歌正在绣架旁整理着手中的丝线,忙道:“奴婢刚才听到墨家的几位长辈,要瞒着咱们姑爷,请长姑娘回来。还说不要让姑爷和二当家知道。”
    谷昭歌的神色淡淡的,手中整理丝线的动作一顿。她略一沉吟:“事是瞒不住的,只是这消息得有咱们传出去。”
    话罢,她手上整理的动作不断,一根泛着光泽的金线有条不紊的缠绕在绣架上。
    谷昭歌拿起一根针,将布匹刺穿,手中动作飞快:“长姐得罪了温家,了,那四殿下未必真的把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放在心上。但还是要做做样子,为自己的母妃娘家出出气的。”
    那奴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墨家为何还这么郑重其事?”
    谷昭歌道:“傻姑娘,四殿下可以不计较,但是墨家也得有个恭敬的态度呀?这事他们难道要找宋樟出气不成,最后也只能是落在这个长姑娘身上。若我猜的不错,大抵是要想将长姑娘嫁出去了。你且去帮我盯着动静,官人今日和几家掌柜去谈事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找个他们吵得正厉害的空档,去把官人叫回来,就说咱们刚知道的。”
    那奴婢连忙领命称是,低着头退下去了。
    ……
    青梅坞。
    厢房内,墨暖的案几上平铺了一张燕国地图,墨暖拿着一只笔,正在上面对着各个州县圈圈画画,柏酒敲了敲门走进来:“姑娘,墨家几位长辈,唤您回去问话。”
    墨暖手中的笔缓缓放下,她的眉眼之中没有任何的波澜,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幕。她抬手扶了扶耳边的珠翠钗环,拢了拢身上的衣衫,随手抄起一个挂在衣架上的孔雀裘披风;“走吧。”
    马车吱呀吱呀一路,不慌不忙的走到了长安城,停在了墨府的门前。
    墨暖搀着柏酒的手下了马车,刚一进了墨府的大门,门就吱呀一声关上,墨暖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一眼都不曾,径直往议事堂走去。
    老远就看见那些熟悉的身影,板着一张脸,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聒噪个没完。
    看见墨暖来,纷纷止住了话头,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墨暖不慌不忙的将手交叠,稳稳当当行了一个礼:“给诸位长辈请安了。”
    话音刚落,一个婶娘就起身,将她搀扶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长姑娘,知道你平日里忙,没有什么事是不敢烦扰你的。可是……墨家如今遭了难了,说不准就行差踏错的,思来想去,还是得叫你回来。”
    墨暖微微挑了眉:“哦?”她的尾音轻飘飘的上扬,“墨家遭了难了?什么难?”
    厅堂内一派静谧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想到墨暖竟然在这里兜圈子。
    几个长辈刚要发难,那庶七叔见状,连忙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见视线都到了他身上,才斟酌着用词开口:“那个,暖姐儿,你在长安城里认识的人多,很多世家夫人们也都爱去你的园子里闲逛,你的消息最是灵通。可知道那尚书大人的儿子,宋樟,是否有心上人了?他和温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又道:“你往日和宋樟公子也算是相熟,可能知道些内情?”这话说得委婉,可意思也是传达到了的。几个长辈见状,跟着附和了几声,总算没把难堪的话说出口。
    墨暖当然知道庶七叔这是为了给她解围,将场面弄得不那么难看。可她去打定主意装糊涂到底,于是装作一脸茫然:“宋樟这些年在长安城中名声可不算好听,勾栏瓦舍去惯了的,怎么会和温家扯上联系?”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却刚好每个人都能听见:“那温家是什么身份,皇亲国戚,难道会看上一个浪荡公子?”
    此话一出,倒有几分道理,众人狐疑着,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四房的叔叔朗声道:“男人家的有几个红颜知己还不正常,难道还真因为这种小事就不议亲了?再说了,温淑妃都看上了宋樟,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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