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蛇蝎为心

一百六十八章第无非明想做什么

    
    朝堂之上,皇帝刚刚坐下,宋敬便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陛下,求您救救老臣的侄儿。”
    “老臣的侄儿,宋怀予,被人绑架,至今未归……”
    宋敬是燕国肱股之臣,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所有人闻之色变。
    皇帝陛下一愣:“被绑架了?”
    堂堂朝廷要员在长安城外赏雪景时被歹人绑架这一传闻迅速的从宫城里蔓延出去,传播势头之猛烈堪比瘟疫。
    只是这场绑架中丝毫未听到墨暖的一星半点,就仿佛被绑架的只有宋怀予一个人。以至于就连墨家的人,都不知道内情。
    皇帝下令彻查,刑部下了朝就加派人手四处寻找线索,却一无所踪。
    所有人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敢绑架朝廷官员,所言纷飞,什么乱七八糟的推测都有。
    第五非明不疾不徐的从宋府走出来,宋樟跟在后面,面色无波:“我就不送你了。”
    第五非明点点头:“想必刑部已经大乱,我要去添一把柴火。”话罢,她又补充道:“以后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旭日东升,第五非明坐在上书房的椅子上,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跟皇帝老儿优哉游哉的下着棋。
    黑白子势均力敌,互不相让。第五非明悠悠落下一个黑子,继续围堵着白子:“陛下,要我说,新的京兆尹太没用。”
    皇帝老儿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棋盘上,他的手指捏住白子,琢磨着从哪下棋:“你说说,怎么个没用法。”
    “这可都整整一天了,堂堂朝廷要员被绑架,却连个绑匪的影子都寻不着。”第五非明将瓜子皮吐到一旁的玉碟中。
    皇帝抬眼看了眼前坐没坐样吃没吃样的女将军,啪的一下将棋子落下,冷笑的连脸上的褶子都跟着动:“那是他们不敢找。”
    第五非明嘿嘿一笑:“陛下心里这不跟明镜似的。”
    她冲着立在一边的宫奴招收:“去去去,给我来点水果,这瓜子没劲。”
    她从棋盒中捏着一个黑子,端详着逐渐成包围之势的白子,悠悠道:“所以嘛,京兆尹当朝表忠心,一切听从刑部的安排。”
    她看着面前这个老态龙钟却又慈眉善目的老人,一点儿没有伴君如伴虎的警惕感和畏惧,她一脸笑嘻嘻的:“陛下”第五非明将头凑过,低声说道:“这人品太差了。”
    皇帝也不生气第五非明这种放肆行为,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第五非明:“你来讽刺朕。”
    他半倚在软垫上:“所以朕偏让京兆尹协助查案,不让他当老好人。”
    第五非明迅速下了一个子,破开了那包围的口子,笑道:“臣哪敢呀。”
    她眼中盯着婢子端上来的那一盘晶莹剔透的葡萄:“您心里什么都清楚。”
    皇帝手中的白子迟迟不落:“朕看着你很是关心。”
    第五非明坦然的点头,承认的大方:“您不是知道嘛。”她低声道:“那宋怀予跟宋樟沾亲。”
    皇帝回头看了一眼德顺公公,道:“你看看这个丫头。”
    太监总管德顺看了一眼第五非明,又看了一眼皇帝,笑道:“陛下,将军这是替好友讨公道呢。”
    “她是讨公道?”皇帝手指着第五非明,笑道:“究竟是不是好友,还不一定呢。女大不中留!”
    德顺公公只嘿嘿跟着笑,也不应话。皇帝道:“丫头,你跟朕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宋樟了,这小子虽说官职低了点儿,但他爹倒是为人正派,家世背景配你嘛……”
    第五非明脸一变,将手中的棋子放下:“陛下!”她将棋盘打乱:“我不跟您下了,每次您都扯到这上边来。”
    德顺公公脸上笑意更浓:“陛下,将军这是害羞了。”
    皇帝也不恼:“不说了,不说了。”
    第五非明这才罢休,她起身告辞:“臣不跟您说了,臣上刑部去。”
    皇帝悠悠看着第五非明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的消退,直到第五非明的身影全然消失,他冷声道:“这是来探我口风了。”
    德顺公公收拾着棋盘:“将军想要查案,必然要先问问您的意思之后才敢琢磨分寸。”
    皇帝靠在软垫上,缓缓闭上眼睛:“朕也想看看,他们究竟能闹到什么地步。”
    从皇帝那里试探到口风的第五非明,从上书房里出来就去直接去了刑部。刑部侍郎急慌慌的来接,第五非明打量了一圈:“你们尚书呢?”
    侍郎脸上讪讪的,不知如何作答,第五非明率先开口:“不会是生病了吧?”
    侍郎不好意思的应声,谁不知道那惊得像老狐狸一样的尚书是怕惹祸上身的托词?他连忙将第五非明引到座前:“您坐,您坐。”
    “不必。”第五非明摆摆手,她径直走到摆满了卷宗的桌案前,随意的翻阅着:“我刚才陛下那出来,过来随意看看。”
    侍郎一愣,不知这话究竟是何意味,他试探道:“陛下有何指示……?”
    第五非明冷冷的睨了一眼这可怜的侍郎,手中的卷宗轻轻一放:“没什么意思。”她拍了拍侍郎的肩:“好好办案就是。”
    这没头没脑的对话过后,第五非明离开的痛快,却苦了这个侍郎。第五非明含糊不明的话让他左立难安,一时竟不知这个案子究竟是该严查还是“松了”查。他惴惴不安,第五非明却一个字也不多说,只含着莫名笑意,让他战战兢兢,夜不能寐。
    连着两日过去,宋怀予的下落一无所获。
    墨暖坐在木屋中,拿着银钗插进饭菜中,仔细端详着银钗的颜色,才安下心来:“可以吃。”
    宋怀予拿起筷子:“其实你不必餐餐都检验,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我们死。”宋怀予看了一眼墨暖:“我总觉得,这场绑架来的蹊跷,像是冲你我二人而来,颇有想揭穿什么的意味。”
    墨暖不去看宋怀予,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菜:“你我的往事对于长安城的人来说,一文不值。”
    宋怀予点点头:“这也是蹊跷之处。”
    他二人分析了一整天,却毫无所获。每日除了定点来送饭的蒙面人,他们谁也没见过,所谓的背后主谋,迟迟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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