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不是怕全部拔起来太高,容易被城里百姓看到,陈泽都想把楼整个拔出来给姐姐看了。
此时,陈泽终于显摆完了,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也不再兴奋,而是很真诚的说着。
“姐,这就是我的秘密。”
听了陈泽这句话,红英也有些动容了。
她诚然意识到了这楼的不同。
陈泽今天带她看的东西,都太不同。
不同到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很多事情。
可是她知道,若一个男人肯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和底牌露给你。
那只能说明他对你充满了绝对的信任。
若对象是个女人,便足够说明,这个男人对你足够的真诚。
红英被感动到了。
实际上,很久之前她就已被感动到了,从陈泽舍生忘死救他出大将军府那一刻起。
可转瞬,红姐便收起了小儿女态的心情,一脸严肃的问道:“阿泽,此楼始终在这桃林里么?”
陈泽微微一笑:“姐,我若说,我想这楼出现在哪里,便出现在哪里,你信不?我若说,之前军阵之中,我就想用这楼砸死那帮蛮子,你信不?”
红英微微点头,她知道阿泽不会骗她。
红英提醒:“阿泽,不到万不得已,此楼且不可动,且置于这里,权当它始终在这里吧。切莫动,也许此为重宝,在没能力守住之前,千万不要示人,只当做普通小楼,否则,难保招致杀身之祸。”
红姐说的很凝重,陈泽点头。
这点他是清楚的。
红英:“对了,这几日若闲暇,且多多努力,修炼你那两本功法,我虽看不懂,但感觉此两功法绝不简单,你也该有保命的手段才行。”
忽而陈泽转过头,注视着红英,温柔的说着:“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研习的,不为保命,只为护你。”
听到“只为护你”四个字,梁红英知道,她守了30年的心,为眼前这还稍显稚嫩的小男人化了。
见红英动容,陈泽心中窃喜。
土味情话果然走到哪里都是泡妞利器!
忽地,红姐转过身,似是不愿被陈泽看到她情绪的变化:“这几日,我陪你研习功法,今日累了,且先回了。”
说着,从楼上飘然而下,匆忙掠回英红楼。
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到叫那坏小子得了逞。
诚然她们二人已然都有过夫妻之实,可不知为何今天姐姐似是兴趣不高,许是两楼里死了那么多人,姐姐悲伤吧,因此无兴致。
陈泽挠挠头,悻悻然下楼而去,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有落魄掠走的梁红英,眼中落寞,似是有些紧张和凝重。
从跟陈泽三次出生入死,且已有了夫妻之实,她便早已认定了此生便予了这小男人。
可每想起那红衣女的那句“他的东西,谁都不能动”便心中总有些隐忧,所谓“他的东西”,应该指的就是红英自己吧?
为何那危急时刻,那女子出现?
是因为自己么?
那个他究竟是谁?该不会是他?!他难道还没死心么?
她从不认为自己这样一个女子,能有幸被那神仙一样的女子青睐。
放眼整个大周一朝,若有一人能请动那神秘红衣女子出手,或许也只有他了吧?
若真的是他,那……自己是否已害了阿泽?
红英有些患得患失,他怕弟弟出事,只因她和弟弟做了那人绝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那人太可怕,那红衣女子也太可怕。
桃林深处,一颗大桃树横着的树枝上。
一个白裙少女横坐,两只如玉赤足前后来回摆荡着,竟还发出“哗啦啦哗啦啦”的响声,似是悠闲。
旁边还蹲着一只小猴子,一脸戒备,气喘吁吁的,仿佛刚刚跟谁打过架一般。
“唉,原来你是也被赶出来了,我以为只有我被拒之门外呢。活该,谁叫你偷人家东西,我多聪明,慢慢来,就不信搞不定!”
少女喃喃着,眼神望向远处的二层……呃……现在是三层的小楼。
“唧唧,唧唧唧。”
小猴蹦跳着‘唧唧’着,也不知这少女能否听懂。
“哎,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能亲自去楼里一趟,那镇魂幡的魂气,可是大补啊。”
“唧唧,唧唧,唧唧唧。”
这一人一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流着。
忽而少女眼前一亮:“这样吧猴子,咱俩合作,你想办法带我进楼里,我想办法帮你去骗那破棒子,如何?”
小猴子跳的更高了:“唧唧!唧唧!”
忽而又一阵地崩之感。
那三层楼复又变成了二层。
少女跳下树枝,飞身掠起:“走了,得回去了。”
忽而回头,天真一笑,漏出两个小酒窝:“有空我来桃林找你玩,反正都是邻居了。”
……
陈泽径自的回了英雄楼。
此时英雄楼里已不再戒严,只因和谈明日才开始。
之前本来纳兰海等北莽的使节们都住在楼里,因此楼封闭了。
可如今,那些北莽文官都被弄到了顶楼的几间豪华包厢。
虽然陈泽恨不得弄死他们,可既然是和谈,还是要礼貌的。
这和谈,可也是几百条人命还回来的,不得不珍视。
北莽兵士都已死绝了,因此,甚至还特地嘱托大周使团分派了些人手保护,否则万一真被谁一怒之下把这帮蛮子给弄死了,那这和谈可真就抓瞎了。
陈泽也不想他们继续呆在英雄楼,纳兰海他们自己其实也不想。
可无奈,若在别处,陈泽真怕他们趁机跑了。
“二哥,你且去休息吧,我们明日……”
陈泽进了楼,就见牛二跟一众汉子要么在请郎中疗伤,要么在为死去的兄弟料理着后世。
刚开口说句话,话还没说完,就听楼外有人哀嚎大喊。
“请英雄楼做主啊!小老儿请英雄楼做主!”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花白头发的老头,一身披麻戴孝,举着个招魂幡,跪爬着进了英雄楼大门。
一边跪拜还一边哭嚎:“小老儿惨啊,求英雄楼做主!”
陈泽一怔,一皱眉,随即出门。
牛二快一步扶起老人:“老汉且起,即来了英雄楼,便不必如此,若真有冤,我英雄楼定管!”
说着,与陈泽对视一眼,陈泽一个眼神递过,牛二一点头。
“老汉,且随我上楼,慢慢说。”
陈泽也给了秀才吕唯一个眼神,吕唯跟着上楼。
无奈,这英雄楼里,要说武力,这吕秀才就是个废物,可要说智商和学识,吕秀才才是核心。
毕竟只有他一个人读过许多书。
入得楼上内室,陈泽、吕秀才二人静坐。
牛二给老头倒了杯茶:“老汉,你莫急,且喝口水细说。”
这老头闻言又开始抽泣。
“呜呜,老汉,老汉年且四旬才得一子,三代单传。只因家中穷苦,犬子近三十才说上婆娘。结果年前却有了身孕。”
牛二:“这是好事啊。”
陈泽却知道不难么简单,难道……孩子不是他家的?难道孩子长的像隔壁?
“唉,若如此便好啦。前几日,儿媳腹痛,又逢战事,老汉花了半辈子积蓄才请到郎中。可……可谁承想,终是一尸两命啊!呜呜呜,我那苦命的孙儿,未出世,便去了。我……我家已无能力再为犬子说婆娘了,呜呜呜。”
老汉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陈泽无奈。
腹痛,一尸两命,这……这似乎最大程度,也便是医患纠纷了。
不禁心中愁苦,这事儿怎么帮啊,又不是谁来打家劫舍,我们还能帮你平了。
这医患纠纷怎么调节啊。
但也只好无奈劝慰:“大叔,且莫悲哀,是那郎中诊错?还是错开方子致使此结果?”
陈泽凭逻辑,不太信郎中有意,谁没事害你干嘛啊,你一个穷老头。
警校里教过,任何犯-罪的先决条件,都是要有动机。
“陈当家有所不知啊,其实,那郎中是赔了银钱的,只是,只是,老儿我气不过啊。只因,只因我家媳妇这已是今年咱城里第七百零二个一尸两命的孕妇啦!”
陈泽闻言骤然起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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