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春

第222章 早知道

    
    就在万宁和余驰暗自思索余贵出现之事时,就听外头传来呼喊声。
    “骁儿,骁儿!”
    外头有人在寻余骁。
    “是娘亲,哥哥,你帮我藏起来好不好?别让娘亲找到我。”余骁搂着余驰的脖子撒娇道,“我不想跟着娘亲去灵堂,那里太可怕了。特别是里头还有口黑黑的大木箱。”
    万宁一惊,问道:“驰儿,你瞻仰过曾祖母的遗容了?”
    余骁道:“什么是瞻仰遗容?我没见到曾祖母。”
    万宁道:“那你说的大木箱是在灵堂的后面吗?”
    余骁道:“嗯,是在那些白花的后头,我拜完后,娘亲他们还低着头在哭,我就偷偷跑到后头去看,就看到一个好长好长的大木箱。”
    “骁儿,那你……”万宁正想继续问,忽然就见有人进屋来。
    “骁儿,骁儿,你怎么在这?你别乱跑了。”来人正是大娘子艾氏。
    余骁虽然说想和母亲捉迷藏,但不过是孩子心性,这会子见到了母亲,还是伸出手臂想要扑进她的怀里。
    艾氏就势将余骁抱进怀里,嗔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到处乱跑。知道娘亲找不到你有多着急。”
    余骁扁扁嘴,将脑袋靠在艾氏肩上,奶声奶气道:“娘亲不骂,骁儿不乱跑。”
    说着,拿脑袋蹭了蹭艾氏的下巴,委屈巴巴地说道:“骁儿只是不想看大木箱,那里好吓人。”
    艾氏拍了拍余骁的背,放柔了声音说道:“别怕,有娘亲在。”
    说完,艾氏就要抱余骁出去。
    就在这时,万宁出声问道:“大娘子请留步,可否说几句话?”
    艾氏停下脚步,警觉地回过头盯着万宁,冷语问道:“有什么可说的?要问的话衙差都问了。”
    万宁淡淡一笑道:“大娘子不必恼,我只问一个问题。”
    艾氏瞪着万宁,似乎是犹豫了一会,然后才说道:“你问吧。”
    万宁问道:“大娘子,发现命案现场的是骁儿吗?”
    艾氏道:“不是,是我。我祭拜完祖母,抬头就见他溜进了灵堂后头,赶紧起身跟上去,这才看到二郎出事了。”
    万宁道:“那骁儿也看见案发现场了?”
    艾氏摇头:“没有,我一进去就将骁儿拉到了身后。”
    万宁闻言,半眯了眼睛,低声问道:“大娘子,这么说你早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艾氏一愣,随即脸色大变,破口骂道:“你这烂心烂肺的东西,之前在秀州就怀疑是我害了大郎,现在又来怀疑我害了二郎。
    可怜我和骁儿孤儿寡母的,被你们这样欺辱,我还不如也死了算了!”
    艾氏边说边哭,惹得怀里的余骁也哭了起来。
    “娘亲不哭,娘亲不哭,骁儿乖,再也不乱跑了。”余骁一边给艾氏擦眼泪,一边在那哭诉。
    这场面看得万宁莫名揪心,她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和母亲,要是他们没死……
    就在万宁发呆恍神时,有一衙差进来道:“四郎君,沧仵作请您过去一瞧。”
    万宁回过神来,顾不上还在哭泣的艾氏母子,低着头就往前走。
    走过艾氏身边时,万宁忽然停下脚步,轻声对艾氏说道:“大娘子,骁儿还小,你可不能一时糊涂做下什么错事。”
    艾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惶惶然看向万宁,满是泪水的眼里充满了难以述说的情绪。
    万宁没再多说,迈步随着衙差走了出去。
    只听身后余驰在那安慰艾氏和余骁。
    万宁长睫轻垂,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她心里堵得慌,很想让艾氏将事情说个清楚,但她知道这个家里的每个主子都藏有很深的秘密,要让他们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就必须像余驰一样,自己想明白。
    轻叹口气,万宁走入了灵堂后头。
    此时,这里加点了数十盏灯,将里头照得灯火通明。
    万宁进屋后,看见沧岄朝她招招手,她便赶紧走了过去。
    这一次,她仔细看清了灯火照明下的余常。
    余常的脸褪尽血色,白里透青,眼睑微张,露出一线白色眼仁。他的嘴微张,似乎死得很突然。
    “沧仵作,余二郎是怎么死的?”万宁问道。
    沧岄拿过一盏灯,照在余常的脸上,轻轻掰了掰他的头,露出了颈部的伤口。
    余常的左颈部有一条长长的刀口,刀口很深,黄白色脂肪向外翻卷,在灯光的近距离照耀下,可见颈部血管只有一条血管壁相连。
    凶手下手狠毒,一刀毙命。
    “宁儿,你可看出什么奇怪之处了?”沧岄问道。
    万宁柳眉紧蹙,看着这骇人的场面,努力平复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绪。
    “从刀痕来看,凶手应该是左手持刀,正面割喉。”万宁轻声说道。
    因为沧岄是大成最好的仵作,万宁在说尸体情况时,心里有些没底。
    不过她看着这刀口走向及位置,举手试了试凶手可能的姿势,发现凶手只能是左手持刀,才能看出这样的刀痕。
    沧岄点点头,赞许道:“你说的很对,凶手是左撇子。”
    万宁得到了鼓励,便更有了信心。
    她再仔细看向尸体,忽然她轻呼一声,讶然道:“为什么余二郎没有穿孝服?”
    沧岄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万宁通过这一发现,猛然惊觉这现场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余二郎既然是被割喉,那鲜血一定会四溅,可这现场除了余二郎身上流满了血,其它地方也太干净了。”
    万宁的话再次得到了沧岄的肯定。
    “不仅如此,宁儿,你再看这里。”沧岄抓住尸体的肩膀,将他往前一掰。
    万宁探身一看,这余常后背的衣服全部都被鲜血浸透了。
    “这是怎么回事?要是凶手正面割喉,前面衣襟被血浸透正常,为何身后也会被血浸透?”万宁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难道余常背上有伤?可是没看到衣服破裂,更没看出有伤口啊。”
    想了想,万宁恍然大悟道:“难道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可按照余驰的证词,余二郎来到老宅后就直接到了灵堂,祭拜后也未离开,他是怎么被杀害,又是怎么被移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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